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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纪家闺秀_派派小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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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容没有搭理他。
  
  四月二十八,林善信回到京城。先是处理朝堂事宜,一阵的忙叨完毕了,就拽着有容要往府里赶。却被徐卫潜拦住了,徐卫潜非要拉着善信去喝酒,善信推辞说要赶回去看无尤。徐卫潜不依不饶说善信有了妻就不要友了。善信看着徐卫潜那个委屈样儿,没办法只得陪着他去伯伦楼喝上了几杯。看着天色见晚了,善信是怎么都不肯陪徐卫潜继续喝了,任徐卫潜说破嘴,楞是丢下他往安国公府去了。徐卫潜看着林善信奔走的样子,摇摇头,道:“兄弟,我也帮不上你喽。”
  
  林善信进了府门,先是直奔北院给祖母元氏请安。元氏去太后那边还没有回来,善信扑了个空,便往父母那边去。真是巧了,李氏也回娘家,估计这会儿正是往安国公府赶的时候。善信连着扑了两个空,心里却是高兴的,一路哼着小曲小跑的往故明园去。却在故明园的门口遇上了林湛
  
  卢。
  
  “堂弟跑的这么急,想无尤妹妹了吧!”林湛卢对林善信打招呼。
  
  善信心里开心,并没有和林湛卢顶着干,道:“无尤该等急了。”
  
  “在不在,还不一定呢,还等急了。”林湛卢笑了起来。
  
  善信撇了他一眼,看见屋子的门开着,心里更加确定了。“无尤必然会在的。”
  
  “这么肯定呀,那就快去吧。”林湛卢让开道,脸上浮起了诡异的笑。
  
  林善信快步冲进了院子,掀开帘子,却看见元香正在用掸子掸着灰尘。善信环顾了一圈竟然真的没有无尤的身影。
  
  “无尤呢?”善信笑嘻嘻地问,满心的欢喜,许那人在后院。
  
  元香回头看见是自家少爷,先是一愣,鼻子一酸,哭腔道:“少爷,你可回来了。”
  
  善信发现元香的表情不对,忙上前两步,问:“出什么事儿了?”
  
  “夫人……夫人,走了。”元香直不愣愣地就说了出来。
  
  “走了?”善信眯起眼睛,看着元香,全然不解地道:“什么叫走了,你把话说清楚!”
  
  “夫人离开咱府了,说所有的事儿都已经交代给老太太和姨太太,说若是少爷不清楚,老太太自然会对少爷交代清楚的。”元香把水红交给她的原话一字不落地说给善信听。
  
  “我想听你怎么说?”善信心中一凉,不知为何腿突然不听使唤了,一屁股坐在了炕上,腿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元香一个丫头,没什么要说的,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主子的事儿不便插嘴。”元香这些日子已经掉了太多的眼泪,不想再说这些。
  
  “那好,我去找绮晴问。”善信说着就要出去。
  
  “不用找绮晴了,我来说。”阮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她一听说林善信回来,就忙往这边赶,唯恐善信闹出什么来。
  
  “姨婆……”善信要说话。
  
  “你先听我说吧,”阮氏冲善信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无尤替你写了休书。”
  
  “休书,什么休书!”善信急了插了话进来,人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充血红彤彤的似要杀人一般。
  
  阮氏安抚了下,不紧不慢地道:“你这孩子,先等我把话说完。永安公主的事儿你总该晓得的,这事儿闹大发了。这未出阁的女子呀名节是多重要的呀,圣上知道也是勃然大怒。这不,早早的,年前就开始找老夫人谈这些了。我想无尤那孩子那么的机敏必然也是心中明了一二的。”
  
  阮姨婆这么一说,善信才明白了过来那些日子无尤的担忧,她早就开始觉得这事儿要捅出天大的篓子,可是为什么她就不说呢,就不和自己提呢。善信握紧拳头,牙齿咬地咯咯响,纪无尤!
  
  “你去边城不久,纪御史就下了大狱,这是多糟心的事儿呀。无尤孝顺,你必然也是知晓的。永安公主私下去见你这事儿,现在看来也没有多少人晓得。只有圣上、太后、老爷、夫人和你父母与我晓得。你与无尤本是圣上指婚,这会儿他这个女儿是给圣上出了个大难题呀。所以才想筹一个两全的法子。”阮氏道。
  
  “太后提出要用平妻之礼让你把公主娶进咱林家的门,老爷便找了无尤去商量。本是想着这孩子许能同意的,却不想去见了一次纪御史后,楞是从正一堂拿了一个诊断证明,说是她本有恶疾,自己为自己写了一份休书,自请出林家的门,不要当你这个嫡妻了。”阮氏说着,叹了口气。
  
  “哼,无尤若是同意才奇怪!”善信这一年多已把无尤摸的透透的,那丫头面上柔顺,骨子里却清傲着呢,就是有那么一股倔劲儿。
  
  “当天晚上就搬出了故明园,甚至是把在林家所有的都留了下来。我给的银票人家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就连着院子里你的月钱,她的月钱都一个铜板没有带走。这丫头走的太绝,势要和林家干干净净呀。”阮氏连连叹气,“这走了一个月了,夫人还没回过劲儿呢,每天都要说上一说。就连你娘都接受不得,这段日子回了几次娘家,她是看着这边伤心呀。”
  
  “无尤现在在纪家?”善信听完,还没有功夫去分析其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无尤在哪。
  
  “无尤的确回了纪家,纪御史也已官复原职。”阮氏话还没说完,善信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要出门了,阮氏赶紧起来,追了出去,道:“你这大晚上的要去哪呀?”
  
  “纪家!”善信腿脚很快,阮氏哪里追的上呀。
  
  这人才出了院子门没多久,就被林元机拦住了,生拖硬拽地给拉了回来。
  
  “你去了,人就能被你带回来?”林元机把善信拽进了自己的院子,李氏也在厅里,一看就是刚回来没多久,李氏绕了一趟去了纪家,却没有进去门。
  
  “我……”善信被父亲堵的说不出话来。
  
  “谁都着急,娘知道你最急,可是姑且说你出的了这里,你难道能过的了你祖父那关吗?”李氏这几日也憔悴的厉害,说话都有点无力了。
  
  “你先消停着,怎么也要过了今晚儿。你吼吼地往纪家去,别人就不睡了吗?街坊邻里的都听着你闹吗?”林元机弯着腰指着林善信道,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就那么混儿呀!平日里挺耳聪目明的,这会儿这你混儿给谁看呀!我吗还是你娘!还是你要闹的全府里都知无尤是怎么了!”林元机气地骂这个儿子,声音都嘶哑了。这些日子朝堂上几次遇见纪御史,人家都闭口不谈政事以外的话,问也问不到无尤如何了,着急的一直在上火。
  
  林善信跪在地下,半晌才憋出一句:“儿子错了,莽撞了。”
  
  李氏一看儿子松了嘴,心里一口气也舒了下来,道“我去几次了,人家纪家是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就算你去了,也未必能看见无尤。”
  
  然后又对着门外叫道:“谷翠,你去把少爷送回院去,好生安排着,累了一路了。”
  
  谷翠应下,进了门内。善信一看今日的架势怕是什么都做不了了,便只能随着回了故明园去。
  
  林善信回去先是整理了下,然后沐浴,接着就坐在屋子里。细细地回想着这些日子里的事儿,慢慢地就理清楚了。有容也是吃惊不小,夫人就这么不留一点的走了……等初听的愤怒渐渐退去,人也开始渐渐清明了起来。善信知道这会儿不是闹的时候,越闹就越解决不了,一切等明日见了祖父才能做判断。但是他心里早就想好了;不管无尤怎么想,这个休书他是绝不会送上去的。想休了无尤,就他这关就过不去。纪无尤,你不用做梦了,你这辈子休想逃开!善信一夜辗转难眠,心里眼里梦里都是无尤样子,或笑或哭或嬉闹或抬眼看他……本该在身侧温软的身体如今却冷冷的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日一早,安国公就把林元机和林善信叫进了书房。无尤写的休书和那一纸诊断,林善信拿在手里,恨不得撕碎烧尽!林元机牢牢地拽住了善信,唯恐他又疯起来,冲撞了安国公,事情变的更麻烦了。安国公问善信对永安公主的打算,他只说两字:不娶。引起安国公的勃然大怒,抄起一个花瓶就砸到善信身上。善信也不躲,任花瓶重重地砸下来,滚到地下,摔成碎片,只是咬牙不再说话。安国公连声道:“反了,这是反了!”
  
  元氏本就不放心,一听说老爷一早就把二儿子和小孙子叫进了书房,忙就和绮晴赶了过来。刚近书房就听见砸物的声音,吓的元氏捂着胸口,冲了进来。伸手就要拦住安国公打下来的戒尺……绮晴也不好拦着,只得退了出去把门带上,打发了周边的丫头们都退下。元氏抹着泪护住善信,一边好生劝着安国公说这孩子拧,你也不是不知道;一边又劝着善信道无尤人都走了,娶了公主也是了了圣上的心思呀。然又拽着林元机让他好好地和善信说说,分析下这利害关系。林元机也是个倔人,怎么都不开口。
  
  “我就问你一句:永安公主,你是娶还是不娶!”安国公被闹的狂躁了。
  
  “孙儿誓死不娶!”林善信抬眼盯着安国公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善信!”元氏拽了拽善信,哭着道:“你这是要逼死你祖母我呀!”
  
  “祖母,我这心里这辈子除了纪无尤放不下别人了。若是非要娶,那您就一把刀捅在我这里,等下辈子我在做您孙子的时候,您说娶谁就娶谁!”善信用手指着胸口,对元氏说着。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老天呀,你要这么惩罚我呀!”元氏捶胸顿足地对着天花板哭道,“造孽呀!”
  
  “老二,你说说你这个儿子,你说说看!”安国公声如洪钟。
  
  “父亲,儿子没脸说,儿子觉得善信做的对。这抛弃糟糠之妻的事,儿子也做不出来!”林元机低着头,却说的字字清晰。
  
  “好、好、好!”安国公连说三声好,气的手都抖了起来,扶着椅子,道:“你们都翅膀硬了,一个个都可以和我对着干了,一个个都想飞了,是吧!”
  
  善信突然扑通跪在了安国公跟前,狠命地磕了九个响头,额头涔出了血迹,抬头对着安国公道:“祖父,善信自幼得祖父母垂怜,本该身前尽孝。善信可以为祖父杀尽敌人,可以成为祖父想要的骄傲,若有一天祖父母走不动了,善信必然背着祖父母行天下。只是这件,善信不能依,也不可以依!当初圣上赐婚,谁也没有问过我和无尤的意愿,硬生生地把我们两个凑在一起,现在您又要我娶永安公主,姑且不说这里有没有好处,就问问我的心,我也不再能被摆布了。”
  
  “若换成一年半前,我这颗心放在谁身上都是放,现在却不可以了。我林善信除了纪无尤,谁都不要!无论她现在还要不要我,我都不会背弃她而再娶,这辈子若她会再嫁,我也不会再娶!永安公主,我本就无心,她若一厢情愿,我又奈何的了!只是这个人我不会要,也不可以要!请祖父恕孙儿不孝!”说罢,善信又是三个响头。然后拿起休书转身出了门去!
  



林善信大闹后库胡同'VIP'
  

  后库胡同——纪家
  
  纪家大门被敲的山响。一早以蓝和袁嬷嬷去早集市买便宜菜了,水红在后院看着无尤,无尤最近嗜睡的厉害,一般早上根本醒不过来。袁氏在跨院的小库里点算物品。虽然大门被敲的山响,却谁都没听见。林善信越敲越来气,干脆狠命的开砸,弄的邻居打开了门,对着林善信道:纪御史一早就去都察院了,家里人都这会儿不是在休息就是去早集市了,正是没人的时候。善信被邻居这么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忙赔了不是,然后也赶去部里。
  
  无尤幽幽转醒,问水红道:“方才是不是有人敲门呀?”
  
  水红也是看了才回来,道:“去看过了,并无人。”
  
  无尤起身,这已经是回笼觉了,“起了,再睡就懒了。”
  
  “我把针线拿过来?”水红看着无尤眼扫在那豆绿的料子上问。
  
  “好呀。”无尤披上了衣裳,接过水红递上来的料子。
  
  无尤这几日肚子微微有点凸出,虽然只是小小一点看不太出,但是肚子上那一道线已经清晰可见。无尤知晓自己的宝儿在长大,就和娘亲一起在库里挑了一些柔软细滑的料子说要给孩子做几身衣裳。算了算,孩子出生要在秋日了,正是要冷的时节,衣物必然要早些做了来。水红和袁氏看着来不及给无尤做新衣裳,只得把以前的衣裳现修改一下腰身的地方,好先穿着。
  
  “小姐,我们买了好多新鲜的菜。”以蓝掀开帘子,笑着就进了来。
  
  “都有什么呀?”水红问。
  
  “有小姐最爱的菜心呢。”以蓝道,“夫人让问问,可有想吃的呢?”
  
  “还不饿呢,一早吃了两个鸡蛋,这会儿还饱着。”无尤手下还在缝着活。
  
  “对了,回来时候邻居说一早有人敲咱府的门,敲的好大声呢。”以蓝想起刚才邻居说的事儿,“是谁呀?”
  
  “我隐隐听见,赶过去开门时却没有看见人。”水红道。
  
  “听说敲的好急,还穿着官服呢。”以蓝又道。
  
  “许是找爹爹的吧,殊不知爹一早就去了呢,扑了个空。”无尤想了下,这个最有可能。
  
  “许是。”以蓝说罢,就道先去厨房了。
  
  午休刚起没一会儿,那山响的敲门声又来了。以蓝叫着,就冲去开门,还嚷道:“敲那么大声,赶着投胎呀!”听着里面有人应声,那人便不再敲了,等着以蓝把门刚开了一个缝,就看见了林善信。以蓝一惊,忙要关上。林善信已经迅速地把一只腿别了进来。
  
  “快拿出去!”以蓝挤着门,恨恨地对着林善信道。
  
  “以蓝,你让我进去,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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