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嫡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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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玉内力一震,三枚银针自袖中滑落指尖,凭着感知力,朝着公仪鹤手掌上的穴位刺去。
在针尖接触到皮肤的刹那,宋初玉感觉钳制手腕的手掌微松,便连忙提气向后退。
本以为此次能成功脱离控制,却不想,在她移出几步后,整个人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再度吸回,头重重撞在公仪鹤胸前。
目前场景便是,宋初玉脸颊紧贴公仪鹤胸膛,双手不知为何紧紧圈着他的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极有韵律传入她耳中。
“嘶——”一声冷抽自头顶传来,伴随着极为悦耳的声音。
“玉儿,你这是见到我,欢喜疯了?”
她欢喜疯了?!
恰若一道惊雷,在脑中劈开,宋初玉抬起头,猛地将他一把推开,这次很顺利,她成功与他划开距离。
而此时,沐云琛正好同东昌太子诸葛允一同上楼。
感受到室内有些微妙的气氛,沐云琛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众人不答,齐齐将目光聚焦在公仪鹤与宋初玉身上。
沐云琛看到公仪鹤时,目光微诧,当初派人送帖时,他可从未想过他会来,据他所知,公仪鹤此人最不喜欢这种群体聚会。
虽然小妹重病因他所致,但来者是客,他也不好此刻找他算账。
再看宋初玉,面色微红,气息难平,眉宇间隐见刚消失的怒色。
“玉儿,可是谁欺负你了?”
沐云琛对宋初玉的关切,看在其他人眼中,又是一番神色,尤其席间一粉衣女子,紧咬粉唇,眼中泛出点泪光,望向沐云琛的目光痴缠。
“我没事。”宋初玉缓了缓神色,对着沐云琛露出个安抚的浅笑。
这笑看在公仪鹤眼中,颊边的笑意越深,不过,却透着种让人惊心的胆寒。
“想来这位便是宋将军的女儿,宋初玉小姐了?”
一身着金黄纹龙锦袍的俊秀男子,浑身散发着天家的雍容大气,让人一见,便能知晓他的身份。
“玉儿见过太子殿下!”声调平缓,不卑不亢。
“宋小姐好眼力!”诸葛允说罢,先笑了起来,随即,任由自己目光在宋初玉脸上游走。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宋初玉极为厌恶,诸葛允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那神情就像在审视一件值不值当的货物,那般高高在上,万物俯仰的姿态,当真让人生厌。
宋初玉眉头几不可闻轻皱,复又很快松开,其间间隔不过一秒。
“太子殿下,烦请借让!”
公仪鹤不知缘何,流云般从诸葛允身前行过,生生截断诸葛允落在宋初玉面上的目光,随手斟满一杯茶,姿态优雅的啜饮。
诸葛允被公仪鹤行过时的气流一震,退后数步,险些没站稳,眸中掠过一抹狠戾,正待发作,却又生生止住。
这个人他不能得罪,光是他身后的背景势力,便是老皇帝也要忌惮几分,他此刻正处在关键位置,决不可出错。
两个人的表情,宋初玉尽收眼底,公仪鹤先前举动难道是因为她?不可能,那人如此恶劣,扣她玉簪,将她扔出府院,又怎会如此好心。
做人,最要不得的,便是自作多情!
这一段插曲,很快被大家忽略。
沐云琛作为东道主,一一向众人介绍宋初玉。
宋初玉知道,沐云琛此举,是要为她尽快建立关系网,熟识上京望门贵族,便于她以后行事,而不用处处受阻。
先是初进屋时见到的一男两女。
书卷气甚浓的风雅男子,是骠骑将军丘河之子丘习之,其父与宋文武共掌东昌兵符。
粉衣柔婉女子,是当今太傅长女李心绮,以她对沐云琛痴迷的目光,八成是对他有意。
绿意活泼的女子,则是礼部尚书之女,安素莲,见宋初玉目光看来,极为俏皮的同她打招呼,看起来是个心性单纯可交之人。
再然后,是儒雅风流的酒痴四皇子诸葛瀛。
金色锦袍的太子诸葛允。
以及雅魅天成,可与日月争辉,直至化成灰宋初玉都认得的公仪鹤。
席间按照尊卑排列,除了公仪鹤,距离众人甚远,唯独靠宋初玉极近。
期间,每上一道菜品,公仪鹤都极为贴心,首先夹了放到宋初玉碗中。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皆是惊诧的忘了抬筷,某人却偏做得熟稔顺遂,顺带温馨提示:“玉儿,这菜烫,凉凉再吃,省得烫口。”
第二十八章 谈条件
话刚出口,宋初玉就后悔了。
因为尽管她声调压的很低,可在场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大大咧咧停在了宋初玉与公仪鹤这边,有好奇的,有担忧的,当然也有看戏的。
东昌六君子,由权威女子后援会机构认证,兼具外在与内在等综合考量评定,获封者,都是万中挑一的优秀男子。而这席间,便有四:荣王世子公仪鹤、沐府小王爷沐云琛、四皇子诸葛瀛、太子诸葛允。
剩下未到的两位,一位是她后知后觉的东昌国师东陵胥,另一位人称江湖神算子裴煊。
东昌六君子之首,便是公仪鹤。就像女子乐此不疲争美一般,谁也不愿承认自己姿容稍逊一筹,因而暗暗较劲时有之,这道理用在男子身上,也是妥帖。
看此刻,诸葛瀛好奇探究,诸葛允幸灾乐祸竭力掩饰的目光便知。眼见这全东昌女子捧为云中月,眸中星的公仪鹤吃瘪,当真就是极佳的看点。
沐云琛见宋初玉面色不太好,当即伸出筷子,截住公仪鹤转而欲往宋初玉碗中夹的一块红烧肉。
“玉儿不喜,公仪世子何必强人所难!”剑拔弩张的态势,玉儿是他请来的客人,自是要乘兴而归。
公仪鹤笑容不减,心情极好的望向眉目已不悦的沐云琛,悠悠道:“是玉儿不喜,还是沐小王爷不喜?”
分明是极清淡的口吻,却偏生将火药味再度加重,即便那些贵为天家贵胄的皇子,也感受到莫名的压抑和低沉。
四目相对,似能看见眼中火星霹雳,相互抵挡的筷子静止在半空,却偏让人感觉,有种强大的暗劲在厮杀拼斗,所有人屏住呼吸,眉尖微颤。
对峙将欲行至顶峰,却忽闻,一阵悦耳的低笑,公仪鹤轻轻一抬手,筷中肉自动飞入沐云琛碗中。
“君子成人之美,沐小王爷若是怪鹤抢了为美人效劳的机会,鹤只能在此告罪。”
那般谦逊姿态,倒叫人一时摸不着头脑,除了宋初玉与李心绮,其余人,明显意犹未尽,不明白这眼见的好戏,干戈化玉帛,也不过一秒。
其后,宴席继续进行,也不知道是收敛了,还是良心发现了,公仪鹤果真只是专注的吃着自己的饭菜,再也未替宋初玉夹过一口菜。
不过,虽然不夹菜,温馨提示却依旧在耳畔缭绕,譬如小心鱼刺,小心烫口,细嚼慢咽等等关怀,导致公仪鹤每说一句,宋初玉碗中汤汁便溅洒在手背一滴。
“怎么如此不小心。”公仪鹤从袖间拿出一方手帕,耐心细致擦着宋初玉手背的汤汁,神情呵护温柔。
宋初玉觉得她的耐心修养顷刻便要崩塌,任谁碰到前一次还将她从府中扔出,转眼再见便呵护备至的人都会觉得惊悚,这诡异的变幻,直叫宋初玉心中发毛。
转而看向公仪鹤,那厮笑得一脸春波荡漾,见此,宋初玉眉目越发紧锁。
沐云琛倒并未注意到这两人微妙的变化,桌上刚上了一盘八宝鸡,因距宋初玉方向不方便,他便夹了一块,正欲放入宋初玉碗中。
只是,还未等那块鸡肉成功落盘,公仪鹤的声音再度响起:“沐小王爷怎可用自己的筷子替玉儿夹菜。”
好整以暇的姿态笑看沐云琛,沐云琛嘴唇动了动,似要说什么。
“哦,鹤备了两双筷子,给玉儿夹菜的是新的。”说罢,沐云琛向他桌前看去,果见两双筷子。
一时气结,好啊,好个狡猾的狐狸,先前还未见那双筷子,就说他怎么那么容易给人钻空,妥协,居然又被他摆了一道。
直性子的沐云琛,登时浓眉一揪,朗声道:“那我自己吃!”
说完,将那大块鸡肉喂入口中,嚼的两个腮帮子鼓鼓。
事态到此,饶是宋初玉忍耐力再强,也得崩溃。她觉得有必要同公仪鹤好好谈谈,不然,非将这好好一顿午膳搅得鸡犬不宁。
“各位抱歉,失陪一下。”
宋初玉起身,临走时以目示意公仪鹤跟来。
直到两人先后出去,这客房内一时静得根针可闻。
“这公仪世子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宋小姐?”太子笑得一派风流,顺带打着折扇摇啊摇,目光却落在沐云琛身上。
一旁的金子早就忍不住偷偷瞥向自家主子,这二男争女的场面,明显公仪世子更胜一筹,自家主子心性平直,哪像那狡猾的公仪世子,肠子里那么多弯弯道道。
沐云琛则是冷哼一声,酒水一杯一杯往嘴里送。
看得一旁红粉佳人李心绮,禁不住面露忧色,温声唤道:“沐小王爷,酒多伤身。”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沐云琛自顾自饮酒,愣是连个眼神也不吝惜。
再说出了客房的两人。
“说吧,你的条件?若我能做到,定竭力而为,俱时,还望公仪世子将玉簪归还,因那是对我意义非凡的东西。”宋初玉也不拐弯抹角。
谁知,公仪鹤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极认真的问她:“意义非凡,心上人送的?”
说到心上人时,不知为何,心里划过一丝涩意,出口的话,也显得如此小家子气,就像一个质问心爱女人的小气男人。
“不是,家母遗物。”说到家母时,宋初玉眸中泛了点波澜,母亲,总是一提及就让人感到温暖的词,可是她,不论前世还是现世……
公仪鹤没有落过她眼中转瞬即逝的落寞,忽而想到连生寻来的资料,联想到她那些童年凄惨的经历,再看她现在面对万事处变不惊,沉静内敛的姿态,头一次,他对一个女子起了怜惜和心疼。
“玉儿,你何以认为我是找你谈条件,而非对你有意?”认真的眸眼,掩去了平日里光芒潋滟的荣华,剩下的,是静如碧湖的沉静温适。
寻常女子听闻男子诉衷情,多半不吃惊,也会面泛潮红,然宋初玉神色不悲不喜,就像对方谈论的是天气很好吃饭等平常问题。
“公仪世子并非轻易留情之人。上京城门玉兰花在手,面对全城女子骚动,公仪世子置若罔闻;无意夜闯贵府,圈地珠翠处,土地平整,且珠翠发黄变暗,这说明,公仪世子从未踏足留意;再者,公仪世子不问缘由将我扔出,便足以证明世子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一番陈述下来,宋初玉面色不改,逻辑条理清晰,单听不看,就当真让人觉得这是个心如止水之人。
“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更冷静。”公仪鹤对着宋初玉鼓掌,是发自内心的叹服,既叹她的应对回答,也叹她的观察细致。
“玉儿,我真后悔……”声音行至此打住,不是所有一切,都能用早知道或后悔,好在,现在还不晚。
“公仪世子的条件?”宋初玉目光清凉,恰如清晨的启明星。
“明日我去你府上,俱时,我会告知,需要你做什么。”公仪鹤再度恢复那般慵懒散漫。
“好,一言为定!烦请公仪世子不要食言!”事情圆满解决,宋初玉觉得,也是时候该进去了,今日的事,虽非她有意,却全因她而起,她总得向沐云琛赔个不是。
见宋初玉不在停留,转身向内室走去,公仪鹤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抹笑:“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
因约谈地是在人少的楼梯转角处,回去尚需一段距离,宋初玉还未到达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极为刺耳的嘈杂声,其间尤以一陌生男声为最。
宋初玉皱皱眉,究竟何人在此刻挑事,她快速行至门口,刚推开门,只见一男子从里面踉跄而出,险些撞到她。
第二十九章 草包未婚夫
关键时刻,宋初玉侧身避开,随即,便见那男子直直栽倒在地上,疼得哎哟直叫。
“哪个混账,见本世子跌倒,也不知道扶一下!”大抵是自小养尊处优,男子喊出口的语调中气十足。
愤怒的目光投过来,宋初玉恍若未见,正待迈步行进,却被一堵人墙阻挡。
展清羽神情倨傲道:“宋初玉,你可知地上的是谁?”
宋初玉这才象征性回头看了眼,见她目光过来,马上由愤怒转变成自负骄傲神色的男子,皮相倒是不错,桃花眼,悬胆鼻,不过看起来有点娘,倒不是说他有多美,只是一个人显而易见外露的气质。
看也看过了,宋初玉点点头,对展清羽道:“看你如此维护,你老相好?”
“宋初玉,你好大胆!”突然拔高的尖锐声调,只是还未等那音调行至顶峰,便来了一分贝奇高的变奏曲,附赠肉体坠地的“嘭咚”一声。
“谁,究竟是谁,胆敢暗算本小姐?”毫无形象的趴在地面,展清羽就开始叫嚣,直到片刻后,她整双眼都呆怔发直,口水险些没流下。
“杂物,碍眼!”倚在窗边的公仪鹤,笑容邪魅。
展清羽本是被美色所惑,直到被倒地的男子踹了一脚,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在骂她,登时羞愤难当,却又不好对着男子发作,只能继续面向宋初玉呛声。
只是,等她回过头,宋初玉早已步履轻慢进了室内,展清羽正待起身,冷不防被人足踩中背部,疼得她再一次大叫,这下,是整个楼层的客人全部惊动,群体搁下碗筷,围观杀猪叫。
公仪鹤则在群众沸腾声中,转身,回了展清羽一个弧度微妙的笑容:“抱歉,我眼神不好!”
望着美男那顾盼神飞的笑容,也不去管那笑的含义,只觉得一肚子气,顷刻间烟消云散,只能望着公仪鹤背影傻笑:“没事,没事。”
“展清羽,你在发什么傻!”一边的男子早已拍了拍衣袍再度起身,转眼鄙夷看向地上发花痴的展清羽,不再留情,对着她就是重重一踢。
展清羽被疼痛再度挽回神智,却听闻男子撂下一句话,转身又进了内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本世子怎么会带你过来,要不是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早就撇了你!”
展清羽听罢,紧咬牙关,慢悠悠爬起,嘴中念念有词:“你若能耐,又怎会被人直接扫地出门!”
但转瞬想起与宋玉瑶制定的计划,展清羽便竭力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随即,颠颠跟了上去。
“沐小王爷你什么意思!”先前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