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修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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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仙子见丁雁翎如此关怀于她,芳心甚感,娇声求道:“只要你先把伤治好,我不用担心,就可以支持很久了。”
丁雁翎心忖道:“好哇!你这小丫头也会撒娇骗人了?”开声道:“不用耽误时间了。”
话落用力,向下一按,突觉那石礅微微向下沉了一下,对面壁上,也发出轻微的吱吱之声。
气行双臂,用力向下一按,只听“喀”的一声,那石礅已整个沉了下去,恰与地面形成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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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恶臭潮湿之气,由洞中猛冲而出,中人欲呕,气味相当难闻。
丁雁翎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两步,举目只见洞内十分幽暗,洞外两侧,青苔丛生,偶尔可以看到一些不知名的虫类爬行其上,洞底比外面稍低一点,似乎还有层薄薄的积水。
丁雁翎注视石洞良久,心中迟疑不定,现在,他才想通,为什么血面金刚在此洞中守候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不敢进洞去,敢情是外面太明,而洞中太暗,不易适应,容易受伤。
彩凤仙子心中害怕,不由娇声求道:“翎哥哥,不要走,我怕!”
丁雁翎道:“我不进去你的毒用什么治呢?”
彩凤仙子毫不思索地脱口道:“我不要治了,翎哥哥,你来抱抱我好吗?我宁愿安静地死在你的怀里。”
丁雁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过去,我或许会这样做,而现在,不可能了。
彩凤仙子道:“为什么呢?”
丁雁翎一面盘算进洞之法,一面道:“因为,你的本性并不邪恶。”
彩凤仙子道:“假使我邪恶呢?”
丁雁翎此时已想出一个进洞之法,当下轻轻地闭上星目,以使眼睛能适应于黑暗,淡淡地道:“那只是假使而已,并不是事实。”话落突然双足一顿,飞身人洞内。
彩凤仙子骇得啊了一声,道:“苍天啊!苍天,过去我不信有神,但现在我相信了,愿你保佑我翎哥哥安然地归来,我就是毒发身死,也心甘情愿。”随着她那喃喃的祈祷,两行清泪,也由她苍白如纸的粉颊上滚了下来。
也许,丁雁翎这出于义愤的偏激行动,已软化了这女魔头的芳心。
丁雁翎飞身射入洞中,伸手抹下鬼面具,以便行动方便些,星目一睁,突见一股红雾已到了面前,心头本能地一惊,闭住呼吸,向后飘出丈余,身子恰好靠在湿淋淋的石壁上,举目向四周一望,丁雁翎不由大惊。
只见,此洞长有三十丈,宽有二十丈,四壁遍生青苔,洞顶也是一样,由于青苔生得太密,所以,只从青苔空隙中,透出一点微弱的光芒,想当初这石洞一定是与外面一样的明亮。
丁雁翎星目电扫一番,很快又把目光向洞中央集中过去,目光所到之处世不由惊骇得叫出声来。
只见,一条全身灰色,粗如水桶长度无法测量的怪蛇,正在昂首吐信,紧盯着他,从怪蟒挺直的形态判断,似乎是甲质而非肉质。
巨蟒血盆似的巨口微张,露出前面两只长如竹笋的弯曲白牙,长信由牙下伸缩,足有半尺多长,状至阴森怕人。
怪蟒整个身子盘在一张宽有五尺,长可及丈的床形黄石之上,足有五六匝之多,重重叠叠,使人估计不出它到底有多长。
那张黄石床是全洞最奇特的地方,不但一点青苔不生,甚至连一点潮湿之状也没有,石上更没有半只虫类。丁雁翎面对此物,不敢过分分神他顾,只隐约看到石床上,好像放着一只木箱及一柄古色斑斓的尺许短剑。
就在这时,丁雁翎突觉手背之上,有一点轻微的瘙痒,心中一动,猛然想到壁上有许多怪虫,心头不由一骇,慌忙向前走上两步,由于地上满生青苔,其滑如油,这一前进几乎一跤跌倒,低头一看,只见手上爬满软体小虫,心里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厌恶的感觉,急忙一甩手,向外抖去。
丁雁翎手才一软,一股红雾已无声无息由怪蟒口中吐出,其急如箭,直射面门。
丁雁翎把手摔了好几次,才把手背上的小虫全部弄掉,就在这时,他鼻中突然嗅到一股腥臭气味,抬眼间,不由骇得毛骨悚然,飞身退开四五步,但为时已然太迟,那红雾已被他吸了不少。
丁雁翎又惊又怒,暗骂道:“好畜牲,原来你也会暗箭伤人。”
当即略一运气,发现内腑并没有什么异样,登时雄心万丈,怒吼一声,道:“看小爷不宰了你。”一招“力劈五岳”当头向怪蟒劈了下来。
怪蟒自恃身上鳟甲,坚如钢铁,哪把这虚空一掌看在眼里?怪头一昂,血口猛张,森森白牙向丁雁翎手掌咬去,其急有如电光之一闪。
轰然一声大震,登时水花四溅,回风百旋,壁上小虫,已被震下了一层,在水面上不停地爬行浮游。
怪蟒被丁雁翎罡猛的掌风,震得翻了个身,荡出老远,不知是震痛了它,还是激起了它怒火,只听它嘘的一声怪叫过后,身子一阵滑动,已整个脱离石床,巨头昂起有一丈多高,虎视眈眈地盯着丁雁翎,但却不立即攻击,显然,丁雁翎刚才的一掌,已使它有了戒心。
丁雁翎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掌,会一点也伤不到它,心中不由骇然暗忖道:“此物甲之坚厚,端的骇人听闻,我手中又没有切金断玉的利器,这可如何是好?”
念头才转,突然想到了床上那柄短剑,心中登时一喜,暗道:“我得快想办法,在毒发之前,先把那短剑得到,也许那剑能刺伤它也不一定。”
念转意决,右手一扬,一招“赤地千里”向怪蟒头上击去,暗中早把功力集于双脚之上,星眸一瞬不瞬地注定怪蟒。
怪蟒先前吃过丁雁翎二次亏,此次可不敢再用头去咬了,急忙把头向后一缩,只听“哗啦啦”一声大响,一条巨尾已拦腰向丁雁翎腰上扫来。
丁雁翎双目只注意蛇头,几乎一下被它扫中,情急之下,只得腾身向空中跃去。
这巨蟒却乖巧得紧,一尾没有扫中丁雁翎,顺势便盘成了蛇阵,巨头一伸,闪电般地向丁雁翎咽喉射来,敢情,它以为丁雁翎此时身子悬空,无法发招。
丁雁翎腾身飞起之际,确实没有想到这东西如此狡猾,但练武人的本能,使他双足一无借力之际,便把功力凝聚于双掌之上,见状不由大喝一声,道:“好畜牲,你低估小爷了。”
声落曲指一弹,五缕血光,直射怪蟒头顶,同时,在间不容发之际,双足也向巨蟒喉头踢出。
只听“叭叭”之声,响声一过,接着传来“砰”的一声,及怪蟒的痛嘘声,再次的接触,又告结束。丁雁翎借着那一踢之际,身子也退出二丈有余,星目一抬,不由惊得目瞪口呆,暗道:“怎么?血掌武功,才只伤了它五片鳞甲而已。”
只见,那怪蟒巨头之上,血迹斑斑,水底下,散落着一片碗口大小的巨鳞,闪闪生光。
怪蟒二次受创,心中对丁雁翎的戒怖之心更大,但怒火也完全燃起,一双怪眼紧盯着丁雁翎,不断地发出嘘嘘怪叫。
丁雁翎意在得到床上那柄短剑,以便克服此蛇,当即变掌再扬,一招“长风万里”,向怪蟒拍去,企图把它引开。
哪知那怪蟒只发出嘘的一声怪叫,巨头一缩,反而又退了好几尺,一股刚喷出的红雾,被丁雁翎的掌功,击成一片淡烟,消失于石壁中。
丁雁翎没想到这东西如此狡猾,不肯上当,心说:“我看你能忍耐多久?”一思忖间,连拍了十几掌。
说也奇怪,这怪蟒竟似真的已修养到了家似的,就是不离开那地方,丁雁翎每发一掌,它就还他一口红雾,以致使丁雁翎连气也不敢吸。
丁雁翎心头大急,因为,他知道彩凤仙子的毒伤不能拖得太久,不由急得俊脸上直冒冷汗。
由于他停在那里不移动,身上也爬了许多小虫。
突然,丁雁翎心中一动,忖道:“有了!”
故意向前漫不经心地跨了一步,“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状似已爬不起来了。
怪蟒虽然狡猾,终究还是个畜牲,它一见丁雁翎倒地,只道他已毒发,当下巨头一伸,向丁雁翎扑来。
丁雁翎一双星目直盯在怪蟒头上,等它袭来,并不立刻行动,他想等那怪蟒靠得很近时,再冲起抢剑,使它回身不及。
哪知怪蟒的巨头,伸到离丁雁翎身前尚有半丈多时,便无法再前进了。丁雁翎扫眼一瞄,只见有一根粗如小指的灰色链子锁在怪蟒后半身的脊骨之上,现在那链子已拉直,显然怪蟒无法再前进了。
怪蟒一见,自己无法咬到丁雁翎,心中似乎也很着急,不停地来回游动着。
丁雁翎见状心中又是一动,暗忖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当下暗中把功力聚于双足之上,缓缓地把足底贴在石地了。
恰在这时,怪蟒向右侧游去,丁雁翎不再迟疑,猛然大喝一声,双足用力一蹬,身子顿如脱弦之箭向石床上射去,怪蟒没想到他会有这一着,急忙一个大转身,闪电回头向石床射来,企图阻止丁雁翎。然而,为时却已太晚了!
怪蟒回身之际,丁雁翎早已上了石床,把短剑抢人手中,用力一拔,却拔不出来,敢情,他情急之下,连剑簧也没有按。
丁雁翎的一拔没拔出来,巨蟒的头已然伸到了胸前,这时,丁雁翎才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按剑簧。
丁雁翎猛然向后跨出半步,左手一按剑簧,只听“铮’’的一声,右手已拉出一柄光芒夺目的短剑。
恰在这时,那怪蟒斗大的一个怪头,也伸到了丁雁翎胸口不满五寸之处了。丁雁翎此时已无退路,急忙把身子向左一侧,吼道:“不是你就是我!”短剑一招“拦江截斗”向怪蟒头上斩了下去。
只听,噗的一声,顿时血光冲天,轰的一声,那怪蟒一颗头颅,挟着冲势,跌落在四丈以外。
蟒头一去,蟒身已失去主宰,翻翻滚滚地乱撞着,把地面上薄薄的一层积水,全都染成了血红之色。
丁雁翎暗自捏了把冷汗,道:“好险!好险!”眼睛不由自主地向身上望去,一望之下,不由奇道:“咦,怪事,这些虫怎么都掉下来了?”
只见他脚下黄石床上,那些虫正自翻翻滚滚地如同掉在热锅之上,不大工夫,全都滚到水面去了。
丁雁翎看了一阵,突然若有所悟地惊道:“呀,真该死,我几乎把正事忘了。”一紧手中短剑,飞身向那巨蟒的头上奔去。
就在这时,突听洞口彩凤仙子的微弱声音叫道:“凤儿,再往里拉!”
丁雁翎一回头,心头顿时一沉,同时一股奇怪的热流,由丹田直向下冲,不由惊叫道:
“啊!你怎么了?’’
只见,彩凤仙子苍白的粉脸,这时已变成了灰白色,一条条细如游丝的金线,布满她娇面的每一部分,显示出那毒素的散布,已遍达她全身了。
彩凤仙子温柔地看了丁雁翎一眼,吃力地道:“翎.哥哥,你没事吧?我,我想看看你最后一眼。,’
丁雁翎闻言心头一惊,飞身抢上前去,把彩凤仙子抱进怀里,也许,是由于感情的冲动,丁雁翎已忘了男女之嫌,抱着彩风仙子向床上走去。
彩凤仙子娇颜为之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晕,娇柔地道:“我在外面,一直担心着你的安危,无法运气抗毒,所以,所以才让毒素传遍了全身。”声落温柔地把粉颊偎在丁雁翎肩上。
丁雁翎急步走到床边,把彩凤仙子放倒在石床上,深吸了一口真气,压下那股莫名其妙的欲念,一紧手中短剑,向怪蟒那颗斗大的头走去,一路埋怨道:“我进来的时候,不是叫你好好地运气抗毒吗?怎么老是不听话,你不想想看,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话落已蹲下身去,开始剥下蟒头。
彩凤仙子对丁雁翎的埋怨,一点也不生气,相反地,她心中觉得很甜蜜,因为丁雁翎的埋怨,不正是关心她所致吗?她心中暗自叫道:“傻哥哥,我何尝不知道,但是没办法啊!”
丁雁翎这时已把蟒头剥开,但却找不到那块能祛百毒的蛇宝,不由急得满头大汗,心说:
“要是找不到那东西就完蛋了。”念转不由说道:“姑娘,你知道那蛇宝在什么地方吗?”
彩凤仙子惊道:“怎么,它毒囊里没有?”
丁雁翎啊了一声,道:“在毒囊里?”说话间,举手向毒囊切去。
彩凤仙子提起最后力气,叫道:“千万不可用手碰到毒液,把蛇宝先放在水中洗一洗。”
丁雁翎剥开毒囊,果见在那大如口袋的白色乳液中,有一粒大如鸡蛋的圆球,心知这就是所谓的蛇宝,急忙把它挑入水中,洗了一阵,取在手里,只觉凉透肌肤,如同寒铁。
时间急迫,丁雁翎急步走到床边,问道:“要怎么用?”
彩凤仙子急声道:“快上来,别让毒液随水沾到身体。”
丁雁翎不知那怪蟒的毒,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不敢托大,再看,水中有许多蚂蝗之类的小虫,浮在水中,也实在令人担心,轻轻一跃,落上石床。
这时,丁雁翎那股奇怪的欲念却更炽了,心中大奇道:“怎么搞的?”
彩凤仙子目光落到丁雁翎俊脸上,只觉他此刻的脸色很红,以她的知识,第一眼便已看出这种颜色不正常,不由惊问道:“翎哥哥,你怎么了?”
丁雁翎心中一阵羞惭,忙吸一口真气,强压着欲念道:“要怎么治?”
彩凤仙子粉颊一红,呐呐地道:“要,要……”
丁雁翎此时难受无比,见状不由怒道:“你是怎么啦?快说啊!”
彩凤仙子粉脸一变,一阵委屈,落下两行清泪来,幽幽地道:
“要把蛇宝贴在伤口上。”
丁雁翎深知此女性格倔强无比,如今竟然哭了,显见刚才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了,忙道:
“姑娘,原谅我!”话落一顿,道,“伤口在哪里?”
彩凤仙子心中暗叹一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吧,谁叫我偏要遇到你这冤家呢?”转念间,心意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