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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南方·爱 -赫连勃勃大王(梅毅) 著-第18部分

小说: 南方·爱 -赫连勃勃大王(梅毅) 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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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能太松弛,要时刻提防,时刻保持高度的紧张,这使得我们的视力和听力均超乎其他族群。走在异国的大街小巷,远在一公里以外的中国话的窃窃私语,都能使耳膜感到震撼。其实,我们这个小小的旅游团体里只有冷刚基本上是肆无忌惮地放松,其他人均有“单位”。
  “仔细想想,阿姆斯特丹女人的价钱太便宜了,折合人民币才200多块钱,便宜!便宜极了!”大发证券经理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你才知道便宜!”冷刚又灌了瓶喜力,他左手手指敲着木制的酒吧台面,一板一眼地说,“国内你要想打一炮最少要500,又不能保障百分之百的安全……你在这里,250元就可以任选一个你喜欢的妞,在小房子里干就如同在家里和你老婆在一起一样安全,床边还有个大镜子,边干你可以边欣赏自己征战的风采……”
  “还有镜子?”我和大发证券经理不约而同地问。
  “当然有……”冷刚很细致地描绘妓馆内部的摆饰。讲了几分钟,冷刚忽然收声不讲,他含了口啤酒在嘴里,漱了漱口,然后吞咽下去,表情如同一个说书的师傅面对急于想知道“后事如何”的听众。
  “……不给你们讲了,尽听着过干瘾,我又不是没给你们钱,拿钱自己亲身体验一把嘛……不要尽把钱买什么小木鞋啦,明信片啦,纪念品啦,回去向别人炫耀你到过荷兰,进去露一手,尝遍黑、白、黄、混四种女人,这才是本钱!”

  25.“上流”社会的夫妇

  刘伯丹看上去,要比我的上司劭干生年轻得多。他一张小刀条脸上,架着钛金属框的无边眼镜,头发永远油光水滑站不住壁虎。他和劭干生是同学,也是我们公司金融业内的同行。
  “上大学时,刘伯丹只是个小鸟屁,在我手下打杂,搞搞什么报刊印刷,发发电影票什么的,现在牛×了,人五人六混得比我强……上大学时谁会正眼瞟他一眼呢?这小子尽寻思占小便宜,偷几张饭票贪污点印刷款什么的,总之这小子本来三脚踹不出屁来的一个东西,现在可得刮目相看。”劭干生这样说。
  刘伯丹大学毕业后分在东北一个师专当教师,穷极无聊之余看看孩子写写文章。他发达的机会,得于系主任有一次让他捉刀替某个市领导写博士论文。这活他在行,而且头悬梁针扎腿很当回事,纲目题要附文一目了然。答辩前,他又一头扎进那大领导家仔细辅导,双眼红红地十二万分细心,早把那当桥的系主任甩在一边。领导答辩时,省市电视台一起直播,大肆宣传政府干部水平突飞猛进已达至博士水平云云。
  领导博士文凭拿到手后,大喜之余,一下子把刘伯丹提拔到市里一个油水丰厚的财务公司当老总。平步青云,穷教师一下子成为一个高级管理人才。接下来,那位领导由于博士答辩中在各大传媒的亮相,被更大的领导看中,升调到改革开放后我们现在所在的南方特区沿海城市,顺便把刘伯丹也捎了过来,安插在一个金融管理公司当老总。
  没过三个月,一套五室两厅一百八十平米的房子到手,老婆也从东北小疙瘩城市调到市里,被另一家常在刘伯丹公司大额透支的公司总经理安排做了办公室主任。
  来南方前,小两口在内地买卫生纸还挑来挑去精打细算,每次擦屁股用几格都要算计。现在,两人手里都有一片公家的金卡,连买避孕套月经纸都到香港入货,金卡一划,全报销。发达以后,刘伯丹时不时把旧同学聚在一起闲吹海聊,炫耀之意溢于言表。人阔了以后总不免衣锦还乡,炫示乡里,连大英雄项羽都不例外,更何况刘伯丹夫妇了。
  劭干生表面上笑容可掬,总说“我们刘哥混得真好,大学同学时就看得出他志向远大,与众不同”,私下,却总对我大骂刘伯丹,揭露他上大学时种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那阵子我当校刊主编时,刘伯丹为了巴结我连尿盆都肯替我倒……”我对这些话总是听着,然后哼哼唧唧随声附和,心里清楚劭干生也是出于嫉妒眼红,谁让这王八蛋混得这么好呢?
  无论如何,我暂时对刘伯丹没什么反感。这两夫妻隔三岔五地请客吃饭,对于我这个异乡异客四处蹭饭的单身汉很有益处。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时间一长,公司食堂大锅煮出来的猪食一样的东西,更加让我难以下咽。
  由此,我明悟了乍富容易乍穷难的人生大道理。
  一抬手腕看到差两分七点,我按了电梯。我一向准时守约,无论是蹭饭还是赴约会向来分秒不差。
  稀暄哗啦三道门打开,见那八十多平米的大客厅里已是高高朋满座,刘伯丹和他老婆周围簇拥着几个人在那里谈笑风生,见了我,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打招呼。他们夫妻俩喜欢我的原因,主要是我较为善解人意,吃饭时总是能像古代的清客那样,恰到好处地奉承男女主人。我以为,自己时下的水平,已经接近李笠翁,只欠房中术和一套色艺双全的戏班子了。
  “这是我的小师弟魏延,在银行工作,博士。”刘伯丹向客人们介绍,给我的学位往往加上一级。“久仰久仰”。来宾和食客们个个和我点头寒喧,几个老娘们儿火辣辣的目光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一番,几双势利眼中流露出对穷酸文人掩饰不住的轻蔑。大伙在客厅的大园桌子坐定。保姆先端上八碟小食和各式啤酒。我捡了瓶喜力,慢慢呷饮。
  刘伯丹花枝招展的小女儿蹦蹦跳跳过来,在座人纷纷赞不绝口。
  “多漂亮的闺女!”
  “喳,看着就那么聪明!”
  “爸妈的优点都吸收了,又漂亮又聪明!”
  “……”
  “爸爸为什么有个小肥肚子啊?”
  刘伯丹老婆循循善诱,手拍着老公的小啤酒肚问小女孩。
  按照逻辑和小孩子排练过的戏文,小姑娘应该天真无邪地回答:“因为爸爸的心在肚子里。”
  刘伯丹老婆会接着问,“为什么爸爸的心这么大呀‘?”
  “是爱妈妈的一颗大心!”……
  而后便是宾客们的啧啧称奇,然后男女主人一笑作恩爱状,一家人的天伦之乐及和睦幸福肯定会让在座的人心里恨得要死嫉妒得要命。
  由于已经蹭了刘伯丹家五六次的饭局,这套路数我早已心中了然,往往听了小姑娘回答后,我还得愕然作惊讶状,夸几句“这小姑娘怎么得了,天才天才真天才”诸如此类的话。
  “爸爸的肚子是吹起来的……”小姑娘一脸机灵地回答。但是,答案未按应有的路数发展下去。
  “……”
  刘伯丹夫妇面面相觑。我把一口啤酒含在嘴里忘记下咽。
  “为什么会吹起来的呢?”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胖子客人大灰狼一样地问,显然他憋了一肚子的奉承话,就等小姑娘回答后好发挥。
  “昨天晚上,我看见保姆阿姨蹲在地上吹爸爸身子下面的管子,所以爸爸的肚子这么大……”
  我嘴里一口啤酒没咽好,但又不敢喷出来,差点呛死。
  在座客人有一分钟呆呆发傻,大家真不知是该笑出声该打个岔或是假装听不懂。空气接近凝固之际,正在上菜的小保姆支持不住了,一盆西湖莼菜羹一下子跌放在桌子上,傻了似的瞧着刘伯丹老婆。
  许久,大约过了两分钟,从刘伯丹老婆丹田深处涌出一声锐嚎,简直不像人类的声音。她哇地一声嚎叫操起一支啤酒瓶子,就往身边目瞪口呆的刘伯丹头上猛敲,这哥们本能地一闪,大酒瓶子仍旧砸在他肩上,痛得他一蹦老高。
  “狗娘养的东西!”刘伯丹老婆一改平素斯文的良家妇女模样,发了疯似的边用河南土话边骂边围着桌子追刘伯丹。
  小娘们儿平素看上去温驯礼让,这时候简直就是一只疯狂的夜叉。我赶忙用双臂护住已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女孩,心中想这顿饭肯定泡了汤。
  转念一想,劭干生知道此事,肯定会幸灾乐祸好大一阵。这样的故事讲给他听,他在心理上,肯定能找点儿平衡回来。

  26.荒谬性比赛

  我以一种完全局外人的麻木同时又是清醒的目光,注视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江学文与一位他在某桑拿浴室结识的潮州佬即将举行性交比赛。这场比赛,主要是比耐力、体力和精力,以时间长短为输赢标准,但抽动频率不少于每分钟四十五下。两个人的赌金为人民币一万元整,输者还需支付两位辅赛小姐的费用。
  我作为裁判,一手拿着一只秒表,正坐在沙发上看戏一样观看“运动员”赛前的“热身”情况。
  劭干生又去北京出差办事了,否则能有机会同我一起当面欣赏江学文“表演”。江学文光着身子穿件长睡衣,不停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如同霍利菲尔德大战泰森前那种跃跃欲试的姿态。他又松胳膊又踢大腿,比运动员还煞有介事。其实,即将开始的运动只和他的“第五肢”有关,根本用不着这么夸张地做动作。
  江学文对此次比赛很有把握,事前一小时,他已服用了一把挪威出产的壮阳药。由于药性已渐渐发起,他那猴子一样细长黑红的阳物已不时从睡衣的开岔处探头探脑。潮州佬个头不到一米六五,很瘦弱的样子,面色青白,长着一个同身体不成比例的大脑袋,一双细细的眯缝眼,正不露声色地正襟危坐,拇指和食指捏着客厅里不知谁放在那儿酒盅样大小的茶具,很逍遥地在品咂功夫茶。显然是沙场老手,骨勇之人,一丁点儿也没露出急躁亢奋之色。
  两个应召而来的小姐几乎完全脱光,每人只穿着件乳罩,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小声聊天,间或还叽叽嘎嘎地笑几声。两个女人都不到二十五岁,但皮肤看上去已呈松弛的状态,并黯淡无光。操淫业为生的女人衰老得极其迅速,往往一年时间就比正常女人老三岁的光景。
  于我而言,这种女人引不起我任何性兴奋的感觉,女人只有在遮遮掩掩的羞态下才会有魅力,敞露女性那种无廉耻的展现和毫不在意的裸体,只给人以“物”的呆板意念。
  “还有一分钟准备时间,请各就各位。”我手拿秒表站起来宣布,差点笑出声来,觉得这一切很滑稽。
  江学文和潮州佬都没有笑,满脸肃穆和赛前的紧张。两个女人也满脸严肃,双双站起来,走到单人沙发的靠背处,站在沙发后面,双手支住沙发,撅起屁股,做准备姿势。
  事先,作为裁判员,我已提醒她们,绝不能扭屁股,假快感呻吟或暗中使劲以使参赛者分心,她们必须完全放松地撅在那里当一种“物”。
  两个女人刚刚往里面灌了许多开塞露以保持润滑,这种没有爱、没有情甚至没有性欲的交合令她们这种“专业人士”也十分干燥,必须充分准备以免受伤。潮州佬上下衣服脱得飞快,也就在我低头调秒表的功夫,他已全身赤裸,干瘦干瘦,肋间根根见骨,状如剔了肉的西排。但见此人胯间一物,昂然奋然,竟比江学文的那话儿大出三分之一。
  和江学文相好的女作家如果见此情状一定会大吃一惊,肯定会满怀惊异地新写一本小说描述她的发现,时下新人类女作家们的小说中,总是想当然地认为男人的身高与阳物成正比。如果才女们此时此刻见到矮小潮州佬的大家伙,肯定比哥伦布发现美洲还要惊奇,她们那些不断曝皮的嘴唇一定会因惊讶而咧得能插进一支香蕉。
  距比赛开始还有三十秒钟,潮州佬忽然光着身子从冰箱的上格里掏出两小瓶矿泉水。矿泉水,谁也没看见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大概他进来后趁人不注意时准备下的。
  已经站在小姐身后,一只手已搭在对方腰上准备“开始”的江学文,接过潮州佬替他拧开盖的冰冻矿泉水,茫然发问,“干什么?”
  潮州佬先不答话,仰头灌进一瓶冰水,抹抹嘴,说,“为了使比赛公正公平举行,必须事先喝冰水。如果咱俩当中有人吃了什么药,事先做手脚,这冰水一会儿就会发生作用……快喝,比赛马上开始了。”
  迫于无奈,江学文仰脖也灌下一瓶冰冻矿泉水。喝完了水,他仍旧是愣愣的表情,似乎还没缓过味来。
  “开始!”我按动秒表。
  四个人,八条腿,很紧张地支棱在那里,开始了交合比赛。
  潮州佬肯定是个中高手,其面色如古僧入定,淡然无喜怒情急之色,视若无物,不紧不慢但又坚决地进行;江学文的脸上毫无事前的自得之色,也不知是冰水的作用还是潮州佬那唬人的话起了作用,他进行的频率渐渐放慢,十分钟不到已经面露不忍之色。
  两个女人都微皱眉头,不时用手往耳后拢头发以舒缓不快和分散注意力,见我手拿秒表前后左右地转,两个人的目光都很恶毒地盯着我。
  我此时真想劝她们在脑子里背中学时的古汉语课文或做个代数题,或者算一算目前股市哪支股票成长率最高,总之想点儿有意思又费脑筋的事情。
  无比神秘,无比隐晦,在诸多作家笔下浪费了许多奇奥晦涩文字的性行为,在我的眼皮底下进行着。
  其实,这种交媾没有任何意义可言——没有热情,没有喘息,没有分泌物,甚至连汗水也没有。两个女人不停地用开塞露往里面滴,像是在干一件压根儿与人体无关而又粗重的活儿。
  江学文的脸上油光闪闪,眼神已经涣散,不时呈痛苦状,也许那冰水真的开始发生作用抵蚀春药的药力了。
  “江先生,您的频度太慢了吧……”潮州佬腰间更加用力,小瘦屁股后面的两块肌肉异常结实,随动作起伏凹凸有致。他又看看我,大概示意我这个“裁判”应行使监督的权力了。潮州佬确实是个久经江湖的生意人,彬彬有礼的语言中充满咄咄逼人的意味。
  “加把劲儿,加把劲儿,”我尽量用很轻松不在意的音调催促着江学文,以免他比赛失败后归咎于我。
  空气中充满了粘膜部位暧昧的气息,还有进口的避孕套所发出的一种古怪的芳香,使人联想起保罗·克利抽象而又淫猥的变形图画。
  “……这小姐有狐臭……”江学文音调乏力,显然这个借口连他自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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