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医丑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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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下意识地飞身去拦,怎料任他们使出内力,那东西下落之势依然挡不住!
两名侍卫连同那团阴影一同跌落下去,砸在马车车顶上,只闻“嘣!”地一声巨响,车顶已被撞坏。
不远处的蔚紫衣看着眼前这一幕,眨了眨眼,自己好不容易行侠仗义一回,怎的就闯了这样的祸?
莫怪别人总说,好事做不得。
早知如此,方才那一掌就应该小用些力道,不然也不至于将人打飞出去的同时,还连带撞坏别人的马车!
蔚紫衣暗自懊悔,抬眸往前看去,只见那辆马车周身都镶了玉石,珠围玉绕的,在夜色中幽然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惊扰本王的马车。”此时,马车内一个冷凝沉澈的声音幽幽传来。
车帘被拉开,一名衣着华贵的男人怀抱美人坐在那里,男人斜飞入鬓的眉不悦地往上挑着,一双明澈的黑眸,深似幽潭,如雕如刻的脸庞,带着似结冰般的冷。他的目光朝着蔚紫衣扫来,那眸光就似一把剑,凌厉而又犀利。
饶是蔚紫衣这样的人,也被那样的目光震慑住了!
一身质地上乘的月牙白锦袍,上面并没有太多的修饰,只在衣襟处滚着一条细细的银纹,可是,却丝毫掩不住他的温雅与尊贵。
似乎再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穿白色的衣衫,那一袭白衣胜雪,诠释的是无上的高洁与俊逸,蔚紫衣只觉得自己仿若看到了世间最耀眼的光华,仿佛,他就是头顶那抹照彻人心的白月光。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与那些王族贵胄没什么区别,同样的玉树临风,风流雅致。但是他就像一把潜而不漏的剑,隐藏在外表下的,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而他怀中的女子,也与他一样出众。冰肌玉骨,黛眉长睫,唇形堪称完美。一头似丝绸般顺滑的头发用两根珠钗挽着,那发是那样黑,就更衬得她的皮肤白。长得美的人固然很多,难能可贵的是,她除了美还有一种出尘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无暇。
她身穿胭红色的衣衫,上好的缎料轻薄柔软,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领口只简单的绣着几朵洁白的莲,当风撩动她的衣衫,那莲花就仿佛是有生命的,静静在这夜色里绽放。
如此绝尘美丽的女子,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也不足为过,可惜的是,这样的美人,却带着一丝憔悴与病态。月光下她双眼轻阖着,长长的眼睫覆盖下来,在脸上投射下一圈阴影。她浑身绵软地靠在男人怀中,细腻的脸庞透着异样的苍白,藕臂亦无力地垂在一边,玉软花柔,我见犹怜。
两张同样无可挑剔的脸,看起来是那样般配。看得出来男人格外在乎那女子,虽生着一张冷酷的脸,却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怀里。
“姒月,别怕,我在这儿。”男人俯首看向女子,原本幽深冷冽的眸光,瞬间变得温柔似水。虽然女子始终沉睡着,或许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轻语,但是他依然深情地注视着她,安慰着她。
蔚紫衣凝眉,忆起娘亲离府前说的话……世上男人皆薄幸,那为何短短一个月,就叫她碰到了两个用情至深的男人?
夜风拂起蔚紫衣的墨发,使她看上去风采卓然,轻薄的月光一触着那张清俊的脸庞,似能软化她的每一寸肌肤。
夜染尘看清蔚紫衣的面容,黑眸微凝,随即闪过一丝异样。
以蔚紫衣的轻功,若想要离开是没人能追的上的,不过她做事向来坦荡,如今既已闯了祸,她自然敢于承担。
“方才夜色太黑,在下又专心与别人过招,未看到你们的马车过来,撞坏了你们的车,还请见谅。”
“哦?即便你是无意的,我的马车也已经损坏了,公子打算怎么办?”
夜染尘唇角往上扬,似乎在笑,语气也透着几分慵懒,眼底却隐含犀利与锋芒,令人不敢逼视。
蔚紫衣一愣,清眸看向夜染尘,贵气盎然的脸,看似雅致温文的笑,让她莫名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蔚紫衣沉默不语,夜染尘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公子不会以为,这件事赔个不是便能算了吧?”
蔚紫衣回过神,眸光掠过那辆马车,因为剧烈的撞击,车顶上已出现一个大窟窿,她笑了笑,说:“劳烦公子找人修补,用多少银两,我如数赔偿。”
夜染尘冷然一笑,深邃的眸光紧锁住她清丽的脸庞,“要说修补倒也不难,只是若想修补得与原来一样,这世上只有东胶国的莫钰能够办到!”
莫钰乃东胶国有名的工匠,传言此人天资聪颖,经他手造出的的东西犹如鬼斧神工,精致绝伦。蔚紫衣早就看出这辆马车非比寻常,原来是出自莫钰的巧手!
东胶国路途遥远,莫钰又脾气怪异,难以捉摸,常年隐居在山野深处,等闲之人自然请不动他。而夜染尘却只要他来修补马车,摆明是在为难她。
夜染尘盯着蔚紫衣,原以为会难倒她,怎料她浅浅一笑,道:“那还请公子多给在下一些时日,在下一定请来莫先生,为公子修补好马车。”
夜染尘面露惊讶,看她那悠然如风的模样,并不像在信口雌黄。冷澈的黑眸瞬间深沉了几分,此人居然自信能请来莫钰,这倒让他有些意外。
蔚紫衣眼波平静似水,又道:“敢问公子府上在哪里,待我请来莫先生,才好登门造访。”
夜染尘云淡风轻道:“若阁下找到莫先生,直接将他带到御王府即可。”
蔚紫衣闻言,顿时神色剧变。
御王府?
蔚紫衣瞪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恍然认了出来。隔了这么多年,他早已脱胎换骨,现在的他,变得如此成熟稳重,深沉霸气,若不是眉目间还残有一丝温雅的神色,她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就是他!
第十一章 只如初见
还记得十岁那年,有次爹爹带她进宫赴宴,在姹紫嫣红的御花园,她第一次看见他。那时候的他还是个苍白羸弱的少年,太子与二皇子正在嘲笑他。
夜染尘的母亲原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身份低下,再加上诞下夜染尘后并不受宠,终日郁郁寡欢。女人要想在后宫中站稳脚,要么像皇后一样有地位,要么像柔妃一样受皇帝宠爱,夜染尘的母亲两样都没有,势必要受气的。夜染尘有这样的母亲,自然也常遭人欺辱。
年少的夜染尘,性格无疑就已十分沉郁隐忍,不管太子与二皇子怎样嘲弄自己,他都始终压抑着怒火,一脸冷然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开始谩骂侮辱他的母亲,他才忍无可忍,怒喝一声:“你们给我住口!”一双黑漆漆的眼眸里,凝满叫人胆寒的冷,虽然身材瘦弱,却气势十足。
蔚紫衣没想到,身为五皇子的他,居然也会遭人嘲弄与凌辱,在她的意识里,皇子生来似乎就高人一等。他们生长在皇宫内院,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身份地位更是叫平常人羡慕不已。
那时候娘亲已经离府五年,五年里,爹爹忙于朝事无暇多管她,大娘阴狠毒辣,对她当着爹爹一套,背着爹爹又是另外一套,蔚蝶衣经常欺负她,不是笑她没娘疼,就是嘲讽她丑陋的容貌。倒是府中的嬷嬷可怜她,看她小小年纪闷闷不乐,就抱着她安慰她,说娘亲只是暂时离开,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
同样遭人欺负,同样受人嘲笑,蔚紫衣远远地看着夜染尘,不由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触来。他心中的痛与怒,她何尝不懂?何尝不能体会?
而太子与二皇子的嘴脸,与蔚蝶衣又是何等的相似?那种以踩着别人的痛来取乐的行为,叫她心底厌恶至极!那一刻,她攥紧了拳头,真想冲过去狠狠给他们一点教训。
但是,她看得出来,夜染尘与自己一样,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骄傲到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即便那是善意的,恐怕也会伤到他的自尊,让他感到难堪。
正因如此,她才不能明着帮他。
蔚紫衣小小的身影隐没在花丛中,信手拈来旁边开得正好的蔷薇花,那时候她虽刚练习暗器不久,力道算不得强劲,精准度却不错。
绯红的蔷薇花飞出,太子与二皇子皆痛得叫出声,无奈侍卫四周查看,都找不到放暗器的人,太子与二皇子心中恐惧,不敢多做逗留,只得匆匆带着随从离去。
其实之前那些侍卫也看到了蔚紫衣,只是他们不会相信,那个一脸浪漫天真在花间捉着蝴蝶的女童,竟然就是使暗器之人。
他们一走,蔚紫衣便也悄然离去。
记忆恍若昨日,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再次见面竟是这样的情形。
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人,此刻,怀中正拥着别的女子,他看那女子的眼神,还那般的温柔深情。
不知为何,蔚紫衣的心,在这一瞬,忽然好似被什么蛰了一下,十分不舒服。
他身畔的女子,是那样的柔美动人,他们并排坐在那里,般配到令人羡慕。
此刻,蔚紫衣只是庆幸,自己的心并没有遗失,这样,即便以后不受宠,也不至于失魂落魄。
蔚紫衣再次抬眸,眼里已多了几分冷意,“好,公子放心,在下一定会遵守约定。”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就此杳无音讯?”夜染尘黑眸中染着一丝笑意。
蔚紫衣沉吟片刻,自腰间取出一个玉坠子,那玉坠子不仅材质上成,上面还镶着一株平安竹,雕琢精细,却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如墨的清眸凝视着它,心中虽万般不舍,她还是将它交给了他。
“这个先放在你那里,等到马车修好,你再归还于我。”
夜染尘眸光深邃,挑眉问:“这玉坠对你很重要?”
“那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失信于你。”
蔚紫衣说完,便带着受伤的顾天倾,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轻飘飘的身影好似一缕青烟。
即便是夜染尘,也不得不惊叹她轻功的造诣,收回视线,他吩咐属下回王府。
马车方要向前行驶,夜染尘忽而又沉声喝止,“慢着!”
侍卫们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停下脚步。
夜染尘望向天空,伸出手去,一片娇艳的蔷薇缓缓落在手心,那花瓣极轻,软如棉絮。可是,砸在他心间的重量却那样重。
他虽早就知晓他是飞花公子,却不知道,原来他用的是蔷薇花。
他久久凝视着那片蔷薇,一双深邃的眼暗沉沉的。霎时,他眸里的平静被打破了,他再次望向蔚紫衣离去的方向,眼里情绪暗涌,复杂莫名。
夜色渐浓,蔚紫衣最终在一处隐蔽的院落停下,南子陵收到她的信号,已经在此等候。
“公子,出什么事了?”南子陵见蔚紫衣扶着负伤的顾天倾,脸上露出讶异之色。
蔚紫衣径直将顾天倾交给南子陵,神色淡淡道:“替他解毒,顺便为他包扎好伤口。”
南子陵睇了一眼已经昏迷不醒的顾天倾,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不过既然公子让他救他,那就一定是公子的朋友,既是公子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
南子陵扶顾天倾躺在床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眸此刻紧阖着,精致的面孔亦带着异样的苍白,然而,这些都不足以掩盖他魅惑众生的容貌。
方才外面天黑,南子陵借着月光倒看不太清,此刻床边烛火通明透亮,他的目光不经意自顾天倾脸上掠过,瞬间面露惊讶,怨不得他大惊小怪,实在是顾天倾这妖孽长得太美太迷人了,拥有如此绝世的容貌,生成男人可真是可惜了!
南子陵犹在暗自为顾天倾惋惜,身后的蔚紫衣忽道:“你安顿好他,尽快帮我联络一下莫钰。”一想到方才不小心撞坏了夜染尘的马车,她就头痛。
南子陵瞪大眼,道:“公子,你找那个嗜钱如命的家伙做什么?”
蔚紫衣纤手伸出袖管,按了按犯疼的额头,声音亦夹着几分无奈,“我惹了点麻烦,唯有他能帮我。”
第十二章 捉奸
折腾了一晚上,蔚紫衣回到蔚府的时候,已近寅时,她足不点地,身影轻盈的掠过大半个蔚府,刚来到自己院前,却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藏在暗处,还不时地朝着她那屋子张望。
几乎立刻,蔚紫衣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清丽的眼眸危险的眯起,一抹寒意随即在里面闪过,而后,唇角扬起优雅的弧度,一缕月光恰好投射在她脸上,将那笑容衬得说不出的潋滟妩媚。
发现这两个人后,蔚紫衣的身形明显放慢,当她掠过院外的树枝时,只闻衣衫“嘶!~”地一声轻响,树枝末端上,顿时留下她一块青色长衫的碎布。
那两个人守了大半夜,本来百无聊赖,再次望蔚紫衣房间的方向瞧了瞧,哈欠连连的,正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眯着,那从头顶突然掠过的身影又顿时叫他们精神起来。
待到他们从树杈上取下那块绿色的碎布料,脸上的神情几乎是喜出望外了,想不到才在这监视第一天,就有了这样大的收获,他们将那碎布收好,等着一会拿这个领赏!
素雅到底心思细,蔚紫衣没回来,她便也等着一直没睡,好不容易看到那袭清雅的身影步入,“小姐!”她轻唤着,下一刻却发现,蔚紫衣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严肃的冷凝。
蔚紫衣将一身男装换下,递到素雅手中,尔后吩咐她,“从后门出去,将它在院后花圃处埋好来,记得,别叫人看到。”
如果蔚紫衣没猜错,大夫人他们一会便要过来了。
素雅点点头,她的动作极快,不消一会便从院后回来了,到了这会,她终于忍不住问蔚紫衣,“小姐,要发生什么事吗?”
素雅深知这蔚府中看起来和睦,实际上,大夫人与大小姐心怀叵测,时刻都想着对付小姐,小姐在这可谓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蔚紫衣眼角一弯,长长的睫毛跟着往上翘起,声音恢复一惯的云淡风轻,“你等着看便好,好戏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