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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雎鸠声声+番外 作者:宫人草(晋江vip2013.8.7完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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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回去就跟玉美人商量,玉美人起先怎么都不同意,怕自己没名没分,会被有名有份的人挤兑,最后搞得什么都不是,可是承元答应她,向她起誓,他只是想找一个骗过世人的幌子。后来玉美人就答应,接下来就是确定这“幌子”的人选。

    玉美人心想这个人必须既拿得上台面,又要不会喧宾夺主。玉美人盘算过来,盘算过去,想起了以前遴选入宫给她伴舞的小姑娘,其中一个叫桃香的,长得温顺又齐整,是个不错的人选。

    于是接下来,桃香就成了碧嫔,成了昆玉轩名义上的主人。承元对玉美人确实情谊甚笃,可玉美人始终郁郁寡欢。玉美人心中哀戚无比,却对承元百般体贴,千般柔情,万般理解。

    承元曾经答应她,等朝廷的局势稳了,他就到别处建一个离宫别苑专供她住,到时她就可以像常人一样在日光下生活。

    承元继位后,雄心勃勃地开采铜矿,训练军队,一心要雄霸天下。

    年前,承元发现玉美人怀孕了,欣喜异常!可是他还是按原计划出征,他说要用凯旋来迎接他们的孩子来到这个世间,承元还说他已经在伏麟山脉深处建好一座行宫,等他回来,他就把玉美人悄悄移到行宫生产。

    谁知道,没等承元回来,玉美人就早产了!

    第二日,王后宣布昆玉轩的晴薰,蒙圣恩得天子临幸有孕,因为难产,天子子嗣未能保住,晴薰也因失血过多,救治无效,溘然离世,追封晴薰为嫔,以嫔妃的礼仪厚葬。

    承元天子凯旋回朝后,得知玉美人因为难产,母子不保,为此郁闷很久,王后从大局出发,如此处置,已经给足承元的面子。既然是个意外,承元天子自然也对王后无可指摘。

 77月出皎兮 佼人僚兮(三)

    自从玉美人走后;承元天子郁郁寡欢了很久。

    每次走进昆玉轩都会让他感到痛心,那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他和玉美人的印迹,甚至长吁一口气似乎还能闻到玉美人身上的香气。

    熟悉的花木,熟悉的亭台楼阁,熟悉的秀榻锦帐;悠忽间,已然人去阁空;物是人非。伊人已去,再也摸不到,够不着;只有空惆怅。

    渐渐地承元就不太愿意踏足昆玉轩,

    失去玉美人;在感情上遭受重创的承元天子更加热衷政治上的武力扩张;之后数年,承元率领“六兽之师”南征北讨,鞭笞天下,为天朝扩充了大片疆域,掳掠了不计其数的财富和战俘。

    这些战俘,一小部分被拿来当做牺牲献祭,部分赏赐给有功的公卿将士,大部分被戴上枷锁像牲口一样,在井田上耕种,在山林里伐木、烧荒。承元当朝驱赶战俘和征派天下民夫,为天朝构建坚固的军事防御体系、大规模扩建皇家宫殿园林。

    二三十年下来,天朝已经在前朝原有的基础上,沿着伏麟山脉建起了绵延千里的城墙和烽火台,作为北部边界抵御游牧民族的千里屏障。

    承元将战争掳掠来的巨额财富,把堂皇城扩大近一倍,又在各处建立多处离宫别苑,圈禁大片的山林,作为猎场,供他游猎和演练军队。

    武力征讨让承元雄霸天下,千古一王的野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他先后十几次出征,动则就是几千辆战车,十几万的步卒,在战胜敌国的同时,也在极大地消耗了天朝的人力物力。

    十几二十年天朝开始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机,本国的青壮年在征战中被大量消耗,而战争掳掠的外族奴隶却越来越多,这些奴隶被铁桎和铁钳锁着,被监工用皮鞭驱赶着劳动,过着连牛马都不如的生活,他们心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

    奴隶越来越多,当局越来越残暴,导致奴隶暴动时不时的发生。奴隶问题成为天朝政治安定的一个火药桶。

    承元和当朝显贵都醉心于征战杀伐带来的巨大财富,习惯了用过武力攫取财富,无度挥霍,而王后却清醒地看到了王朝潜在的危机,她为此多次进言承元天子。

    承元天子早已没有刚即位时的谦逊、眼界和胸怀。沉浸在歌功颂德,阿谀奉承中的承元,越来越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对王后的逆耳忠言,不但没有反思,反而渐渐厌烦,不得已王后选择避居采邑,冷眼旁观。

    一直炙手可热的昆玉轩因为玉美人的离世,骤然间冷清了下来,昆玉轩的碧嫔也淡出了后宫女子关注的视野。

    就在人们开始淡忘昆玉轩的存在时,一次远征半年回朝的承元天子,突然下令将昆玉轩毁损,拆除了里面的许多亭台楼阁,仅留下含香阁。把许多奇花异草也拔了,甚至一池的荷花都被一夜间填平。昆玉轩名义上的主人,一向深居简出的碧嫔也凭空消失了,就像蒸汽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许多人诧异的同时揣测纷纷。

    昆玉轩被毁损几年后,一个夏天,暴雨如注,连连下了两天三夜。酒坊里的一个宫女,不知为什么闯入昆玉轩,出来之后就疯了。后来这名宫女被杖毙,丢到乱坟岗。据接触过这名宫女的人私下透露,这名宫女,从昆玉轩出来,一度神情恍惚,入夜一场噩梦,就癫狂了,她嘴里一直叨叨着:白骨,白骨

    自此之后,昆玉轩成为宫里许多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几十年过去了,真相一直是个不解的谜团,膈应在许多人心中。

    今天,王后突然提出将宛若安置在已经废弃多年的昆玉轩,许多人不能理解王后的用意何在,在揣测的同时又勾起人们对那段往事的探究兴头。

    从瑶宫宴饮,感到索然无趣突然离席的承元天子,在小吉子的陪同下,往昆玉轩方向走去。离昆玉轩越来越近,承元感到越走心里越沉重。

    一晃眼二三十年多年过去了,他已经迈入天命之年,而玉美人在他心里还是那样一个风姿卓越的妙龄美人。

    承元想到这,心里竟然还有一种莫名的疼痛。

    他和玉美人的不伦之恋,这是他血气方刚时的一段挚情挚爱,虽然这段恋情为世俗所不容,却在他心里刻骨铭心。

    这些年承元沉浸在风花雪月中,他的后宫美人走马观花似的换了一拨又一拨,过不了几个月的新鲜期,他就感到厌烦了,真正能够让他动心动情的人,几乎没有。

    那些后宫的女人都惧怕他,仰望他,像木头,绵羊一般地任他摆弄,他经常感到没劲,有时甚至觉得还不如追赶一只猎物能够满足他的快感,可是没有珠环翠绕,他会觉得空洞,甚至寂寞。

    这种寂寞是帝王的寂寞,在帝王的眼中,每个人都是匍匐在脚下的奴仆,可是每个人又都是觊觎他权位的敌人。这种寂寞对帝王来说是与生俱来,形影不离。

    王后倒是贤良淑德,可是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眼中往往可敬却不可爱。

    没有人能像玉美人那样时而野性,时而温婉,时而娇嗲,温香软玉,风情万种。承元相信世间有一种奇异的女子是专门为男人而生,这种女子凤毛麟角,她是男人的尤物,也天生是男人的克星,玉美人就是这样的女人。

    玉美人在他心中成为别的女人无法媲美的一道风景线。

    昨晚,承元天子终于见到了让他大动干戈要得到的宛国公主。

    从受端木的花言巧语蛊惑,到后来真的兴兵宛国,到扣留宛君逼迫宛若进宫,承元觉得自己早已从开始的心旌摇荡到后来的恼羞成怒,不管这件事做得是否光彩,他都觉得天子的威信绝对不容挑衅,可是真的见到这位公主,承元还是由衷的赞叹,世间真的不乏奇异的女子,宛国公主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承元天子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昆玉轩门口了,正要迈步往里走,一对巡逻的侍卫见着,围了过来,一名带头的侍卫从背后喝道:

    “站住,昆玉轩加强警备,闲杂人等不得擅进。”

    “你说谁是闲杂人等?”小吉子尖着嗓子嘶叫道。

    “说得就是你们,没听见吗?”

    “天子陛下驾临,你们也要挡驾吗?”小吉子提高音量呵斥道。

    天子出入行走一向前呼后拥,哪有今天这样轻装简行,连打的明角灯,都暗乎乎的,侍卫看他们一行二人,怎么都跟天子的浩大排场搭不上边,遂声势不减地说:

    “天子陛下还在瑶宫宴饮,你唬谁呢?一看你獐头鼠目,就不是一个好人。说,深更半夜混进昆玉轩想干嘛?”

    “你”小吉子指着那侍卫小头目的鼻子正要说话。

    承元转过身,不耐烦地说:“吵什么?”

    承元的话掷地有声,侍卫一听,登时哗啦啦跪下,说道:“属下眼拙,请陛下降罪!”

    “行了,行了,都给孤家退下。”

    “诺!”一行人恭恭敬敬地退后。

    “哼!”小吉子冲着那伙侍卫吹鼻子瞪眼道。

    “小吉子,你也别跟着了。”承元对着小吉子说道。

    “陛下,这”

    “这什么这,耳朵长茧了,没听见吗?”承元不容置疑地说。

    “陛下仆隶还要为你掌灯呢!”小顺子懦懦地说。

    “不用了!”

    承元说着就往里走。

    “陛下,那您自个儿提着这灯。”

    “不用!”承元头也不抬地说道。

    昆玉轩里静悄悄的,偌大的园子,只有几掌昏蒙蒙的宫灯,稀落地挂在高高的擎台上,像睡眼惺忪的眼睛,没精打采地在黑夜里半睁不睁地。

    道路被衰草枯叶填塞。脚下的豹蕮踩上去,发出细脆的嘎吱嘎吱声,在寂寥的夜里,听起来显得格外碜耳。

    入冬了,一阵风吹过,承元感到身上凉飕飕的。

    他掖紧身上的裘皮的披氅,沿着小径信步往里走。拐过假山,过了浅语桥,含香阁就掩映在苍松翠柏中。这是昆玉轩中仅存的一座比较像样的建筑。

    含香阁是承元和玉美人私会,偷情,缠绵的地方,他没舍得拆掉,留存了下来。

    几十年过去,含香阁估计早已斑驳陆离。

    夜色下的含香阁,像一位凝重老者,饱经岁月沧桑后,淡然地矗立着。

    承元在含香阁楼下,抬头向上看,迷蒙的烛火之光,从窗户里透出来,窗棂上印着一个纤长的身影。

    那身影肯定就是宛国公主。

    那身影仿佛被定格在窗纱上一般,许久都不见动一下。

    承元在楼下,躲在树的阴影中,望着楼上出神,心里莫名的纠结,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堂堂天子,深更半夜,怎么好意思冒冒失失地上去。

    承元内心彷徨,为自己的突然间变得如此青涩感到懊恼的同时,也感到可笑。

    承元准备离去,心想,明天堂而皇之的召见这位公主就是了,何必半夜三更,一个人跑来,简直有伤君王体统,自己是赫赫天子,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应该匍匐在他的脚下,任他招之而来,挥之而去,宛国公主也不例外。

    承元天子心下这么想,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昆玉轩里飘出幽幽的琴声,那种悲戚的感觉一下子慑住他的心魂。琴声低低地流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美人在恋人怀里幽泣。承元的脚步登时刹住了。

    玉美人擅长吹箫,她的箫声能摇荡人的心旌,而这琴声却能夺人心魄。

    那琴声中汩汩流淌的哀伤,瞬间就沁入人的骨髓。

 78月出皎兮 佼人僚兮(四)

    这是宛若进宫的第三个晚上,日子漫长而煎熬。想到以后的岁月就要在牢笼般的宫里生活;她的情绪破败不堪。

    几次她都有把三尺白绫往悬梁上一挂;一了百了的想法。

    可是子渡给了她一线希望;她不忍心就这样撒手而去;这样对虞很残忍。君父和母夫人年岁已大,他们肯定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自己自小在君父和母夫人呵护下长大,还没有来得及回报他们半分;却连连让他们承受许多痛苦;她于心何忍?

    宛若在窗前伫立,烦躁的心绪就像夏日的爬山虎,恣意横行。可是她连长吁短叹都得隐忍,更别说和侍奉身边的侍女言笑了。她总想;要是问心能在身边多好。

    王嬷嬷倒是面相和善,可她是宫里的老人,在宫的这片天下过来,几十年栉风沐雨,讳莫如深,像是一座古宅,透着凝重和森冷。 跟她打交道会受益,也会觉得费神。

    这个时候只有抚琴才能纾解她心中的愁闷。

    移到案几边,十指拨拉,琴声低低地流泻,凄切如三月的细雨淅淅沥沥。

    一曲既终,苦闷依然无法排解,宛若伏在案几上,泪水涟涟。

    突然一双宽厚的手抚上她的肩头,宛若惊跳起来,急忙拭去眼角的泪,定晴一看,眼前的人陌生又有点眼熟。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应声而来的王嬷嬷,跪拜道:

    “参见陛下!”

    “王嬷嬷你竟然还这么康健!”承元有些惊异地说。

    “托陛下的福,老奴手脚还利索着呢。”

    “你一直呆在昆玉轩。”

    “老奴一直守着含香阁,这里的一切老奴还是按着三十年前的样子布置,不曾改变。”

    “你是个有心人!”

    “老奴相信陛下也是。”

    “你先退下吧!”

    “诺!”

    承元挥手让王嬷嬷退下,转过身面对着宛若。

    宛若略略一欠身,淡淡地说:“见过陛下!”承元的脸上舒展着一丝笑意,面部的刚硬线条,显得柔和多了。

    “听王后说,你叫宛若!”

    “嗯!”宛若颔首道。

    “很温婉的名字。”

    “嗯!”宛若敷衍道。

    “孤家是被你的琴声吸引来的。”承元搓搓手,有些踌躇地说。

    “宛若搅扰陛下了。”

    “没有,没有,你的琴声极美,只是格调太悲伤了!”

    “是吗?”

    “你何以如此悲戚?”

    “有吗?”宛若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反问道。

    “你的琴音凄切如寒蝉哀鸣,你独自伏案而泣,你在悲伤。告诉孤为什么,孤可以为你排忧解难。”

    “没什么,宛若只是远离故土,思乡心切。”

    “竟至撕心裂肺的地步?”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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