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绝杀令-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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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她宁愿让这份爱永远停留在最初的位置。不再前进,亦或相互遗忘,不被伤害。
回神,推开离寒靖的怀抱,初春清冷的风灌了满怀,却赶不走心中烦躁。执剑毫无章法地对树乱砍,银光潋潋。
离寒靖明白以她的脾气不愿说,任谁都无法让她开口,无奈地叹气。他看可以让最坚毅的人说出秘密,却对面前娇小的女子毫无办法。那日她同冀彦一起走后,再回来便一直精神恍惚,追问冀彦他只是一笑带过。
悦湘湘剑法凌乱,柳枝簌簌下落,切口十分平整。一直在旁观看的离寒靖发出‘咦’的一声长叹,走上前制止了某女继续暴走残害生灵。
悦湘湘不悦:“你做什么抢我剑?!”
“这剑从哪来的?”离寒靖的表情难得严肃,不知道他如何会对一把剑如此上心,她讷讷答道,“那日唐宗霏用来杀我的剑,我看它是把好剑便收了起来。”
“哼,这剑配他算是浪费。”语气冷冽,“拿着。以后剑不离身。”
“嘎?”这剑有蹊跷?
“小湘儿运气果真好。”离寒靖脸上又挂起明朗笑容,“你到底在说什么?”郁闷,不要总在她面前故弄玄虚好不好。
“真罄剑。”
三个字如同炸雷,悦湘湘一愣,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又突然惊醒,拿起剑生怕宝贝摔坏了。
“你确定,这是传说中可以劈山断海的宝剑?”这把剑貌似寒铁所造,但是拿在手中极轻,她也可以运用自如。剑身银白泛光,对上光线隐有莲纹,剑柄上复刻着繁复华丽的麒麟图腾,麒麟的眼睛是用墨绿宝石镶嵌,光影变幻中有种被其注视的感觉。
据说此剑唯有隐女可用,她拿着这般剑和普通兵器比除了锋利一些,没有什么变化嘛。所以说,她绝对不是隐女啊。一定要让沙雨菱试试,说不定她才是隐女。
“以前在教中搜集的情报中见过,有些印象。该不会错。”顿了顿,“我让青衣好好调查。”悦湘湘知道他所说的调查范围绝对广到自己的推测之外。
“不要多想。”拍拍她的头。被他轻柔的举动包围,心里有点暖。
一语双关,这男人真是狡猾到欠扁啊。可偏偏是在安慰自己。
过了七巧节,唐冀彦愈发忙碌,圣帝好像打算彻底履行当初和他的约定,朝堂的事完全撒手不管,任他一人忙碌。
这样也好,忙碌起来暂时忘记那日她拒绝时冷静的眼神。
你知道成为你的皇后,意味着什么吗?
她的回答犹在耳边,分明不算做回答,一句反问,却把他生生问住。
成为他的皇后,意味着她在接受他的同时舍弃另外她所珍惜的男子。成为皇后,意味着终其一生她都要困在深宫中失去自由。
成为帝王他可以许她永世唯一的爱,却无法阻止今后的人生中不会出现其她女人。最近,氏族官家的人已经为他推选太子妃人选,尽管已经拒绝,他们绝不会就这般轻易放弃。
是他太心急,不该如此逼她……或许他们该好好谈谈,他不会再逼她。
“殿下!”屋外急急声音响起,新任命的侍卫长玮明,扬远侯为了保护悦湘湘特地派来的人。
“进来。”落音刚落,人已至。玮明身上手臂接受剑伤,脸色苍白泛青,血液隐隐显黑,只是一眼,唐冀彦便知他身中剧毒。掏出随身带的瓷瓶,“吃了这个解毒。”心里烦躁,一定是小湘儿出了什么事!
“属下办事不利。姑娘被不明人士劫走。”玮明为人耿直,因为自己大意让敌人有机可乘,他很自责。手中的药丸迟迟不见服下。
啪!手中的药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药丸四处滚落。“你再说一遍!”
“姑娘被不明人士劫走……”
“你的罪,我自会治。现在我要你将功补过。传令下去封锁整个皇都,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出动所有近卫军,彻底搜查皇都!”唐冀彦雷厉风行下达指令,双手握拳,泄露他的愤怒。
究竟是什么人?太子余党或者是雪国之人?
不管是谁,敢动她分毫,他一定让他付出百倍代价,后悔活在世上。
!
086 雪之女皇
好冷。
全身好像包裹在冰块中,不禁瑟缩,想要找到温暖的地方,未果。昏昏沉沉醒来,入目一片黑暗。
蓦然起身,呼吸一滞,头痛排山倒海而来。脑子里一道道白光飞速闪过,想抓住什么,疼痛的感觉更甚,好像有把尖锐的刀随时都会钻出来。
紧紧缩成一团,即使在四周冰冷的情况下汗水依旧湿透后背。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的感觉渐渐减弱。黑暗中的少女坐起来,目光迷惘,心里奇怪的感觉不断滋生,抓不到头绪。
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是什么……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光线鱼贯而入,原来这里的冰冷来自于四周堆砌的冰砖。
“冬儿,可知错了。”一声及其柔媚的女子声音随着光线传入房间,她眯起眼适应光线。女声的来源是个高挑的美丽女子,全身包裹在黑色的锦缎中,身材凹凸有致,发如流瀑,肤若凝脂,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狐媚生风却又带着洒脱的英气。
少女有点呆滞,不知是被美女的美貌所慑,还是不明白她口中的‘冬儿’是指谁。
“冬儿……”黑衣美人走入冰室丝毫不在意里面的寒冷,见少女瑟缩成一团不禁目露怜惜,放软声调道:“这回的确是你不对,你放走祭品在先,整个祭典因为失去神兽而失败,长老们不肯善罢甘休,我只好把你锁入冰室内。”
少女抬头,目光里满是怀疑。
黑衣美人,浅浅一笑道:“冬儿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让他们害你呢。你看,现在黎雪姐姐不是来接你了吗?”拉上少女的手,温暖的触感和想要离开冰室的让少女的怀疑出现动容,顺从地随黑衣美人走出冰室。
屋外强烈的光线让她有些晕眩,入目一片苍白,是雪的颜色,整个世界都包裹在素白之中,仿佛一切生命都尘封在厚厚积雪之下。
“我是谁?你又是谁?这是哪里?”少女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并没有松开拉着她的手,转为反握的姿态,黑白分明的双眼定定看着那双媚人的琥珀眼眸。
“云长老果真太生气,给你下了忘咒。”黑衣美人很快从惊讶转为叹气,“冬儿放心,等云长老消了气,姐姐一定求他给你解咒。”
“这里是雪国,我是这里的女皇,而你只要记得,你黎冬是雪国万人敬仰的公主,是我的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亲人……
先前的所有疑虑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唯一的亲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好像剥开糖纸的糖果,极度诱惑着她。
倘若是亲人,那么眼前的人是可信的吧,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吧。
少女开心的笑了,笑容如骄阳一般仿似融化冰雪。
黎冬被安置在离女皇最近的冬徵宫,宫殿很大很华丽,派来的伺候的宫女也是最贴心麻利的。
黎冬起初十分不习惯她们伺候,总是要自己事事亲力亲为,宫女们执意不敢,她只好让她们伺候着更衣睡觉。
躺在床上,看着外面傍晚时开始飘下的簌簌大雪,视线开始模糊,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华丽的宫殿,女皇姐姐的微笑,宫女们的谨慎细微,一切一切好像是一场虚无的戏,她看不真切,渐渐入眠。
她做了梦,很慌乱不清的梦……
薄雾中好像有一个白衣男子凄凄切切地问她:永世不离,魂魄相依。愿以此心,明鉴雪神。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身影渐渐消失在雾中,她想去追,刚一动面前出现的紫衣男子挡住她的去路,她想看清他的样貌,可是无论如何努力他就像隔了一层水幕。他伸手托起她的脸颊,幽幽道:你是我的丫鬟,主子不让你走,你哪也不许去……
她刚想开口,紫衣人不知何时失去踪迹好像不曾出现过一般。接着换为玄色的声音,背对着她,“你为什么不见了?父皇不要我,母后也死了……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
指责的声音不断回荡,她的心莫名酸痛,这种感觉好奇怪,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回答她的只剩一片寂静……
黎冬醒来,入目是鹅黄色的暖帐帐顶,火炉中噼啪冒着火星,屋内燥热的气息让她心生烦闷。刚刚的梦她记不清内容,又觉得很重要想多了头痛便开始发作。
时间尚早,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辰。无心睡眠,披上女皇姐姐赏赐的狐裘披风,推门而出,两个小宫女立刻迎上。
“公主殿下要去哪?奴婢陪您。”
“不用。”声音很淡很冷。她讨厌时刻被监视的感觉,对,这些宫女让她有种时刻在监控中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更为焦躁,却又找不到焦躁的源头。
“可是……”宫女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这宫里究竟谁说了算?!明日你不用在这伺候了!”声音尖锐打破夜的宁静,守职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黎冬淡淡扫视一眼,径自离开雪徵宫。
没有人敢跟来,黎冬嘴角扬起弧度。夜凉如水,月光洒在雪地中,万物仿似都拢在一团银色光幕中,很美。
孤寂陌生的美。很冷。
黎冬压抑心底翻涌而出的疼痛,雪光刺痛双眼。远处依稀传来淡淡箫声,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婉转中凄楚绝美。
她下意识顺着箫声走去,很好奇究竟什么人会夜中吹箫,有如此意境之人,想必是个儒雅温和之人。
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倘若没有雪光,她一定不会发现哪里会有人。他背对着她,茫茫雪地之中,只余他一人。
黎冬敏感地嗅到了孤寂的味道,同他的箫声一样落寞。
她本不打算去打扰他,可是当她准备走时,男人停下吹奏,突然回身。看到她有一瞬间惊讶,但仅限于一瞬。
一瞬之后,他对她笑。黎冬被那笑容钉在原地,那笑容太过妖媚,与她女皇姐姐的柔媚不同,这个男人的媚,是男子的魅惑,不邪佞却勾魂夺魄。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灿若星河的银色长发,翠绿的眼瞳胜过上好的琉璃,高挺的鼻,浅色的薄唇,黎冬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根本不是个人类,而是长相俊美非凡的妖孽。
她下意识地说了句:“狐狸精……”
声音很轻,男子却听见了。笑容愈发妖媚:“没错。所以,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否则……“他伸出漂亮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脖颈,“这宫里又会多一副白骨。”
黎冬不禁瑟缩后退,正欲开口说她才不怕,哪知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黎冬!”
她转身,女皇有些生气地急急向她走来。“三更半夜,你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我只是睡不着。”黎冬有点委屈,她这位女皇姐姐是不是太爱大惊小怪了。这么快就赶来,肯定是那些宫女跑去报的信。
“我听到有人吹箫……”她转头,身后空空荡荡。刚才的人仿佛真的是出没在夜中的精魅,一瞬间消失不见。
“刚刚和我在一起的人呢?”他手指冰凉的触感还残存在皮肤上,绝对不会是幻觉。
“什么人?明明就只有你一个。”女皇拉着她往回走,“一定是你的幻觉。早些休息,明日长老们会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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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濮阳皇夫
现在分明是三月,雪国却仍是一副冰天雪地难以消融的景象。黎冬深深叹气,随着她的叹息渐渐升腾起一阵白雾。
“女皇姐姐,冬儿可以不去吗?”听说那些长老个个都古板严肃,她去了要挨骂,准是板上钉钉逃不了。
“不要胡闹。”黎雪说得生硬,不容她反驳。雪地被踩得咯吱咯吱响,路过昨日遇见妖孽男子的地方,地上凌乱的脚印证明那绝对不是幻觉。
银发绿眸,妖冶踏月而来。那个男子绝不是只存在于她的幻觉之中并且只有她一人知晓。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头一亮,脚步也轻快许多。
长老的议政大殿是宫中的禁地,除了雪国女王可以进入,剩下的人唯有受到传唤才可进入。黎冬看到大殿时,眼睛几乎被那刺眼的白灼伤。
整个云浮大殿都是雪白的,纯粹的白,好像孤独立在这里上千年不倒的高塔,八角屋檐下挂着纯白的驼铃,风一吹叮当作响。黎冬觉得那铃声仿佛在招魂一般,她的灵魂正在剥离身体。
下意识摸上殿门,冰凉的触感使她发出细微的惊叹。整个大殿好像都是由雪凝聚形成,冰的可怕。
“进去吧。”黎雪拍拍她的肩膀仿佛在鼓励她,又仿佛在催促她。
巨门没有想象中的钝重,推开时亦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在她走进大殿后,门悄然无息地自动关上,大殿中很亮,黎冬好奇地抬头想找寻光源,可惜什么也没发现。倒是大殿的穹顶很高,高到她几乎以为没有尽头。
大殿的祭坛上坐着三个人。黑色的斗篷从头顶一直遮到脚踝,除了上面古怪的黑色图腾,黎冬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脸。
“黎冬,你过来。”沙哑沧桑的年老女声从祭坛上方传来。即使看不见她们是谁在说话,黎冬却能准确地知道是中间的那个女人。
她的声音好像存在某种未知力量,牵引着黎冬一步一步走上祭坛。
祭坛很大,很空旷。黎冬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她尽量缓步轻行,那种突兀的脚步声依旧存在。她有点恼,不知为什么内心深处强烈地排斥着上面三个人。
她终于停下脚步,只见左边的黑衣长老拿出一个木盒。木盒的样式很陈旧,花纹已然看不清楚,好像一块即将腐朽的枯木。
木盒打开,无数道白光急急窜出好像被关了太久,急于出来透气。白光四处乱窜,掀起急促的气流。黎冬在狂风之中,身形不稳,一道白光迅速朝她射来,没入她的体内。
黎冬大骇,却没有发现被击中后有哪里不适。迷惑间,风势减弱,白光全部消失。三个黑衣长老围在盒子四周,嘴里嗡嗡喃语,好像某种奇怪的咒语,又似是一种语调奇怪的诵经。
“过来。”那个苍老的对她道,不待她反应,形如枯树的手一把拉过她站在盒子前。黎冬睁大眼睛,盒子中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