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修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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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樵夫闻言不解,茫然地问道:“怎么没有时间学?”
丁雁翎淡然地道:“这是在下自己的事。”
老樵夫心中暗忖道:“你身中剧毒,难道我看不出来不成?如此说来他之所言确实不假。”转念之间,道:“你说受人计算而来,那人是谁?”
丁雁翎俊脸微微一红,道:“一个女子。”
老樵夫目光何等锐利,一见丁雁翎脸上神色,已知个中情形,笑道:“她的武功比你还高,但是,不知高到什么程度呢?”
丁雁翎脸上再度泛起红霞,自嘲似地一笑道:“在下连她一双莲足也敌不过。”
老樵夫闻言大惊,脱口道:“有这等事,她叫什么名字,有多大年纪?”
丁雁翎冷漠地道:“年纪与在下不相上下,名字在下不知道,只知她叫彩凤仙子。”
老樵夫一听彩凤仙子四字,脸色突然大变,脱口道:“彩凤仙子?是的,只有她知道老夫住在这里,但她送你来此决无恶意,小兄弟,不可误会她!”语气突然客气了起来。
丁雁翎心中对彩凤仙子早生成见,哪肯相信他的话,笑一声,道:“并非恶意?哼!她不过是想假你之手,将在下除去而已。”
老樵夫叹道:“假老夫之手?你错了!她师徒行事,哪用得着老夫插手?小兄弟,你太多心了。”
丁雁翎不服地道:“她在我身上已做了手脚,难道这也是假的?”
老樵夫闻言一怔,突然,若有所悟地笑道:“她可能是骗你,离去之后,你可曾有什么异样感觉?”
丁雁翎冷冷地道’:“她走后在下又遇上了另一批仇家,她做的手脚,也许被他们点穴之时,无意解开。”
老樵夫大笑道:“点穴能解穴?天下可还没有这种武功,而且,我问你,你既然被仇家点了穴道,又怎会生还到这里来呢?”
“当然是她送来的。”
老樵夫笑道:“那你的仇家是被她杀死的?”
丁雁翎至此可没话反驳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断魂谷中的人不死,他们是决不会放过他的。但是,如果说是彩凤仙子为了救他而把他们杀死,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当然,他并不知道彩凤仙子替他疗伤之事。
丁雁翎左思右想,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不由忖道:“反正她对我决没有好意,想她做什么!”,老樵夫此时问道:“小兄弟可想通了吗?”
丁雁翎淡然地道:“没有什么好想的,反正,她对在下决无好意就是了。”话落一顿,问道,“阁下现在怎样处置在下?”
老樵夫摇摇头道:“老夫不会那么做的,假使小兄弟不觉得此处简陋,就请在这里小居数月,老夫愿将所会的血掌全部传给
丁雁翎闻言一怔,道:“这是为了什么?”
老樵夫无限感慨地道:“唉!以后你也许会明白,老夫现在说也说不完。”语气非常苍凉,使人闻言有一种晚景凄凉之感。
丁雁翎心中顿时一软,缓和地道:“老丈,在下有生之年有限,寸阴如金,实不能在此久留,如果老丈能宽恕我打扰之罪,在下这就告辞了。”话落朝老者深深一揖。
老樵夫点点头道:“你果然善良有礼,愿你今后好好对待那彩凤仙子,改变过来她偏激的个性。”话落一顿,从怀里拿出一本绢书,一颗红色龙眼大小的药丸道:“这是血掌秘经,但却不全,只有掌招九式,内中还有一种奇特武功,在指招九式之中,你需找到那另一个人,才能把血掌绝学真个练成,那时天下只怕无制你之人。这粒药丸,你可在病发时服下,虽不能根治你身罹的疾病,但却可以延长三五个月,这段时间,你可以尽快地找到那解毒之药,老夫言尽于此,你收下吧!”
丁雁翎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这本珍如生命的秘经交给他。当下不由犹豫地问道:
“老丈……”老樵夫道:“不要推辞了,记着老夫并不是一个慷慨之人,如此做自然有其用意,你接受了,等于是可怜老夫,你不接受,老夫自然也不能强求。”语气诚恳中,充满了凄凉与乞求之色。
丁雁翎不由自主地伸手把那绢书与药丸接了过来,问道:“老丈尊姓大名,在下尚不知道。”
老樵夫摇摇头道:“一切一切,以后你会完全明白,总之,老夫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坏人。”话落突然一掌把狼山二恶同竹篮打下断岩,郑重地道:“为了你以后的安全,我不能不这样做。”
话落纵身跃人林中,消失不见。
丁雁翎迷茫地望着老樵夫消失之处,重重疑云,浮现脑海,这些都是神秘的老樵夫制造出来的,但是,他在他身上,却没找到一个答复。
怒江,穿流于重岩叠嶂,断壁石壁之中,崇山峻岭,高拔云霄,水流受山势影响,奔流如渴虎奔睨,怒潮澎湃,白沫千重,水流之急,远胜长江三峡。
此时,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映着重重翠峰,景色如画,只可惜此处千山重隔,一般人无法登临,所以,虽有一幅大好山色,但自古到今,却从未受到文人的歌颂吟咏。
归鸟成群飞过树梢,为的是找寻它们自己的窝巢,兽类结队,为的是找它们居住的山穴,是的,现在是归时了。
然而,此时在临江的岩峰之上,却有一个黑衣少年,正自兔起鹘落地沿江而上,只见他,每一起落之间,便有四五十丈远,急如惊鸿,快如闪电,速度快得惊人。
夕阳照着他红润的俊脸,隐约中,可以发现,他漆黑的眸子中,似乎带有无限的恨意与愁意。
山风吹动他黑色的衣角,在这等人迹罕至,高插云霄的山峰里,显得如此的凄凉。
随着流水般的时光,天色已然渐渐昏黑了下来,这时,黑衣少年正停在一处野草丛生的峰头之上,举目向前面的一座高拔的绝壁上凝望着,似在找寻登崖之路。
就在这时,蓦地……
一个阴沉的声音,起于黑衣少年身后二十丈左右处,冷森地道:“年轻人,你可是迷路了?”
黑衣少年心头微微一沉,但却没有立刻转过身来,镇定无比地轻笑一声,道:“阁下可是也有着与在下一样的困难?”声落人已转过身来。
目光到处,只见二十丈外的一块山石上,站着一个青衣老者,此人年约六十上下,面色黝黑双目深陷,鹰鼻海口,使人第一眼看到他,便有一种阴险的感觉。
青衣老者冷冷地笑道:“不!老夫常年久住此山,决无迷路的可能,方才,老夫见你身法迅捷,显然是武林中人,不过,老夫很奇怪,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黑衣少年冷冷地一笑道:“阁下不是也在此吗?在这里干什么呢?”
青衣老者面色一寒,道:“老夫先前已说过,老夫常年久住此地,不在这里在哪里?”
黑衣少年冷冷地道:“此山之中,只有一个飞云寨,莫非阁下就是寨中之人?”
青衣老者闻言先是一怔,突然纵声大笑,道:“哈哈……不错,此山之中,确实只有一座飞云寨有人居住,老夫人称镇山雕卜仁,阁下此来目的?”
黑衣少年俊脸突然一寒,冷森森地道:“在下丁雁翎!”
青衣老者面色突然大变,目光不由自主地四周扫了一眼,脱口道:“你就是丁雁翎?”
话落突又发觉自己失态,连忙猛吸一口真气,强自定了定心神,笑道,“你是来探望令堂?”
丁雁翎阴沉沉地一笑道:“她还活着?”
镇山雕卜仁闻言心头一震,由丁雁翎的语气,他似乎已猜到今日之局难以善罢,阴沉的眸子又向四周扫了一眼,心中闪电忖道:“江湖传言这小子功力通神,所向无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可与他动手,我再骗他一骗试试。”思忖间,故做镇定地笑道:“当然健在了,寨主与令尊是金兰之交,对令堂之敬重你当然可以想象得到,怎么说出这种话来呢?”
脸色微带怒容,此人的擅于做作,真个令人佩服。
丁雁翎要不是由姊姊临死的遗言中得知,必然会被他言词所动。
丁雁翎冷冷地一笑,道:“是的,他与家父确实是金兰好友,只可惜,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天下无一可以信赖之人,结拜兄弟,又有何用?”
.镇山雕卜仁佯怒道:“你敢对你师伯不敬?”
丁雁翎俊脸一寒,星目中突然暴射出慑人的寒芒,冷森森地道:“老儿,你不用装模做样,丁雁翎此来,乃是要血洗飞云寨,你,便是第一个。”话落举步向镇山雕卜仁走去。
丁雁翎身上透出的寒气,直把镇山雕卜仁逼得连退了三步,他心中闪电般地暗自思忖道:
“此刻再不叫他们出来,等一下可要来不及了。”心念一转,突然发出一声长啸。
丁雁翎没有乘机下手攻他,只默默地等待着,他嘴角上浮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俊脸上的杀机更浓。
镇山雕卜仁啸声才落,周围突然响起连声暴喝,巨石之后,跃出十几个青衣大汉来,一个个精神饱满,趾高气昂地向丁雁翎围了上来,显然,他们没把丁雁翎这个年仅弱冠的少年人放在眼里。
镇山雕卜仁一见几个大汉,紧张的心情立刻放了下来,心说:“任你丁雁翎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逃过我们飞云寨一百零八个金刚中十人的联手攻击。”转念间,信心大增,狂笑道:
“哈哈……丁小儿,你向四周看看,嘿嘿,今天怒江之中,可能又要凭添一个孤魂野鬼了。”
语气非常得意。
丁雁翎阴沉沉地笑道:“不!恐怕是十一个。”语气平静中,带有砭骨的寒意。
十几个人,闻言心中同时一沉,他们都有一种莫明其妙的不自在感觉,有一种窒息的沉闷感觉。
突然,丁雁翎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道:“小子,给我躺下!”随着那声暴叱,丁雁翎身后已袭来一股如山的压力,单由此掌风判断,就可知此人功力高强无比。
丁雁翎身体没有移动分毫,脸上杀机却更加浓厚,只听他冷森森地一笑道:“这是第一个。”说话之际,那掌风已至他身后不满半寸之处。
其他十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同时忖道:“显然方才把这小子估计高了,原来他连听风辨位之能都没有,真个……”
就在这时,只见丁雁翎身躯微侧,冷喝一声,道:“躺下去。”
快,身法快得令人难以置信,话声才落,一股可怕的掌力已然向身后拍了出去,只听!
“轰”的一声大震,接着,传来一声可怕的惨号,一个庞大身躯,已飞出七丈以外,落地七窍流血而亡。
快,一切变化都在一瞬之间,十个人只觉眼前一花,他们之中,已然少了一人,生与死的分别是多么快啊!丁雁翎一掌将那大汉击毙之后,转身冷冷地注定镇山雕卜仁道:“现在该轮到阁下了。”
镇山雕卜仁,此时已无法控制自己的神思,闻声直吓得连退了三步,不安地脱口道:
“丁雁翎,老夫等与你何仇何恨?”
丁雁翎此时脑海之中,已充满了杀机,在他的意识之中,只有将飞云寨的人全部杀光,才能安慰母亲在天之灵。
丁雁翎冷酷地道:“我母亲死于飞云寨,便是你们这批丧心病狂的恶魔们所赐,血债血还,你还要狡赖吗?”
镇山雕卜仁心知今日之局,已难免一战,当下暗中把功力提聚于双掌之中,嘴中却故意强辩道:“这关我等什么事?”
丁雁翎冷笑道:“因为尔等身居飞云寨,罪不容……”
丁雁翎话声未落,突听镇山雕卜仁冷叱一声,道:“我们齐上!”声落,当先出掌向丁雁翎扑到。
镇山雕卜仁身居飞云寨一百零八金刚中的前几人,功力自有其独到之处,掌出但见狂飙如刃,状似有穿山裂石之威。
其他九人,与镇山雕卜仁是同辈之人,武功造诣虽然没有镇山雕卜仁深厚,但也相差不了多少。
他们全都见过丁雁翎的功力,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不得不同舟共济,一见镇山雕卜仁动手,便都纷纷出手,向丁雁翎攻了上来。
十股强烈的掌风,汇聚成一阵阵惊人的压力,全都压向中间的丁雁翎,他们取的部位虽然各异,但目的却都完全相同,因为,那些部位,全都是丁雁翎身上的各处生死重穴。
丁雁翎虽然身怀惊人的功力,并不将十人放在心上,但是,人并非三头六臂的动物,要想在同一时间之内,应付十个不同的方向,终非一件易事。
丁雁翎冷冷地哼了一声,双足猛一用力,飞身拔起五丈多高,双掌扬处,一股掌风已向镇山雕卜仁压了下去。
他们都是久经大战之人,攻击之初,早已料到丁雁翎会有这一着,不过镇山雕卜仁却万没料到丁雁翎凌空向他攻击,见状不由大骇,飞身向后飘去。
其他九人,仍照原来计划,纷纷撤招换式,再度飞身向丁雁翎悬空的身子攻了出去。
丁雁翎一见九人齐都腾空攻到,只有镇山雕卜仁退出战圈一丈多远,心中顿时一动,当即深吸一口真气,身子突然急泻而下,几乎是动与念同发,快如电光一闪,等九人腾空出掌,竟然全部扑了个空,掌风互撞,只听“轰”一声大震,九人汇合的身影,恰似火山爆裂,射向各个不同的方向。
好在他们见机得早,及时收掌,没有伤到自己人,要不然,只怕最少也要重伤两三个。
就在他们九人掌风互撞的一刹那,丁雁翎已然落地向镇山雕卜仁攻了过去!凌空大喝一声,道:“哪里走?”声落已凌空扑至。
镇山雕卜仁以为自己这一退,必然会脱出丁雁翎的掌力范围,心中方在暗自得意自己的身法迅捷,哪知这时头上竟然降下了死神。
镇山雕卜仁闻言大骇,一抬头,不由大叫一声,道:“啊!血掌!”
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号,响遍了山野,震人心弦。
九个大汉这时脚刚着地,闻声猛然抬眼,只见镇山雕卜仁,已然动也不动地陈尸于六丈以外了。
一切的变化,全都出人意料之外,九个大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