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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追求卓越-第7部分

小说: 追求卓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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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层主管过分精明。仔细美化损益表和资产负债表,外人自然会对你赞誉有加。最重要的是,每季度的盈余最好都能不断增长。
  * 如果不再增长,那一切就完了。在这个产业再也没有机会时,可以转而投入另一个陌生的产业。至少这样我们可以重新追求增长。
  这些传统的商业理性主义至今在商业界依然扮演引擎般的角色,可是大多数卓越企业却不是靠这些成功的。为什么?理性主义有何缺失?
  一个原因在于理性主义过分强调计算、分析,本身就充满保守的偏颇。降低成本成为首要之务,提升营收反而成了次要的工作。这会导致业者过度侧重成本,而不重视提升质量和价值;宁可把旧产品拿来修修补补,也不愿意开发新产品或业务工作。想要提升生产力时,只知道从投资下手,而不是激励员工的士气。在商业决策上,分析取向的弱点还包括:人们知道哪些事情容易分析,于是在那上头花比较多的时间,其他的环节多多少少就遭到忽视。
  正如哈佛的约翰•;斯坦布鲁纳的观察心得:“如果需要像计量分析般精确,人们只会分析眼前的问题,而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这样一来,人们会过度重视分析成本,因为数字是“最实际”的,而且这是机械性的计算,比较容易掌握。其中的例子包括:买一台新机器来取代19个员工,减少25%的文书工作,关闭两条产品线以及加速其余的产品线生产。
  偏重数字分析的另一个结果是,忽略营收层面的重要性。IBM或是菲多利业务团队的活力或是杀伤力,是分析师无法诉诸数字衡量的。根据近年专家的观察,每当分析师谈到菲多利“99。5%的服务水准”(在普通商品销售里,这是“超高水平”的服务层次)时,他们就会眼睛一亮,并且开始计算如果稍微降低服务水平,他们可以省下多少成本开销。这些分析师说得“没错”,菲多利的确可以立刻节省成本,然而他们并没有想到,假使菲多利真的这么做,势必会严重影响一万名销售人员(他们的零售商就更不用说了),市场占有率和毛利也会随之萎缩。同样的道理,纯粹从数字分析的角度来看,开拓重工“48小时之内零件维修服务”和美国第三大家电制造商梅泰格的“10年内保证零故障”的承诺就一点也不值得;IBM和3M公司对于产品开发的用心,以及宝洁不断推陈出新的努力也是多余之举。达美航空营造的家庭感受、IBM对个人的尊重,以及麦当劳和迪士尼对干净清洁的坚持,从计划的角度来看也毫无意义。
  只注重分析,最后所产生的是抽象、不带任何感情的哲学。美国在越战期间以尸体数量来衡量战况,以及无法理解东方讲究的持之以恒和长期思维,充分展现出美国资源配置失衡(人、道德和原料)的严重问题。麦克纳马拉对于数字的执迷只是时代的一种表征。福特汽车公司的罗伊•;阿什同样也是热衷于追求数字。《财富》杂志以阿什在利顿造船厂失败为例,指出,“他对商业的概念几乎是完全抽象的,其聪明才智全都花在分析复杂的会计技术上,也让他的做法倾向于好大喜功:他致力于打造城市,兴建技术可与底特律汽车制造商媲美的造船厂。不过《财富》杂志不仅提到阿什在利顿造船厂的失败案例,还提到10年后AM International在他的领导之下如何失败。
  理性主义取向会使各种情况里的活性元素破坏殆尽。《哈泼斯》杂志的编辑刘易斯•;拉帕姆在一篇文章中表示,“他们老是谈论数字和重量—石油桶数、货币供给量,总是有关材料,几乎不会谈到人力资源;以事物为主,而不是以人为本。这种普遍的偏颇现象,和大家侧重于机构而非个人意见不谋而合。”约翰•;斯坦贝克对理性主义缺乏生命力的现象也有类似的论述:
  墨西哥马鲛鱼的背鳍上有17加15加9根刺,很容易数清楚。但是渔夫抓马鲛鱼的过程中,人因鱼的挣扎而让鱼线划伤了手,或是鱼儿落网之后,鱼尾朝空拍打,颜色忽明忽暗,其间的细节,都使鱼和渔夫的关系活了起来,产生一种崭新的外在关系,超越两者相加的实体。排除这种关系,再来数马鲛鱼的刺,就简单多了。只要在实验室里,打开满是怪味的罐子,取出被福尔马林溶液浸泡得褪色的僵硬鱼体……然后数刺数并且写下数字……你的数字必定无懈可击—不过不论是对鱼,还是对你,这数字应该都再也不重要……知道你在做些什么至少是件好事……在实验室里数着被福尔马林溶液浸泡得褪色的僵硬鱼体……虽然得到事实,但是这样的历程却毫无乐趣可言。在这种情况下,鱼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质地,甚至它的死亡和味道都已遭到扭曲。
  狭隘的理性主义往往失之消极。彼得•;德鲁克就曾经对管理层过于侧重分析的负面影响做了这样的描述:“当今的专业管理者往往自视为裁判,可专门判决一个想法的生死……高层主管总以裁判自居,只要有人提出见解,必定加以否决。这种管理相当‘不切实际’。”哈佛的斯坦布鲁纳对一般员工的角色也有类似的说法:“提出批评本身就比提出建设性的建议容易得多。”他曾分析MLF(北约组织所提议的多边核武共同机制)决策,以保守学者和现实世界政治家的观点来做说明。国务卿迪安•;艾奇逊对哈佛出生的总统顾问纽斯塔特表示:“你觉得应该警告总统,其实你错了。你需要给总统的是信心。”斯坦布鲁纳进而分析“警告者”和“打气者”这两个角色。他虽然试图两边平衡分析,但分析模型还是落在警告这边,而不是打气。
  美孚公司CEO罗莱•;沃纳也以该公司的经验来呼应这个说法。他表示,美孚公司在1960年决定不参加普拉德霍湾的近海油管工程竞标,原因出在“财务部门的人帮了倒忙……探勘部门的人真可怜,被一群完全不懂石油和天然气的人牵着鼻子走。”海斯以及阿伯内西对于这个议题也很有见地:“我们认为,20年来,美国管理者越来越依赖侧重分析的原则和方法,反而忽略了从实际经验得来的洞察力。由于缺乏实际的经验,分析取向的投资组合理论公式让经理人在配置资源方面日益走向极端。”最后,吉尔德在《财富与贫穷》一书中指出:“创意(发明的前提)需要信念的配合。”他提出多个例子来支持这个论点,并以铁路的铺设为例,表示:“当初铺设铁路时,以经济层面来看根本行不通。”
  现代的理性主义不重实验,痛恨错误。保守主义往往会导致人们花上许多年的工夫来研究调查,却迟迟不敢付诸行动,这正是商界人士试图避免的现象—他们终将孤注一掷。这些企业组织规模庞大的产品开发团队,年复一年地一再分析,最后终于设计出面面俱到的完美产品。可是DEC、3M公司、惠普以及王安电脑却是实验的温床,奉行“不理性”的原则,在混乱中不断开发新的产品。但是就在这期间,他们却开发出10种以上的产品。唯有实际采取行动,才有进步的可能,这些行动包括:对一两位顾客进行初步的产品样品测试,进行迅速粗略的市场测试,对某个生产线设置检验装置,对5万名订户测试新的促销活动。
  大型企业普遍的公司文化是:不论错误有没有用处、有多小或是有多么不起眼,只要有错就要加以处罚。这其实是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现象,因为当今企业理性主义主要源自所谓的科学式管理。实验是科学的根本工具:从定义来说,实验要成功,势必得经过许多的错误、失败。不过这种问题并非局限于过度理性的商界人士,在科学界也很常见。备受敬重的历史学家罗伯特•;默顿对此有以下的说明:
  科学性质的工作中,诉诸文字的报告与探求过程有很大的差异……这样的差异跟讲述科学方法的教科书和科学家实际上思考、感受以及着手进行研究的方式有点类似。讲述方法的书本会提出理想的模式,这些模式虽然井然有序、合乎规范……可是科学家实际工作的过程并没有道理可寻,通常是伺机行动。科学性的报告外表上看起来完美无缺,但是科学家在过程中出现的直觉、开始时走错的方向、错误、最后结尾的疏失,以及当初促使他们进行研究的意外事件,这些报告几乎都不会加以描述。
  免疫学诺贝尔奖得主彼得•;梅达沃则平淡地表示:“读科学‘报告’是没有用的,因为报告不单单隐匿科学家对其研究的推论,甚至于还会积极误导。”
  “反实验”心态必然会导致过度复杂化和僵化。国防产业追求“超级武器”最能够凸显出“全垒打产品”的心态。《村声》(Village Voice)有位评论家如此表示:
  要了解斯平尼(美国国防部“计划分析及评估”单位的资深分析人员)所造成的问题,最快的方式就是看看以下他所说的话:“我们的战略是不断追求技术上的复杂和精密,这使得高科技解决方案和战备度都独一无二。”换句话说,美国花在国防上的经费越多,战斗力就越低……美国花了更多的钱,制造出数量更少,但更为复杂的飞机,大多数时候都无法发挥作用。飞机数量较少,表示军方需要更精密的通信系统才能有效配置,这在真正的战争状况下是不可能生存的。
  谨慎加上“分析造成的裹足不前”会产生反实验的偏差行为,最后更滋生出风险极高的“孤注一掷”或是“超级武器”的心态。
  为了要制造超级产品,业者只有寻求更复杂、更难以执行的管理结构。这种趋势发展到极致就成了正式的矩阵组织结构。有趣的是,矩阵理论达到巅峰时期之前大约15年,研究人员克里斯•;阿吉里斯就已找出矩阵的问题症结,他说:
  这些新式的行政结构和战略为什么会有问题呢?……矩阵理论所依据的假设是:目标或是通往目标的主要路径如果已经界定清楚,员工就可以依照他们设计出来的最佳计划彼此合作,完成目标。然而在实际执行时,这个理论很难应用……因为没有多久,人们就会本末倒置,埋首于纸上作业。71%的中层经理人表示,产品规划和计划审核文件,与完成生产线任务一样重要。另外一种情况则是退缩的心态,成功管理计划成了高层主管的责任……因为“这是他们的成果,他们得负责让它成功”……另一个常见的问题是:团队做出无数的小规模决策,却迟迟不采取行动。
  这些复杂的症状是可以克服的,不过做法并不简单。IBM的360计算机可说是美国商业史上最辉煌的产品成功故事之一,尽管如此,其开发过程却很松散。在这个过程中,IBM董事长老沃森要求副总裁弗兰克•;加里“设计一套系统,确保我们不会再重蹈覆辙”。加里照办,为老沃森设计出复杂的产品开发结构。几年后他自己成了公司董事长,他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淘汰当初设计的这些结构。加里表示:“老沃森先生说得对,这种产品开发结构可以避免重蹈产品开发过程的覆辙。可惜,在这种结构之下,我们再也无法发明像360这样的产品。”
  对于复杂性,卓越企业的响应方式是流动性,也就是进行实验并加以管理。这些企业不断进行组织再造。DEC有位主管表示:“如果有问题,就调动资源解决问题,就这么简单。”澳洲炼铝大厂Koppers董事长兼CEO拜罗姆的说法也支持同样的论点:“根据我对企业的观察,组织过度是最糟糕的问题,这种僵硬的组织在快速变迁的时代里令人无法忍受。”惠普的戴维•;帕卡德指出,“组织应该避免过于僵化……组织要有效发挥作用,人们的沟通应该是通过最有效的管道进行,而不是受到组织图的限制。我们的公司就是如此。我经常在想,在组织形成之后,就应该把组织图给扔掉。”我们的日本同人大前研一在谈到美国组织的理性主义时表示:“日本企业大多连个像样的组织图都没有,没有人知道本田公司是怎样组织的,只知道它灵活运用许多项目小组……创新通常需要跨领域的专家配合,所以日本企业的组织灵活度就成为一种宝贵的资产。”
  理性主义贬抑“非正式”管理的价值。分析、计划、告知、规定、检查等都是理性流程常用的词汇。至于互动、测试、尝试、失败、保持联系、学习、转变方向、调整、修正以及观察,则是非正式管理流程的词汇。我们在和顶尖企业访谈时发现,他们经常把后者的词汇挂在嘴上。英特尔增设一间会议室,就是要让不同领域的人员私下多加互动、解决问题。3M公司赞助各种社团,也是为了增进员工彼此互动的机会。惠普和DEC花大钱改善本身的空中和地面交通系统,也是想让人员可以多多互相往来。产品不断推陈出新的做法,源自哈格蒂在德州仪器的“紧密连接”(tight coupling)原则。这些例子充分说明人们彼此讨论、解决问题,而不是故作姿态、辩论和一再延宕。
  不过大多数美国经理人还是喜欢发号施令的做法,觉得得心应手。他们对3M、DEC、惠普、布卢明代尔百货公司甚至IBM等公司的做法大惑不解,觉得这些公司的核心流程好像有点混乱、无法控制。毕竟,哪个脑筋正常的人会像惠普那样建立“走动式管理”,并且以此作为主要理念?其实,通过定期、不拘形式的沟通,非正式的控制管理比起事事讲求数字控制的管理反而更严格。不过除了卓越企业之外,其他公司都很难接受这个概念。
  理性的思考模式让我们忽略价值观的重要性。我们通过观察发现,新成立的公司当中,朝精确的目标或是理性分析发展者寥寥可数。卓越企业的确具备超高的分析技巧,不过我们相信,他们的主要决策是根据其价值观,而非数字分析。
  卓越企业会建立一种广泛、可以鼓舞人心的共同文化,在这样的架构内,人们可以寻找适当的变通方式。他们要求员工有所贡献,员工自然会产生高度的价值感,最后还会激发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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