君本纯良+番外 作者:张张何何(晋江2014-04-09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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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真正体贴的好丈夫,“夫人劳累一天,此时必是极乏,夫人就好生歇着吧,为夫这就不打扰了。”说完,他对着她微微一笑,便大步走出了新房。
就在即将踏出房门口时,他忽的回头,徐徐夜风吹拂他一身红衣,长发飞扬,俊逸飘渺,那温雅的笑意竟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眼底的温柔多情能暖彻人的心防,“差点忘了告诉你,我还有一个儿子,于你,这是不是一个惊喜?”
他轻笑着离去,她惊诧的看着他的背影,他是故意想惊吓住她这个新婚妻子?可惜他却失算了,她没有丝毫的委屈失望,她正是为此而来!
不过,他竟这样就把她落在这儿了?想想,走了也好,至少她不用烦恼该怎么与他周旋。
静坐片刻,她抵不过乏累,慢慢脱了衣上榻,一切稍安勿躁,不急,她终究会要回孩子的,不过即使躺下却又不甘,到底压制不住心底的期盼,她蓦地坐起身,眼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兴奋,极快的穿戴好,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四下一片安静,宾客早已回去,偌大的苏府众人都已安歇,时机正好,悄悄推开门,她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
探儿
圆月高挂,淡淡的光华在偌大的苏府投下一曾层轻纱,朦胧似梦恍惚的看不真切这一砖一瓦,碧落轻轻掩上了门,循着月光慢慢穿过了长廊。
这里于她毕竟是陌生的,兜兜转转总是找不着方向,看着眼前交错的小道,她心里不禁急切起来,该要如何去找,究竟是哪一条路?
不远处蓦地传来微微响动,她忙闪身进入一旁枝叶繁茂的小竹林,是两个小婢说说笑笑走了过来,幸而没有发现她,待她们走得远了她方走了出来,不觉自嘲一笑,如今这般竟是像做贼似的,心里蓦地划过一丝无奈之感。
左右不知该怎样走,她便凭着自己直觉在这园子里转了起来,想想这是她第二次进入这座府邸了,第一次是跟着方明,那时他是要带自己离开,也是在这黑兮兮的夜晚,那时只觉得这地方冷清的很,空静凄清像是个鬼宅一样,第二次便是这次了,这里终于有了些人气,而且仔细一看,不难发现有些地方已被重新修葺,甚至比之前的华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经被封的宅子终于重见天日甚至改头换面了,这些都是他一步步经营而来,她可以想象的到做到这些或许并不是易事,他那个时候定是前路坎坷,而她从未和他一同经历这些,在那些艰难的日子她没有陪伴在他身边,所以他要赶她走,她也没有理由去怨他什么,他不欠她什么的,所有的一切只是在于他,并不爱她罢了。
夜风阵阵,在她的鼻息周围卷来了幽幽清香,她抬眸望去,所见之处是随风飘摇的花枝,那是一方花圃,婀娜艳丽,即使是夜晚也遮掩不了它们的光华,这苏府委实被他打理地漂亮,她随意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身,花圃之外已是院墙,已走到尽头没有再过去的必要,重新改了个方向走了过去,今夜她有的是耐心。
寻寻觅觅,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却连半点头绪也没有,她叹了一口气,就着坐在了旁边的一块方石上,这府邸到底曾是一国丞相之用,大气自不必说,一路蜿蜒纵横,想要找着那地方谈何容易。
她沮丧的静静坐着,这石头在墙头一角位置隐蔽,她也不用担心别人发现,干干坐了一会儿,她正准备起身继续再寻,恰时却蓦地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声。
那是……婴孩的哭声!
霎时,她一喜,忙极快的站起了身,这般熟悉的声音她早已刻在了骨子里再也抹不去痕迹,那是她的孩子,她心心念念的儿子!
抹去眼中的潮意,她屏住呼吸迫使自己极力听清那声音的来源,孩子哭得断断续续,她恨不得飞奔而去,一路寻着,孩子的哭声越发清楚直到清晰入耳,与她只隔着一墙的距离,她快步沿着墙壁而行,最终入目的是一个清幽的小院。
让她吃惊的是,院子里还有一个修长的人影。
他抱着孩子动作温柔的轻拍着,孩子哭得不是很厉害,此刻只是偶尔哭出一两声,然而他的表情却显得有几分焦急,像是举手无措一般不知该如何劝哄,目光关切的看着怀中的小人儿。
“莫哭了,熠儿莫要哭了。”她听到他轻声的对着孩子说道。
熠儿?
这是他给孩子取得名字?
熠儿……
她那时悲戚,被他伤的心神俱累,甚至没有给孩子取个名字,孩子的名字终究是他取的,那时,是她疏忽了。她痴痴的望着那幼小的孩子,然而孩子隐在他的臂膀里,她只能看见小小的一团身影却不见轮廓,几月不见,他是不是长高了,夜晚可还睡得好,是否还记得她这个……母亲?
抬眸望去,却见他伸出一指在孩子脸上轻轻抚了抚,似是在擦去泪水,眼眸之中是温柔的笑意,语气颇为无奈,“熠儿再哭,爹爹也要哭了。”说完,用额头轻触孩子的面庞,温柔慈爱。
她躲在暗处远远的看着,心思婉转,她从未看见过他这一面,以前的他是温雅有礼的,对着谁都是极为和善的笑着,然而话语却不多,淡然之中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后来再见,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那种冷酷让她心惊,如今他更让她看不透了,是父子天性么?
他抱着孩子,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对这个孩子的在乎,所以他可以拒绝她,却不会冷眼对待她的儿子么?
她怔怔的看着,心里五味陈杂,他不爱她,不要她,却要夺走她的儿子,她只剩下孩子了,他可以忍心看着她一人从此孤单的活着,可以如此狠心的对她,她得到这样的下场,仅仅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看着他,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深埋心底的伤痛瞬间惊涛骇浪般滚滚而来,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了,她一定要从他手中要回孩子!看着他,她不觉一声嗤笑。
“谁?!”
一声厉呵,她一惊,竟让他发现了?
他紧护孩子,警惕的看向她的方向,“是谁在那儿,滚出来!”
她藏在暗处,他看不见她的脸,然而既然让他发现了,她也不想躲躲藏藏了,所幸一下子站了出来,直直瞧着他。
见到是她,他的脸上明显诧异,当即冷了脸孔,“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眸光略微一垂,再抬起时脸上已带上笑意,“妾身睡不着便出来走走,竟不想在此碰见了相公。”说着,她目光看向了他怀里护着的孩子,似是无意问道,“这便是相公的孩子?”
这是分离后她第一次对他开口说话,她的容貌已变,为确保万无一失,东方三按着殷无忧的意思给她施了药,嗓音也完全不似从前,这是全新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他当然也不会认出她。
他眸光一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自然是吾子。”然而似乎是不欲多说,眼梢一抬,话锋一转,又道,“夜已深了,夫人怎还在游园?还是回去早些歇息吧。”
“妾身不累。”她看着他,忽然问了一个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何要问的问题,“不知这孩子母亲是谁,相公怎不把她接来,也好让妾身打声招呼。”
他目光蓦地寒了几分,微微眯眸,语气冷冽,“夫人不必知道这些,夫人既来苏府那便安心待着,孩子的母亲永远不会出现在夫人面前,夫人大可放心,何必又有此一问?!”
看来,他是误会她的意思了,果真自讨没趣,她不解释也没想再追问,目光扫了一眼孩子,她心里一暖,面上带着笑,慢慢走了过去,“想必相公的孩子定是可爱极了,不如就让妾身抱抱他吧,妾身很喜欢小孩子呢。”
他却一个旋身避开了她已经伸出去的双臂,语气清淡,“不必了,孩子已经睡了,就不劳烦夫人了。”
就差一点点了,她只看到了小家伙儿粉嘟嘟的小嘴,连半张脸都没看全,然而思念却被这一眼全然勾了起来,她跟着上前几步,“我就抱抱,一会儿就还给你。”
他沉默不语,眼睛看也没看她,显然是不欲理会,只抱着孩子一个人轻轻拍着,她怎会轻易放弃,此刻满心眼儿里全是孩子的影子,又道,“妾身瞧着这孩子小腿儿还在动呢,看来睡劲儿还没上来,妾身以前照顾过一个好友之子,眼下不如就让妾身来哄他安睡吧。”
他还是像没听见一样,顾自轻拍着孩子,然而怀里的孩子却倏地大哭起来,扑腾的厉害,他一时有些慌乱,忙将孩子贴近自己,紧张的哄着。
她在一旁看的也心急,孩子的哭声听在她耳里,心疼的厉害,然而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只能兀自着急。
孩子哭声越来越大,他只是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一味温柔的轻拍着孩子的背,显然是对带孩子也生涩的很,她上前一步去看孩子的小脸,他也没心思再避着她了,孩子的小脸涨得通红,哭得声嘶力竭。
她心急如焚,几乎有从他怀里抢过孩子的冲动,然而理智终究占了上风,心里蓦地一阵通明,她伸出手去抚摸孩子的小脸,轻轻地吟唱起小曲儿,孩子刚出生那会儿她便只唱这首曲子哄他入眠,常来以往,孩子听见便会安静下来,此刻她轻声哼唱,他果然不再哭闹,渐渐闭上了眼睡着了。
他一脸愕然的看着她,她迎上这明显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这是我那朋友教的,这曲子估计对小孩子都管用吧。”
他移去目光不再看她,像是不感兴趣,漠然的说道:“夫人辛苦了,快些回去吧。”说完抱着孩子进了旁边的屋子,想来那就是孩子的房间,她一声叹息,终于知道了孩子的去处儿。
进退
她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屋外,怔然看着那紧闭着的门,他清凉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依稀传进她的耳内,似乎在吩咐婢女们照看孩子,孩子的模样清晰的在她眼前漂浮,从刚出生时的皱巴巴的一小团到如今已经全然长开的小脸,他离开她的身边三个月如今也有半岁了,爱子就在眼前然而她却抱不得也看不到,她慢慢低下头去,眼中渐渐凝成一片薄雾,夜风吹拂,她单薄的身子仍是直直的站着,像是没有意识到渐起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声打开,她抬头的瞬间看见一张眉目蹙起的俊脸。
“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张了张干涩的唇,却没说出话,如果她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会把孩子还给她么,她没有这种自信却又不屑撒谎,只能选择沉默。
他站在那儿没动,没有听到她的答复他脸色更加不悦,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突然冰冷起来,冷冽的寒意从他身上直逼她的周身,他目光咄咄的看着她,“你这是干什么,责怪我?”说着一声哼笑,“夫人这是在向为夫邀约么?”
她一惊,他目露不满,原来是曲解了她的意思,今晚本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要她自个儿回房,她却仍站在原地,这样想来确实容易联想到那层意思,让人误以为她在等着他,忙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
“够了!”他不耐烦的打断,径直向着她走来,眸带轻蔑,不屑之意十足,他如今极为不喜受他人摆布算计,她这一举动已然惹怒了他,呵斥嘲讽的话即将出口,然而她一双红肿的双目却让他触不及防,脚步不禁顿住。
她显然之前是哭过了。
她紧抿着唇看着他,排扇般的羽睫上犹自挂着点点泪珠,幽瞳深处的黯然隐约带着委屈之色,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倔强的瞧着他,园子里阵阵清风,她身上单薄的喜服还未换下,纤细的腰肢似乎随时都能被寒风吹倒,他似乎才发现,站在面前的终究是个柔弱的女人罢了。
满腔的怒火渐渐散去,他抬头看了眼夜空,天际已有一抹亮色显露,不觉间已将近耗去一夜,斥责的话也不想再说,终归的确是他有意冷落她,呼了口气,他淡淡的说道:“早些睡吧。”说着便走了出去。
身后迟迟没有脚步声,他回头看他,“还愣着干什么?”
她此刻正看着那扇门,闻言不情愿的挪动了步子,经过他身边时脚步极快,他被甩在她身后,看着她举步生风的步伐不觉好笑,还在生他的气?
她从小记性就很好,走过一遍的路不管多么复杂蜿蜒都能记住,一路折拐,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了房间,这是她的新房,如今只有这一所房间是她知道能住的,然而刚想关上门却不想被一股强力推开,却是苏云璟踏步进了来。
她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会来?”
他似笑非笑看他,“这不正是夫人所想的么?”说着径直走到了床榻前,脱了鞋子便上榻,不再理会她。
她错愕的站在一旁,着急的解释道:“我没有这般想,你睡在这儿,那我该去哪儿?”话中已隐约有不满之意。
他睁眼淡淡瞥她一眼,一声哼笑,“夫人,适可而止便好,过了便无趣了。”
他这是不相信她,认为她的话都是在惺惺作态,故作矫情?!
她怒瞪着他,然而他像是已不耐再听她说话,拉过被子一把蒙住了脸。
“你!”她又惊又怒,然而却奈何不了他一分,只能干干站在一旁愤怒的望着榻上那高隆的被子,不知过了多久,他平稳的呼吸徐徐传来,看来已是睡着了。
折腾了一晚上,她也早就困意十足,纠结的看着那舒适的被褥,眼前的床榻是个休憩的好地方,他睡在里面有意让出了半分,终究抵不过困意,微微一咬牙,她慢吞吞和着衣上了榻,扯过被子一小角略略盖住腰身,睡意滚滚袭来,慢慢阖起了眼。
碧落醒来时已不见苏云璟的人影,刚睁开眼后回想起昨夜,她猛然一惊往身旁看去,然而整个榻上只有她一人,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这房间采光甚好,暖人的光线透过窗子淡淡在她脸上洒下一片金粉,柔柔的,甚是舒适,她不觉眯起眼慢慢坐起了身。
“夫人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清脆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走过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她疑惑的看着那女孩儿,“你是……”
“奴婢名叫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