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心计-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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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要在宫中过夜,若是儿子还没有回来便叫随从来报说了。”
傅霖起身就要去,贾老夫人忙说,“且先别急,”顿了一下看向秋嬷嬷,“今日是十月二十九吧。”秋嬷嬷笑着点点头。贾老夫人继续道:“你看看你单传一件袍子,在外面一圈回来不冻坏才怪,媳妇给你制了一身的暖身内衣,快去穿穿再去朝廷。”
傅霖笑着道谢答应下了,贾老夫人嗔怪道:“你别谢我,要谢就谢你媳妇,瞅着冬日到了,没日没夜的给你绣衣服。还有生儿育女侍奉婆婆,又将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倒好,自回府后不是在书房就是去藏文院,要不是我老婆子知道些情况,还道你这是要宠妾灭妻呢,灭的还是贤妻。”
那么宠的便是贱妾了,这话里的意思不单单是抬高崔夫人,还有贬低了管二夫人,暗自隐藏的话让傅霖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实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越来越不喜欢初柔了。
☆、第九十一章
崔夫人则因贾老夫人一席话而眼睛发热,只是众人在场,只得强忍着,管二夫人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那细细尖冷的指甲嵌进了掌心,才压抑下内心的怒气。
看着父亲远去的高大背影,傅祥贞也暗自感慨:爹爹,你一定要好好看清谁才是真正在乎你的人啊。
傅霖走后,贾老夫人让管二夫人先走,自己领着崔夫人、傅祥贞、林姨娘、傅敏贞到了西暖阁,大家围在炕上,一时坐定后,贾老夫人并未开口,林姨娘有些紧张地低着头,能到延福堂的西暖阁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喜不自胜,只是现在她唯一的一张傅敏贞又是那个德行,老爷即使回了府,别说到她的院子,就是连一眼都懒得看她,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底气去争?只求傅府能看在她毕竟孕育了二姑娘傅敏贞的份上,给她留个栖身之所。
贾老夫人突然开口,“这霜降过去好多天了,天儿也越来越冷了,各院子的吃穿用度又得重新安排,倒是辛苦媳妇了。”
崔夫人连忙推说没有,“母亲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吩咐管事们做事罢了。”
“哎,动动嘴皮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单单是什么时候该动怎么动,就这两样门道可多呢,好了,不说这些了,要听的人也不在。”这一番话,傅祥贞直觉是说给管二夫人听的。
“敏贞,下个月的七日便是你大姐姐的及笄礼了,正好是立冬,你大姐姐的生日过后十几日到小雪时候便是你及笄,都是要准备出阁的年纪。”
傅祥贞与傅静贞闻言都垂下头来,崔夫人好笑地将傅祥贞扳倒自己怀里,“姐儿莫羞,母亲到时候亲自给你插及笄礼。”
傅敏贞闻言一阵不服之气涌上心头,暗道:哼,好你个崔夫人,待我成为忠义侯夫人,看你不恬着脸来讨好我。
“你大姐姐与及三妹妹都是皇上赐的婚,因而上了高门,你也别怨什么,到时候祖母给你找个殷实的人家,再陪送多些嫁妆,你的下半生也会好过。”贾老夫人打断了傅敏贞暗地里愤恨的想法。
傅敏贞闻言惊愣地抬起头来,“祖母,为何皇上独独忘记了我呢。”此时的林姨娘恨不得捂住傅敏贞的嘴。
贾老夫人敛去脸上地笑容,一双寒光凛凛的双眼狠狠地瞪着傅敏贞,“你大姐姐那是在太和殿为大晋挣了脸面所以才享此殊荣,你三妹妹是个有福气的,一进宫就得了皇上的青眼,你到要说说皇上为何要记住你!”
傅敏贞闻言,本来心里的一丁点委屈消失得无影无踪,满心满眼的怒火,咬牙道:“祖母,你这心偏得太过了,大姐姐,三妹妹是你的孙女我就不是吗?大姐姐,三妹妹是父亲的女儿我就不是吗?为什么你让她们进宫,独独撇下我呢?以我的才识美貌,若是进了宫,肯定就得了皇上的青眼,赐婚这样的好事肯定就占上了一份!”
连珠似炮地说完一席话后,一双美貌横向贾老夫人,林姨娘唬得连忙扯住傅敏贞的胳膊,“老夫人不要介意,二姑娘是在院子里呆久了脑子不利索,这说的是胡话呢。”
傅敏贞使劲甩掉林姨娘的手,尖叫道:“姨娘,你自己没有本事……”
‘啪’贾老夫人狠狠地甩了傅敏贞一个耳光,“公然与长辈顶嘴,这就是你的才识过人?你问我凭什么不让你进宫,我现在就告诉你,先不说你不是完璧之身,单就一个庶女身份,与傅府一个平级的人家都不屑于要你做正妻,还自视甚高巴望那高门大户,王公贵胄,我真是后悔当时没有将你拢在身边教养,果然养在妾的身边就是上不得台面!”
林姨娘忙磕头如捣蒜,“老夫人,是贱妾的错,望老夫人息怒,不要与小辈一般见识。”
傅祥贞冷冷地看着傅敏贞如霜打般的神情,这妹妹与管二夫人一般,私心极重,凡事只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只要不如她的意就是别人的错,并且心肠狠毒,算计起人来都是往死里整。不让她多吃点苦头,却是对不住先前在她傅祥贞手上吃的亏。
且说傅敏贞还是气焰嚣张,正想大力为自己将来争取一番,却是听到那一句‘不是完璧之身’,顿时全身如浇了一盆冷水般,遍体冰凉,暗道:祖母怎会知道,是姨娘说的?不,就算姨娘有多恨她,都知道唇亡齿寒,又怎么会说这句对自己百害无一厉的话来,傅祥贞吗?她又怎么知道?
贾老夫人又冷哼一声,“今日与你说这一番话,是要让你自己好好清醒清醒,看清自己的身份,明个儿就会有我外祖家的人来相看你,若是再说出什么有损身份的话,做出什么有损身份的事来,我定要将你送到族里去,到时候别说什么嫁人生子,就连你的小命都要交待到河水里去!”
散去之后,崔夫人拉着傅祥贞到延福堂院子的西厢房,悄悄说道:“祥丫头,母亲知道敏贞为人自私跋扈,但是她始终都是你与静丫头的姐妹,身上流着傅府的血脉这是谁都抹杀不掉的,说到底你们三姐妹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敏贞在外面过得不好,抑或是做出了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事,牵连的是整个傅府哥儿和姑娘的声誉。”
果然,翌日辰正时候,便有两位夫人与一位哥儿来了,因谈论的是小女儿的婚事,傅祥贞与傅敏贞过去见了一番礼后便退下了,却是不知道婚事进程。
而傅敏贞本想故意打扮得随意些,但是贾老夫人派人送来了几样式样精致的金簪玉簪,两对水头澄澄的镯子,傅敏贞一看就爱得不行,改变主意仔仔细细地装扮了起来。
延福堂内贾老夫人笑呵呵地与外祖家的人说着话,“我老了,身子骨不行了,许久不曾去探探,表兄妹们如何却是不知道。”
那左边坐在下首三个座位的分别是徐家的和*奶,还有徐大夫人的第三子徐问廉,右边第一位坐着的是崔夫人,第二位坐着的是林姨娘,大家具是笑语嫣嫣,详谈的气氛十分融洽。
徐大夫人放下手中的盖碗茶,闲适地靠在梳背椅的扶手上,一张圆盘脸蛋笑得如习习和风,“以前我刚过门那会,表姨母曾经来过,那次是第一次见呢,现在看看竟然还没有变,还是那么的精神抖擞。”
下首的徐*奶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再下首的徐问廉忙说道:“母亲说的没有错呢,就算是我看着,也以为与母亲平辈。”
贾老夫人先笑了起来,“哎呦,问廉那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崔夫人也笑着道:“今年秋闱我听说廉哥儿也登了桂榜,你弟弟傅延倒是没有那好的学问,得了空闲廉哥儿多来串串门子,教导教导你弟弟。”
徐问廉忙闻言红了一张脸,“夫人抬举了,傅公子是年小,问廉不过胜在多读了几年书,教导不敢当,不过是互相切磋罢了。”
贾老夫人与崔夫人暗暗点头,这个哥儿倒是不错,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便在学业上有了成就,并且不居高自傲,与人说话时也是平心静气的。不禁又问道:“在准备春闱的这段时间住在哪里呢?”
徐大夫人眉目舒展,并未因出身商贾而举止寒酸嗫懦,“在南门里赁了一套三进院子,不过是四口人住,并几个奴仆,倒也宽敞。”
贾老夫人笑道:“从杭州千里迢迢来京师,想来所带的书籍也不甚多,不如就让廉哥儿来傅府住着罢,我家老爷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到时候也能多多提携几句。”
徐大夫人心里极是高兴,要说考科举凭的就是两条,首要一条自然是才识,第二条便是人脉,即使傅老爷不提携,能住进傅府这么个正二品的官邸,那些监考评卷的老翰林也会高看几眼。脸上的笑容却不谄媚,“那便多谢老夫人了。”
话到这里,再加上刚才徐大夫人相看了傅敏贞,崔夫人相看了徐问廉,大家都知道了彼此的关系将会更深一层,说起话来更加轻松惬意。
见铺垫做得差不多,贾老夫人笑着单刀直入,“廉哥儿可曾许亲?”
徐问廉已经是一张脸红到了耳朵根,徐大夫人哈哈一笑,“却是不曾,除了去书院,他父亲总是将他拘在书房里读那繁冗的四书五经,学做那怪招人烦的八股文,就连通房也不曾有呢。”
崔夫人闻言有些惊诧,暗笑道:这位夫人却是个泼辣爽朗的呢。
而在延福堂外面偷听的傅祥贞也是忍不住赞叹着傅敏贞的狗屎运,若是这婚事真的成了,傅敏贞还真的捡到了一个宝,不过当事人好像并不这么想,傅祥贞回过头就见傅敏贞眼中的鄙视大过满意。傅祥贞忍不住低声道:“别忘了你的身份和处在的光景!”
傅敏贞咬牙低声道:“你之于我,不过是多了嫡出这一身份,论貌美品性,你拍马都不及。”
傅祥贞忍住大笑,挑着眉梢看着傅敏贞,“若论美貌品性?美貌嘛,你是蛇蝎美人,品性嘛,你是阴狠又不要脸,这傅府里又有谁及得过你。”
延福堂内的众人并不知道外面的嘴舌官司,“那刚才来的名唤敏贞的二丫头,侄女看着如何?”贾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徐大夫人一直信奉娶妻当娶贤,其实是不大喜欢那太过招摇美艳的傅敏贞的,那个一脸清然的大姑娘她看着就很好,只不过她们家的自老姑奶奶,也就是贾老夫人的嫁出去后,并没有因为傍上京官而扶摇直上,反倒是族里的管束越发松懒而有败落的趋势,先不说族里的败落,就算是老姑奶奶鼎盛时期,她们也没有与朝廷正二品官员结亲的可能,门第相差太远了,能与襄阳侯府结亲完全是运气使然。
徐夫人笑道:“先按下大家子出身这一条,单说老夫人夫人教导出来的能差到哪里去,侄女我自然是千肯万肯的。”
“那么下个月的小雪时分,侄女便来傅府给未来三儿媳妇行及笄礼吧。”
☆、第九十二章
徐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傅敏贞插下簪子,这婆媳关系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傅敏贞在外面已经是提起了心,她想进去破坏,她不想让徐夫人答应,她想做侯夫人,为什么姐姐妹妹能高嫁,她却要做身份低下的商人妇!狠狠咬着细嫩红润的唇瓣,直到口里尝到腥咸的味道,才惊觉自己太过下死力将自己的唇咬破了,而延福堂里也传来了贾老夫人朗声大笑,
“好好,明年正月初七却是个宜嫁宜娶的好日子,到时候先来了小登科讨个好彩头,再加上我们家的廉哥儿本身满腹经纶,又是十年寒窗苦读学识稳扎稳打,来年必登杏榜。”
好话谁都爱听,徐问廉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因要保持谦逊的形象,便仍低着头,徐夫人已经是喜盈于腮,“那就承老夫人吉言了。”
傅敏贞已经是如堕入九玄寒冰中,全身是冷到极致的麻木,最后连傅祥贞将自己拉回院子都不知道。
“二姑娘在外面吹多了风,你们赶紧煮碗热腾腾的姜茶来。”又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去打热水才转身往外出去。
“你不要走!”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傅祥贞愣住了,回身皱眉道:“你发的什么疯,难道还嫌不够丢人?”
傅祥贞的丢人是指傅敏贞被贾老夫人掌掴和禁足传遍傅府的事,无奈傅敏贞的思虑还徘徊在自己婚姻大事中,见傅祥贞如此说,以为她是指自己与罗宝筵的无媒苟合,顿时又羞又怒,冷冷一笑,“是呢,你有祖母父亲的偏疼,当然攀上了这么好的一桩婚事上,不过你别得意,你是以妾氏的身份进豫亲王府,那么生出来的孩子便是庶出,我虽然是低嫁,但也是衣食无忧的正室嫡妻,生出来也是嫡子嫡女,有道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到时候你指不定还有求我的时候。”
傅祥贞身边的墨琴虽然性子柔和,听得傅敏贞如此挑衅诛心之言,心中也是怒气腾腾,眉头一挑,冷然笑道:“别说我们大姑娘嫁过去是从一品尊妃,身份尊崇贵重,皇家规矩又严正,容易受不了什么委屈,若真的是受了委屈,还有傅府的文哥儿,襄阳侯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呢,那就轮到了你这一介商人妇!二姑娘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掩盖掉自己并非处子之身的方法吧,要知道女子不洁,不论娘家多么坚实也讨不了婆家的好!”
傅敏贞怒极站起,美眸泛着狠毒的光芒,指着墨琴破口大骂道:“姑娘们说话,你这贱婢却以下犯上插口,还处处指责谩骂本姑娘,看我不撕裂你的嘴!”
傅祥贞淡淡开口,“谁听到墨琴谩骂你了?墨琴又为什么谩骂你?现在祖母已经因忠义侯府的事恼恨与你,我劝你还是安安静静地待嫁,若再出什么幺蛾子惹得祖母不快,一时耗光了唯一的孺慕之情,吃亏可是你自己,别忘了傅府不洁女的下场是什么。”
傅敏贞闻言吓得一阵哆嗦,就算再怎么不服气再怎么恨透傅祥贞傅静贞,小命还是最重要的,软软坐倒在床榻上,傅祥贞见其已经安静乖顺,便与墨琴回了蒹葭阁。
贾老夫人与徐夫人敲定了两府哥儿姐儿的婚事后,已经是到午饭时候,贾老夫人开口挽留徐夫人等人吃午饭,徐夫人谦虚推辞,贾老夫人再三恳请,徐夫人见贾老夫人不似客套,便也欣然留下了,贾老夫人又吩咐小厮去唤傅霖回府用饭,徐夫人听得傅霖要回来,心里暗道:那么问廉不就可以趁机与傅老爷讨教了吗?心里极是高兴,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灼烧得大|奶|奶心里一阵不爽,反正不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做什么那么高兴。
傅霖本来在衙上也无事,收到小厮地传话,知道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人,交待了属下一些事情便起身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