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妃不卿 作者:月下清言(晋江2014-01-04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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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心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那不“光彩”的三天,荣王说要和任非清定亲,任非清死活不同意。于是,荣王对她说,王府里的女人只有王妃、丫鬟、嬷嬷,如果任非清执意要出府,那么他就会公布任家和太祖皇帝的渊源,不再庇护夙风和夙心,封锁任家旧宅和鬼刹谷,断了聚贤楼的生意,直接抓捕司徒商隐,这对任非清来说实在是太狠了,直接断了她所有后路。如果任非清留在王府,那她必须选择一个身份待下去,于是乎极度恐惧订婚的某人,选择了丫鬟。
任非清掐了掐夙心的脸,揶揄道:“小妮子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了。”
夙心这些天心情平复多了,也有心情和任非清说笑:“小姐,不是我看不起你,可你确定你会当丫鬟吗?会伺候人吗?”
任非清拉下脸来,还真被夙心说中了,自己从小到大,包括拜师学艺那会,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她师傅诸葛晏是个古怪的性子,根本不会像一般师傅那样,要求任非清干做饭、洗衣服这些粗活,反而变着方的给她弄吃的,照顾她生活起居,如果不是训练的时候太过变态,也是一个相当好的师傅。
还没等任非清反驳,府里的李嬷嬷便传话,让任非清去正门候着,荣王马上就到了,任非清撇撇嘴,心想自己又不是青楼女子,还侯在门口,不过虽然不情愿,她还是磨磨蹭蹭的过去了,总比定亲强。
而传话的李嬷嬷是荣王府的老人,年轻的时候还伺候过王德太妃,自然知道荣王对任非清的不同,也猜测这位主子迟早成为王妃,可偏偏王爷吩咐要把任非清当成普通丫鬟,她又不得不从,为难的很。
赵元俨回府后看见候着的任非清,不由得心情大好,连宫里的烦心事也放到一旁,他故意不理任非清,直接向归去堂走去,任非清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小清子?还不过来伺候。”赵元俨两手一伸,等着任非清上前更衣。
小清子,任非清顿时额上青筋暴起,自己又不是太监,还小绿、小红、小蓝呢,想到这任非清又联想到赵元俨的暗卫都是以颜色命名的,而影卫都是以数字命名。暗卫专职负责保护赵元俨的安全及府内事宜,影卫则数量较多,负责外围查探,获取情报,处理一些机密事情。这些名字,起的可真够省心的,不知道王爷分不分的清楚这么些名字相近的人。
“磨磨蹭蹭的,莫不是不知道怎么伺候,王府可不留没用的人。还有,暗卫和影卫的名字都是先皇起的,本王不止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还清楚他们的能力、分工、背景。”赵元俨看着任非清丰富的表情,一下猜出她想什么呢。
任非清吓一跳,没想到赵元俨这都能猜到,她十分笨拙地脱下赵元俨的官服,其中还不小心碰到某些不该碰的地方,这是丫鬟绝对不能犯的错误,不过赵元俨只是眸色变的幽深,这几天饱受摧残的任非清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地,生怕某人给她就地正法了。
拿着常服的任非清,一件件地往赵元俨身上套,不过带子系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也歪歪扭扭,任非清看着某人雷打不动的表情,不由得坏笑。
“非清,这是不想让本王穿衣服吗?那正好,省的一会脱麻烦。”
“赵元俨,你别太过分了,我重弄就是了。”任非清一边说一边气呼呼的重新给赵元俨穿了一遍常服,虽然动作依旧笨拙,但比刚刚好多了,也算穿戴齐整,能出门了。
“已经三天了,你还没调整好,什么都不说吗?本王念你父母双亡,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但不打算一直耗下去。”赵元俨拉过任非清,将她抱到案几上。
猛地被问到家门被灭之事,任非清不由得红了眼圈,认真算起来她对家里的感情并不算深,但血缘真是个其妙的东西,那种息息相连的感觉,如在心里扎了一根针,时刻刺痛着你。
赵元俨看了一眼任非清,轻叹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本王一直在等,等你亲口说出来,你逃避的缘由,难道就因为可笑地祖训亦或是门规。”
任非清还是没有吭声,她假装不在意地岔开话题:“不打扰王爷的公务了,我这个丫鬟还得准备晚膳呢。”
赵元俨轻哼一声,说道:“本王再给你三天,你还不说的话,本王替你说,不过到时候就没那么好过了。还有别想着逃跑,我不会限制你自由,但本王的耐性也是有限的,你再敢不告而别,别怪我不客气了。”
任非清吃定了赵元俨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也没行礼,转身就走,赵元俨回手拉过任非清,不怀好意地说道:“随我去书房,现在离晚膳还有些时候。”
任非清任命地转过身,脖子瑟缩了一下,书房对于她来说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此前,她被赵元俨的道貌岸然骗了一回,以为他怎么也得顾及名声,不会在书房乱来,咳,往事不堪回首。她警惕着看着赵元俨,说道:“去书房干嘛?我不去。”
赵元俨觉得甚是好笑,揶揄道:“自然是伺候笔墨,你以为是干什么?还是你想干什么?”
任非清的脸刷一下变红,她气恼地瞪着赵元俨,说道:“赵元俨,你欺人太甚。”
赵元俨畅快地大笑,这几日他总算出了口气,把这个狡猾的小狐狸死死地擒住,不过他同时担忧,这个女人的身份还真是个麻烦。
在书房内,赵元俨拿出一个册子递给任非清,并嘱咐道:“如果不想死,把这个背熟了。”
任非清有些不解,拿过册子,翻开扫了一眼,里面有详细的族谱介绍,还有身份文牒,她自然知道这是赵元俨给自己的新身份,一是为了躲开暗处的危险,二恐怕是存了私下,毕竟他一个王爷不可能娶来历不明的商贾之女,而且还是满门被灭,天煞孤星之人。她抬头看了一眼赵元俨,明知故问道:“这是作何?我不需要。”
“本王说你需要,你就需要,限你一个时辰内背熟,我一会检查。”赵元俨没有理会任非清的反抗,一拂袖坐在书案前抽检考卷。
任非清看着只有一张椅子的书房,干巴巴地站在书房正中,不知道是走,还是留下来接受新的身份:“王爷,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你为何非我不可?”
赵元俨促狭一笑,笃定地说道:“任非清,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是你非我不可吧?要不然依你的性子,若真心不想被我发现,会一回京城就跑到聚贤楼,还故意展露头角被王隽、冯瑞看中,我看你易容和参加科考只是幌子吧。”
任非清死死地抓住手里的册子,似乎不甘心,又流露出无奈与落寞。
赵元俨继续道:“如果我没发现,以你之才,想必可以高中,这样你就有机会进宫,找你想要的东西。若本王发现,则正中你下怀,好个一箭双雕。一连三日欢好,你虽推拒,但没有过多反抗,本王犹记得第一次见面,你便精心安排,刻意勾引,你是非本王不可,还是随便哪个皇室血脉都可?”
任非清一张脸刷白,哑然道:“你都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你还对我……我在你心中怎样,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妥协之人,如非如非……”
任非清气急攻心,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便软绵绵地倒下了。
赵元俨抱起任非清,将她放到屏风后的软榻上,喃喃自语道:“你果真无心吗?瞒着本王这么久,本王不过稍稍试探,你变这般,真教我如何舍得。”
冬暖阁内,床上的人呼吸清浅,仿佛随时会断一般,紧闭双眼,脸色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一黑衣锦服男子立在床边,身上还带着萧杀之气,一反平时的温雅之态,他沉声问道:“赵苍,为什么人还未醒,都已经一天一夜了。”
赵苍擦了擦汗,他也有些拿不准,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回王爷,从脉象上看,任小姐是气急攻心,再加上本身先天不足,因而昏蹶,但用过药又施了针,理应醒来。是以属下猜想,任小姐应该是未出生时便从母胎中带了遗蛊,而且像是像是……”
“吞吞吐吐的,赶快说,这里没有外人。”赵元俨有些不耐烦,赵苍一直是这种性子,一着急就说不出来话。
“回王爷,此术,倒像出自大内,皇宫内闱之事,属下也不是十分肯定。”赵苍也是先皇留下的人,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及皇宫阴私之术,所以才敢大胆猜测。
赵元俨皱眉,担忧地问道:“可有法子先让人醒来?”
“有一法可试之,但是此法较为凶险,如果不成功,属下怕任小姐再醒不过来了。”
赵元俨手一顿,有些艰涩地开口:“无妨,就照你的法子试,切记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王德太妃
直至十五日,任非清方才转醒,她心里清楚这么待在王府不是办法,应尽快离去,毕竟庐州的事不能再耽搁了,而且与赵元俨相处时间越长,自己就会陷得越深。
赵元俨虽然人不在府内,但却在任非清身边安排了不少高手,更是把赵青直接指给她,十二个时辰紧盯不放。任非清有些头疼地揉揉眼眶,还未起身便听见一个尖细地声音和赵青在争执,于是便问道:“赵青,出了什么事,外面因何喧哗。”
赵青和任非清相处越久,就越发现这个女人和王爷真的很像,都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有时连神态都很相似,他真心把任非清当做主子,也希望王爷能得佳人,于是恭敬地进屋回话道:“是王德太妃身边的李公公,太妃想请小姐入宫,属下已经推脱小姐身体不适,但李公公不肯走,太妃的人我们也不好随意处置。”
任非清偏头想了一下,便说道:“请李公公进来吧。”
赵青有些意外,又补充道:“王德太妃是王爷的母妃,皇上和太后都十分敬重她,此番入宫怕是会与小姐为难,小姐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行定夺吧。”
任非清微微一笑,眼睛轻轻眨了眨,分外狡黠:“我知道,不过赵青,还是感谢你的提醒,无妨的,请人进来吧。”
赵青脸微微一红,便将人请进来,李公公比任非清想象的年轻,一张白净的脸,一双精明的眼,还未等任非清开口,他便不客气地说道:“王爷的人连太妃都不放在眼里了,任小姐还真是难请。”
赵青脸色一沉,任非清赶紧拦到:“李公公误会了,是非清身体欠佳,才没起身相迎,又怕把病气过给太妃,赵青才拒绝的。既然李公公执意要非清入宫,非清只要还能下地,便随公公一走。赵青,先去叫人给李公公上茶,也累了公公半日了,且先歇歇,容非清稍整仪容,免得冲撞了太妃。”
李仪轻哼了一声,对任非清的表现倒也满意,王爷素来孝顺,从未拂逆过太妃的意思,料想府内的人也不会如此无礼。
皇宫和想象中的不同,延续了当年太祖皇帝不喜奢侈的作风,虽然先后历经数次修葺,但依然没有金碧辉煌,到是古朴肃穆的紧,气象恢闳有万千。皇宫正殿是大庆殿,这里是举行大典祭祀的地方,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是朝会的地方。
而王德太妃住在相对独立的延福宫,东门为晨晖,西门称丽泽,任非清自偏僻的西门而入,进入延福宫最东边的叡谟殿。入内后任非清便看见一妇人端坐正中,即使上了年纪,依然眉目婉约,赵元俨的容貌和她有七分相似。
任非清又看到旁边仅有两名宫女随侍,可见王德太妃并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入宫,虽然自己一贯不喜宫中繁琐的礼节,但她依然十分标准的向王德太妃行了礼,并安静的垂目而立,等待询话。
王德太妃看见任非清不急躁不怯懦的神态后,满意地点点头,元俨的眼光不错,只是这姑娘的身份实在是有些不妥,如果仅仅是商贾之女也就算了,偏她还不是这么简单。
“哀家不会同意元俨娶你为妃的,此番叫你前来也是请你远离他,如果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王德太妃虽然对任非清的第一印象不错,但她可不想儿子因为此女影响了身份地位。
任非清没想到王德太妃会这么直接,不过正合她意,她敛了一下情绪说道:“太妃,可知非清身边高手众多,王爷也是颇费心思,并非民女所愿。”
王德太妃微微不快,没想到儿子为了个女子如此费心机,而她竟然还不乐意:“这件事哀家自会处理,希望你尽早离开。”
任非清看着太妃的神情,知道这个女人心计颇深,否则赵元俨也不会平安长大,并能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如果她没猜错,一旦自己脱离赵元俨的庇护,第一个要杀自己的便是眼前这个温婉的太妃,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她轻轻勾了勾嘴角说道:“民女只有一件事未了?”
王德太妃看任非清提出要求,便知道此事已成,只要自愿离开,她便有机会动手,以除后患,时间久了,元俨自会忘记,她平静地询问:“何事?”
“民女想进凝和殿”任非清知道王德太妃不会轻易答应自己,不过她还是想试一试。
王德太妃入宫这么多年,甚少有人提到凝和殿,太祖皇帝驾崩后,凝和殿就被列为禁地,并特别留有遗旨,后世子孙不得入内,没想到任非清一小小商女竟然知道皇宫辛秘,看来此女果真不能留。
“如果哀家不同意呢?”
“王府环境尚可,衣食无忧,非清不介意多住一阵。”
王德太妃威胁道:“你不怕今日哀家便让你有来无回吗?”
任非清毫无惧意,一双清亮的眼,宛若皎月,流光回转:“太妃今日请非清入宫,整个王府皆知,想必太妃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王爷生了间隙。”
王德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