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几--弃妻成凰_派派小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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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是什么…。。算了。”突然觉得这么追问下去好像根本就没有意义,他们虽是夫妻,却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有的只是一个约定,多说无益,何苦自己给自己难堪呢。想及此,她提步就走,不想听的房内一声闷哼,一下子就慌了神,忙跑回来查看滚到地上的秦霜白。
“你怎么样了?”云晚翻过他的身子,叫他平躺到地上,伸手来回揉搓他的胸口。
秦霜白的脸憋得通红,剧烈喘息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那双手却是白,白到透明,单薄的身子在她汪着水汽的眼睛里模糊了轮廓。他像是一株刚刚长成还来不及开花结果就被风干了的植物,枯萎凋谢,碾为齑粉。
云晚摸着他瘦棱棱的身子就是心惊,再抓到他冰凉刺骨的手,心中更是酸涩无比,轻轻揉着他的胸口,惶急之下,竟有眼泪悄然滑落,而她恍然不觉。
“你不能死,不要吓我。”她的声音虽平静,却陡然在心中翻起漫天飞雨,五月的雨劈头盖脸,浇得衣衫上满是淋漓血迹,越是冲刷,越是粘稠,脸上凉的,热的,红的,白的,模糊不清,到最后连自己在哪里都分不知道,视野里全是红,全是尸体,想抓住什么,可是轰然间一切又都不见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茫茫血雨中。
她害怕,害怕秦霜白也会同样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打僵尸终于通关了,耶耶。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收藏,小零会再接再厉的。
这两章叫这小夫妻和好了,再闹别扭就不好了。
惺惺相惜(下)
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一脸,她的目光有些呆滞,似在想着什么痛苦的事,梨花带雨的脸庞仿若一件冰冷的白玉雕像,没有表情,只有泪珠如从深海中升起的明珠,盈盈挂在脸上,抓着他的手比他的也热不到哪去,只是那力度叫他吃痛。她怎会这么紧张自己?要是以前的媳妇,见到他这个样子,早就吓得跑了。
“我还……死不了。”秦霜白的声音虚弱到几不可闻,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云晚仿佛是听到了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欣喜若狂,眼睛一眨,一大滴眼泪掉下来,从秦霜白的视线里垂直落下。
秦霜白彻底僵住,良久,就这么呆呆望着她,气息喘喘,不自禁的,他伸出手,一寸寸上移,苍白的脸跟着一寸寸痉挛。云晚猜到他的意图,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看他的手慢慢接近,落到了自己的眼角,轻柔擦拭。
“阿圆。”秦霜白轻唤了她一声,半晌,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极细微的开口,“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他的头微微仰起,虽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是对于他来说却如背负着千斤重担般沉重。
而更沉重的却是那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滑落,却是掉到了他的心上,他整颗心都碎了,若是可以的话,他会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给她温暖,给她依靠,可是那一股子劲儿还未从胸腔里迸发就突然溺毙了。
“可以么……”云晚的声音干涩发堵,这话她不知道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萧牧的死犹历历在目,她还能将一切告诉他,连累他么?
而秦霜白已经毫不犹豫的回答,“可以。”眸光如飘泊在惊涛骇浪之巅,摇晃的厉害,却是坚定不移的盯着她。
她的身子僵住,目光好像是穿过了他,怔怔望着不知名的地方,脸上苦涩,感伤,痛苦,还有些微的开心混淆不清。
良久,像是相通了,她坐直身子,嘴里尝到了咸的味道,她这才知道自己哭了,忙伸袖拭了拭眼泪,轻轻带出一个笑,“好了,地上太凉,我扶你起来吧。”小心揽住他的腰,几乎是半搂半抱的将他搀到床上。
云晚取了毛巾,坐在床边,替秦霜白擦去额头上的汗,眼眸微垂,并不看他注视自己的眼睛,“你等等,我去瞧瞧,药怎么还没端来?”指尖上一凉,感到秦霜白抓住了自己的手,她只得又坐下来。
“阿园,你手上的伤……”秦霜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那上面有一道瘀青,显然是捆绑留下的痕迹。难道她是遭到了张氏夫妻的虐待,被迫嫁给自己的?
将手从他的指间慢慢抽出来,云晚对上他含着愤然和疼惜的眸子,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淡淡道:“不小心摔的。”他们好像彼此都在彼此之间划了一道界限,谁也不想谁逾越,但他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护对方。
秦霜白当然不信,他刚要追问,这时,秋明端着药进了屋,见云晚坐在床边,微微愣了一下神,将药递了过去,“大少奶奶,大少爷该吃药了。”
云晚接过,药味立时扑入鼻腔,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粘稠,想到秦霜天天都要喝这些东西,不免为他难受,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盛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
秦霜白微微迟疑,张开了嘴,药流顺喉而下,苦的,温的,粘稠不化,叫他犯呕,可还是一口一口喝下去。
秋明看在眼里,不禁诧异,每次大少爷喝药都会发脾气,摔东西,这次却怎么这么听话,眼见一碗药都见了底,却连半个“苦“字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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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失眠了,睁大眼睛空空望着漆黑的床幔,影影重重沉重的压迫,好似顷刻间就会塌下来。枕边人的呼吸很轻,很沉,如墨的头发披散开,纠缠到她的脸上,她轻轻拨开,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惊醒了他。
这样对着他的脊背,心戚戚然。女人一旦嫁了人,大家闺秀也好,乡野村姑也好,无一例外都会变成夫君身后不起眼的背景色,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日子过得简单也充实。
她,一直都想这样,不期求丈夫有多出众,不期求生活有多富裕,只希望一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可是,现在,不可能了。
秦霜白忽然动了动,将身子正过来,云晚习惯性向里挪了挪,只当他在睡梦中翻身,不想耳边却传来了声音,“怎么这么半天都不睡觉,是不是饿了?”他扭过头来看她,“你今天晚上吃的很少。”
原来他也一直没睡。
“我不饿,你快睡吧,别着凉了。”云晚起身,手越过他为他掩了掩被子,这样亲昵的动作,就跟他们是几十年的老夫妻似的。
“我……睡不着。”秦霜白的声音很轻,温热的呼吸从她脸上拂过,她手中的动作停下,转过头来看他。
平时他的眼睛像蒙了一层水雾,模糊朦胧,叫人看不真切,而此刻他的眼睛很亮,宛若两粒最璀璨的明珠,在黑暗中熠熠放光,目光干净清透,眉宇间笼了一抹淡淡的惆怅,却也不乏英气,配以俊美的五官,若在没生病之前,倜傥潇洒,才华横溢,肯定有不少女子为之倾倒。
云晚不禁为之恍惚一下,没有说话,将身子缩回去。良久,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风轻轻拍打着窗子,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苦涩药味。
终于,秦霜白首先打破了沉默,“阿圆,今天叫你受委屈了。”他的语气平淡,没有软语安慰,没有体贴温存,甚至都没有看她,而云晚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他不睡觉,应该就是要说这句话吧。
云晚轻轻一笑,抑郁的心底有丝丝暖流涌起,“好,我知道了,你快睡吧。”可秦霜白却跟个倔强的孩子似的,将头转过来。
“你怎么了?”离得这样近的距离,呼吸相闻,肌肤相亲,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阿圆,你是不是有亲人被山贼杀死了?”秦霜白斟酌了半天才慢慢开口。
云晚的脑袋“嗡”地一声,还未开口,秦霜白已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阿圆,你不能去。”他从她的反应中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云晚怔住,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秦霜白望着她,苍白虚弱的脸孔染上悠远又静谧的沉痛,恍若惊魂易碎的美梦,声音压抑到颤抖,“你千万不能去,若是你非要去的话,我就不让你走了。”
“霜白,你在说什么?”云晚更加不解。
“你别瞒我,我都知道了,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说要报仇,就是要找杀害了你亲人的山贼报仇吧。阿圆,你不能做傻事,那些山贼太狠毒了。”秦霜白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叫她逃避。
云晚惊骇张大了嘴巴,昨天居然说梦话了,原来他是担心自己做傻事啊。
感觉到他的情绪太激动,又不停咳嗽起来,云晚回握住他的手,将他扶起叫他靠在枕头上,轻轻拍打他的背心,“霜白,你先别急,我不去就是了。”
“真的?”秦霜白犹不信。
“真的,其实杀死我父母的山贼已经死了,我只是痛恨自己没有亲手杀了他们。”云晚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最后在牙齿间碎成了一片,模糊不清,手死死抓住被子,指甲几乎刺穿被面
“你的父母都死了?”秦霜白闻言浑身一个战栗,她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明白。他错了,他以为她也是那种贪图钱财的女子,当他是一个废物,可是没想到她心里竟有着这么深重的悲伤,被辱骂,被逼迫,而她却一声不吭。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他只能这么说,从床头取了一个手帕递给她。
“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一些。我娘去的那年,我才三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心只想着娘说要给我做新衣服,我就一直抓着她的手管她要,可娘不理我,有人还扯开了我的手,她们说‘你娘不要你了,你还不哭’。可我不信,娘不会不要我,我没哭,我怕哭了,娘会骂我没出息。三天后我就病了,喝不下吃不下,一个人躺在床上就跟个干柴似的,不想动,后来是爹把我给打哭了,我这一哭就是一天一夜。这些事情还是李婶告诉我的。”
他的目光发直,声音干涩,语速缓慢,本是要劝她,可却絮絮叨叨的讲起了自己的事,她一点都不觉得滑稽,头脑一片空白,心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以前她拥有一切,只眨眼间,那个她最最信任的人就将一切毁灭了,现在在她最孤独最寂寞的时候,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人,他说:“我会帮助你。”眼里蕴含着深深的疼惜,他的手以最温柔的方式抓住了她的肩膀。“爹这两天肯定会亲自督办运盐的事,到时我就送你走,你还可以嫁人,过好日子。”他的声音艰涩,瘦削的身子如树叶般瑟瑟发抖。
“你是担心我被诅咒了么?”云晚抬起头来泪意盈盈的望着他。
秦霜白的喉咙发堵,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良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不是。”
云晚见他很难受的样子,赤着脚下了床给他倒了杯水,他就着她的手喝了,木然的盯着屋内一角,手使劲攥紧拳头,“是我太没用,我就是个废物,天天需要人照顾,什么都干不了,你跟了我只有受苦,受他们嘲笑,若是哪一天我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在这秦家根本就是没有活路,我怎忍心葬送了你的青春。其实我知道爹给我找媳妇,是怕我孤单,想我生个一儿半女,死后也有人给我送终,可我真是没用,我不是个好儿子,我也不是个好丈夫。”
他的双眼充血,脸上早出了一层冷汗,如即将窒息的人一般,面色胀得通红。
“你不是,你只是病了,其实你一直是个好儿子,也是个好丈夫。”云晚搬正他清瘦的脸,叫他看清自己眼底的信任。
“是么?”秦霜白虚弱无助的盯着她。
“是,你是,只要你的病好了,我相信你比谁都孝顺,比谁都疼爱妻子。”云晚弓起身子几乎承受着他所有的重量。
这样紧密的接触,并不尴尬,并不窘迫,反而很贴心,他们的胸膛同样冰冷,心中同样悲苦,只有相互依靠,相互依偎,才不至于碎裂;夜色太黑,太漫长,也只有相互温暖,相互支持,才可以度过。
秦霜白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心底压抑了太久的伤痛轰然间化为滔滔洪水,涌将出来,他一头扎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开始哭,直哭得喉咙哽咽,泣不成声。
云晚使出浑身的力气抱着他,温暖他,同时也借他来温暖着自己,怀里的一个大男人在撕心裂肺的哭,她一点都不觉得可笑。
他们两个抱作一团,仿佛是一座不可分割的冰雕。他的泪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听他这么哭,这些天来自己心中的戾气,难受,委屈,心酸,仿佛也随着这泪水流走了。
哭声渐渐变小,他安安静静趴在她的肩头,贪婪的汲取着她的关怀,仿佛他们是最亲近的人。
渐渐的,心沉静下去,眼皮抬不起来,他好像是睡着了,进入了一个悠长静谧的梦中。依稀有人轻柔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抚顺他额前的乱发,扶着他的身子慢慢躺下,为他盖好被子,还有一双蕴满关爱的眼睛,注视了他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么热情,今天早点更了。如此内牛满面的JQ,我先捂脸。
其实俺家大白是生病,弱了点,但这个世界强大的男人一抓一大把,真性情的男人是熊猫级别的,所以大白很珍贵,他才是个真男人。
霜白过去
接下来两人的关系进入一种微妙状态,仿佛比以前更僵,连句话也不同对方说。可是秋明却发现两人有种特别的默契,只要是大少奶奶喂药,大少爷保准跟个乖孩子似的,一声不吭的将药喝完,而凡是大少爷想要什么,还没开口,大少奶奶早就心领神会,起身去拿东西了。
她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两人这是怎么了。而当事者谁也不给她解开这个谜团,不约而同将昨天晚上相拥而眠的事埋入心中,当做一个既羞涩又微微带着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