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医丑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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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心生畏惧,忙道:“是,蔚伯伯教训的是。怡艳这才想起来,今日父亲为我请了琴师授课,就不多在府上打扰了。”说完匆忙带着几个丫鬟转身离开。
蔚紫衣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只觉得好笑,不错,方才她是故意的。她自然能轻松躲开张怡艳那发狂的一推,但是她没有,假装跌倒的同时,还故意一脚踩上蔚蝶衣的裙裾,让她做自己的垫背!
第七章 见老夫人
“你们几个,还不扶大小姐回房,请个大夫来!”大夫人怒喝着站在一边的丫鬟,虽然她恨极了蔚紫衣,但是她怕再惹怒蔚忠信,只得暂时按捺下心中的不满。
其实刚才听到蔚紫衣回来的消息,她也十分惊讶,上次她叫那些人,可是花了重金的。照理说十几个强盗对付一个丫头应该绰绰有余,难道他们是群骗子,拿了她的钱就跑了?
原本还想着让她这辈子在青楼里受尽折磨的,怎料她好端端的回来了,这怎能叫她不气?
而她这次回来,似乎再也不打算服软了,看她方才三言两语的,就叫蔚忠信觉得蔚蝶衣不懂事,还让蔚忠信对张怡艳心生不满,如此看来,她以后再也不能小看她了!
看着爱女被下人们扶走,大夫人藏在袖子的手渐渐收拢,尖长的指甲嵌入掌肉,她发誓,日后一定会好好收拾这个小贱人!
眸中那抹阴冷一闪而逝,大夫人又恢复了慈眉善目,唇角噙着和蔼的笑,走过去握住了蔚紫衣的手,“紫衣,你可算回来了!”
蔚紫衣在心中冷冷一笑,不留痕迹地将手抽回,对蔚忠信道:“孩儿回来的迟了,望爹爹莫怪。”
蔚忠信点点头,和声道:“老夫人听说你回来了,叫你去南苑一趟。”
蔚紫衣乖巧应道:“是,紫衣这就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徐氏已经年过七旬,与当今皇太后皆是前朝丞相之女,家门光耀,出身尊贵。蔚家执掌军权,势力本就强大,再加上有老夫人的亲姐,皇太后的照应,这蔚府就更是树大庇荫。故而偌大的朝廷,不管你官居何位,对蔚家都不得不敬畏三分。
徐氏现虽清居南苑,整日吃斋念佛,不问府中之事,但是蔚紫衣听说,在她年轻时,身为蔚家当家主母,处事严俭,治家有方,是是非非,无人敢犯。
近几年,徐氏一直深居简出,除了逢年过节与她的寿辰,在东苑难得看到她的身影。这位祖母虽然平日总是淡淡的,但是一直以来,对蔚紫衣还算关照。蔚紫衣猜想,老夫人这次见她,应该是因为她即将出嫁,想要叮嘱她几句吧。
蔚紫衣由老夫人的贴身嬷嬷陈嬷嬷领着,一路朝着南苑走去,南苑相较东苑,要简洁简朴许多,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庭前花草亦被嬷嬷们修剪得极好。那雕着龙凤呈祥的门窗,以及长廊的檐柱,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泛起了褐色,却都是用上好的花梨木制成。
尚未进屋,蔚紫衣便问到一股蕙草的香气,那香气萦绕在四周,刚刚吸入肺腑,不由浑身舒畅,那是老夫人最喜欢的熏香,有安神益脑,放松神经的作用。
屋门是轻掩着的,陈嬷嬷将门推开了一点,朝里面轻声禀报,“老夫人,三小姐来了。”
里屋随即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带她进来吧!”
“是!”
陈嬷嬷这才将门完全推开,对蔚紫衣道:“三小姐,请!”
蔚紫衣缓缓走进去,只见屋子正中央的椅子上,徐氏身着褐色银丝绣花衫,斑白的鬓发里插着一根做工细致的白翡翠簪子,手腕上戴着一串上好的珊瑚绒珠子,她轻阖着眼,右手不断捻着佛珠,旁边的桌子上,有刚泡好的茶,热气蒸腾中,茶香徐徐。
知道老夫人有诵经的习惯,蔚紫衣静静站在一旁,也不打扰,待到诵完一遍佛经,徐氏缓缓睁开眼,朝蔚紫衣笑着招了招手,“三丫头,过来吧!”
“是!”蔚紫衣依言走了过去。
蔚紫衣刚坐下,便有丫鬟也端来了茶,老夫人握住她的手,细细瞧了瞧她,点头道:“嗯,这次脸色好多了,你身子弱,平日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蔚紫衣点点头,“是,紫衣会多加注意的。”
老夫人见蔚紫衣轻轻垂眸,模样乖巧,可是眼底那抹清冷要强却是骗不过她,不由轻叹了一声,“三丫头,你即将嫁入王府,御王年轻气盛,又深沉倨傲,你这凉薄寡淡的性子,定要改一改,否则,将来势必要吃亏。”
在老夫人看来,一个女人,出嫁之后,没有什么会比抓住丈夫的心更重要。至于以后如何与王府中其他女人争宠夺爱,如何在争斗中保全自己,深谋远虑,这些都得让她自己慢慢去学。有时候,女人间的争斗,甚至比男人争权夺利更为可怕,那种躲在暗处,阴谋算计,没有经历的人,是不可能领会得到的。
蔚紫衣虽然不屑为一个男人改变自己的性情,但是她知道老夫人是关心自己,在她面前自然不便表露,只淡淡应着:“紫衣知道了。”
“意如,去把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来。”老夫人掉头对身边的陈嬷嬷吩咐着。
陈嬷嬷依言转身进了老夫人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的锦盒子,锦盒上用金线绣着祥云花纹,看起来十分尊贵精致。
老夫人将锦盒打开来,拿出一个玉镯子,对蔚紫衣道:“这是我嫁入蔚府时佩戴的,年轻时戴着还好,上了年纪这款式就不适宜了,这么多年搁在那里,着实浪费,不如送给你吧。”
蔚紫衣一看那玉镯子水泽通透,白润无暇,便知道价值连城,忙推拒道:“不,老夫人,这太贵重了!”
老夫人却不容她推辞,径直将那镯子套入她的手腕。蔚紫衣皮肤本就白皙细腻,配着那镯子,更显得皓腕如月。
老夫人看着,忍不住赞叹:“瞧你戴着,多好看!”又笑着拍了拍蔚紫衣的手,“这镯子贵重不贵重倒是其次,送给你,只是想给你个念想,待你嫁入王府,看到它就如同看到老身一样,以示慰藉吧。”
“老夫人……”蔚紫衣自认自己性子清冷淡漠,但是此刻,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动,她的眼眶微微一热,跪下去,冲着徐氏福身一拜,声音里满是感激,“紫衣谨记老夫人教诲,谢过老夫人!”
老夫人笑着将她扶起来,道:“这两个月若是没什么事,你就常来南苑走动走动,我这冷清,你来陪我说说话。”
“是!”
蔚紫衣离开南苑便来到正厅,蔚忠信与大夫人正在里面等她,她淡淡地唤了一声:“爹爹,大娘。”
蔚忠信点点头,问:“见过老夫人了?”
蔚紫衣道:“是的,老夫人记挂孩儿,就叮咛了几句。”想到慈爱有加的老夫人,蔚紫衣眸子的神色有所缓和。
“其实这段时间,你大娘也很担心你。”
蔚紫衣淡淡瞥向旁边的白娇娥,此时她也正看着自己,目光柔和温软,笑容轻浅和蔼,风韵犹存的脸庞,好似春花绽放。
当年的尚书千金,就是用这样的笑容,这样的伪装,蛊惑了爹爹吧?
有些人,天生就具有杀人于无形的本事,面前的女人看起来是多么温柔和善,可就是这个伪善的女人,逼得娘黯然离开了蔚府,害得她们母女分离整整十二年。就连七年前的那场大火,也都出自她的指使!
对这样的人,蔚紫衣怎能不恨?!
她是真的担心她么,还不是在爹爹面前做做样子?
蔚紫衣在心中冷笑,脸上却盈盈浅笑着,声音温雅轻柔,甚是乖巧懂事,“此行路途遥远,再加上回来时沙漠里突起沙尘,就耽搁了些时日,害大娘担心了。”
这么多年,蔚紫衣也早已练就不露声色的本事,既然对方那么卖力的演戏,她也就领了她这虚假的情。
大夫人果然喜笑颜开,道:“回来就好,大娘今天亲自去下厨,做几样你喜欢吃的菜!”
晚饭确实很丰盛,有荷叶香鸭,糖醋鲤鱼,翡翠菜心,小排冬瓜汤……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与逢年过节无异。这大娘,还真是“煞费苦心”。
桌前大娘与爹爹时不时温声软语的交谈,蔚紫衣拿着玉箸,看着对面两人伉俪情深的情形,心中腾然升起一种厌恶感,她神色淡淡地吃着,爹爹突然将目光投向了她。
“紫衣,过几天绸缎坊的人会送些上好的布料来,到时候你挑选挑选,多做几件衣衫,你要嫁的是五皇子,不管怎样,咱们都不能失了体面。”
蔚紫衣闻言在心中冷然一笑,蔚府确实爱面子的紧,之前自己做不做衣衫,除了老夫人,几乎无人过问,大夫人也只会在快过年的时候,拿蔚蝶衣挑剩下的料子为她做两件衣衫,让她在人前也还显得过得去。如今要给她买上好的布料,无非是怕她嫁入王府让人看着寒酸,怕他们觉得蔚府亏待庶女。
第八章 嫉妒
蔚蝶衣走进来,正好听到蔚忠信的话,蔚紫衣要与夜染尘成亲,她心中本就嫉妒,此时听到爹爹说要为她添置新衣,心中更是抑郁难耐。
“衣衫倒是其次,妹妹嫁过去虽是御王王妃,但我听说御王身边姬妾成群,御王府整日叫那些拈酸吃醋的女人闹得不得安宁。妹妹若想得宠,就要学会讨人欢心,可是妹妹这样病怏怏的,脸上还有疤,哪个男人看着会感兴趣?我看啊,还要为妹妹买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将病态掩去的同时也遮遮疤,省得进了王府总是受冷落。”
蔚蝶衣的伤虽然已经请来大夫瞧过,也被诊断说没有大碍,只是,拔出荆刺的地方尚留有针眼般的小洞,密密麻麻的,好似一个马蜂窝。因为被扎得很深,她的脸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臃肿得如同两个馒头,看起来格外滑稽。
蔚蝶衣的话极尽尖酸刻薄,蔚紫衣听了不恼也不怒,只淡笑道:“多谢姐姐关心,不过,我从来不喜欢在脸上涂抹东西,更不想做只知讨男人欢心的庸脂俗粉。”
蔚蝶衣喝着丫鬟盛好的汤,脸上依旧满是嘲讽之色,“御王可不比一般男人,妹妹就算要清高,也该有个限度,否则一辈子孤芳自赏的,岂不可悲?”
蔚紫衣唇角漾着微笑,悠然地反唇相讥,“这个无需姐姐关心,姐姐有这个闲工夫,何不多关心关心自己?姐姐年长我一岁,可至今仍未定下婆家,若再怎样下去,爹爹与大娘都会为你着急的。”
蔚家虽是官宦之家,又颇有姿色才艺,但是在帝都,蔚蝶衣的嚣张跋扈,尖酸刻薄却也是出了名的,故而芳龄十八,却依旧无人敢上门提亲。
蔚紫衣语气云淡风轻的,却成功踩到蔚蝶衣的痛处,就像是被马蜂蛰了屁股,蔚蝶衣气得摔下筷子,红着眼眶叫:“爹,你听听!她这是在嘲笑我嫁不出去!”
白娇娥不想蔚忠信再对蔚蝶衣生出不满,只得呵斥她:“够了,还不是你先不懂事,方才你说紫衣的那番话,也算不得中听!”
蔚蝶衣挨了一通骂,心中委屈至极,对蔚紫衣的恨就又深了一层,“好,你们都护着她,我走就是了,省得碍你们的眼!”说完推开椅子便要走。
“简直就是胡闹,你给我好好坐着吃饭!”蔚忠信将玉箸往桌面上一拍,桌上的碗碟皆被震得跳了起来,大瓷碗中的汤亦溅洒出了些,汤渍在桌面滩开,原本很是精致的一桌子饭菜,在灯下顿显狼藉之色。
蔚忠信眸中闪过严厉之色,虽然他向来心疼这个长女,但是今日看来,她是被自己惯坏了。
蔚蝶衣看蔚忠信发这样大的火,一时间怔在那里,白娇娥失望蔚蝶衣如此任性不能隐忍,恼怒道:“没听到你爹的话吗?还不快坐下来!”
蔚蝶衣终于收敛了些,虽坐了下来,睇向蔚紫衣的目光却藏着满满的恨意,蔚紫衣仿若未见,垂着头对蔚忠信道:“爹爹莫要骂姐姐,都怪紫衣说话不知轻重,才惹得姐姐生气,爹爹要骂就骂我好了。”
隔着桌子,蔚蝶衣狠狠瞪着蔚紫衣,放在桌下的手紧揪住自己的衣衫,上好的锦缎在她手中扭曲起来,又来了,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学会装可怜了?
大夫人白娇娥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眸光暗沉沉闪烁,却又在瞬间隐匿,好一个以退为进,她如此说,蔚忠信必定会心软,哪里还会斥责她?
果然,原本打算说教蔚紫衣一番的蔚忠信,在看到蔚紫衣那副知错的懂事模样后,严肃的神色有所缓解。
与家姊抬杠的她虽然也有不对,但是毕竟两个月后,她就要出嫁了,御王府不比家里,待到嫁过去,她再想任性可就难了。何况这个女儿向来寡言少语,即便是任性这样的事,也是这十七年来极为难得的,他愿意在这两个月放纵她,权当弥补这些年自己对她的亏欠,既然她方才又适时认了错,在大夫人那儿台面上也算过得去了,他自然舍不得再责骂她了。
想到这,蔚忠信轻咳了一声,道:“算了,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最重要,吃饭吧!”
虽然早已料到,但是蔚忠信明显偏袒蔚紫衣的举动,还是换来蔚蝶衣母女的不满。最气恼的还是蔚蝶衣,短短一天时间,自己就因为这个贱人挨训两次,此时,她真的有扑上去将她撕碎的冲动!
虽然都只是瞬间,蔚紫衣还是将母女俩怨毒的目光尽收眼底,她在心中冷笑开来,她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当初白娇娥不也是用这一招对付她娘的?
自己惯用的伎俩,轮到别人施加到自己身上,却反倒受不了了?岂不是很可笑?
接下来,饭桌上陷入了沉寂,唯有玉箸碰撞碗碟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
用完了饭,蔚紫衣正准备回房,像是想起来什么,不由又将目光看向蔚忠信,“对了,爹爹,女儿至今有一事不明。”
“何事?”蔚忠信问。
“我记得上次爹爹回绝皇上后,皇上已无赐婚之意,怎么时隔两年,他反倒将我赐婚给五皇子?”蔚紫衣挑眉问道。
如若她没记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