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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墨间花 作者:苏子暖(晋江2012-07-08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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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苏吟风的脸一阴。
  “不过,”墨隐瞧着她,先前的颓败模样尽然不见,似是恢复了从前毒舌的黑心老板,他叹口气,“……倒可以算得上‘自以为是’吧。”
  苏吟风气结,狠狠地将手中的另一块湿毛巾丢在他的脸上,“墨隐你这个黑心鬼你去死吧!我再也不管你了,全天下最讨厌的就是你了!我到底为什么要管你啊,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啊?我精神不正常了才会爱上你这个随便亲人家,亲完又不喜欢人家的□吧?”
  一连串的气愤。
  墨隐酒喝得虽多,却没有醉,这番话听得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完全不知该回些什么。
  ……他只不过,不想让她担心,才将那些苦涩的情绪埋起来,勉勉强强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一下子,满屋寂静。
  两人对视,随即各自又都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苏吟风一脸气急败坏加羞涩之极的绯红。
  “你这,”墨隐苦笑着问,“算是表白么?”
  一阵静默之后,两个声音同时开口:
  “算吧……”苏吟风说。
  “不算吧……”墨隐说。
  出神之间,似有乌鸦嘎嘎叫着飞过头顶的感觉,两人额上各自冒出了几道黑线。
  “我……”
  “你不用说。”苏吟风匆匆打断他,像是生怕触到什么难过的字眼一样,佯装着一脸轻松开口道:“我知道,你喜欢你那小徒弟花隐嘛,少来假惺惺地安慰我拒绝我,我没打算怎么着,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嫁个比你好上一千倍的男人,到时候气死你。”
  墨隐一怔,随即点点头,“好,你说到就要做到。”
  苏吟风一听此话眼眶便不由得红了红,她别过身子不再看他,“用不着你管,总之,在没人回来照顾你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你也就别费心思地激我赶我了,我早了解你肚子里的那些黑水,不会上当了。”
  “他们不会回来了。”他淡淡地说,眼神望着墙上那幅熟悉的画像,“你也不必留在此,我身上的伤你是救不了的,待在这里也没用……倒不如帮我去找找白夜或祭雪。”
  “我自会派人去梅雪之巅,但我还是要留下来。”
  墨隐望着她的脸轻轻一叹,“苏吟风,你太傻。”
  苏吟风瞪他一眼,“墨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说一句我傻的话我立马把这水泼你身上,你信不信?”说着举起盛水的铜盆。
  墨隐摇摇头,“你才不会。”
  苏吟风故意又举高了些。
  “你这个人又傻又痴脾气又不好,还总喜欢口是心非,没一句是真话。泼啊你怎么还不泼?”
  苏吟风无话可驳——他就是这样,早在初初遇见之时就已经将她看了个透彻,所以从那之后就再也懒得多看她一眼。
  可她却一直看不透他,于是就总想着再看一眼吧,再多看一眼吧,便这样,不知不觉深埋在他的目光里,想拔,也拔不出来了。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连数日。
  疏影总是悄无声息地去看花隐,他只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攀到树上远远地望一望那抹身影,因为她虽搬进了他为她准备的院子,却从不见任何人,也极少出门,疏影若是略施法力飞入院中去找她,一准儿就又要被她冷言冷语地赶出来,试过几次之后,疏影便作罢了,与其惹得她不高兴,还不如就这样,遥遥地看着她。
  她终日不笑,只在院中摆弄花草,偶尔也会铺上笔墨作一作画,只是每次画完之后,又都会很气愤地烧掉或者撕碎,以至于她画过许多幅,至今却一张残留也没有。
  画中之人无外乎是墨隐,又或说,是子笛。
  一笔一笔地勾勒出他昔日的音容笑貌,再放入火中一点一点地焚烧。
  日子过了没多久,当他想在临离开人间之前再去看一眼她的时候,却被她发现了。
  花隐捏着画笔指向院外那棵高树,“你还想藏多久?”笔尖的墨汁落在院中铺砌的青石砖上,染成了浓重的一点黑色,像是谁久别的眼睛。
  疏影无奈,迎风飒飒自树上飞落而下,走到她面前,“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花隐用笔杆抵着下巴想了想,而后说,“大概一个月前吧。”
  “原来我第一次来你就知道。”
  花隐轻轻一笑,“莫忘了我是谁,你妖力藏得再好,也瞒不过我……只不过看你躲得辛苦,便不拆穿罢了。”
  疏影看着她毫无杂质的笑容,不禁有些愣神,这么久了,自从她离开墨云阁之后就从未笑过,而今竟对他露出了这个表情,到底是强颜欢笑,还是已经释怀了呢?
  “花隐,我要带领妖族离开人间一阵子,你……”
  “去哪儿啊?”花隐不等他说完便心不在焉地打断了,问出这一句。
  疏影表情似有迟疑,紧了紧手中的妖剑,背过身去,“去救我父王。”
  花隐眉心一蹙,匆匆走到他面前,“你要带兵去闯天宫么?就凭你妖族那些残兵想破锁妖塔?你别做梦了。”
  “当然不止是我妖族。”疏影一脸邪笑,随即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花隐,你知道么,其实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事到如今,我们都不知真正能使墨隐恢复神力和记忆的方法是什么,若是知道,还能毁去,可他和神界众仙都十分保密,我和无邪皆是查无所获。而我为了将你留在身边,已经让你服下妖魂丹记起从前,你又离开了墨隐,这个时候,墨隐一旦对凡尘没了眷恋,他定会配合白夜他们,恢复神尊之位,到时候再想攻破神界就难上加难了——所以,我们必须利用这点时间,在他没能恢复神力之前,除去他。”
  花隐忽而想起了什么,手一颤,画笔掉落在地。
  
  恢复神力的方法么……她也许是知道的。
  她偷偷听过他和无忧子之间的密谈,其中有一句是无忧子对他说的:这酒中全是你的记忆,你又为何不喝?喝下它,才能想法子化解这场命劫。
  那个酒葫芦!师父贴身带着,连睡觉都会放在里侧枕边的酒葫芦!
  花隐又想起了曾经和师父的那段对话:
  “师父为什么从来不喝腰间那壶酒?”
  记得那时候墨隐的眼神很深邃,花隐几乎看不懂他的心。
  他笑得风轻云淡,“是因为……舍不得。”
  花隐当初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而他也从不解释什么,年华流走之间,他留给她的,只是数不完的回忆和痴念。
  直至此刻,她方才恍然大悟。
  他舍不得喝。
  是因为……他舍不得她。
  所以他不愿再当神尊,只想安然陪她度过人间的流年么?
  怪只怪她被回忆的怨恨冲昏了头,一心只想报复,而忘记了去感觉他真正的心意。
  如今,他们早已被对方伤透,再也无法回头了。
  
  “花隐?”疏影见她兀自出神,便拍拍她肩膀,“你在想什么?”
  花隐摇摇头,“你不要去,太过危险。”
  疏影吃惊地看着她,“你是在担心我?”
  花隐一怔,那句话是一时想到就随口说了出来的,听得疏影这一问,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默默思量了半晌,方说:“废话,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命魂而已。”
  疏影脸上绽出明媚的笑容,张开双臂将花隐拥入怀里,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不管那句话是真心是假意,花隐,我都谢谢你。”
  花隐紧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刚想挣脱,他却已经放开了怀抱,自身上摸出了一个颜色发旧的彩色面人,塞到她手里,道:“它对我来说太过珍贵,我不想在破锁妖塔的时候不小心弄坏它,所以,你暂且替我收着,待我回来,再还给我。”
  花隐缓缓接过那一小尊再熟悉不过的笑脸面娃娃,心中不由萌生了一丝微小的感动。
  已经有三四百年了吧,他竟将它小心翼翼地保存至今,连一丝一毫的损坏都没有。
  “疏影你……又何必呢?”花隐将那面人紧紧握住,垂下眼睫深深地叹息。
  疏影只是一笑,“因为它是你送的。”
  花隐低头瞧着手中那方永远都是一脸笑眯眯的小面人,眼眶蓦然一酸。
  疏影不会知道,这尊面人,是她在九华山之时,依着子笛的模样一点一点捏出来的。
  只不过她一向手笨,不止雪人堆得不像,就连面人也捏得连一丁点儿相似的地方都没有——子笛从未笑得如此开怀过。
  正因为如此,她才肯将它拱手送人。
  最后,它落到了疏影手里,而疏影竟视如瑰宝一般,贴身珍藏了这么多年。
  冥冥之中,阴错阳差。
  




☆、饮一愁…3

  距无邪灭神界七十二宫宫主及前任天孤神尊五千五百二十三年之后,魔界再次发兵天宫。
  疏影率妖族部众,联合魔界无邪所派出的几万魔军,直杀神界九天。
  时值子笛神尊下世历劫,神界大局天帝独撑。
  天帝传白夜神君,得报,白夜在夜玄宫交予弟子一封写着“天帝亲启”的旧信之后,便与祭雪率领三千弟子下凡深入古阳城,原因不明。
  天帝启信读来,方得知此信乃三百年前子笛神尊下世之时,留下的最后一计。
  信中只有寥寥数句:
  
  天帝亲启。
  自天孤师父亡故,吾便率木渊宫所有弟子在师父之旧宫布法设下重重机关,二百年间,机关阵法愈加完善,足可与魔军相抗,只苦于魔界隐秘在暗久久不出,且与妖族联合。吾与白夜神君、祭雪神君三人共谋,以渡劫为诱,下网于人间,以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若魔军不堪忍耐,中计发兵于神界,请天帝率天兵将魔军引入天孤师父的“孤若宫”,在那里,除却机关阵法之外,自有神兵安排。
  ——子笛拜敬
  
  读完信后的天帝豁然安心,胸有成竹地向神界重兵下达了天令。
  “诱敌孤若宫!”
  “是!”
  一声令下,十万天兵驾云出界,降魔御敌。
  妖族,魔界,天宫,人间,时隔五千年后,又临一场浩劫。
  天帝坐在神位上,手捧子笛所留的书信,垂目望向人间,喃喃一叹:神尊,你何时才能归来,为神魔之间结束这最后一战?
  
  人间。古阳城,墨云阁。
  已经两个多月没能饮食神血的墨隐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苏吟风守在一旁寸步不离,派人前往北国梅雪之巅寻找祭雪神君,却得知梅雪之颠已经空无人烟,眼看墨隐日渐消弱,苏吟风不由心急如焚。
  一阵阴气腾起,苏吟风开窗去望,心下不由一紧,飞快回身握住了桃木剑,死守在墨隐床边。
  人间忽然就变了天。
  远离市井的青砖宅院之中,花隐搁下画笔,抬头望着骤然变黑的天空,闭目探寻了一番阴气的来源,继而惊得“腾”地一下就起了身。
  ——是他那里。
  几乎是想也来不及想,花隐便朝着墨云阁的方向飞身而去。
  苏吟风活了二十年,日夜与孤魂怨鬼打交道,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浓重的阴魔之气,到底是谁,竟有这么大的力量,可将白昼变成黑夜?
  正想着,一位身披黑袍的邪异男子便率领着黑压压数也数不尽的魔军从天而降,包围了整间墨云阁。
  “何方妖孽?”苏吟风依旧死守床边,透过窗子抬剑指向那领兵的魔头,“胆敢来人间作乱!”
  那男子带着一脸邪气的笑,颇有意思地看着她,“你倒是很有胆魄,可是这天上人间,敢拿剑指着我的人也好,神也好,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玄袍一挥,铺天盖地的魔流直冲而下,苏吟风欲挥桃木剑做挡,却已经来不及了,心中不由一骇,死死闭上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似有飘渺的莲香传来。
  苏吟风缓缓睁开眼睛,预料中的魔流已经被那股奇异的莲香阻挡化开,自己身前正站着一位身披一袭灰白长衫的优雅少年,正是——白夜。
  还不止如此。
  外面的半空中,祭雪已经率领着另一批浩浩荡荡的仙兵神将赶来,仙魔两军对峙之间,整片天空竟生生被划成了两半,一半阴黑,一半光明。
  “无邪,你的如意算盘,子笛早在三百年前就预料到了。”白夜走到窗边,望着无邪散漫一笑,像是在对久别的故人聊天一样随便,“你把魔界大部分的兵力都用来攻打天宫,不过是想骗过我们,使我们被一叶障目,而后你再用声东击西之法,来这里取墨隐的性命,也好彻底灭除子笛的魂魄,我说的可对否?”
  无邪怔怔看着自己对面这批俨然是从天而降的神兵,五千年前与子笛交战第一次便被算计的感觉又重新浮上了心头,“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白夜努努嘴,抬手指向无邪身边那一身红衣的少女,“这得多多感谢你身边的那只鬼狐狸。”
  无邪一脸愤怒地瞪向鬼铃儿,鬼铃儿慌慌张张地自云端跪了下来,“魔尊大人,我什么都没说!”
  白夜笑着摆摆手,很好心地解释道:“你也不必怪她,你在场时都没发现是我跟在你五里之外,她又如何发现得了?”
  鬼铃儿豁然明白了,她伸手指向白夜,“原来真是你跟踪我!”
  白夜点点头,懒懒道,“嗯,答对了。”
  这时房中迷惑不解的苏吟风过来抻抻白夜的衣角,“那个……你是不是原来住在这里的那个名叫胡半仙的算命老先生?”
  白夜回头瞧着苏吟风,抱怀一笑,“苏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也能认出我来?”
  “原来先生竟是如此年轻……”她还想说些“俊美”“儒雅”之类的形容,思绪一顿就作罢了,只问:“可否告知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夜定了定,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你暂不必多问,要想救小墨的性命,只需将那葫酒喂他饮下去就好。”
  苏吟风一听可以救墨隐,连连点头,跑到床边,摘下他腰间系着的酒葫芦,便要往他口中喂。
  无邪恍然明白了什么,大喝一声:“拦下那个女人,千万不能让墨隐喝下那葫芦中的酒!”
  刹那之间,神魔两兵相交而战,惊动了天地。
  墨隐正在昏迷之中,苏吟风将酒喂给他,他却已经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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