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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点妆-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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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曜灵淡淡道:“花家是生意人,又做得极大,有些忌讳也再正常不过。”

    钱妈妈不由得叹息:“所以老话才说,人一走茶就凉,眼下掌柜的无事无灾的,不过离京出趟远门,就传成这样,再过几天,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儿呢!”

    曜灵心里揪得厉害,痛直传到心里,可她到底是硬气的,嘴上不肯服软:“能怎么样?左右尹家这招牌,倒不了!”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坐在桌边,曜灵心里百转千回。自己哪里错了?要蒙此一祸?十七姨娘走了倒干净,留下自己,乱麻一团不说,更将爹留下的家业,眼见也要败了去。

    更重要的是,眼睁睁地送个把柄到太后手里,轻易就将自己撵出京去,这是她多年想办,办不成的事。

    曜灵心里清楚地很,自己这一去,路上多少凶险,想也不用想,说也说不尽的。

    好在尹曜灵是个硬骨头,越是这样整她,她越是不服气。要弄死我?没那么容易!往好处想,至少自己从这件事里,也弄明白了许多,至少,自己也知道,庄贵妃跟自己是一心的,至少,自己能看出,平日里总有说有笑的那群人里,有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的。

    算了,想多了无益,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免费小说'整 理下头绪。既然决定要去云南,不早做准备是不行的。

    曜灵定下心来,将洛良的帐簿取将出来,仔细翻阅起来。

    从京里出发,要去云南有两种选择。一是水路,从出了京之后,沿京杭运河先到到杭州再沿长江逆流而上到昭通府。

    再有一条,就是陆路,经石家庄,开封,襄樊,湖广一带,先经古蜀道入蜀,后从四川入滇。

    洛良头回入滇,便是水路。因他在苏杭还有一单生意,便先带队去了杭州,后经长江,去到昭通。

    昭通素有“咽喉西蜀,锁钥南滇”之称,处于善阐、成都等地交汇点,是经中原入云南的重要通道,亦是南丝绸之路的要冲。

    不过可惜的是,此地离曜灵要去的善阐,有近五百公里,远了些。

    再看陆路,更是艰难。前头还好说,古蜀道可是难题,别的不提,蜀道之难,是世人皆知的,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但见之下,曜灵不禁犯了难,两下里都是不易,到底该何去何从?

    本来花家生意遍布天下,她有心要去问询些意见,可从刚才芍药的举动来看,只怕难了。花大奶奶一向跟她交好,尚且如此对待,别人?那就更不好说了。

    思来想去,曜灵一时也难拿个确实主意,好在时日尚多,她决定好好想一想后再做主张。

    将帐簿收好后,曜灵先去了前头店堂里,果然坏消息走得比风还快,昨儿还熙熙攘攘,有些拥挤的店堂里,今儿就少了近一半生意。胭脂柜台前,方成与几个小伙计竟还有空,能时不时地坐下来,冷清之况,可见一斑。

    见她过来,方成忙站起来,知道生意不好,只怕曜灵心里难过,忙掉转身子,出去店外,硬生生将个买菜回来,路过门口的大嫂子拉进门来。

 第九十五章 嫌弃

    “好嫂子怎么这就要回去?看看咱这里胭脂水粉如何?有新鲜调制出来的玉簪棒粉,要不要带一盒回去搽搽?”

    那大嫂子吓一老跳,篮子里的萝卜白菜差点滚落出来。什么时候采薇庄的伙计要出来拉客了?从来都是,光店里来人就招呼不开的,今儿这是出什么妖蛾子了?!

    曜灵眼看方成如此,微笑着出来,也不开口,也不动手,只看了方成一眼,后者便乖乖收了手,默默站去了一边。

    “这位婶子,叫您见笑了。这伙计跟里头人闹着玩呢!您别介意,该去哪儿去哪儿!下回有了空,想着要买胭脂水粉了,只管进来,保管找个好人招呼您!”

    曜灵不卑不亢几句话,说得那嫂子平心静气,一时倒真起了意要进来看,曜灵也不拉也不扶,只笑着对里头道:“玩笑归玩笑,来客人了,快好生掂量着伺候吧!”

    几个伙计听见了,都赶紧出来,方成贴在门边,不敢进也不敢出地,只拿眼喵曜灵。

    “别傻站了,”吉利刚刚从后头出来,不明白怎么回事,看见方成呆头呆脑竟不知招呼,有意要在曜灵面前卖个好儿,忙上来拉他:“方成哥怎么今儿傻了?”

    方成一肚子气,恨不能送对方一头爆栗。好在曜灵并不认真理会,只冲他摆了摆头:“没听见吉利的话?快去吧!”

    说着话儿,曜灵人便径自去了柜台后坐下,镇定自如,全然如旧的模样。

    掌柜的尚且如此,伙计还有何话说?一个个都忙了起来,就算没什么可忙,也装得很忙。

    一上午便这样装着过去了,倒有些平日里少见的安宁。曜灵心里暗想,不知何时,能再有今日这般平静安逸的。往后的日子。只怕是要一天难过一天的。

    爹,娘,何干。你们教了我那许多,也该是放我出去,验收成果的时候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话终归是有道理的。

    钱妈妈从外头打帘子进来。手里端着盆长得郁郁葱葱的薄荷草,口中喃喃道:“这天热起来了,看蚊子也猖狂得很!”

    曜灵回头见是这东西,不觉笑了:“妈妈果然细心。从哪里挪来这东西?其实不必费心,我外头窗下阴地里。长了不少,各种香草,应有尽有。蚊子再绝,也不敢飞到我这儿来。”

    钱妈妈不过借这东西做个由头罢了,听见这话,将花盆就放在了门口。然后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方走到曜灵面前,却又退缩起来,不敢开口。

    曜灵自己见了倒好笑起来,索性站起来,反将钱妈妈按着坐了下来,如小女儿般,将身子倚在对方身上,口里撒娇道:“妈妈怎么了?我又不是老虎。看吃了你不成?有话说嘛!”

    钱妈妈叹了口气,只得直说:“才听外头方成他们说。今儿一天生意下降得厉害。也不知哪里来的耳报神,怎么就知道你出事要走?一个个避瘟神似的,只管躲开咱们。只一天,就这样起来,若一个月后你走了,那这店里。。。”说到这里,钱妈妈不觉伤心起来,憋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淌了出来,她却怕曜灵见了难过,忙偏过脸去,捞起衣角悄悄轻拭。

    曜灵口中并不相劝,只将自己一方干净玉色布帕,由袖口里抽了出来,细细替钱妈妈将眼泪擦了,然后坐了下来,面对面,直视钱妈妈的眼睛道:“妈妈!你是跟我多年的老人,前头又伺候过我娘。我们一家的性子,您还不知道?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就是生意坏了些?不怕的!”

    也不知怎么的,钱妈妈知道对方是安慰自己,却还是听进心里,舒服了许多。

    “我爹在时常说,做生意总归有好有坏,做人也是一样,有峰尖也有低谷,没经过磨难的人,没资格站在高处。这事来得也好,我整日坐在京里,真正成了井底之蛙了。再说,妈妈想必也知道,”说到这里,曜灵有意将声音压得极低。

    “坐在宫里那位,亡我之心从来不死。我只管这样束手待毙,总有一天会混不下去,着了她的道。”曜灵有意将那金符的事隐瞒不说,只因宫中风云,变幻莫测,谁知哪天太后会不会寻出那东西来?

    钱妈妈听着曜灵的话,俨然全对,经她这么一说,似乎只有出去,没有再呆下去的道理了。

    “我知道,你总是有理。”钱妈妈摇头,灯下细细打量曜灵,多好的一个姑娘?水葱似的一个人,从小虽受了不少苦,可到底是有自己,有何干,有一群伙计们看着的。

    如今她一人去了,还走得那么远,叫自己,怎么能放下心来?

    “要不我跟你去吧?”钱妈妈忽出一言,吓了曜灵一跳。

    “这可使不得!”曜灵忙道,“店里哪有一刻少得了妈妈?我走了,正要妈妈帮我看着那些伙计!不是信不过方成,他总也有走眼的时候,一时有个不到之处,妈妈也好提点些许。”

    钱妈妈丧气极了。

    “无论如何,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钱妈妈重重道,“你没出过远门的!”

    曜灵叹气,正要说话,不想外头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哗啦啦的,听上去像是花盆碎了的声音。

    钱妈妈和曜灵大惊,只怕是小荃子偷听,曜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电闪过一般,冲去门口张头便向外看去。

    方成和吉利两人,后者仰面一交躺在地,口中“阿哟”声不断,前者则要跑没跑掉,正尴尬又胆怯地,看着从里头冲出来的曜灵。

    地上则撒得到处都是泥土和碎瓷片,想必是这二人来听墙角,不想黑暗中踩上了钱妈妈刚才放在门口的薄荷草,顿时闹了个人仰马翻。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钱妈妈这时也出来了,看见是这两只猴子,一下将脸沉了下来:“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掌柜的门口,是你们能呆得地方?!”

    边说话,钱妈妈边就将手高抬了起来,高抬必是轻落,曜灵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不过方成和吉利可看不出来,见钱妈妈出手,吓得连滚带爬,尤其是吉利,从地上滚着竟也能离得这么快,倒真叫曜灵和钱妈妈大开眼界。

    “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钱妈妈见人走了还不肯放过,又高声大气地在背后喊了一嗓子。

    曜灵忙拉了拉她衣襟:“妈妈小声点!一会儿那位荃公公听见了,必当出了什么大事,若问起来,倒没得话好回!”

    钱妈妈叹了口气,手也垂了下来,纠结道:“现在可好,在自己家里也说不得自由的话了!”

    曜灵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起,曜灵洗漱干净,直接就去了城里最大的绸缎庄洪家,一向她与此家交好,上回户部员外郎张大人家里所需的绸缎,正是曜灵托洪家送去的。

    洪家太太的陪房,刘婆子是常到采薇庄的,小姐太太常用的胭脂水粉,总是由她来取。因此刘婆子与曜灵最为熟悉,今日过来,曜灵先就找上了刘婆子。

    从后门处问过人,曜灵便先站在门首等了片刻,然后就看见刘婆子,急忙从里头跑了出来。

    “掌柜的,怎么你来了?”刘婆子做贼似的四下里张望,好在时间极早,街上行人不多,这里又是大家后巷,人烟更为稀少。

    曜灵特意捡这个时候来,知道对方必有忌讳,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想必妈妈你也知道了?”曜灵明知故问。

    刘婆子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曜灵道:“不是我们有意看人下菜碟,宫里传出不好来,我们少不得担待些!掌柜的也知道,我们本自也做宫里生意,若闹得太后不高兴,将这门财路断了可怎么好?老爷也担不起这罪过,更别说太太了!”

    曜灵长这么大,从未被人这样嫌弃过,心里难过自不必明说,可她沉得住气,硬是微笑点头,不卑不亢地道:“外头怎么传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没得罪太后,若真有事,怕不将我流放出去么?还能由着我自取东西之道?!”

    刘婆子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曜灵:“此话当真?我可是听说,太后为了不知什么事,大为动怒,要赶你出京,绝你尹家生意呢!”

    曜灵的心,直落进了深渊,她一向知道流言的厉害,可没想到,流言能胡绉到这种地步:“谁传的这话?简直没谱!妈妈也不想想,我店要是关了,人要被治了罪,还得自由自在地到处跑?!”

    刘婆子还是犹豫:“也许没大罪过,不过总是叫太后生了气是不假的。太太刚才听说你来,直皱眉头,说现在谁也惹不起你,要被带累了,大罪没有,捏个小错,总也是不是。咱家又不比人家,敬事房里的公公三天两头就要来寻缎子,万一碰见了,说咱们跟你还来往,可是不好!”

 第九十六章 洪冉

    要依曜灵往日的性子,听见这种牙酸嫌弃人的话,早掉脸走人了。不过现日不过以往,她得沉得住气,受些难不要紧,关键是事情能办得成才好。

    “实话对妈妈你说了吧,我店里现在还有个公公在呢!是太后身边的李公公留下的。若我真有不是,那公公能叫我出来?这话我也不瞒着,妈妈只管去回太太。太太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的,我不信她不明这个理儿!”曜灵说着,又追加一句:“俗语说,山不转人转,谁家没个落难的时候?又有谁能下了死口,说今后不用求人呢?!”

    只这几句,将个刘婆子说动了心,当下也不多话,只让曜灵进来门房处等着,自己一溜小跑,进去回话了。

    不一会儿,果然刘婆子喘着粗气出来,招招手,就将曜灵领了进去。

    洪太太正坐在房里用早饭,见曜灵进来,倒也没别的话说,只叫她坐下,又问要不要一起用点?

    “太太客气了。”经刚才一战,曜灵心知对方不过有意敷衍自己罢了,不过倒也好,省了许多虚词废话。

    “今日我来,有事求教太太。洪家每常从苏杭进货,可是从水路的多?”曜灵开门见山,倒叫洪太太有些措手不及,原以为对方是要说几句好话,解释下当前的形势的,没想到开口就是正题。

    洪太太一愣神,手里的银汤匙便有些拿捏不稳,莲子燕窝汤滴滴答答,将其身上一件丁香色五彩纳纱衫子,前襟打湿了一大片。

    “哎呀!”身后的丫鬟看见了,忙将惹事的汤匙接了过去,洪太太这才回过神来,还未及开口,就被几个丫鬟扶进内室,换衣服去了。

    曜灵耐下性子等着,现在的她。唯有如此了。

    过了许久,洪太太才一身新衣地从里间出来,又换上今年新兴的白银条纱,密合色纱挑线衫,底下裙儿也一并换了,配合着系上条五色线掐羊皮金挑的油鹅黄银条纱长裙,艳闪闪地从曜灵面前走过。

    若在以前。曜灵少不得要说几句赞赏的话,可今儿她没那个心情,自觉也没那个必要,脸面就快扯破了。又岂是几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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