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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盛世锦-第10部分

小说: 盛世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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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他心头的伤痛、恐惧以及不安。

“逗你玩的,你替我照顾好李叔叔和香姨,在家等着姑姑就好了。”

冷香和李萧然都是不擅长饮酒的,如今日上三竿,居然还没有转醒的迹象,可见昨晚喝了有多少。

闻言,何昕才放下心来,乖巧的点点头,迈着小短腿儿就跑去前院找伙计帮忙。

何梦锦也勉力起身,一边揉着尚在发麻动弹不了的腿,一边在想着等下见面该用什么方式问候李大人。

一路上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行到府衙,何梦锦刚一进院子,远远,就看到了那张想象中笑的牙不见眼满脸褶子好不阴险的脸,心头暗自哆嗦了下,面色上,何梦锦却是带着笑意,弯腰行礼,“孟锦参见李大人,李大人您起的可真早。”

说这话的时候,何梦锦还忍不住恶寒了自己一下。

李向阳看到何梦锦,眸色一紧,神色有些复杂的将何梦锦打量了一番,却没再说什么,只吩咐了身后的文官,让其领着何梦锦熟悉相关事宜便径直走了。

看着李向阳的背影,何梦锦有点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那么他刚刚那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又是为何?

怀揣着忐忑,何梦锦才跟着引介自己的文官,自称秦书的中年男子走出这外进,就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内进院落里传来……

“孟公子——”

声音甜甜的,带着可以压制的娇俏,刚入耳,何梦锦身子就不由得抖了抖。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而且这声音之于她并不算陌生,准确的说来还听到过两次,昨日在恒阳府门口击鼓时候,听到的那个娇嗔——显见动了春心的那位。

大汉虽民风开放,对女子的束缚并非那般苛刻,可以上街抛头露面倒无可厚非,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敢直言对男子爱慕的,尤其是良家女子,真真是实属罕见。

所以,何梦锦才会记得这样一个听似娇滴滴,但行事却是大胆乖张的声音。

而事实上,还未待何梦锦身子抖落完,迎面罩上那女子,更让她惊讶。

面承朝霞,一袭淡紫色衣裙将她周身的高贵完美的诠释,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若忽略那日冒冒失失口不择言的询问,她就是一个活脱脱自画卷里走出的绝世美人。

但凡是个男子,第一眼见了,都会为之心跳加速。

美女何梦锦见的多,眼前的女子虽是此等绝色,但也不至于让她错愕,她之所以有那么一瞬的失神是因为,这女子如画的眉目,竟同贺兰珏有四五分相似。

即便,她周身毫不掩饰的英气与娇俏与贺兰珏淡漠高雅相差太远,但何梦锦还是当即便想到了她的身份。

广平王最最宠爱的小女儿,贺兰四小姐,贺兰诗,不是她,还会是谁?

相传贺兰诗生的极美,早在未汲蒂之前,便是广平封地十八郡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就连昌邑世子都曾有意向皇上请旨为其赐婚,不过据说后来由于广平王太宠溺这个小女儿,想在身边多留几年,便委婉的回拒了这门亲事。

传言不一定当得真,但眼前女子的容貌却是做不得假。

难怪李大人刚刚看向自己那么复杂的神色,想来,和这位贺兰小姐脱不了干系的吧。

看着此时正对着自己明眸如水,笑靥如花的贺兰诗,同是身为女子心思敏锐的何梦锦霎时间觉得,头,有点痛。

☆、第二十章 麻烦大了

“孟公子?”

见何梦锦不语,神色有些发怔,贺兰诗试探性的再次出声唤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何梦锦当即何梦锦赶忙收拾起有几分呆愣的思绪,从引路人身后走上前来,对着贺兰诗微微俯身行了一礼,道:“孟锦见过郡主。”

贺兰诗深受广平王宠爱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皇上登基之时根基不深,许多地方还要仰仗各地藩王拉拢权势,自然也乐得当回老好人,所以早在其八岁那年,便册封贺兰诗为安平郡主,享公主仪仗。

见此,贺兰诗盈盈一笑,声音如铜铃般悦耳道:“咦?你怎么知道我?难道……”

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瞥了瞥何梦锦身后引路的秦书,后者吓的身子一哆嗦,几乎站立不稳就要跪下来澄清。

“郡主误会了,”何梦锦浅浅一笑,“并没有人告诉我郡主的身份,而是,正巧孟锦昨日见过广平王,请容孟锦大胆置喙,郡主眉目如画,风姿神韵,真真是有几分神似广平王。”

闻言,贺兰诗噗嗤一笑,眉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何梦锦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贺兰诗的长相并没有太像广平王,只是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威仪与高贵太过相似罢了,她与贺兰珏才是真正相似的长相。

不过,这一点也很让何梦锦疑惑,因为印象中,贺兰珏和贺兰诗,并非是一母所生,这期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贺兰珏的娘亲曾是王府里的一名歌姬,后被王爷看中宠幸,并封为了侧妃。

据说那女子有着倾国倾城的姿容,曾一度让广平王甘冒抗旨不娶长公主也要执意仅求取她一位正妃。

不过后来发生了什么,何梦锦大约也能猜到,皇命大于天,即便广平王情深,又怎敌得过皇家颜面,怎会让他放着长公主不娶,反倒痴恋一名歌姬。

这些陈年旧事,如同雪花纷至沓来,在何梦锦脑子里交织成一段段无关自己的岁月清欢,虽于己无关,但却仍旧能感受到那份心酸。

心头的叹息也只一瞬,她当即将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看来暗中收集到的情报说这位安平郡主生性活脱,最佩服的就是其父广平王,自己这样一说果然没出错。

“不过,”顿了顿,何梦锦拖长了个音节,将贺兰诗的注意力和好奇都吸引了过来,才扬起嘴角,笑的温存道:“王爷之姿如同仰止的高山,而郡主则如同春日里的暖阳,和煦,温暖,让人看着欢喜。”

她说这话是有目的的,一来,确实是为了迎合这位虽无权势但在广平王心里举足轻重的女儿,二来,她不确定这传说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子是否骄纵任性,但她提前给她一顶温婉可人的高帽子,那么,即使有任性,这郡主也会顺着她的高帽子收敛几分。

事实上却实如此,贺兰诗听着何梦锦如此一说,果然眉梢弯成了一枚新月,但效果却并未如同何梦锦所料。

只见,贺兰诗掩口,低声道:“看着……欢喜……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说完,也不等何梦锦作答,这位传言里,活泼洒脱性子开朗的安平郡主,居然脸红着,一路小跑开去。

剩下何梦锦有些呆愣的在风中凌乱……

她算好了所有,独独忘记了,貌似这位安平郡主有几分“钟情”于她,貌似,这下误会大发了……

送走了贺兰诗,何梦锦也就在秦书的带领下,在恒阳府安定了下来。

本以为她之前乖张大胆的行事会让很多郁郁不得志苦于遇不到伯乐的学子效仿,这两日恒阳府要接待的案子定然多如牛毛,实际上,她又想错了。

三年科举,能雀屏得中的是少数,郁郁不得志的天下学子确实是渴望被伯乐尤其是广平王这样的英主看中,但,前提是,如她之前那般胆大行事的,又有几人 ?'…87book'

有她在前面开了路做了先锋,敢做第二个吃螃蟹的,越发不会有第二个。

所以,本以为会很忙碌的工作,到头来却是极其轻松,轻松的何梦锦有些不自在。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相对于老百姓街头巷议她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却运气超好的少年的热潮,老百姓显然对广平王招贤纳士胸怀宽广更为称赞。

一时间,莫说整个恒阳,就连远在京城街贩走卒都知道贤王,广平王。

何梦锦不得不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有些事情,若是没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想必是没有这么好的推荐效果吧?

相对于留下她这么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人才的人才的收益,广平王这样的处理方法,已然是稳赚不赔。

而她一开始以为会刁难她的李向阳也并没有给她使什么绊子,两人见面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再正常不过的上下级关系,看着李大人如常的神色和处事风格,何梦锦也看不透他是暂时撇开只等以后寻个机会再找回场子,还是真就那般大度不跟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计较。

不过,这样一来,日子也还算平静。

唯一难过的是,二哥还没有消息。

她想要权势,想要站得高更高,让二哥看到,可是却也要循序渐进,特立独行的向广平王自荐,虽然这段日子风平浪静,广平王似也遗忘了自己,但何梦锦知道,她这颗石子在恒阳投下的波浪,远没有消散,她现在要做的,是沉心静气的等,等最好的时机,万不可急功近利。

将道理看的清晰明白,真要沉下心等,却是件十分焦灼的事情,而且还是在二哥生死未卜的情况下。

这日黄昏,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何梦锦跟秦书等人告了声辞,就要快步踱出恒阳府,不快不行啊,这几日贺兰诗日日想着各种借口在她回去的时候堵她,或做了点心,或写了首诗请她指教……

弄的何梦锦一个头两个大……前途未卜,她可不想跟郡主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到时候若是有零星半点传入广平王耳里,前功尽弃不说,为了他这宝贝女儿的清白,她的小命可能都难保。

因此,何梦锦才会见着贺兰诗都绕着道走,如同瘟神一般,能避则避,有多远避多远。

只是有时候,却事情往往却并非能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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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上首页热门文字推,话说某陌好紧张……好些前辈们说这个推不错,可是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貌似效果很差呢……是我写的很糟吗?好紧张、好紧张o(?□?)oo(?□?)o

☆、第二十一章 惊马

这厢前脚才跨出恒阳府大门,何梦锦远远就见到有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从一方街巷行驶过来,而那马车的主人,正是这几日对着何梦锦上了心的安平郡主贺兰诗。

在见到马车的那一刹那,何梦锦忍不住腿打了两下哆嗦,随即身形一闪,以其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脚底抹油,从另一侧街,绕着远的避了开。

一直到转过了街角,何梦锦才舒了一口气,放缓了步子。

此时,正值黄昏,夏日的夕阳将恒阳这座繁华的染上一层迷离的氤氲色泽。

饶是闹市街头,车水马龙,仍旧让人觉得一切那么安静,祥和。

重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这般认真的审视这个世界,连日来的谋划,处心积虑,带着面具的步步小心,在这一刻,云散烟消。

何梦锦静静的走着,感受这铺面的晚霞,纷杂的暖风,心底,却是沁凉。

曾经听谁说,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那么此刻,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她都正值芳华,但深藏的心以及指缝里泛起的苍凉,都似在无言倾诉着,她早已苍老。

街道上人来人往,孩童间嬉戏玩闹都仿佛与她隔了两个天地。

正想的走神,不留神便被迎面欢呼嬉闹着的顽童给撞了个趔趄,何梦锦倒退一步,这才看见自己竟走到一个卖糖人的摊位前。

六十多岁发须花白的老伯拿着手里捣鼓糖汁是物什,笑的温暖的看着她,善意的提醒她道:“公子小心些,这些泼孩甚是顽皮,切莫碰坏了公子。”

说着,老伯抬手,板子上剩下的糖汁浇盖成些许的糖人,分给了早已在一旁垂涎三尺的一堆孩子。

孩子们得了糖人,欢呼着,雀跃着,围着老人家蹦?的足有三尺高,看他们亲昵的样子,这老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大方的赠与。

他本身已是生活在最低层的穷苦,这些糖人,与他来说,已算是一笔不小的花销用度,却还分赠给孩子们。

何梦锦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取出一锭银子,诚恳道:“谢谢阿翁,这些算是我请孩子们的糖钱吧。”

说着,也不看老伯错愕的神情,微微颔首行礼,然后径自转身离开。

街上诸般喧嚣,如此繁华,却没有人看到何梦锦转身的那一瞬,眼底一闪而过的晶莹。

刚刚的那一幕,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贪玩拖着二哥爬墙跑出去,看到糖人摊子,想要买身上却没有银子,于是,二哥大方的将身上的玉佩解下要给她换糖人,当时的那位阿伯见玉佩价值不菲竟然不肯收,还复赠了他们两打糖人。

那位阿伯,也同眼前这位相仿的年纪,相似的神情。

那时的她,身边有二哥。

风住尘香花已尽,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想起这,突然就伤感起来,何梦锦咬紧了唇角,再不看身后,飞快前行。

只是,刚走出不过数十步,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呵斥声自嘈杂的街道前方传来。

“让开!”

那个不可一世的呵斥声再次响起,何梦锦抬头,正见前方奔驰而来的三匹骏马。

马上的三人皆是锦衣华服,神色倨傲,其中以当先的那位紫色衣冠的男子尤甚。

飞奔的骏马,华服俊逸的公子,若是其他场景,定然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可惜此处是喧闹的街头,络绎的行人,商贩走卒,以及何梦锦身后不远处正围着老翁笑闹的孩童。

在看到那三人的同时,何梦锦下意识的转身,回望刚刚还在收摊的阿伯,果见其正挑着糖人担子,由孩子们簇拥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对身后即将飞奔而来的灾难浑然不知。

即使知道,此刻反应过来,老人,孩童……何梦锦闭了闭眼眼睛,来不及了。

汉律虽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当街跑马,但这已然成了约定俗成,更何况还是在广平王治下如此严谨民风淳朴的恒阳,此人胆敢如此行径,不看那身衣着也知身份不会低到哪里去。

要不要拦下,要不要救?

她的略有些皮毛的伸手能不能救?怎么救?

只一瞬间,何梦锦脑子里如同过电一般闪现过诸多的考量与念头。

而同时,那飞驰的马匹已经掀翻了数个街头上摆放的摊位,转眼便要行至何梦锦面前!

再不容得她多想,何梦锦咬牙,心一横,飞快转身一把拉过旁边铺子的帷幔,一个旋身凝成一股,再抬手抽起旁边摊子上摆放的布匹,飞速的打了个结,一牵,一扯,她人已经拉着凝成了一股麻花状的绸缎的一端站到了街对面。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何梦锦将将站稳,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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