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辩之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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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我们看看热丁先生（科尔…麦克基公司的总经理）吧。他全权管理工厂。他是一个用心不良、充满敌意的证人在本案中我曾传唤过他。为什么人人都要做些愚蠢的事呢？我想让你们亲眼看看、亲耳听听这位主管全厂的人知道些什么。是金钱蒙蔽了他，他就像军队的总司令、我们的总统。当然，总统先生不需要事事过问，但是，如果他要扔炸弹，他是知道的，如果他要派遣军队，他是知道的，当他面对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如果他不知道，只是因为金钱在作怪，他是负有全部责任的人。这个负有全部责任的热丁先生，竟不知道工厂里那个该死的东西，不知道工厂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断地重复说道？quot；我回忆不起了。〃我递给他那些关于574名工人受到辐射污染的报告，574份厚厚的报告，放在了证人席上，我问他：〃你如何看待这些人？〃你们知道他是怎样回答我的吗你们还记得吗？就在这个法庭里，他说：〃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报告。〃这就是管理，这就是关心。我还问他那些卡车泄漏的事，他们已埋掉卡车的某些部分。他却说，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卡车的事。
原子能委员会的坎普勒先生可怜的坎普勒先生也许我把他逼得过分了点我希望你们不要以此来对待我。我想把我从他那儿得到的仅有的一点情况告诉你们，以便这样你们能了解一切。难怪可怜的坎普勒先生要说？quot；我认为，该厂没有人了解多少管理，没有人了解或关心。〃他就是这样说的。当我问他：〃你曾经〃这是一个关键问题〃是否曾有人对你说过，工厂认为他们能把钚拿出工厂？〃他回答说：〃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对此，你们还有疑问吗？
产量能高于安全吗？他们对遭到污染的任何房间进行了处理吗？他们曾停止了生产吗？有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曾停止过生产呢？如果他们确实曾因有间屋子受到了污染而停止生产，难道你们认为他们就该在5年后又放人进来吗？他们从没有停止这样做。他们把房间重新粉刷了用100加仑的油漆，并且〃如今油漆正在剥落。〃这就是现在工厂的状况。
莫更医生（斯宾塞传来作证的专家）称，那种行为是草率的行为。你们知道为什么它是草率的吗？因为当油漆剥落时，油漆呈粉末状掉下来，因而很容易被人吸入肺里。
〃你们能吸入多大的粉末状物质？〃
〃没人知道。〃
〃你们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吸入了这些东西的吗？〃
〃不，没有人知道你是否吸入了那些粉末。当你已经吸入后，一切又太晚了。一旦你从那种污染了的空气中吸入它们，从你吸入到发现了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24小时，到现在则更长了。〃
等到你知道中毒的时候，中毒已经发生了，这就是为什么要说公司是不负责任的。这就是为什么要说公司是残酷的。这就是为什么莫更医生要说：〃这比草率还要糟。〃
作为案件证据的X光片被做了手脚，而且总是迟迟送来。他们否认这一点，但他们的确办事拖拉。最后，当我要热丁先生提供公司每月的报告时，他不得不承认你们还记得吧〃是的，他们办事拖拉？quot；汉莫克先生说，他们正忙于装运那些有毛病的钚栓。这真让我气愤，他们正在把那些不合格的钚栓运往一个热核反应堆，他们明明知道那些东西有毛病，却把它们运往了华盛顿，那里的人们我说的是华盛顿州那里的人们将或多或少要受到这个国家的第一台热核反应堆的辐射。听听汉莫克先生本人的证词吧，他说：〃这些钚杆不合格，它们不是焊接粗燥，就是钚球上的焊面太大。〃这就是他说的原话，〃尽管我们认为它们不合格，但我们还是得把它们运出去，因为我们的产量远远不够。工人们在监工的命令下，只是简单地把焊接处砂磨一下，这样做不利于保护焊面？quot；这就是我想对你们说的，这就是呈现在你们面前的证据，铁证如山，不容置疑。如果这个证据不对，那么，他们就应该传唤别的证据到庭，对你们作出不同于此的解释。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公司的培训，对此我已经说了很多了。我原本很满足，我承认当时我对那1000万美元的索赔是满意的尽管法官说它简直是天文数字我原本对那1000万美元的索赔是很满足的，但在我听了这样的培训之后，我改变了主意。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我失眠了我不能相信那就是我所听到的话。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有何影响，也许你们在听了之后的一瞬间就已变得麻木了我猜，人们只不过站在那儿，说道：〃暴露，暴露，暴露，暴露癌症，癌症，癌症，癌症，癌症……〃直到这个词你们再也无法听下去。我要告诉你们，也许这就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如果你们患上癌症如果癌症在侵蚀你们的肝脏或你们的肺，或是在撕咬你们的生殖腺，你们就将失去自己的生命，失去丈夫、妻子和孩子，那时，癌症才显示出它的真正意义不只是〃癌症〃这两个字的字面意义。你们可以通过成百上千个工人的性命把它的意义放大。设想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工人都得了癌症，这就是为什么说本案是，也许从人类的历史上来说，为什么本案是最重要的案件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我为能与你们在一起而感到自豪的原因，为什么我很高兴你们是陪审团的成员的原因，因为，我们都参与了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
读完这份文件后，我有了这样一种感觉像是领受圣品一样，我才得到了它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也有同感。当时，我伸出手，那个人拿着它，就是在那里的那个人，保罗先生，他把它放在了我的手上。这是你们曾看见过的1959年的资料，也是瓦伦丁先生（辩方专家证人）的个人财产。
现在，莫更医生告诉你们，这份文件中有好几千篇文章，它们告诉那些想阅读此资料的人们，钚有些什么样的危害。好几千篇文章。他们的专家瓦伦丁先生告诉我，这是一份，唯一的一份他曾阅读过的文件，他把它私自占有、控制起来。而且，瓦伦丁先生还从中拼凑了一本用心险恶的培训手册，一本隐瞒事实的培训手册。该手册充斥着空洞无物的话语。工人们把手册带回家，和孩子们一起围坐在桌旁。女士们、先生们，当这些工人和他们的家人一起围坐在桌旁时，他们说，我们应该读读这本书。请看，这就是这本小册子。这本用心险恶的手册，没有告诉读者一点关于肺癌的情况，也没有告诉读者其他应该了解的东西。只有一处，出现了一个词那个让人浮想联翩的〃恶性瘤〃至于呼吸道问题和肺部问题，它却只字未提。
现在我给你们读一读它，你们也听听，并且你们还可以把它带入陪审团评议室，然后亲自读一读，看一看它是否告诉了你们一些读者应该了解的知识。这份文件中的文章，明明白白地告诉了瓦伦丁先生，在1959年，从事镭工业的工人和在19世纪从事铀工业的工人，就因α粒子的辐射而像苍蝇般大批死去。这一点当时就已众所周知，而瓦伦丁先生也知道这一点。这真是人类历史上最卑怯的罪行，一个骗取工人的生存权、骗取他们自由选择权利的罪行。如果有人以每小时3。5美元的价格，购买你们的身体，并且为了交易成功，对你们说就像那些小册子告诉你们的一样就如同那个大人物对工人们说的：〃核工业也许是目前为止发展的最安全的工业。〃对此，你们有何感想呢？
但愿我能向你们表达清楚，这件事使我感到有多么恶心。但愿我能向你们表达清楚，这个把戏有多么卑怯。你们知道，如果他们对工人们说：〃听着，很多年来，我们就已经知道从事铀工业的工人在大批地死亡，我们也知道镭工厂也像钚工厂一样，在这两种工厂中，工人们都会死于α粒子的辐射。这就是我们公司的状况。女士行、先生们，我亲爱的工人们，准备把你们的生命托付给我们公司的人们这就是α粒子的真实情况如果你们呼吸了它们，那么百万计的粒子就会进入你们的肺部，尽管我们还不清楚它们是否将会致癌。不过你们有权利知道，你们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他们这样说了，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如果你是一个电工，没有人会走过来对你说：〃如果你触摸了电线，不会有触电的危险电不会伤害你。〃因为这一点人人都知道。如果你从事一项与工人的性命生死攸关的工作，你清楚地知道这项工作是危险的，却并不对工人们说这工作是安全的，那么，你就是在说实话。
女士们、先生们，就在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你们赋与这件案子应有的价值。于是，我把我的诉讼请求，把赔偿金从1000万增加到7000万美元这只不过是该公司发给工人两周的工资而已，我想这个才够，我把它留给你们来作出公正的判决。
这一切和卡伦·希克伍德有什么关系呢？本法庭说了，如果狮子跑掉了，即使他们曾确实仔细关照过，他们也要负法律责任。如果狮子跑掉了，他们就不得不赔钱他们必须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进行赔偿。如果整个事情是蓄意的、玩忽职守的、不负责任的，那么，他们就必须赔偿你们认为合适的那个数额，即使这个数额高达5亿即使是5亿的金额。赔偿金的数额就由你们来决定吧。
我想引用一个你们将听到的法律条款，既惩罚性伤害赔偿金条款，基于此条款7000万美元是用于惩罚的，惩罚性的，是为了进行惩罚。这样，本案作为一个典型案例，以后这个国家其他的铀工厂、钚工厂以及其他核工厂，就不得不说实话了。
惩罚性伤害赔偿金基于这样一条原则：对冒犯法律者的惩罚有利于整个社会。一方面是对违法者的限制对违法者进行限制就是限制科尔…麦克基公司，以便他们今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另一方面，也为其他人树立起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警示和范例阻止将来再发生同样的违法事件。如果被告的行为是十足地玩忽职守听听有关的法律条款你们就可以使用惩罚性伤害赔偿金条款，并且要想一想赔偿的数额。
我这样解释，并不是想让你们对某家大公司产生偏见，而是因为对一个人的公平惩罚，用在另一个人身上就不一定是公平的。如果一个报童每周赚5美元，在他该回家时他并没有回家，或者是撒了谎，那么，惩罚他5美元，就是公平的惩罚。如果你们的一个孩子撒了谎你们的一个孩子撒了谎，而这个谎言又事关其他兄弟姐妹的生命或健康，他隐瞒了，他对此撒了谎。他明明知道这样做是在把他的兄弟姐妹推向死亡，而他却说他们是安全的我认为，让这个孩子以钱的形式负两个星期的责任，微不足道的两个星期，然后再观察他50周，这样做并非是不近人情的，这并不过分。这就像对那个公司罚款7000万元一样两个星期也许这笔钱还不够，但我确实害怕要更多的钱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害怕吗？因为这个案子太重要了，我害怕的是，如果我站在这里，向你们索要我认为这件案子确实应该得到的赔偿时，你们会嘲笑我的。对此，我将无法忍受我不能让你们认为我很愚蠢我也不能让你们认为我很荒谬可笑，因为有一点对我太重要了，那就是我试图让你们相信，我是可信赖的。在本案中，我也一直在努力使你们相信，我是可信赖的。就我而言，我从来没有在你们面前说过一句谎话。不过，这并不是说，我从来就不曾撒过谎这样说本身就是在撒谎这并不意味着我从来就没有向陪审团撒过谎，因为我认为，有人会说我撒过谎。但是，我尽力不这样去做。我总是竭尽全力陈诉事实本身。在本案中，我已经尽力地再现了事情本身的真相。
卡尔·莫更医生说过，这个工厂的工人被骗进了狮子的笼子这是他的原话甚至在没有达到许可进入的标准时就进去了。他们被送进了狮子的笼子这也是他说的话他们被告知，笼子里没有什么动物。莫更医生说，这些工人不能胜任那里的工作，他反对公司不知道癌症的说法。他认为这是有意的。
〃这是故意吗？〃
〃是的，是故意的。〃
〃这是草率吗？〃
〃是的，是草率。〃
〃对此你怎么评价呢，医生？〃
他说：〃我认为这很残酷。〃他说我想给你们引用一位伟大的科学家的一句话他是健康医学之父，他曾教诲过许许多多教师和教授，他也是一位年老但仍心地善良、受人尊敬的老人如果我是一位小孩子，想躲避钚的辐射，那么，我肯定会绻缩在他的膝下，闭上我的眼睛，把我的手和我的信任托付给他，事实上，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他说：〃我实在不能想像，一个公司会对它的员工的健康与安全采取如此随便的态度，这是有意的、任性的、不负责任的态度。〃
卡伦·希克伍德是谁，她是谁？我真担心你们不了解全部事情的真相。如果你们听到的都是郎格克先生（科尔…麦克基公司的工头）那些对卡伦·希克伍德充满怨恨的话，你们会怎么看待她呢？你们肯定会相信他所说的：〃卡伦·希克伍德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情绪化的、不可信的、具有报复心的、邋遢的女人，也是一个可憎的、到处散布仇恨的人，她有意使自己受到感染，以便报复公司这就是她。具体地说，她是一个十足的情绪化的婊子。〃
她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吗？你们了解你们自己，也了解你们的朋友，通过我们以往的交往，你们也了解了我。卡伦·希克伍德曾是一个快乐的孩子，一个好孩子。她在教会里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她喜欢去教堂，她热爱教会。她是一个获得过奖学金的学生，她主攻的是化学。她很聪明，十分讲理。除此而外，更为重要的是，她关心他人。在这个工厂里，如果曾有善于关心他人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卡伦·希克伍德。她是个十分关心他人的人。她拥有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曾拥有的勇气，敢走到老板面前，对老板说：〃你们那该死的氧气，对那些可怜的昏倒的人毫无帮助。它一点不起作用，我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