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任务、责任、实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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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般不接受雇佣和外出工作。至于上层妇女大多从事独立的自由职业,如少数女医师、女律师和女教授。只有中学教师和医院护士是例外,但她们或者是不结婚,或者是结婚而离开工作。
在所有的发达国家中——但日本至今还是例外——这种情况正在急剧地变化。妇女中有很大一部人作为雇员而从事工作也许是发达国家的一个标志。已婚的中产阶级妇女已日益成为典型的女职工。中上阶层的妇女由于家中人口有限而家务劳动大为减轻(这是因为家务较简单而又有许多家用机械设备),已愈来愈多地加入到劳动力中来。这种趋势看来在继续下去。其推动力量却不是“女权运动”,而是经济、社会和心理上的因素。但是,工作的妇女要求有一种不同的作业结构来适应其实际情况和条件。她在工作、经济报酬、厂区中的社会地位等方面要求有不同于男工作人员的待遇。例如,由于有孩子,妇女常常要求一天中只做部分时间的工作,并且采用弹性上班时间。对于已婚妇女来说,退休养老金就不如现金收入高一些更感兴趣。
劳动力的各种不同类别对福利待遇也有不同的需要。对现金工资来说,各类职工可能认为其报酬“价值”都相同。但是如果是退休工资、住房津贴或教育津贴、保健福利或其它福利,他们的需要和期望就由于性别、年龄、家庭负担、自己及家属在生命周期上的不同阶段而大有差别。
无论是工商企业或任何其它机构中的职工,传统上每个人只有一种个人保险单。将来可能需要多种保险单,因为劳动力有多种类别。在使工作富有活力特别是使职工有成就这—任务上;劳动力的分成各类将日益要求有不同的方法。
还有其它的一些转变:体力工作转变为自动化,而在体力工作内部转变为高度机械化,工艺技术的急剧变革使得体力和智力上的技能都在短期内就变得陈旧了,因而影响到已掌握的手艺和知识;人的生命的不断延长使得工作期间日益成为不工作即退休的很长期间的一种准备,以及其它许多转变。
但是,对工作和职工进行管理的三项主要挑战是;职工社会的来到;体力工作者在心理和社会地位上的变化,他们虽然比以前受的教育较多而且收入较高,但仍感到自己从过去的自我尊重的工作者阶级降为二等公民;知识工作和知识工作者作为有人称之为工业社会后的经济和社会中心而出现。
新的一代
正是这些变化说明了新一代工作者的出现,即年青的一代,特别是有高度教育的年青人。在发达国家中,他们正在向工作和职工的传统管理方式、传统的组织以及传统的经济和权力关系提出挑战。
这常常被说成是由于丰裕的缘故,因而据说古老的新教伦理崩溃了3。这种解释太随便而肤浅了。的确,丰裕毕竟是一种新事物。在人类的整个历史中,绝大多数人总是处于仅能维持生活的边缘。绝大多数人从来不能肯定到哪里去找到下一餐饭。而现在,在发达国家中,绝大多数人在经济上有保障了,至少从传统意义上讲是如此。但是,并没有迹象表明绝大多数人对经济报酬(无论是物质的或非物质的)丧失了胃口——也许只有少数中的最少数才是例外。相反的,对绝大多数人来讲,既然他们现在已尝到了生产率果实的某些甜头,显然就更渴望能得到更多——比迄今为止经济所能生产的要多得多,如果不说是比我们这个星球的有限资源所能生产的更多的话。
工作的结构和性质的转变要求工作提供出某些纯经济利益以外的事物。已不能满足于维持生活了,工作必须创造出一种生活。
最突出的现象是人们欲望的日益增长,而不是丰裕。这意味着使工作富有活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重要。同时,体力工作者由于在心理上感到深深的不安全,而知识工作者则由于其新的和没有明确规定的地位,都希望工作能提供某些非物质的心理上和社会上的满足。他们不一定期望工作成为一种愉快的事,但期望工作成为一种有成就的事。
第十六章 关于工作、做工作和工作者我们知道些什么(以及不知道些什么)
我们的知识的原始形态——生产性工作的三项需要——泰罗约分析,其贡献及其局限性——工作的综合和控制——做工作的五个方面:生理方面;心理方面:团体方面;经济方面;权力方面——机器设计和人员设计——工作既受到咒骂,又受到歌颂——工作是一种社会联结和团体联结——‘工资基金和资本基金’——工作是生计和工作是成本——工人所有制约幻想——工作的权力方面——组织是异化——第六个方面:经济范围中的权力——组织是再分配的系统——认为有一个方面占统治地位的谬误——作为一种等级层次和一种结构的各项需要——各项需要在其满足的过程中在改变着——管理人员能做些什么?
无数世代以来,工作就成为人的意识的中心。招人解释成为工具制造者并不一定正确,但制造工具,以系统的、有目的的、有组织的方式去工作,却是人类特有的独特活动。因此,几千年以来,工作一直受到人的深刻关心。
在我们称之为西方传统的最早阶段人们就同工作有关系了。在圣经中,工作既是神对人的原罪的惩罚,又是使人的沦落生涯变得好过一些的神的恩赐。在希腊文化的早期,赫西奥德(Hesiod)写了一首伟大的叙事诗:《工作和日子》,“工作”被放在“日子”的前面以规定人的境遇和人的生活。赫西奥德说生活就是“—直工作”。
工作成为中心,一直同产业革命有深远的关系。过去二百年来的经济理论和社会理论都是以工作为中心的。这不仅对马克思主义来说是如此,对于正统的经济学家、十九世纪初期法国的社会学家或最近二百年来的绝大多数“主义”来说也是如此。但马克思主义把历史过于简单化了,它认为社会总是按照生产手段即劳动工具的控制方式来划分的。
工作虽然长期以来已成为人们的中心,但对工作有组织的研究却是直到十九世纪末期才开始的。弗雷德里克·泰罗是有记载的历史中第一个认为有必要对工作进行有系统的观察和研究的人。过去七十五年中所形成的巨大丰裕首先要归功于泰罗的“科学管理”,正是这种巨大丰裕使得发达国家中的工作者阶级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甚至超过了以前富人的水平。泰罗的、虽然还有依撤克·牛顿的(也许还有阿基米德的)工作的科学只是奠定了第一块基石。但是,泰罗去世虽然已经有六十年了,在他之后却并没有增加很多的东西。
工人很少被注意到——而知识工作者至今还几乎没有受到注意。关于这一方面的高谈阔论是不少的,但认真的、系统的研究则只限于工作的少数几个方面。
有一门工业生理学学科,研究的是光线、工具和机器速度、工作场所设计等事物同工人之间的相互关系。有关这一方面的基本工作是在本世纪初叶进行的,如德国出生的哈佛大学心理学家雨果·门斯特堡有关疲劳和视觉的研究。英国人西里尔·伯特(Cyril Burt)可以被叫做工业心理学之父。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从事能力研究,即某项体力工作的要求同个别工人的体力技巧、与机械的配合和反应等方面的关系的研究。最后,在二十世纪初叶,澳大利亚出生而以后主要在哈佛大学工作的埃尔顿·梅奥从事人际关系的研究,即在一起工作的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的研究——但在人际关系研究中,对工作本身即要完成的任务却几乎未加注意。
“工作者”和“做工作”的整体性,即任务和职务、知觉和个性、工作集团、报酬相权力关系的整体性则实际上没有受到注意。这些问题可能过于复杂了,以致不能真正地理解。
管理人员不能等到科学家和学者做好了他们的工作以后再行动,职工也不能这样。管理人员在目前就必须管理。他必须把我们目前已知的一点东西,虽然不十分恰当,付之实施。他必须力图使工作富有活力并使职工有成就。因此,把我们已知的有关工作和做工作的知识写出来,也许是恰当的。
我们所知的最重要的事是,工作和做工作是根本不同的现象。的确,职工是做工作的,而工作总是由职工来做的。但是,使工作富有活力并使职工有成就的因素是大不相同的。因此,必须既按工作的逻辑,又按做工作的动态来对职工进行管理。职工有个人满足而工作没有活力是一个失败;但是,富有活力的工作如果破坏了职工的成就,那也是一个失败。实际上这两种情况都不能长久维持。
正如在上一章中所讲的,工作是不具人格的,是客观的。工作是一项任务,是一项“事物”。因此,应用于工作的规则应符合于客观。工作有它的逻辑,要予以分析综合和控制。
正如客观宇宙中的每一种现象那样,理解工作的第一步就是分析它。正如泰罗在一个世纪以前就认识到的那样,这就意味着确认各项基本作业,分析每一项作业,把它们按逻辑的、均衡的、合理的顺序予以排列。
泰罗所研究的当然是体力方面的作业,但其分析也适用于智力方面的作业,甚至适用于完全无形的工作。一个准备动手写作的作家在开始写作以前拟出“提纲”,实际上就是科学管理。而科学管理的最高级、最完善的例子并不是一百年来工业工程师发明的任何事物,而是字母。字母使得一种语言中的所有词语能够用极少的重复而简单的符号来表达。
但是,工作在进行分析以后,还必须综合起来——而泰罗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工作还必须结合成为一个程序。这对于个别作业是适用的,对于一个集团的工作即一系列的工作过程,更是适用。我们必须有一种生产原则使我们能知道如何把各项操作结合成为—项作业,把各项作业结合成为“生产”。
追随在泰罗之后的某些先驱者,特别是甘特(Gantt),清楚地看到了这点。甘特图表明获得一项最终工作成果所需的各个步骤,从最终成果开始倒过来追溯上去,并表明这些步骤的完成时间和顺序。甘特图虽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发明出来的,但至今仍是我们用以确定完成一项任务所需程序的工具。不论这种任务是做鞋子或把人送上月球,都适用。近来的一些创新,如计划评审法、关键线路法和网络分析,都是甘特的工作的发展和扩大。
但是,甘特图并不能告诉我们适用于某一生产程序的逻辑。甘特图可以说是工作设计的乘法表。它甚至没有告诉我们什么时去乘,更谈不上做乘法运算的目的了。
最后,正由于工作是一个程序而不是个别的操作,所以需要有内部固有的控制。它需要有一种反馈机制,以便既能察觉出未能预料的偏差,从而又能对程序做出必要的改变,使程序维持在获得所需成果的水平上。
这三项要素,分析、综合成为一个生产:程序以及反馈控制,对知识工作是特别重要的。因为,按其定义来说,知识工作本身并不制造产品,它只是为其他人贡献知识。知识工作者的产出总是成为其他人的投入。因此,知识工作不象做一双鞋子那样,不能自已表明工作有无成果。这只有从所需的最终成果倒溯上去,才能看出。同时,由于知识工作是无形的,因此不能从它自己的进展来控制。我们不能按我们了解体力工作作业(至少从泰罗和甘特以后我们对此已有所了解)的方式来了解知识工作的顺序。因此,知识工作需要更好得多的设计。这是由于知识工作不能由别人来为工作者设计,而只能由工作者本人来设计。
做工作的五个方面
做工作是工作者的活动,是一种人类本质的活动及其属性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做工作并没有它的逻辑,但有其动态和各个方面。
做工作至少有五个方面。工作者必须在这五个方面中的每一方面都有所成就,才能富有活力。
机器的设计和人的设计
一、首先是生理的方面。人不是机器,也不能像机器那样地工作。机器如果只做同样的工作,重复地工作,做尽可能简单的工作,就可以工作得最好。如果是复杂的工作;最好是分解成一步接一步的简单工作,由一种接一种的机器来加工,或者把工件自一部机器移向另一部机器,或者像现代的电子计算机控制的机具那样,把机器和工具按照工作预先编好顺序,然后随着工序的每一步而改变工具。机器在同等速度、同等节奏、运动部件最少时工作得最好。
人的本质同机器设计却大不相同。适合于机器的任何一种作业和任何一种操作,并不适用于人。他没有机器那种力量和耐久性。他容易疲劳。他只是一种设计得很差的机械工具。但是,人在协调方面却有其优越性。他长于以知觉配合行动。如果以整个的人、以他的肌肉、感官、思想投入一项工作,他能工作得最好。
如果只是做一项动作或操作,人很快就疲劳了。这不仅是心理上的厌烦,而且是真正的生理上的疲劳。肌肉中的乳酸增多了,视觉的敏锐性减低了,反应速度迟缓而容易出错。
人最适宜做一组综合的操作而不是单一的操作。而更重要的是,人完全不适宜于以不变的速度和标准的节奏来工作。她果能以经常变化的速度和节奏来工作,人能工作得最好。对人来讲,并不存在着“唯一正确的”速度和“唯一正确的”节奏。速度、节奏和注意范围对各个人来讲有很大的差异。对婴儿的研究表明,速度、节奏和注意范围的模式,正像指纹一样,是各自不同、互相差异的。换句话说,每个人有他自己的速度的模式和改变速度的需要,有他自己的节奏的模式和注意范围的模式。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没有比把一种不适宜的速度、节奏、注意范围,特别是统一而不变的速度;节奏、注意范围的模式强加于人时,更能引起人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