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断袖,奉旨断袖+番外 作者:章台张(晋江2012-06-16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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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饱了么?”他也不回答,下巴点着那几盘食物问道。
我点点头,摇了摇他:“你还没回答我。”
他低声笑了笑,就这方才抱我在腿上的姿势站起来。这么一弄,我被托举着,头高过他。终于让他仰头看着我,我不禁得意地揪着他的头发晃了晃道:“你快说么,不是就要动手了么?”
没几步就到了床上,他放下我,褪了自己的外衫也钻进毯子里。
“诶诶诶?”我推他出去,却被他拉开手,“你还没说呢?”
他眨了眨眼睛:“要是你一会儿醒着,我再说。”
……………………
这个混蛋……
当我第二天从睡梦中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心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便是“再也不要同床睡了”。
扭头看向床侧,肇事者又不见了。
我穿好衣服勉强坐起身,恢复了会儿力气。方才一直睡着,身上软绵绵的,还是坐起来能稍微舒坦点。
桌前摆好了些吃食,馒头和精致的小菜。这会儿热菜上还冒着热气,像是刚端进来不久。
我吃了些推开门出去。顾岂就坐在院中一个大石头上,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石头。我方走过去,他便举着石头讨好道:“姑姑,给你看个好玩的。”
那石头光洁滑润,入手冰凉,应是被流水冲击而成的石头。
他抬头笑了笑:“这石头是姑父给的。”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你爹呢?”
他摇摇头:“不知道。昨晚我爹就没回来,姑父说他今日去找了。”
我想了想,问他这个不知事的人也是没用,便走出院子。
院外倒是乱套了。
小厮宫女奔走,我踏进前几日宴客的殿中,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在桌上摆放各式水果糕点。我揪住一人问道:“别庄怎么了?”
他抬头看了看我:“昨日顾大人去了水云祖祠被暗杀,过会儿摄政王要带五公主跟顾大人回来避难呢。五公主即为国母,可不得好生照顾着。”
他话音刚落便掰开我的手走开。
我在原地愣了愣,被一个小姑娘不耐烦地推开道:“没看见这会儿正忙着呢,找个人少的地方待去。”
我苦笑了阵,甩甩袖子走开了。
去了父亲那里,母亲正坐在太阳下缝补衣物。她对着太阳缝出细密的针眼,瞅见我站在她身旁忙放下手里的绣框拉我坐下道:“你可算是来了。”
她这话说得我很是没头绪只得呆呆问了句:“怎么了?”
手指了指房内,她凑在我耳边小声道:“你爹在房里正烦躁着,这会儿还替你表哥操心。要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跟摄政王肯定可以保住他的。”
她一说这个脸上倒是有了些戏谑的颜色:“昨个,我可是听说你没出门,是……”
我红了脸,站起来慌不择言:“我,娘,我去,看看,父亲。”
她的笑声在我身后响起,这种感觉着实让人觉得心情复杂。
推门进去,爹就站在桌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着胡子很是焦急地围过来道:“可是有你表哥的消息了?”
我摇摇头,扶着他坐下:“爹你也别急,表哥有苏迟语护着定是没什么好担忧的。”
他叹气道:“昨日也是糊涂了。本想着百席应不会在祭拜祖先的时候动手,谁知道他还是沉不住气。或许是子召命中有着一劫,这一劫不知能不能熬过去。”
我张张嘴:“有那么严重么?”
他晃晃脑袋,手托着下巴:“你想想,要是昨日就能好的病痛至于拖到今日才能回来么。要么就是其中的黑幕牵涉太多,所以不好曝光于人世。这两种,都不是什么好的策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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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被劫
尽管府邸内做好了准备接待五公主到来的诸个事项,但摆上的宴席终究没有派上用场。
连苏迟语都没有回来。
在别庄内一等便是十天。
期间虽然有苏迟语在五公主的别宫每日传来的信息,但介于传信的是五公主的侍女,那消息中关乎实际的便少了很多,大多无关痛痒,只能勉强猜测出他和顾子召处境尚好。但苏迟语歇在五公主别宫的事实倒是让别庄内的人争议了不小,若不是还有位从北方跟过来的管家主持大局,这府内老早就会乱成一锅粥了。
只是老管家即便心有玲珑,也不可能事事全面地护到。先前我从苏迟语房中出来,本就惹了不少非议。如今苏迟语常住在五公主处,别庄内从北方跟过来的大多知晓北方五年前敬王与五公主的一番旧情事。这会儿旧景重现,倒是有不少人猜测五公主这次只怕是要嫁给摄政王了。
为了不惹人注意,我从苏迟语的住处搬到了父亲那里,寻了院中一偏僻的屋中住下。地方虽小但胜在寂静冷清,长日除了管家和送信的婢女外也没什么人来打扰。
隔天顾卫带了我所有的家当前来,冷着一张脸,手环在胸前。
听到他前来的消息,我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跑出来。他刻意板着的那张脸,让我将心中喜悦悉数咽了下去。
他极为疏离地朝我一行礼:“姑娘现在算是别国的使臣亲属,也不必跟我这般客气了。”
我愣了愣,脚步就此停下。
他自顾自拱了拱手,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指着身侧的家当:“这便是姑娘的家当。今日一送,也算是了了我家主人和摄政王的恩怨。再有什么,便是姑娘和摄政王的事情了。”
他面容决绝,避开我的注视侧着眼睛,又是缓缓一作揖:“顾卫诸事已毕,就此与姑娘别过。”
我本是想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可他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眼睛也未看着我。
随即转身离去,脚步迈的大而快,再也没有回过头。
惆怅地将所有的东西翻来覆去地整理,都无法将自己从茫然中抽离出来。
顾卫突然的疏离,让我因苏迟语十日未归而紊乱的心绪愈发如搅在一起的乱麻。想了心烦,不想也心烦,只得在我爹的唠叨下换了身衣裳去了五公主别宫。
不出所料的,我被挡在了别宫外。
苏迟语那天去的时候只带了两三位北方的随从,如今守在门口的便是一位。
他一身戎装,手握长枪。他见我从马车上下来,扶着我道:“姑娘来的正好。”
我朝着别宫内探了探头,却被另一人拦下。他一身家仆打扮,麻布束发在头顶,微微一作揖道:“这位姑娘,没有公主的命令,你不能进去。”
作揖也是行了个面子上的动作,这人不管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分外不敬。
这着实惹火了跟着我的那位管家。我看他压住了火气,满是皱纹的脸上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从不晓得水云的待客之礼是这样的,请了我家主人,我家主人的仆人也不能进去探望一番么?知道的说五公主是为了保护我家主人才不让外人进来,不知道的……”
他顿了顿,让开身,露出身后越发聚集的围观人群道:“这会儿还没吃午饭,我看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坊间又要多了许多佐饭的东西了。”
那人黑了脸,这次倒是实打实的恭敬颜色:“那烦劳姑娘等等,我现在就进去禀报。”
不过多时,倒是苏迟语只披着件外衫出来。
他面有疲色,随意地结发在脑后,脚步急迅,三步并作两步从庭院中赶来。出了门倒是镇定了不少,在守门的随从跟前悠闲地拢了拢额发。
老管家主动迎上去:“王爷。”
苏迟语扶他起来:“近日别庄内可好?”
“上下安好,王爷无需挂念。但庄中老主人实在担心顾将军的安慰,特让我与姑娘来此,探看一二。”
老管家的话音刚落,他这会儿才看向我,只是轻飘飘一眼,好似我在他心里毫无分量。
待要开口时,那门中又走出一人。
正是一身同色衣袍的五公主。
她一副匆匆转醒,昨夜疲乏的模样,出了门便倚靠在苏迟语身上。我愣了愣,索性躲在老管家身后冷眼看着她俩。
她右手搭在苏迟语肩上,左手牵着他的右手。算是半倚在他胸前,把玩着衣襟上一朵金线绣成的菊花道:“别庄里来人了?”
苏迟语挑了挑眉,单手将她揽入怀里道:“你将我困在这处十余日,当然是会来人了。”
她的脸埋在他怀里,闷声笑了笑,轻轻地推开他道:“若是三年前,你就这般对我,何故会走到今天这步。”
苏迟语又拉她入怀:“若是早早知道了,便不会这样了。”
他们二人郎情妾意,倒像是不把这周端围观的人放在眼里了。
我也从未见过苏迟语这般柔情似水的对一个女子,更何况言语中还夹杂了些惹人脸红的情话。是以心中愈发难受,揪了揪管家的衣袖。
管家只好一摆手:“既然二位主子安好,那我便回别庄继续等着。”
我便随着他坐上马车离开了此处。
撩起帘子,我仍是不死心往那处看了看,他二人倒像是相携进了别宫。
招手唤出那位影卫。自他上次将我从五公主处救出,他便一直跟着我。我寻空问了父亲,爹只说是沈家传下来的影卫,那天突然现身在牢房将他与我娘一并救出时才见得。爹自己也不清楚这影卫的来历,直截了当地问了他,可他不曾说出半字。
但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卫士,救我们于水火中,也算是没有恶意。
我招了他出来道:“你此行好好跟着苏迟语,若有什么变数就及时与他相商。”
他的脸被黑布遮住,点了点头也看不到其他的表情。
片刻后便消失在马车中。
老管家阅世已久,见影卫忽然出现忽然消失也没别的疑惑,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半晌才道:“姑娘,你有没有听过五十年前的一段旧闻?”
“什么旧闻?”
他晃着脑袋:“五十年前老老沈相年方十岁,被龙泰帝君的弟弟龙祥所救。龙祥膝下有一子名唤孜易,后来过继给龙泰帝君做了太子。孜易与老老沈相相交甚好,是以老沈相能入阁掌权,姑娘能安乐生长于帝都而不受戳穿。如说起沈家尊贵的来源,还是要追溯至此啊……”
他说的大多在史书上都有记载,我也耳听目染在坊间闻得了些。
只是——
“过继做太子?我听闻龙泰帝君也有一子一女,龙泰帝君的儿子呢?”我问道。
他笑了笑:“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皇位诱人。那原太子放手山林,恣意江湖,这会儿恐怕都作为一介庶民传了三代了。许是跟姑娘一个年龄了……”
“那你何故要告诉我?”
他抽出怀中软剑:“五十年前我在太子府做随侍,日月流转,跟的主子不少,知道的秘辛也不少。如今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姑娘又遣退了能护身的影卫。老奴只好……”
那软剑完全抽出,放在身后,他满是防备地盯着周围,压低了声音道:“在死前将所知的悉数告知姑娘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银光从帘中刺出挑开帘子。剑法极快,若不是老管家及时上前用剑挡着,那一剑就会刺入我的胸膛。
外头应是到了处偏僻的小巷,马车外不断有惨叫声和武器碰撞声传进来。敌在马车外用剑对马车强攻,刺透了马车所有能穿透的地方。老管家护着我,一面还要跟看不见面容的刺客对抗。毕竟也到了古稀之年,心长绠短,渐渐落了下风。
我兀自着急着,那剑已收回到马车外。就在周遭逐渐安静下来时,外面传来了声:
“既然是请姑娘去一处好地方,也不急着动刀子。”
我掀开破碎的帘子走出去。
三人骑马立在车前,微微仰着头抬高下巴,盛气凌人地望着我:
“姑娘若是平静跟我们走,便可省去这些杀戮。”
我整了整因突发事件而变得凌乱的衣冠,背手在身后道:“既然是要请我去,那就烦劳先告知在下姓名了。”
其中一人策马向前,甩手扔了封信。老管家举手接过,奉到我面前。
我拆开那信,信中仅有二字。
国府。
“还请姑娘孤身一人与我们同行。”中间那人下马挡住了想要跟过来的老管家。
“既然是请去做事,你家主人也不会亏待于我。”转头看向老管家,我挥了挥手,“你回别宫去罢。”
那三匹马后还有一辆马车。我顺从地上了马车。
这马车用木板封住了,只留了个出口,掀开帘子里面黑漆漆一片,也分辨不出什么。
本放了心坐在那里,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鼻。
那捂着嘴鼻的锦帕上香味怪异,我闻着那味道还没来得及挣脱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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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水阁
虽说是被囚,但是当我被摇醒时,面前所见倒也是一派祥和。
不是想象中的低矮的牢房,也不是寻常的地窖或是密室。和煦的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清凉湿润的风直扑在脸上,耳边是流水潺潺。我从床上醒来,面前恰好摆着一张桌子,桌后是大敞着的木门,露出门外波光涟漪一片水色。屋中竟是没有人看着,我起身在屋内绕了两圈,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出了门顺着廊道走了两圈才明白,这原是座架在水上所成的水阁。四周环水,地板与水面有半臂之距,水流缓深不见底。而对岸距这座水阁,至少有七八丈。说长也不长,但用来困住我这样不识水性的人也勉强足够。
白白等了会儿,月色渐起,远处烟雾中才有一只金黄顶的画舫从对岸缓缓划来。
船停靠在水阁旁,高大的汉子从船上踏到水阁上,只是安静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将手上的绳索捆在一个铁制的柱子上。停稳后才有位豆蔻年华的姑娘从舫中探出头,撩开帘子扶着身后的人走出来。那人一身朝服,额前一道额帕束头,帕心点缀着圆润的和田翠玉,这身打扮极为庄重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