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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墨银--今朝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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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狼呆了一呆,僵住的身子慢慢地放松下来,一双眼里俱是温柔,侧过头去亲昵地蹭了蹭犹伏在它身上痛苦不已的仙子,方才还大放悲声的今朝便奇迹般地止住了眼泪,略有些羞赧地用袖子擦了擦那被她的眼泪沾湿的狼毫,小声地询问:“是颜渊吗?”
  
  白狼犹豫地眨了眨眼睛,终于自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算是应答的短促悲鸣,在夜里显得有些哀伤与凄凉。
  
  得到了回应的今朝笑得露出了两颗虎牙,笑弯了一双眼睛,抱着巨大的白狼轻声呢喃:“颜渊,留下来罢。”
  
  白狼没有回应,只是乖顺地伏下了身子,雷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息了,皎洁的月光下,照亮了一人一狼相依偎的身影,一如当初。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




七十二(番外)

  人间东街那处闹鬼的古宅近日住进了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姑娘,脚边跟着一只形貌古怪的兽,有好事的长舌妇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上前拉家常,嘴里说些邻里间鸡毛绿豆大的琐事,眼睛却不住觑着姑娘脚边那只兽,憋了几憋,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姑娘,你这狗长得倒是挺……挺好看的,就是从来没看到过有狗长成这副模样的,究竟是个什么稀奇东西?”
  
  玲珑微微一笑,弯腰抱起貔貅,笑道:“这是家父自波斯带来的稀奇狗,不都说这屋子闹鬼么,这狗就是专门镇邪的。”她怀里的上古神兽为自己被说成是一只凡间的狗而抗议地咆哮了几声,朝那长舌妇翻翻眼睛,一个转身便趴在玲珑怀里闭目养起神来,再不搭理人。
  
  妇人看得啧啧称奇,却听玲珑又说道:“这无甚好奇怪的,真正的怪事还在后头呢。”
  
  果不其然,又过了几天,在东宅的边上,竟悄无声息地又起了一幢宅子,一色的水磨石墙,一色的锃亮绿瓦,院里一口古井一畦菜地,种了些平常百姓家种的花,串串红、喇叭花、凤仙花,热热闹闹地挤在一簇舒展着枝叶,煞是好看。
  
  有镇上的农妇在某日清晨打这幢宅子门前经过,恰逢院子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内一身素衣的女主人正端着一盆水往门外洒,瞧见农妇,普通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农妇正要回一个笑,一转眼瞥见女主人身后,赫然昂首挺胸立着一匹巨大的白狼,正静静地盯着她看。
  
  “啊呀”一声尖叫,农妇丢了锄头落了箩筐,一路哭爹喊娘连滚带爬而去,从此镇上的人们再不敢打这东街过,远远的就绕行了半里路。
  
  玲珑就抱着迟桑对今朝说:“今朝啊,你就这么把颜渊带在身边吗?他现在可是狼身啊!镇里的人正议论着你呢。”
  
  今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几万年的非议和轻视都忍下来了,这才算是个什么呢。
  
  今朝有时也要去集市上置办些东西,白狼便形影不离地跟着她,一双湿润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像是要跟出去的样子。
  
  今朝犹豫了半晌,蹲下身来好声好气地安抚:“颜渊,你乖乖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带你出去会吓坏别人的。”白狼呜呜地叫了几声,赌气一般地撇过头去,今朝想了又想,终是狠了狠心撇下它,头也不回地跨门出去。
  
  一路走得风驰电掣,无心欣赏路旁的风景与繁华的市井,只记挂着家里那个谁,等到终于买齐东西赶回家时,远远地便瞧见白狼正可怜兮兮地趴在门槛上,下巴垫在前爪上,尖尖的耳朵警惕地竖着,一瞧见今朝,立刻自地上起来,慢吞吞地缓步迎上来。
  
  蹲在墙头抱着貔貅看得津津有味的麻雀精就开始说风凉话:“啧啧,今朝,颜渊对你可不亲热啊,这要是我家迟桑,早就摇头摆尾迎上来了,哪像颜渊这么冷淡,啧啧……”
  
  今朝正要开口为颜渊辩护,一转头,扑面而来一股疾风,眼前只闪过一道白影,还未反应过来,人却已被扑倒在了地上,白狼漂亮幽深的眼正对着自己的眼,热乎乎的舌头在脸上舔得不亦乐乎。
  
  玲珑目瞪口呆,差点自墙头上栽下来,全靠迟桑咬着她的衣襟才勉强站稳,得逞的白狼发出类似嘲笑的叫声,挑衅地望着墙头上的一人一兽,得意洋洋地甩起了尾巴。
  
  被扑倒在地的今朝无声地笑,这个人啊,性子原来一点都没变。
  
  后来,今朝上街的时候,开始带着颜渊了。头一次的时候,整个小镇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整个集市鬼哭狼嚎一片狼藉,无奈的一人一狼只能空手而回。
  
  渐渐的,人们发现这狼原来不似野性难驯,偶有不懂事的小孩儿咿呀乱叫着,蹒跚着去摸这狼,周遭的人看得捏了一把冷汗,这狼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只是温柔地用鼻子拱了拱小娃儿,逗得孩子咯咯地笑。
  
  于是人们慢慢地便不再惧怕这一人一狼,赶集时该吆喝的照样吆喝,该还价的依旧还价,状似与平日无异,眼角余光却不住偷看着那匹白狼。只见白狼与女主人形影不离,昂首挺胸走得优雅,路过专卖牛肉的铺子时停住步子,低低地呜咽一声,女主人便默契地停在摊子前,轻轻对摊主说:“切五斤。”
  
  摊主看了两眼那白狼,爽快地应了一声:“行嘞!这狼养起来,挺费粮吧?”
  
  女主人回了些什么是听不清了,只看到她弯身安抚似的拍了拍狼,一脸宠溺的微笑。
  
  再后来,东宅和西宅之间的那堵墙被打通了。人们时常瞧见阳光晴好的日子里,两个姑娘坐在椅子里,将头凑在一起絮絮地说着什么,而那头白狼和那只“来自波斯的镇邪狗”正你追我逐闹得欢。在院外看的人微微一笑,便埋头继续赶路,回来时天色已黄昏,又习惯性地朝院子里望一望,两个姑娘正各自给自己的兽洗澡。
  
  白狼玩得疯了,一身雪白的狼毫沾了草汁和泥土的颜色,黄黄绿绿的交杂在一起,凌乱地翘着,而姑娘正自盆里撩起水,轻柔地一下一下刷着狼毫,白狼想是很舒适,乖巧地伏下身子,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在夕阳下,说不出的温馨。
  
  忽然那边又一声尖叫,循声望去,原是那只调皮的“狗”,欢快地抖着身子,洒了姑娘一头一脸的水。
  
  平素安静的院落偶尔也会有客来访。这一日便来了三个俊秀的公子哥儿,锦衣华服风流倜傥。将将入了院门,为首的那个器宇轩昂的公子哥儿便唤起来了:“哎呦!我的今朝妹子啊!可把老哥哥我想死了!来,哥哥抱一抱!”说着,张开双臂作拥抱状朝今朝走去,只是手指还没触到今朝的一片衣角,凭空里却忽然响起一声石破天惊的咆哮,震得屋顶都抖了几抖,扑簌簌地落下了一片灰尘,接着便跃出了一头白狼,虎视眈眈地拦在暗陌面前,凶狠地露出森森白牙,喉中低低地滚着警告声。
  
  川絮和沙棠只在一旁架着手臂兴致盎然地看着,间或还交谈几句:“狼和虎打起来,哪个比较厉害?”
  
  “失了元丹的妖王,还是妖王吗?”
  
  那边却没有趁他们的意打将起来,暗陌没骨气地举起双手,后退几步,露出一张谄媚的笑脸:“颜渊,冷静,我这不是开玩笑嘛。”
  
  白狼又瞥了那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眼,才懒洋洋地走了回去,在今朝特意为他准备的软垫上趴下,眼皮都不掀一下。
  
  被漠视的三个人也不觉得尴尬,厚着脸皮嘻嘻哈哈地坐下,一边挑剔着凡间的茶水,一边不住手地往嘴巴里塞民间的小吃,待到酒足饭饱后,才敛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认真地看着颜渊:“颜渊,实不相瞒,我们三个今日来不是为别的,是为着妖界如今无主亦无首,总需要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我们自然知道,凭你的资质,用不了多久总能化成人形的,可究竟要多久,谁都不能拍胸脯保证。所以这几天,几个长老催这事催得紧,我们是特意下界来和你商量的。”
  
  说是商量,其实说是知会才更恰当,工于心计的鼠族长老权衡各方利弊,早定下了下一个妖王的人选,是虎族初露锋芒的青涩少年,踌躇满志着想要把妖界整治得比人间的京城还繁华,有抱负有志气,怎么看都比懒散放荡的颜渊好。今天还记得颜渊,特意来说一声,不是真正地想与他商量,不过是惦念着旧日人情,卖一个面子罢了。所谓人走茶凉,不过如此。
  
  白狼置若罔闻,懒洋洋地甩了一下尾巴,复又沉沉睡去,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样。待到三人走后,才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今朝发呆。
  
  “怎么了?想吃牛肉了?”今朝笑嘻嘻地逗他。
  
  白狼垂下眼睛,有些萎靡地将头枕在自己前爪上,有气无力地呜咽了几声。
  
  叹一口气,今朝也敛起了玩笑的心思,盯着白狼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颜渊,我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你怕我因为你不是妖王而嫌弃你,那你就太不知我的心了。别说你不是妖王,纵然你如今这副不能化作人身的样子,我也从未嫌弃过一丝一毫。我们如今这个样子,难道不好吗?”
  
  如今这个日子,自然是好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得是再平常不过的市井生活,吃得亦是粗茶淡饭,晴日时靠着白狼在日光下打起盹,雨天时与白狼在廊下听雨打芭蕉,日子便这么一天天的过,春花过后是蝉鸣,枫红过后是初雪,再平淡的日子也在这遥远的岁月中铭刻成了隽永。无论是上仙还是妖王,无论是人形还是白狼,至少他们一直在一起。
  
  这一日又是一个普通的清晨,她自晨曦中醒来,伸手去摸身边的白狼时却摸了个空,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已是天光大亮,鸟声啁啾,是阳光晴好的一天。
  
  四下环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白狼,她疑惑地出声询问:“颜渊?”
  
  没有人回应她,却有丝丝缕缕的笛音自屋外穿杨渡水而来,清音直上九重霄。她先是疑惑,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连鞋也顾不得穿,光着脚跌跌撞撞扑向门,用力一把拉开门拴,日光立刻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刺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到渐渐适应这光线,颤抖着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颗心几欲要跳出喉咙。只见不远处的繁花开成了一片锦绣,春光旖旎中有人一身白衣,唇边横了一支青玉笛,轻轻浅浅地朝她笑。
  
  她说不出话来,堪堪迈出一步,脚步虚软的立刻要跌倒在地,那人身形极快地掠过来扶住她,俯下身轻轻呢喃:“今朝,劳你久等了。”
  
  她终于回过神来,抖着唇正要说话,东宅那边却忽然起了一声尖叫,呼啦啦惊起了一片飞鸟:“迟桑!给我穿起衣服来!光溜溜的像什么样子!”尖叫的余音还未散去,那边却又响起了因激动而断断续续的泣声,又哭又笑地闹成了一片。
  
  白衣的男人好心情地搂紧了身边的仙子,笑得开怀:“终究还是我早一步化成人形,要和我斗,迟桑你还早着呢!”
  
  最后的最后,镇上的人们发现东宅又住进了两个男人。
  
  新住进的男人将两个姑娘照顾得很好,劈柴挑水,洗衣煮饭,舍不得让姑娘受一点苦。有人听到白衣的男人淡淡地说:“把那白狼放生罢。”银发的男人紧接其后点头:“那狗也不要了罢。”
  
  于是人们便没再看到白狼和狗。只有那两个气势不凡的男人,各自守着自己的妻子,将这平淡的日子过得如蜜糖一般甜。他们的日子足够长,长到足够让他们耳鬓厮磨一直到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容我嗷几声来表明我内心的喜悦,终于写完了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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