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修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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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一线生机,已随着那大汉的死亡而流失了,他们此时连那作困兽之斗的勇气也没有了。
“长江三杰”老大,老三,双目中同时掠过一丝恐惧和乞求的。
光芒,苍白的嘴唇连连启动,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良知尚未混灭的老二。长叹一声,道:“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大哥,三弟,我们究竟得到了些什么?”
话落突然举手“嘶!”的一声,撕破胸前的衣服,牙根一咬,弯曲如同钢钩的五指,突然向胸中一抓一带,“哧!”的一声,登时血光四溅,血淋淋的心肝已抓在他的血手中了。
他本已够黄了的脸上,此时更透出怕人的青灰之色,神光涣散的双目,满含歉意的望着丁雁翎,苍白的嘴唇,连连启动了数下,终于“砰!”的一声仆跌在地上了,壮哉老二。
二颗晶莹的泪珠,缓缓从他目中滚落地上,但他嘴角上却挂上一丝安慰的笑意,也许他觉得自己已偿清了笔无法估计的债务。
没有痛哼,没有哀号,一代枭雄,就此于世长辞了。他手中却依旧抓着那鲜血淋淋的心与肝。
“南邪”黄化雨的老脸上掠过一丝惊容,也许这种残酷的场面,是他生平所仅见的。
“长江三杰”的老大,老三及身后三个大汉,脸上全都滚下了,颗颗大如黄豆的汗珠,恐惧与愤怒,已烧红了“长江三杰”老大和老三的双目。
丁雁翎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此惨景形如未见,当下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道:“轮到两位了!”这短短的五个字,宛如轰雷击顶的一道催命符!
老大再也按捺不住,突然仰天狂笑一阵,道:“丁雁翎小儿!
就凭你这一句话吗?哈哈……”笑声凄厉嘶哑,犹如困兽负隅哀嚎。
丁雁翎星目中,再度掠过一重杀机,突然,双掌一扬,冷声道“就凭小爷这双肉掌!”
老三为人一向阴沉,心中虽然充满恐惧,但却始终保持着冷爷,闻言抬眼向丁雁翎举起的双掌,望了过去。
“啊!血掌?”随着那生硬而颤抖的声音,一个摇摇晃晃的身体,已退出六七步,双目直直的盯着丁雁翎的双掌。恐怖、绝望、乞求……各种不同的表情,一时之间,全都流露于他毫无血色的脸上了。
老大闻言一怔,突然清醒过来。
“什么?啊!血掌?”一个身体,已“砰然!”一声跌坐地上了。
“南邪”黄化雨一听“‘血掌”之名,先是心头一沉,突然,仰天喃喃叹道:“天啊!
天!怎么连他也不放过啊!”随着那颤抖的语气,两颗清泪挂上了他的脸颊。丁雁翎冷酷的望了两人一眼,沉声道:“你们还等什么?”老三颤声道:“主凶并非我们,你……”
“是谁?”
“我……我……不知道。”
丁雁翎仰天发出一声,激昂愤慨的长笑道:“我早知道你们不知道的,出卖我父以求荣,你……你们究竟得到了些什么?哈哈……”声如巫山猿啼,闻之令人泪下。
“南邪”黄化雨关怀的轻声道:“小主人,你……你不要太激动了。”
丁雁翎闻声止笑,双目杀机大炽,阴沉沉地道:“我要你们尝尝血掌的滋味!”话落双掌突然举起。
老大,老三不由骇得退了三步,“嘶!”的一声,撕开了胸衣,但双目却依旧充满了乞求的望着丁雁翎。
丁雁翎俊脸上却没有半点同情之色,双掌缓缓的举到胸口,嘴角上浮出一丝残醋无比的笑意,冷然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哼!”声落双掌缓缓向前推出。
两人似知今日生望已绝,当下把心一狠,突然举手向胸口抓去。
于是,两声凄厉的惨吼,划破了卧龙谷寂静的夜空,群峰回音荡漾,历久不绝,听来份外恐怖阴森!
丁雁翎冷冷的扫了地上长江三杰的三具尸首一眼,突然抬头对那三个吓得魂不守舍的大汉道,“你们带着三人的尸体滚罢,不许在泰山或任何地方埋掉,要带回长江总舵,如敢违背,哼!”一声冷哼,直把三个大汉骇得打哆嗦。
三个大汉作梦也没想到还能活命,这句逐客之令,在此时此地听进他们的耳鼓,有如皇恩大赦。因此闻言暗喜,不由大念“观世音救命活菩萨”。也顾不得尸首满身血污,一人抱起一个,寻着原路翻墙而去。另一大汉的尸体,自然有人料理。
丁雁翎缓缓仰起俊脸,望着天上晶莹闪的的星星,喃喃自语道:“十二年了,十二年是个很长的岁月啊!”声音哀伤凄凉,短短的数语,似已道尽了他无穷的愁肠。
“南邪”黄化雨缓缓地拉动沉重的步法走到丁雁翎的面前,低声道:“小主人,你练了那‘血掌’?”
丁雁翎黯然道:“我不能再等了。”
“南邪”沉重的汉息道:“都是老奴等疏于防范,以至让那快成功丹药被人盗去,不过,小主人,是否再等等,那老怪就快回来了,你……”
其人志在取我丁雁翎之命,你们防范再周密,也难脱其掌握,所以,唉……”
“小主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不该如此灰心,我们仍可……”
丁雁翎淡然一笑道:“不用试了,两年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南邪”急声道:“岳家今后,全……”
丁雁翎长长地睫毛迅速的眨动一阵,截住“南邪”的话道:
“大仇得报,丁雁翎心愿已了,其他的不要谈了。”话落一顿道:
“明天,我要离堡他去了……”
“南邪”黄化雨一怔,急道:“我也去!”
“你等北怪回来,再一起去找我好了。”
“南邪”黄化雨道:“小主人,我不放心,我想……”
丁雁翎幽幽一叹,道:“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多说了。”
话落举步向石屋走去,他那明亮的眸子中,已浮现了两颗莹莹的泪光。
他并非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而是另一种力量在*着他放弃一切,忽视一切……
如海之仇,如山之恨,盘踞了他整个的心房。
“南邪”黄化雨悲枪的望着丁雁翎的背影,这一刻,他似乎更了解这相处了十二年的沉默忧抑的少年人。
当天边最后一片彩霞,刚被夜神魔爪攫去之际,花灯已照亮了秦淮河畔--这脂粉之地的每一个角落,洒楼客栈,签歌相接,墨客骚人,宦官巨贾,几乎坐满了每家酒楼,这里的黑夜,永远是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尽管他们心坎上,有些无法洗刷的愁痕,尽管有些正面临着无法避免的劫运,但这些都是过去与未来的事情,最起码在这短暂的一夜,他们将在欢乐中渡过,因为,这儿是有人间天堂啊!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难有个全十美之境,有些地方虽在纸醉金迷的欢乐之中,而同时同地。却正有许多人,正面临着死亡与恐怖。
死神将临,恐怖随着意念而生,此时,位于城郊一座巨大庄院,红墙绿瓦的楼阁,连绵广达数亩之地,宏伟的石墙,隐藏在落叶衰柳之后,围绕于四周,此时虽已是深秋时分,但触目仍使人不期然的会想到夏季的盛景。
这座庄院,十几年前,被附近居民所称为岳家堡,但是,这过去为人们敬仰一名字,如今却已被人们给忘怀了,世事沧桑,确实令人叹息。
这时,庄院的两扇红漆大门,正洞开着,门口两个壮汉,正自神情呆滞的望着,两侧马栏上,栓着十几匹健马,显然,他们似有什么忧虑与恐怖的事件发生。
不错,他们确实正处在恐惧之中。
屏风之后,广大的客厅里,此际灯火通明,两张巨大的八仙桌的周围,正围坐老老少少不下十六个人之多。
侍候的汉子,正不停穿梭其间,递菜换洒,忙碌不停。本应是杯盘狼藉--然而,他们端来端去肴撰,都是同样的重量,似乎每样菜肴都没有人动过。
奇怪,却也透着邪门,大厅里呈现出一片死寂,他们没有饮酒时的喧闹,也没有彼此产间的寒喧,每个人的脸上,都浮出一层无法形容的忧虑。
突然,那上首一个留着五柳长须,双目阴沉的老者,起身发活道:“各位兄弟,请先吃点东西,咱们再共商大计好了,来来来!我敬各位一杯。”
话落伸手端起面前酒杯,引头一饮而尽,但他那举杯的手,却已有些颤抖。
其他的人,木然的站起身来,举杯把酒喝完,一个个,似乎都已失去主宰,显然也有些失魂落魄之慨。
上首老者,沉沉地吸了口气,干咳一声,道:“老五,你的消息正确吗?”
话落向右下首一个年约六旬,右颊有道紫色疤痕的老者望去。
其他诸人,也全把目光集中在那人的脸上,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一种希冀之色。
疤面老者木然的点点头道:“是真的千真万确的。”
“听谁说的?”几乎有三四个人同时这样间着。
疤面老者闻言,霍然起身道:“你们怕死,难道我不怕吗?是我亲眼看到的……”声音激动而颤抖。
上首老者,心中一跳,不由自主的脱口叫道:“你……你看到了,是怎样的情形?”
疤面老者,此时精神,亡似已不胜负荷之慨,闻言突然狂笑道:“他们用自己的手抓自己的心肝五脏兰哈哈……”声如伤禽哀鸣,历久始绝。
在场众人一听,不由同声“哦!”全都被那疤面老者的话使得每个人的面部,深刻地现出惊骇的弧线,不禁木然的望着那疤面老者发呆。
上首的老者,喃喃自语道:“一个小孩子会有多大功力,他怎能*使‘长江三杰’自挖心肝呢?这……这不可能吧?”尽管他嘴中不停的否认着,但他内心的阴影,却并未被口中的连连否认而抹煞。
恐怖已笼罩着全厅,人人有种自危的感觉,大家已陷入恐怖的死寂中,紧张而沉闷的气氛,令人觉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蓦地!
两声震耳的阴沉狂笑来自墙外,声如一道雷电急闪而至,接着红光乍现,赫然停于大厅之前。
大厅中人,正在心情恐惧之际,笑声刚一入耳,不由全体吓得跳了起来,数十道惊恐的目光全向厅外望去。
他们目光到处、不由全都吓了一跳,只见,大厅之外正站着两个身穿红袍,面罩红中,一高一矮的自发老者,由他们那炯炯如电的锐目中,可以了然此二人的内功修为,只怕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了。
尤其令他们吃惊的,是两个老者双手中,各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右边较矮的红中蒙面人,冷森森的道:“秦淮五义,老夫是奉命来取你们的首级的!”
上首老者,心头微微一沉,震声道:“老夫五人犯得何罪,要受此枭首之刑?”
那左边较高的红中蒙面人,冷然道?“你们罪大滔天,无可数计,纳命来吧!”
“你们奉何人之命?”秦淮五义的老三冷冷问道。
矮的红中蒙面人冷笑道:“你们还不配问,为何还不自己动手,莫非要老夫代劳不成?”
语声阴沉,令人心惊。
此时大厅中人已知此二人并非他们所畏惧之人,心中不由大放,顿时却发出一声冷哼,显然对此二人之言,甚不服气。
上首老者,大笑一声,道:“只怕两位还办不到!哈哈高的红中蒙面人,闻言面色登时-寒,双目中暴射出两道骇人的冷电,右手一扬,一道黑影疾奔上首老者胸口、去势快速无伦,但都没有暗劲。
厅中老者冷哼一声,伸手接住一看,不由脱口叫道:“啊!这是玄鹤道长?”语气吃惊无比。
高的红中蒙面人冷冷道:“你们自觉武功与玄鹤相比谁高?”
“秦淮五义”闻言不由面面相视,他们也没想到,以玄鹤那种高深的武功,竟然也丧命在他二人手中。
“秦淮五义”老大低头向那颗人头细一端详,心中登时吃一惊,叫道:“你是千手人屠?”
“千手人屠?”大厅中每一人,几乎都脱口叫了出来。
红中蒙面人,仰天狂笑一声道:“哈哈……既知老夫到此,你们还想反抗吗?哈……”
笑声凄厉无比,震人耳鼓。
上首老者,先是面色一紧,继而心中一动。抖手把人头抛出,也狂笑道:“老夫等武功虽然与阁下相去甚远,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们没能耐动此室一草一木?”
两个红中蒙面人间言同时一怔,突然怒吼道:“你看老夫敢不敢?”话落就要起身。
上首那人见状急忙探手人怀,掏出一块雕刻精致的玉牌,一扬手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两个红中蒙面人,抬头一看,、不由惊道:“啊!‘瑶池令’!”
话落微微了停,突然转身电驰而去。
他们来得快,退得也快,而死活之分,却全赖这小小一块玉牌。
院中一棵高大的白果树上,发出一声冷酷的哼声,但却无人发觉。
大厅中人,一见两个杀人魔已被“瑶池令”骇退,那先前的恐惧,不由又浮上了心头。
突然,“秦淮五义”老大抬眼望着疤面老者道,“老五,也许杀‘长江三杰’就是千手人屠吧?”
疤面老者闻言心中微徽一动,但仍有怀疑的道:“但随‘长江三杰’同去的人都说是个黑衣少年人?”
老三笑道:“人可以易容啊!他可是一老一少,岂不刚好是两人装扮的。”他这一说,可就人情人理了,大厅中的人,心情不由全都一松。
疤面老者叹了口气道:“唉,但愿是假的,想当年,唉!咱们全被人家利用了,到如今连那主持之人都不知道,而却要代人受过。”
老大急忙阻止道:“老五,你不要命了,别忘了,当年我们全都参与其事了。”
就在“秦淮五义”老大的话刚刚说完之际,突然,大厅中响起一声冷森森地寒笑,一个生硬的声音道:“所以你们都该死!”
大厅中的人,闻声全都骇得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