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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紫彩玉萧-第59部分

小说: 紫彩玉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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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倚在一旁也开心的笑了。

  赵灵燕接着又道:“第二个条件,你要娶我,必须努力上进,当上武林盟主,否则,免谈了!”

  朱五绝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使你失望就是。”

  赵灵燕冷笑一声,道:“第三个条件,你要保证在未当到武林盟主之前,不要再生妄念。”

  朱五绝连连点头道:“好!好!三个条件我都完全答应了,现在你可以不生气了吧。”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长吁了一口气,道:“灵妹,你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多好看……”

  一语未了,赵灵燕娇嗔骂道:“死鬼,你是给不得一点颜色!”娇躯猛烈飘身而起,身形一闪不见了人影。

  朱五绝耸了一下肩头,摇了一摇头道:“一位辣手佳人,多刺玫瑰!”似有感焉,实则喜之。

  人,就是这样,越不容易得的东西,越是宝贵,朱五绝心里发誓,非要得到她不可。

  莫天倚一笑道:“五绝,好自为之!”人影一闪,接着也去了。

  话说宋晓峰束手就擒时,原来用神功移开了穴道,公孙元点他穴道时,他根本没有受,可是,在他被装入麻袋中时,却隔着麻袋是一股奇强指力一射而到,他料不到是此一着,猝不及防,还是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时,他已处身于一座山洞中了,这时,他全身穴道都已解开,可是双手双脚却被天蚕丝得属结结实实,空是一身绝艺神功,却是奈何不了天蚕丝,无法脱困,这时,他正是被困在一线天后来找去的那绝岭之上。

  两个丐帮弟子,除了喂他吃喝外,一问三不知,守口如瓶,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过了二三天,忽然来了一个蒙面人,现身之下,又点了他的穴道,当他在次醒来时,只知又换了一处地方。

  这个地方,有山有水,房屋也非常讲究,当他醒来时,正躺在一间陈设华丽的卧室之内。

  最使他高兴的是,他忽然发现他的双手双脚恢复了自由,一挺身竟自自然然从床上坐起来了。

  正当他坐起来的时候,目光一瞥,忽然看到房中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紫袍老人,向他含笑相视。

  宋晓峰定了一定神,保持着镇静的神态,落地站了起来,抱拳一揖道:“请问老前辈上姓高名?不知将晚辈召来,有何见教?”

  那紫袍老人答非所问的笑了一笑,道:“你很镇定,也很能自制,确是一位可造人才。”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缓缓的道:“老夫在人前,大家都称我山主!”

  宋晓峰的镇静功夫,随着心神的震栗,一扫而光,惊叫一声,道:“您就是山主!”不由得冷汗直冒,手足无措了。

  山主微微一笑,道:“你觉得很意外吧?”

  宋晓峰欠身道:“属下确是有点意外。”

  山主含笑忙挥手道:“你坐下。”

  宋晓峰恭然道:“属下不敢!”

  山主冷冷一笑,沉声说道:“你敢来卧底,难道就不敢就坐么?”

  宋晓峰被他一口破自己用心,惊愕之余,同时也硬了头皮,暗暗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必要的时候,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岂会真的怕了你!”

  心中拿定了主意,坦然一笑,道:“在下谢座了!”他知道山主能直口道出他的企图,自有不容他否认的把握,所以,他也率性默认了下来,马上改了称呼。

  两人沉默了一阵,山主方开口道:“常言道,江河不择细流,故能成其大,泰山不让其土,故能成其高,因此老夫也无意把你究办。”

  宋晓峰口中不说,心中却暗笑一声,暗斥道:“你倒装得很大方,等到我的药性一发作,还不任你支使。”

  山主不见宋晓峰接话,顿了一顿,只好自己又接了下去,道:“目前,你也用不着把老夫当作你的上司,不知你能不能以朋友的立场,大家来谈谈?”

  宋晓峰淡淡的一笑,道:“可是我们并非朋友呀:”

  山主不以为忤,笑了一笑,老夫很欣赏你的为人,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朋友的。

  宋晓峰“哼!”了一声,说道:“只怕不见得。”

  山主微一皱眉头道:“少年人不怕心高气傲,但过份自不量力,就不大好了。”

  宋晓峰道:“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因为我们立场不同,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山主淡淡一笑道:“什么立场不同,你说来听听。”

  宋晓峰道:“忠奸不能并立,善恶不能并存,当然,你如果能立时放下屠刀,改恶为善,那又当别论了。”

  山主哈哈大笑道:“尊驾如非恶人,那么天下也就没有恶人之称了。”

  山主轻笑一声道:“你对这方面的认识,实在肤浅得可笑,老夫就是有心开导你,也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对面书房,有很多老夫的著述,你先去读一读,我们以后再研究这个问题吧!”

  接着站起身来,顿了一顿,又道:“明天老夫会再来看你!”说着转身走出房去。

  宋晓峰在房内东张西望踌躇了一下了,也举步向房外走去,走出房门原来是一间书房,再走出书房是一间不大不小的花厅,走出花厅,出门就是一座精巧的庭院,花山花石木,布置得独具匠心,非常雅致。

  庭院外,一列比人略高的红墙围在四周,墙中开了一座月门,可以透视墙外的景色。

  这时,院中不见一个人影,宋晓峰不以为山主会对他毫无戒备,所以没抱着侥幸图逃的念头,只是性之所至的穿过庭院,出了月门,向外面缓步走去。

  月门外面,是一座极其广阔的花园一条石板路,蜿蜒于花树林中。

  宋晓峰跟着那条石板路走了四五丈,忽然心中一阵悸跳,头有点昏沉的现象,他勉强又向前走了一二丈,忽然心中更急,头脑上像一片乌云猛然压了下来,只觉双眼一黑,人便向地上倒了下去,昏绝在地上了。

  当他恢复知觉醒回来,自己已身在书房之中。

  这时他身边多了二个小丫头,二个丫头年纪都不大,约十六七岁,长得都非常秀美伶俐。

  那二个小丫头一见宋晓峰醒来,就像二支小黄茑,天真娇美的抢着道:“公子,你刚才好危险啊!要不是我们回来得正是时候,你就报销啦!”

  一个又道:“公子,您也真是,自己明明有病,为什么要乱跑,出了事又要连累我们姊妹挨骂受责。”

  宋晓峰被她们唧唧喳喳,你一言,他一语,说很没头没脑,怔了一怔,摇手笑道:“且慢!且慢!我们一件一件,慢慢来说,好不好?……首先你们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

  两个丫头开口抢着道:“我们都是派来服侍你公子的呀!”

  宋晓峰道:“为什么刚才没看见你们?”

  一个丫头道:“你公子不是正在和员外谈话么,因为有员外陪着你,所以我们两都出去替你准备吃的东西去了。”

  宋晓峰点了一点头,指着一个绿衣服的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穿绿衣服的丫头,笑哈哈的道:“我叫秋儿,她……”她本想把另外一个丫头的名字一并说出来。

  另外一个丫头抢着说道:“我叫霞儿!今年十六岁,其实我只比她小了三天,她就处处要抢在前头。”

  这是一对没遮拦,好胜好强的小丫头,宋晓峰哈哈一道:“不要争,我一个一个分别着问,你们分别着答好了,刚才我先问了秋儿,霞儿,现在我问你好了。”

  霞儿高兴了,笑道:“公子,你要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宋晓峰这里是什么地方?

  霞儿道:“大园子!”

  宋晓峰一笑道:“我是问这里在什么府?什么县?”

  霞儿一愣道:“这个我可不知道,这园子大极了,我来了之后,就没出过园子。”

  宋晓峰问秋儿道:“你知不知道?”

  秋儿也是摇头道:“这要问管外面事情的大哥们才会知道,我们女孩子谁都弄不清楚。”

  宋晓峰皱了一下眉头道:“你们员外姓什么?做什么事情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秋儿点头一笑道:“这个自然知道,我们员外姓张,我们都称他太公,他各府各地都有大生意,有钱得很。”

  宋晓峰笑了一笑,不再问山主的事,因为再问下去,他们也不知道山主的真正面目,转目望着霞儿,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样到你们这里来的?”

  霞儿道:“听员外说,您生了一种怪病,病倒在路上,是他救了你,把你带回来了。”

  宋晓峰一望秋儿,秋儿接口道:“公子,你这病怪得很,离不得这院子,一离开这院子就会昏倒,如果耽搁半个时辰以上,就没有救了。”

  宋晓峰笑道:“刚才你们是怎样把我救过来的?”

  霞儿笑道:“我灌了您三大碗一开水,你就醒来了。”

  宋晓峰一怔道:“没有用药?”

  秋儿接道:“这种方法,是员外吩咐的,不过以后你最好不要轻易离开这院子,经过三次以后,听说要把你泡在水里,才能醒回来。”

  宋晓峰心中有说不出的迷惑和惊讶,山主既没有缚住他的手脚,也没有制住他的穴道,事实告诉他,他却不能离开这院子,宋晓峰够聪明锐敏的了,除了苦笑以外,实在想不明白其中道理,而一时也无话可问了。

  三人面对沉思的沉默了片刻,秋儿宽慰的说道:“公子,你放心,我们员外为人,最是有始有终,你的病虽怪,他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把怪病医好的。”

  霞儿轻轻细语的道:“公子,你今天想吃些什么东西,婢子替你去弄。”

  宋晓峰心里烦得很,只想静静的想一想,正好结束这次谈话,当下点头道:“我真的有点饿了,弄点吃的正好,有稀饭没有?”

  秋儿道:“稀饭,干饭,点心,样样都有。”

  宋晓峰道:“还是先来点稀饭吧!”

  用过稀饭,饬退秋儿两婢,宋晓峰独自忖想了一阵,心里越想越乱,结果想了半天,依然一无所得,他只有长叹一声,打住了胡思乱想。

  百无聊赖之下,不由信用翻起了案头上的那些书籍,他看了看那书名,先就笑了起来,“唯我论”,事实只知自己,那还会是什么好东西。

  宋晓峰说不出的轻鄙,但同时又止不住好奇之心,翻阅了下去真是满纸荒唐,不啻聚天下千古大奸大诈于一堂。

  细阅之下,更不由得宋晓峰惊心怵目,在某一方面来说,他确有非常独到的分析和论证,使他不禁掷书三叹,为苍生兴悲。

  第二天,山主又来了,他也不问宋晓峰昨日昏倒的事,几句寒暄之后,话题一转,问道:“老夫所作的那几本书,你都看过了没有?”

  宋晓峰看了他那书之后,更是心鄙其人,冷冷的道:“大着拜读过了,果然言如其人,不敢领教得很。”

  山主神色不动,令人无法能知他这时心中的感觉,语声也非常和缓的,含着笑容道:

  “老夫的书写得不好?”

  宋晓峰轻“哼!”了一声,道:“好得很!好得很!”这几声好,当然不是赞美,事实上,正是好的反面。

  山主也当然听得懂宋晓峰的意思,不过他故作不懂的道:“好在那里,你说来老夫听听!”

  宋晓峰沉着面色道:“好在不用别人替你掘坟墓,你自 己已开始掘坟墓了。”

  山主笑了一笑,道:“此话怎讲?”

  宋晓峰道:“对照大作所言,人人唯我,你将来成就越大,谋你的人也就会越多,这不等于自掘坟墓么?”

  山主哈哈大笑道:“错了!错了!你完全误会老夫一番心意了。”

  宋晓峰冷笑连连的道:“这样说来,你是另有高论,在下不妨听你的自吹自唱。”

  山主面容一肃道:“你以老夫人性之学,是导人为恶的工具么,你如有这种想法,那你就完全错到底了……”嘿!嘿!你能不能这样想,如果用老夫之学以破奸行善,使好究之徒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鬼蜮伎俩,无以施展,这不是件大大的功德,大大的善行!

  宋晓峰没想到他会这样反过来说,而且竟说得理直气壮,不容驳斥,不由一愣,无言以对。

  山主大是得意自己的辨论法,三言二语说得宋晓峰哑口无言,嘿!嘿!干笑了一声,又道:“本身是恶人,才会认为老夫的方法是害人的利器,一个人如果本质善良,又怎会想到用老夫的方法去害人。”

  这倒好,谁批评他的观念有问题,谁就是存心不良的恶人,宋晓峰的嘴巴,更被堵住无话可说的了。

  宋晓峰口中虽是想不出适当的话驳斥他,心中却更是厌恶他,因为以他近年来的所见所闻,山主是个什么人,他能不清楚么,他根本是一个说是一回事,行又是一回事的大谎言家,现在说的再有道理,也只是骗骗人而已。

  宋晓峰脑中念动如飞,当下决定了自己的应对态度,不再表露自己真正心意,装出一副恍然而悟的神态,“啊”了一声,道:“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在下现在是豁然而通,山主之论,只是解剖透视,就是论事,善与恶何关于山主之学,故用之为善,则为善人,更之为恶,与山主之学无关也。”

  山主心中大乐,哈哈大笑道:“闻一知十,孺子可教也。”

  宋晓峰讪讪一笑道:“多承过奖。”

  山主心中高兴,笑盈盈的道:“现在,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下午你再仔细读一读,明天我们再作进一步的研究。”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一转,道:“老夫把你由武昌接来此地,你可知老夫的心意么?”

  宋晓峰望着他,摇头淡淡的笑了一笑。

  山主点头微笑道:“此事老夫如果不说,你自然无法知道。……”

  他说到此地,似觉把话题扯开了,话声一顿,接道:“你混到老夫手下的来意,老夫完全知道,你相不相信?”

  宋晓峰仍的带笑的望着他,未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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