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箫妃之乱君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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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略动了气便一阵阵地咳开了,碧珠在旁边轻抚后背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样的情形先前倒没见过,她不曾想到宁王如此固执而太后如今却又逼得这样紧,太后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太后咳嗽渐渐平息下来,抬手说道:“唉,你起来吧,哀家并不想强人所难,先皇素来爱你,若见你这般固执己见,不知要作何感想,哀爱往后怕是没什么脸面去见他了。”这本是她发自内心的话语,可是听在宁王耳里却是越发沉重了,心内一阵愧疚与酸涩交替,不知何时已有泪水在眼圈内打转,他暗自清了清嗓子说道:“母后请保重身体,儿臣谨遵母命就是了,想来也是为儿子好,儿子怎能拂了您的好意,若再推脱便是大不孝了。”
“赶紧起来坐下吧,你这样说便好了,哀家望你真能明白我的一片心意,想当初芳菲那丫头也是哀家亲自为你挑的,当时你也是推三阻四,可不久不也是如胶似漆的。今儿为你挑的人选绝不出其右,那一柄箫吹得真是出神入化,人品也好得没话说,相貌更是端庄凝重,清丽脱俗。祖上曾任礼部尚书,父亲也曾在吏部为官,也算是出身官宦世家,想来她那身份也配得起宁王妃这个称号,如今就在这万寿宫当差,甚得哀家喜欢。”太后这样一说,众人皆明白她所说定是吟箫了,但不知她整日呆在后宫为何连吟箫的身家都了解的这样清楚,想来这背后定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难怪素日里她待吟箫与别人略有不同。
宁王听罢仍不知所指何人,虽然他常入宫来,但通常只是在万寿宫稍微逗留,他性格淡然,不喜那些繁文缛节,所以平常是不大会在宫里头转悠,宫内宫女众多,他倒是从没注意过,只好硬着头皮说:“儿臣一切皆遵母后所言,既是母后所爱,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此时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那倒是何等的人儿,是怎样一种献媚功夫,竟得太后如此厚爱,哄得将她指给了他,心中油然生起一种不屑之意,虽未谋面,却已是打心底里厌恶了。
“好了,既然你无异议,这事就这样说定了,现在寒冬将至,哀家想等开了春你们便完婚吧。这事儿还要跟皇上说说,让他颁了旨意给你俩赐婚,哀家倒也乐得做这个媒人。”太后听他这样说,便放了心,嘴角也挂了笑容。
宁王心里复杂得很,聊了几句便觉得无话,只好怏怏告退,太后望着他闷闷不乐的背影,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心里却叹道:“这可都是为你们好啊,看来你们定是不明白哀家这番苦心了。”
第十四章 乐寿堂太后报婚讯
吟箫吩咐小厨房做了些菊花糕并安排给各宫送了些去,她自个儿特地送到了凝晖宫,在那聊了几句才回来,一进万寿宫便觉得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顿时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抬眼便见碧云在廊下看着菊花发起呆来,口中还喃喃念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她走到她面前竟也不知,心想定是这诗呆子又发作了便上前扯住她笑道:“哟,今儿个碧云姐姐好兴致啊,对着菊花又吟的什么诗?”
“这边倒要给你道喜呢,你先来了。”碧云见了她便掩不住笑意。
“我倒看看有什么喜事值得你这诗痴呆上半天的。”吟箫也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拿她开玩笑,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还不知道呢,今天可有一桩大喜事呢,可这会子我偏不告诉你,让你没大没小的叫我呆子。”碧云只看她笑道,眉间除了一丝促狭之外却隐隐夹着些担忧。
“好姐姐,妹子这边给你赔礼了,你就告诉我吧。”吟箫只拉着她的胳膊摇来摇去,实在闹得她心烦。
“可小点声,别闹了,太后还在屋里歇着呢,你放手我就告诉你。”碧云见她闹得厉害,便向屋里一努嘴轻声道。
“那好,我不闹了,你快说说。”她极为听话地放下手,拉着她坐在廊下那簇菊花旁。
“今日宁王过来,太后说要给他赐婚,你知道挑了谁做王妃吗?”
“这我哪知道啊,该谁就谁,有什么好说的,那宁王一看就知是个痴情的人,心里撂不下先前那个,怎会答应再娶?”吟箫听了便觉无聊,很不在乎地说。
“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你到这不久是怎么知道的?”碧云见她这样说,心里一惊沉着脸问道。
“在这宫里呆久了都知道,你只说我过来不久便不知了?我自然听人说起过。”吟箫说着脸上露出丝丝得意的神情。
碧云心里一想定是宫里些小丫头们没事乱嚼舌头根被她听去了,心里渐渐有些不安,不知该不该往下说,见她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便又说道:“你说他不答应,反倒今儿是应下来了,听说明年一打春就迎新王妃进府呢!”
“哦,还有这样的事?想必他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碍于太后面子只得答应了吧。”吟箫一听也不为怪,反而道出了其中缘由。
“唉,我只听他沉默了半天竟说了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吟箫怔了半晌感叹地说:“他这般痴情,想这新王妃进府之后未必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碧云一听,心知不能现在跟她道明真相,便摇了摇头半天不语,一脸地愁云。
吟箫见她听了这话竟然这个样子,沉着脸看她道:“莫不是太后相中了姐姐你?”
“死丫头,没事胡言乱语,看我不拧你的嘴?”说着便伸手和她扭打起来。
两人正嬉笑闹着,忽听宫外一声长喝:“皇上驾到!”两人忙起身理好妆容进了乐寿堂。
太后正在榻上歪着,听见通报声也不起身,只是直身坐了起来,见皇上进来行了礼坐了才笑吟吟道:“皇上素日倒是来的勤快,哪像那钦风那孩子,许久见他过来一次。”
“想是十弟不在京都吧,他若在京里必定每日过来探望,哟,这盆墨菊开得倒是不错,这菊倒真是难得,想必今天十弟定了来过了吧?”皇上一眼便瞧见对面长几上放着一盆暗紫色的朵儿极大的菊花道。
“是啊,刚送过来的,还杜撰了个什么名字,哀家一时也不记得了。今儿个还要跟皇帝说件喜事儿,哀家今日可做了桩大媒。”
“哦,母后怎地有闲情做起媒来了,而且还是桩大媒,儿臣愿闻其详。”皇帝见太后笑容满面,虽然病着却兴致不减,定然是有什么称心的事情。
“你也知道,芳菲那孩子福薄,比不得长春宫那一位,一晃也有两年多了,哀家近日给他挑了一位新王妃,人品样貌皆是上好的,哀家打算赶明儿一打春便让她嫁进王府,这还要有劳皇帝下了圣旨给他们赐婚了。”
“哦,这对母后来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怎么还要儿臣多事下圣旨呢?”
“哀家是想做个清闲的媒人,这事儿啊,还需皇帝你多费心了。”
“儿臣真是好奇是哪家女儿能让太后开了金口做媒指婚的。”皇帝听了倒也真的好奇,笑嘻嘻地问道。
“还能有谁啊,这后宫里一共两个油嘴儿,那凝晖宫的一位,另一位便是我跟前儿的了。”太后轻轻地扯着嘴角笑了笑,眼瞧着皇帝说。
皇帝一听敛起笑容,面色一沉,顿时如置身在冰天雪地般从里到外地发冷,怔了一下,便佯装无事般说:“太后说的可是会吹箫的那位?”
“正是她了,哀家见她与芳菲那孩子有些相像,模样也好,都吹得一手好箫,便指给钦风了,你看着可好?”太后见他那样,也不去看他自顾自地说。
皇帝心知是她,可是却不甘心地多问了一句,听见太后这样说了,心里更是觉得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嘴里仍是问道:“不知十弟他可曾应允了,朕瞧他那个样子倒是还挂念着先王妃呢。”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无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岂有不应允的道理。”太后也不抬头,嘴里淡淡地说道,可是字字却如重锤般敲在皇帝的心坎上,令他越发觉得没了指望了。本以为唾手可得,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心里暗自懊恼,早知如此便让云妃早些日子来说和说和,也许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他如今见太后这样说了,似乎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好装作没事般强颜笑道:“母后说得极是,儿臣这就回去拟旨下诏赐婚。”
“也不着急,你先坐会,这事儿开春后才办呢,也不在乎这一时,只要皇帝心里想着就行了,晚几日再拟旨,哀家还想让她陪着过两天消停日子呢。”太后抬眼看了看他,慈爱地笑着说:“到底老十不能和你比,若是论才干、孝心,他没一样比得上你,难怪当年先皇对你那么看中。”
“母后真是谬赞了,十弟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只是心不在政事上罢了,若论才干他定不输儿臣,他天性淡泊超脱常四处走走,可只要在京里便常入宫来探望……”
“真是难为你替他开脱了,他不在这里领不得情了,等事成后让他一总谢你。”太后笑着打断他,“这天也渐渐冷起来了,你也要保重好身子,别太过操劳了。”
皇帝点点头,总觉得再也打不起精神来,没聊几句便起身回去了。太后见事儿办成了,心里很是爽快,便歪在榻上睡了。
第十五章 表心迹吟箫无奈何
皇帝自从万寿宫回到御书房,便是闷闷不乐的,心情烦躁不安,在书房里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来背着手踱着杂乱的步子,一会儿定了定心坐在案前看折子,看了一会便又要了茶来却不吃。再不就是从书架上翻了几本书来看,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却什么也没看下去。就这样已经折腾到了掌灯时分,胡乱地用了晚膳,便躺在御榻上,两眼茫然地盯着上边的藻井发呆。黄济海早已被他打发在殿外站着,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躺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见那宫灯里的烛泪一滴滴地落在水磨青砖地上,不时有烛花“噼啪”作响。这时廊下的李公公躬身端着油亮的朱漆盘子,里面整齐地放着碧青的牌子,他见了黄济海在廊外面无表情地站着,便轻轻地打了声招呼,黄济海向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他心里便明白了。通报后便小心翼翼地捧了盘子跪在榻前,皇帝也不看他,伸手在盘子里拨弄一番,挑了一个又放下,反复几次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吟箫在别室里将太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便浑身发冷一时便怔住了再也不说话了。碧云在旁边瞧着心时发急,伸手轻拍了几下也没反应,见她这个样子,便只好作罢由她去了。吟箫只是坐在脚踏上呆呆不语,心底里却波涛汹涌一时脑乱如麻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觉得头晕目眩,连那魂儿也丢了一半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才渐渐冷静下来,在心里翻来覆去细细地想着,自打在太后身边,就觉得心宽了不少,自从八年前那场莫名地变故后,这似乎让她觉得重新找到了小时候那种安心平淡的生活,只打算以后能守在太后身边避开复杂的纷争过平淡安宁的日子,可是事与愿违,不想太后突然又发了什么兴致指下了这桩婚事。只让她觉得如当头一棒,整颗心突然被提了起来,再也放不下去了,再细细想宁王所说的“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那句话,她更觉得五内俱焚,可以想象他当时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那心底里说不定会有多恼怒呢。刚刚还打趣碧云,没想到自己竟然就是那个“冤大头”,心里直涌起一阵酸涩委屈,眼里却流不出一点泪来。
晚上太后早早就生了倦意,便命吟箫收拾床铺被子,只见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一改了往日那俏皮精神奕奕的样子。她心知是她听见了这话,其实当时她也是故意说给别室的她听的,于是摒退了宫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对跪在地上地吟箫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哀家也就不多说了,你在我身边虽不久,便已把你当作女儿来看待,你已不小了,哪家作母亲的不为自己儿女的婚事操心呢?总希望给他们找个好归宿,这宁王是哀家所出,虽不好认你做女儿,便生了私心让你做哀家的儿媳了。哀家冷眼瞧着,你们俩倒真是般配的一对呢。”
“多谢太后抬爱,奴才区区一个草茅女子,上蒙恩慈,收在太后身边当差,已是万分感激,不知如何报答,万万不敢有非份之想,只想着能尽心侍奉太后略报厚恩。奴才刚入万寿宫时便已下定决心,如碧珠姑姑一样终身侍候太后,皎皎此心,惟天可表,万望太后成全。”
太后事听着心里便不痛快,心里也明白她的心意,但她主意已定,哪容得她再多言半句:“好了,你不用多说了,哀家主意已定,皇帝的圣旨不日也将下来,你还是定下心来早日准备吧,等过了年便回阮府待嫁吧,虽说阮府是你舅父家,现也算是娘家了。哀家这可全是为了你好,外面朝政我管不了,可这后宫里的事情,哀家心里可跟明镜似的,你这般品貌心性是无法在宫中立足的,也不能由你守着哀家一辈子,碧珠她自有她的打算,你跟她自然是不同的。”
吟箫只是低头跪着听这她说了这番话,心里如打翻了的五味瓶一时竟分不出是什么滋味,仔细品着太后的话,又想了想前些时候遇见皇帝的境况,便再也找不出半句推脱之辞来了。
“好了,你这丫头,恰似一块玉,表面上是冰冰凉,只要把你焐热了,心都能掏给人家。哀家最看重你这一点,你且先回去好生歇着吧,今儿有碧珠当值呢。”
吟箫一时无语,只得退下回了房间歇下了。碧云安慰了她几句也便睡下了,却是不怎么安稳。她自己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半夜也没睡着,过了许久,才听见碧云那均匀的呼吸声,方知她也刚睡安稳了,自己也觉双眼皮渐渐重了便不自觉地合上了,忽觉得眼前一片的光亮,似又看见自家园子里的假山、小桥、鲜花以及师父庄子旁边的青山、流泉、绿树还有房前了那几株碧竹,又觉得娘搂着自己在怀里哼着歌,轻轻的,全身暖暖的,却又听见身穿青丝道袍头绾纶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