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几--弃妻成凰_派派小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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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抬头,目光对上她的,像尖锐的刺,划到身上,带来深深的刺痛。他缓缓朝她走过来,淡定的步子一下一下重重敲在她心上,如惧怕一只从地狱里走出来浑身□的魔鬼,她踉跄着后退。
他说:“晚儿,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听见。”
可是,她听见了。
原来他竟是一个山贼,怪不得那帮山贼这么容易就破了城,一定是他将城门部署秘密透漏给了狂狼。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发新文了,古色古香,喜欢的童鞋都进来吧。
晚上还有一章更新。
新发文,日更一周。
情字是毒(上)
“为什么?”
她没有哭,她已经无措到不知道该怎样来迎接这一切。
刺骨的风,将她恍惚的意识慢慢剥开,一瓣瓣透着窒息的痛苦。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里映出关楚墨异常冷漠的脸,他沉默着未语,双瞳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随着冷淡的步子,一步步吞噬掉她心里渺茫的希望。
她多想:这是假的,是那个山贼在说谎,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太守府去过狼虎山。可是那被强自压在心底的记忆还是无比清晰的跳出来,烈火般焚烧尽她的自欺欺人。
婚礼前一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便来到凉亭里吹风,却看到关楚墨从外面回来,形色匆匆,风尘仆仆。
他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还未开口问,关楚墨已看到了她,“晚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睡不着。”见他的目光转为责备,她立时后悔这么说。
“晚儿,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话了?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以后,不许这样。”霸道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爱,说着,关楚墨已拉起她的手,“晚儿,乖乖的听话,回去,这里风凉,冻坏了怎么办?”
已一种体贴的方式,他环抱着她,为她遮挡着风,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现在想来,那香味却是龙虎山上漫山遍野的杜鹃花。
“为什么?”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在风中发抖,她多希望这是幻觉,然而关楚墨的手一动,一切就都破碎了。
“晚儿,先回去。”他抓住她的手,那样重的力道,捏痛了她。
“不,我不回去。”她奋力推拒着,关楚墨显然被她的反抗刺激到了,用力捏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晚儿,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话了?”不是一贯责备的语气,而是戏谑和嘲讽,带着隐忍的愤怒。
云晚的心霍然一沉,一动不动,僵硬的看他,他正垂首看她,阴晴不定,无法忽视的存在,危险的气息一点点侵犯着她的意志。
“晚儿,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话了?”同样的话,同样的人,不同的感觉。
前者甜蜜如油,叫她陷入无法自拔,纵使一生辛劳,纵使一生贫苦,也无怨。
后者尖锐如刺,刺入心髓千疮百孔,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没有知觉,只剩痛。
周围霎时间一片静寂,冷月默默,勾勒出关楚墨愈加冷漠疏离的眉眼,嘴角勾起一个复杂的笑,他的声音忽然转柔,“晚儿,乖乖的听话,咱们回去。”修长的手指划到她精致的锁骨上,流连。
那样温柔的动作却在她皮肤上激起了一层细微的战栗。
她没有闪躲,任他搂在怀里,只是略显呆滞的目光依旧牢牢的盯着他,“楚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在太守府,哥哥们都很照顾他,父亲也提拔他,她嫁给他后,名利、女人他什么都不缺了。为什么他还要如此残忍呢?
“不为什么。”关楚墨淡淡的笑。
他根本不想解释,甚至于不屑解释。许是光线的原因,他的脸容很模糊,那双眼睛却是陌生而真实到可怕。风吹起他长长的头发,拂在那一点扬起的红唇上,像一场惊艳的噩梦。
有细的看不见的丝线,一道道划过,将美好分割的历历鲜明,残破不全。
这不是她的关楚墨……。
“楚墨,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云晚的声音悠然消失在空气中时,关楚墨的眸子蓦然一沉,凑近,叫她更清楚的看到他的样子,慵懒的一笑,“晚儿,我从来都是这样的,只是,你根本不了解我。”
大脑一片空白,她无法呼吸,眼睛一阵阵发酸发痛,而眼泪似已干涸,怎么都流不出来,堵在心窝里,焦躁烦闷到叫她发狂。
是呀,他自小就是个山贼,也许自小就杀人放火,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他现在做的跟以前做的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真的从来都没有变。
而她,却自以为是的将自己的想法加诸到他身上,信任他,依赖他,乃至要将终身托付给他,却原来她倾尽一生的美好,为的竟是这样的一个魔鬼。
她将他从地狱里拉出来,而他却将她和她的家人推向了地狱。
“走。”被她的眼睛盯得难受,关楚墨表现出了更大的不耐。
云晚咬紧发紫的嘴唇,使出浑身力气甩开了他的手,眼前的这个男人叫她害怕。随着嘴角邪笑的绽放,他脸上的面具也一点一点的剥落,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完完全全呈现在她面前。
关楚墨在冷笑,“晚儿,你还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究竟喜欢不喜欢你,想知道我接下来要怎么对你?”
云晚的身子瑟缩一下,因为关楚墨轻舔了一下她的耳垂,低语:“晚儿,你长得这么漂亮,怎能叫我不喜欢呢。还有,你现在既然已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能舍得杀了你呢?”温柔如情人般的话语,却如鸩酒般剧毒攻心。
沉闷的空气里骤然响起雨点般的马蹄声,关楚墨毫不犹豫,一手钳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连马都来不及牵,退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很快,马蹄声,口哨声,女人的哭声,呼喝声,交织成恐怖的曲子,震破夜空,席卷而来。
他们围着那死去的山贼转了一圈,大骂两声,连尸体都没捡,哗啦啦的奔出了城,消失在夜色中。
在一闪而逝的纷乱中,云晚好像看到了巧云,她想大叫,然而关楚墨不给她任何机会,也不愿再与她这么僵持下去,手重重拍向她的肩,她就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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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洞房里,红烛轻曳,华帐低垂,沉浸在温醇香气的氤氲中,云晚却觉得冷,蜷缩着单薄的身子,目光低垂,凝注身上的火红嫁衣,那一抹如火的鲜艳好似凤凰涅磐,在烛光下忽明忽暗,跳跃出毁灭的痕迹。
“晚儿,醒了。”
关楚墨的声音低低的,仿佛在耳边呢喃,那么轻柔,叫她脑海里一时间闪过一个错觉,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
可是手腕上的伤和肩上的疼痛无一不在说明着这一切是真的。
她抬头看向关楚墨,他已脱去了喜服,只穿了一件中衣,坐在桌前喝酒。从这个角度,她看不见他的神情。
“爹,哥哥…。。”想到她的家人,云晚脑子一片轰然,大叫着要跑出去,刚站起来,头便是一阵眩晕。她一天没吃饭,加上这一番折腾,已是心困体乏。
“不用去看了,全死了。”风轻云淡的吐出这一句,关楚墨始终没有看她。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艰难的站起来,她发了疯似的向外跑。关楚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床上,猛地欺上身来。
“晚儿,现在可是咱们洞房的时候。”他提醒她,钳子般的大手压住她的双肩。见她木然睁着眼,好像没有听清楚,他恶意的轻舔她柔软的耳垂,声音更加低沉下去,“晚儿你不是也很想要么?”
他的呼吸灼热,染了酒意的眸子更加透亮,直直逼着她。她无处可逃,心一下一下被扎的刺痛,他竟然把她看得如青楼女子般不堪。
如剥落新鲜的笋壳一样,他毫不费力的撕开她的嫁衣,白皙的肌肤趁着艳丽的红在跳跃的烛光下泛出潋滟的色泽。
“不要,别碰我。”出于本能,她挣扎了起来,而这无异于在干柴上加了一把烈火,关楚墨的眸子里卷起无边的狂躁,他的腿压着她的双腿,大手钳制住她乱挥的双手,俯下身吻她,声音浑重而急躁,“你已经嫁给了我,我是你的夫君,为什么不能碰?”
他的动作很凶猛,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暗红的小点。云晚挣脱不了,突然疯了一般尖叫,用尽所有力气。
哥哥的头,娘的死,关楚墨的背叛,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模糊的,清晰的,熟悉的,陌生的,在眼前乱晃。胸腔里积了太多的悲伤,太多的不解,太多的委屈,如滔天的洪水,一下子释放,干涩的眼角涌出两行泪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嗓子发疼,没了力气,尖叫转为呜咽,她轻轻抽泣着,剧烈喘息着,如孩子一般。
关楚墨的动作停下,头埋在她的劲窝。周围死一样的安静,可以听到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甚至可以闻到不远处喜堂里散发出的血腥味。
良久,他抬起头来,对上她死灰一片的眸子,手指轻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擦去又流出来,好似源源不断。
是谁说:“晚儿,不哭,不哭。”一遍一遍心疼的替她擦着眼泪,急得团团转,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晚儿,以后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我不会再叫你哭。”
可是现在是谁将她弄哭了呢?是他!
又是谁将她从深渊里救出来,却推向了更深的地狱呢?是他!
是他,关楚墨。
她没了力气,没了思维,就像是一个木偶,空洞而迷茫。
眼角骤然跳了几下,关楚墨焦躁的攥起拳头来。良久,他俯身看她,如一只受了伤的野兽,眸子泛着残忍、痛苦、忍耐,直直望进她的眼里。
被她这样一闹,他好像没了兴致,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扯过被子为她盖上,仍旧穿上那件喜服,重重的摔开门,来到花园里。
冷风吹起,更添了一份郁闷,他抬头望望凄清的夜空,有些怅然的吐出一口气来,目光转向凉亭方向悠悠道:“阁下是谁,还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天开文,好冷清,牙齿都打颤了。
估计大家都出去度假去了,我还埋在电脑上。
情字是毒(下)
“真是大煞风景啊,好好一个美人,啧啧。”
一声轻微的叹息后,从凉亭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一袭紫色锦服,华丽的金丝绣边在风中翩跹,浮华奢迷,翩然生姿。精致的檀香木扇面遮挡住下半边脸,微眯的眸子在月光下隐约着猫一样慵懒的弧度。
扇子“啪”的一声合上,柳暗花明,柔美的线条勾勒出一张略显妖艳的脸,白净如瓷的皮肤,俊逸的眉,挺秀的鼻,一头青丝由一个碧玉环系着,却也不失倜傥风流。
手中把玩着折扇,他懒懒的斜靠在凉亭木柱上,斜睨了关楚墨一眼,笑道:“怎么样,关兄,要不要我教你一些叫女人服帖的法子?”
关楚墨虽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苏兄盛情,只是拙妻虽悍,关某却偏偏喜欢她这一点,自是比不得苏兄有福,侍婢个个都是貌美如花,温柔乖巧。”闲定自若的抚平袖口的皱褶,那里依稀露出了几道鲜红的抓痕。
“奥?”苏暮澈好像听到了讽刺的意味,打开扇子闲闲的扇了起来,嘴角讥诮的扬起,“关兄口味真是独特,原来喜欢生吃美人,不过,美人若是长了爪子,可是会要命的。”
关楚墨的目光不可察觉的晃动了一下,云淡风轻的笑,“多谢苏兄提醒,区区一个女人,关某自有分寸,而且我也明白晋王爷的意思。”
“那就好。还是你有自知之明,不像云潭老顽固斗胆跟晋王爷对着干,结果只有死路一条。”苏暮澈闲庭信步,慢悠悠参观着花园。牡丹花开得正盛,繁缛,富贵,丰满的花朵,半透明的瓣与蕊,在轻阴半笼的天空下显得越发娇美。
苏暮澈的神色微微一敛:只是可惜了那么个美人,喂给了一头野狼。
“好了,关兄,你对王爷的忠心,苏某会如实禀报王爷。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他背对着关楚墨摇摇扇子,头也不回,慢悠悠的踱开步子。
“不送。”关楚墨说着,脸上蒙上了一层散不开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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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斑驳的树影投在窗子上,风一吹,便如活了一般,张牙舞爪扑过来。泪水濡湿了头发,粘在脸上,新制的锦被盖在身上,身子却如结了冰,一寸寸冷下去。
没了没了,一切都没了,爹没了,娘没了,三个哥哥没了,参加婚宴的她的亲人都没了。心痛到了极点便是麻木,云晚像个残留在世上的鬼魂,被太阳一照,就会散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光划进一道剪影,又很快被关在了门外。
关楚墨没有走过来,而是在桌边坐下,一连灌了三杯酒,又望着屋子一角定定出神,良久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将酒杯重重敦在桌子上。
片刻,他端了一杯茶过来,小心的扶起云晚,叫她斜躺在自己怀里,“晚儿,渴了吧,来,喝点水。”声音温和,仿佛是在照顾病人。
云晚动不了,任由他掰开嘴,慢慢灌下去。关楚墨放下茶杯,极为细心的擦去她嘴角的水渍,手指轻柔的抚顺她额前的乱发,在她耳边轻轻说:“晚儿,无论你怎么想,咱们现在都已是夫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不想看你受苦。以后,乖乖听我的话好么,我会对你像先前一样好。”
关楚墨的话很委婉,却如磨石般在云晚心口来回挤压,到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