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几--弃妻成凰_派派小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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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成凰 作者:零点几 【晋江VIP完结】
文案
情缘尽,枯木悲,青丝已断,奈何殇?
三年青梅竹马,一朝洞房花烛,却迎来家破人亡。
绝地逢生,步步为营,看尽情酸苦涩,她回眸一笑,“我要你还我一切。”
她前后有两个夫君,一个心如蛇蝎却是若即若离,身份扑迷;一个身染怪病,却是温文尔雅,性情至真。
小虐大爱,结局HE。
前半部,帮助夫君治废渣+柔情;后半部,现夫大战前夫+暗斗。鹿死谁手,且慢慢看来。
本文正文已完结,先打上完结的标志,番外的等我想好会立即补上,感谢支持本文的亲们。
推荐好友的文武侠,卷入江湖的纯良千金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晚(阿圆) ┃ 配角:秦霜白,关楚墨,苏暮澈,落尘 ┃ 其它:先结婚,后恋爱
夫君是贼
连绵细雨如丝,冷风吹过,破败的院落更显萧瑟,天边乌云沉沉,将人的呼吸和心情都压抑成粘湿的意味。
心,沉闷到窒息。
云晚想,现在后院的石榴花一定很美,含苞带意的一树红,汪着水珠,朦胧羞涩如谁家芳华初露的少女,定会迎着阳光恣意绽放。
只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那个曾经许诺了要和她一起看花开的人无情的将她囚禁在了这里。
如一只孤立无援的鸟,她仰着头空洞的望着窗外,风吹起绵绵细雨,湿漉漉的打了一身。她呆滞苍白的脸上却扬起一抹笑,在跳跃的烛光下竟泛起惊人的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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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邱知府的千金云晚本就是个美人。知府云潭膝下有三个儿子,到了四十岁时添了一个女儿,一家人自是视为掌上明珠,宠爱有加,三个哥哥更是个比个的疼爱妹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肯定先拿来讨好她。云晚没有像哥哥们一样武枪弄棒,而是如云夫人所愿,长成一个知书识礼的美人。
那些年月,盗贼四起,兵荒马乱,云知府领着三个儿子守卫城池,云夫人带领家众在城内设立粥点,救济难民。每天,城内因为疾病死去很多人。
这一日,在云晚施完粥回家的路上,有一队运尸体的车经过,狭窄的街道内恶臭挥之不去,那凝着血和秽物的黑布像是一场场噩梦般从眼前一一而过。
霍地,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她的裙裾,云晚惊声大叫。
“救我,救我……”微弱的呻吟在她惊叫后的寂静中听来分外清晰。
“还没有死?”云晚想着,提心吊胆的掀开黑布,便见车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瘦骨嶙峋,脸色晦暗,眉目倒是清秀,干裂的嘴唇翕张着,骨瘦如柴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她的裙裾不放。
“云小姐,是我看错了,我这就把他送回去。”拉车的张老三灰头土脸,连忙认错。
云晚见这少年面生,应是逃难到此的外乡人,城内每天死这么多人,男人们又是粗手粗脚的,搞错了也是难免,提醒张老三以后看仔细一些,别草菅人命了,也就没有多责怪他。
但倘是就把这少年这么丢在大街上,他病的很重,肯定活不了。见大家都很忙,思量再三,云晚咬咬牙,向张老三借了这辆车,将那少年拉回了府。到家的时候,她已累得气喘吁吁,嫩白的手指上磨了好几个泡。
云府上下都在为战乱忙碌,云晚是大小姐,更应该责无旁贷,于是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少年的责任。
一连三天,那少年都是高烧不止,昏迷不醒,她小心照料,几乎寸步不离。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醒了过来,如一只休憩多时的鹰,眸子甫一张开便惊人的犀利。
“我不是坏人,你不用担心,现在没有人伤害你了。”云晚便如受惊的野兔般跳到角落里,紧张的指指旁边的药碗。“是我救了你,我是这里的小姐,我叫云晚。”
“云晚……”少年说了一遍她的名字,就昏了过去。
他说他叫关楚墨,本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家道中落,爹娘病逝,逃难来到这里。云夫人可怜他孤苦伶仃,便收留了他。
那时关楚墨十四岁,生得白净俊秀,便如初出水面的芦笋,汪着水色秀气,只是一双眼睛太过锐利,直刺的人发毛。初时,他像一只离群的小兽,对周围满怀戒心,渐渐的跟大家熟络了,那种疏离感也就消失了。
在云晚十五岁的时候,家里开始商量她的亲事,云家不是名门望族,不太注重什么门当户对,云夫人见关楚墨也是个文武全才,加之她也明白女儿那点小心思,便与夫君商榷了这门婚事。
成婚那天,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云晚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步进到喜堂,手里攥着用红布包的一小块花糕,丫头巧云说:这是夫人交代的,留在拜堂之后吃,空着肚子,圆房的时候姑爷该不高兴了。
圆房?云晚羞涩的看向一边的关楚墨,许是隔着喜帕的原因,他清俊温和的侧脸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估计是觉察到被人注视,他转过头来,翦水双瞳柔柔润润,荡开一圈圈涟漪,半是讥诮,半是提醒的睨了她一眼。
慌乱收回视线,云晚脸上热辣辣的,若不是遮掩着看不见,她真要当场羞死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在那一句“礼成”结束时,有什么东西冷冷的擦过她的头顶,“嗖”的射入喜堂正中的大红喜字上。眼前一片清明,头上的喜帕穿在了箭上。
瞬间的寂静后,便是哗然,宾客手忙脚乱。
“姓云的,老子给你送贺礼来了。”随着粗旷的声音飞进来一样物什,被云知府抓了个正着。
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正是今日负责守城的云三公子的头。
喜堂内霎时死一样的安静,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云潭那张睚眦欲裂的脸,云晚咬紧嘴唇迫使自己没哭出来,而云夫人头脑一阵眩晕,往地上倒下去。
“姓云的,这份贺礼你还满意么?”话音刚落,几个大汉跳进门来,说话的人站在中间,鼻阔眉黑,脸上满是胡须,一双略微突出的眼睛嵌在眼窝里,宛若豺狼般烁烁放光。
他舔了舔唇角,手中染血的大刀一挥,大喝道:“弟兄们,老规矩,男的杀光,女的抢回山上。”
“好,好。”野狼们跟着咆哮,手中挥舞着兵器,炫耀着他们的凶猛和狂暴,流血的伤口仿佛一点都不痛,反而叫他们更疯狂。
这是长期以来在城外作乱的一伙山贼,聚集在狼虎山,当家寨主叫狂狼,人如其名,最残忍最凶悍也最不怕死。
那些可怖的字眼像是淬了毒的箭扎在云晚心口上,可她还是很冷静的跑过来扶起母亲,这一动作,在噤若寒蝉的人群中,加上她一身红装,分外惹眼。
狂狼猥亵阴沉的目光定在她身上,“抢新娘子,谁抢到归谁。”说着,一把大刀忽忽带风,凌厉无匹,已率先攻了上来。
“老大老二随我应敌,楚墨保护她们母女。”云潭不愧身经百战,冷静下完命令,飞身迎上狂狼。
敌众我寡,主力兵力由云潭手下一员大将带领去围剿另一伙山贼,而现下城门已破,便无援军。参加喜宴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多数不会舞刀弄枪,又被这些骁勇的山贼围住,乱作一团,全无反抗余地。
两个嫂嫂也会些武功,与夫君一起应敌,关楚墨护卫着云晚和云夫人从后门退到后花园里。
夜色如墨,沉沉的泼洒,月光凄清,为漆黑幽深的花园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沉。
云晚晚上经常来这花园里小憩,软软的夏风吹起一头浓密的长发,撩拨着少女羞涩的心事。
可是此刻喜堂内一片血腥,厮杀声,狂笑声,哭喊声,刀光过处,飞起大片大片的鲜红,比火更红,更艳,像是红色的雏菊在灯火中奔放,凄美惨烈,刺目惊心。仿佛连这花园都染上了一层肃杀之气。
风吹起,凉意叫她的心绷得更紧,她不敢哭,也不能哭,这个时候她要坚强。
扶着母亲下了台阶,又回头望了一眼喜堂,视线离开的瞬间,她看到了丫头巧云,正被一个凶汉夹在腰间,痛哭流涕。而那凶汉手上刀刃翻舞,犹如杀猪宰羊,粗壮的胳膊快要将巧云给勒死了。
“楚墨,快救巧云。”她焦急拉拉关楚墨的衣角。
“晚儿,你们快先躲起来。”关楚墨将她们护送到假山旁,小心叮嘱,“记住,千万不要出来。”
“恩。”云晚点点头,眼睛里氤氲着淡淡的水汽,在迷离的月光下流转,散开了又聚拢,聚拢了又散开。
她像是临风叹息的花朵,披露了一夜的风雨,伤忧而美丽,却又执拗的撼动心魄。
关楚墨杏仁般的瞳孔瑟缩一下,迟疑一瞬,重重的握了握她的手,迅速转身。目光停驻在紫藤萝缠绕的亭子上,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云晚将娘亲紧紧抱在怀里,大气不敢出,透过小洞警惕的观察周围,忽然,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她心里咯噔一响,手指揪紧衣衫。
原来后院也潜入了山贼。
而后,有几个身影从眼前鬼祟走过,她刚松口气,腰间突得一紧,身子一下子悬空,后背抵在了坚硬的散发着汗臭的胸膛上。
“小美人真是漂亮,陪爷到山上玩玩吧。”满脸横肉的大汉大声□,一只胳膊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往她脸上摸,用力揉捏,“嘿嘿,大户人家的小姐果然不一样,脸袋儿又嫩又滑。”
“放开我,放开我……楚墨,楚墨……”云晚嘶声大喊,隐忍多时的泪水如洪水决堤。
“放下我女儿。”云夫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冲上来,被大汉一脚踹了出去。头重重撞到了假山上,手犹带着一股意念伸出,却最终无力的垂下。
“娘,娘…。。”
大汉朝着云夫人的尸体啐了一口,得意洋洋挟着云晚大跨步朝门口走。这时,墙外响起一阵急乱的马蹄声,听那喝斥声,应该是后面赶来运战利品的山贼。
很快,数十骑如风卷残云,停在了太守府门前,有人高呼,“大家抢啊,有钱抢钱,有女人抢女人。”欢声四起,纷纷跳下马,蜂拥而入。
那大汉夹着云晚来到府门前,粗鲁的拍了拍她的臀,邪笑道:“小美人不要再叫了,先留着力气,待会儿到了山上,爷爷霸王枪一出,保准让你叫个够。”从马上取了绳子绑住她挣扎的手,翻身上马,大手一捞,将她横在腰际,猛挥马鞭,马嘶鸣着愤蹄而奔。
太守府越来越远,厮杀声也越来越远,眼前影影重重似鬼魅般飞速闪过,刺骨的寒风打在单薄的身上,遍体生寒。云晚伏在马背上,剧烈的颠簸中,腰似要断裂开来,耳中什么都听不清只余下一声嗡鸣。
远远的,零星燃着几处火,在寒风中跳跃如野鬼阴魂,依稀还伴有惨厉的哀号,夜晚大开的城门便如阴曹地府的鬼门关,对她狞笑,召唤。
若是出了城,荒山野岭,山贼匪窝,她便是狼虎山后的一堆白骨。
据说被抢上山的女人可惨了,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终于没了一口气,连衣服都不给穿,光着就丢下后山喂那些早就饿的眼睛发红的野狼。
“楚墨,楚墨……”拼着最后的力气,她喊着新婚夫君的名字。
霍的,如一道旋风般,一匹马挡在了他们面前,马上之人一袭红衣衬着摇曳的火光,有些过分的艳丽,离得近了,可见他一双黑瞳冷冷沉沉,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散发着恐怖而阴骘的气息。
“楚墨。”云晚惊呼出声。
来人正是关楚墨,他是超近路而来的。
关楚墨蛇一般冰冷的视线盯着大汉,月光照射下,手中一把剑泠泠放光,与他冷峻的面容浑然一体。大汉握紧手中的刀,大喝一声为自己壮胆,“敢挡爷的路,找死。”
近了,近了,离着楚墨越来越近了,云晚的心在狂跳。
关楚墨的眸子缩了缩,那是杀人的信号。两匹马交错的刹那,雪白的刀刃带起一串血花,她的身子已轻盈的落入带着青草气味的怀抱中。
关楚墨停下马,轻轻抱她下来,她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楚墨,我好怕。”
她在他怀中细细颤抖着,凤冠早就掉了,青丝凌乱,散了一身。
关楚墨的睫毛抖了一下,紧紧揽住她的身子,“晚儿,不要怕,有我在呢。”平静的声音中有股安抚的力量。
她自他怀里抬起头来,泪花了妆容,羽睫轻掩,杏目楚楚,忧伤中竟带了几分撩人的媚色。
关楚墨心里有个地方突兀的跳了一下。
她跟个孩子似的睁大眼睛,安静的看他为自己解开绳子,小心的拉起她被勒出一道红痕的手,“晚儿,咱们回去吧。”
“好。”她应着,眼睛一眨,带起一圈水晕,如洗过般明澈灵犀,视角上移,却“啊”的惊叫一声。
关楚墨回身,却见那大汉晃晃悠悠站起来,伸出手指向他,“我记得你是谁了,你就是三年前剁掉了老四的脚趾头,从寨子里逃跑的狼崽子,大哥说此次协助我们攻城的就是你。”
他嘴里咳着血,话语有些含糊,可云晚还是听得很清楚,如掉进了冰窖,浑身冰冷。
而关楚墨已果断的松开她的手,身影在暗夜中如行云流水,一道冷光流出那大汉的头就飞了起来。
他转身,抬头,目光对上她的,像尖锐的刺,划到身上,带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