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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王牌状师 作者:乙沫(晋江vip2013-12-16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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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车瑶是在市井中长大的,对于差不多年纪的男男女女也都认识个大概。她记得这纪桡在当上捕快前曾来她家吃过饭,哪知喝了一碗初菱煮的粥后就泪流满面了起来,从此开始挑嘴。
  
  初菱的厨艺在平安镇是数一数二的,可就连她本人也没想过会遇上这等狂热崇拜者,但车瑶却是高兴得紧,往往能从这小捕快嘴里套出些话来。
  “纪捕快,你可知吕家装修的材料最后是经谁人的手?”
  纪桡瞥了她一眼,似乎并不想与她说什么,“自然是那工头王二。”
  
  车瑶一听便皱起了眉头,琢磨道:“难道别人都没法在里面动手脚?”
  “能是能,不过那可是吕家,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纪桡抱着膀子,不满地向她撇撇嘴,“我说你干什么一定要和马状师对着干,吕家这件案子证据确凿,你又赚不着钱,何必呢?”
  
  他的抱怨也不是全无道理:这案子早就该结了,但因她写了状纸递上去,整个衙门上下都开始插手吕家的事。要知道吕家乃是镇北大户,随便花些银两就可以逼得这些查案的小捕快辞官回乡,可是苦了他们。
  车瑶不依不挠,正色道:“这案子肯定是有问题,要不然衙门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纪桡听罢,颇为诧异地望着她,“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连任知县都说要结案了,偏偏邱大人听了你的话后坚持说吕家有问题,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纪桡白了她一眼,“要不是有邱大人压在上面,你这官司不用打就可以回家去了。”
  
  车瑶恍然大悟。
  
  她终是想明白为何衙门上上下下都对她有所不满,皆是因她插了一脚后,愣是将这无需开堂公审的案子给变成了官司。想衙门本就事情多,如此一来,又添了不少麻烦事。
  而对于邱逸——与其说他是明察秋毫,不如说她实在摸不透此人的心思。
  
  “真是邱大人让你们继续查的?”
  “不然呢?”纪桡叹了口气,“你当我们都吃饱了没事干么?”
  
  原来,昨日邱逸去吕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查账本,刚一进门就被吕家的大小姐盛情拉进了客厅,岂料这厢开门见山就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弄得那吕大小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好将账本拿了出来。
  而衙门那边当天就传出了这材料不足的消息,更是给吕家揪住了把柄,一口咬定是这名叫王二的工人搞的鬼。看这架势,定是要让王二的遗孀也不好过。
  
  吕家一共有四个孩子,最小的便是这少爷吕中德,上头有三个待嫁的姐姐,吕老爷晚年得子,自然特别宠这个小儿子。如今宝贝儿子遭了难,连尸体都不甚完全,定然是气昏过去了。
  车瑶自然明白邱逸的意思:倘若王二没有盗取吕家的材料,必定有人这么做;可这装修一事牵扯到的人不下百名,光是一天完全无法找出是谁人下的手。她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回家好好理清这案子,准备明日的预审。
  
  ***
  
  次日清晨,平安镇里的百姓一早就来到衙门前,个个饶有兴致地想要看车瑶与马文香打官司。
  公堂之上那戴着乌纱帽的便是平安镇的任知县,年近五十,但容光焕发,圆滚滚的脸上刻意作出严肃的表情,反而显得有几分滑稽。
  
  这任知县本名任来丰,在平安镇就职已有七年之久,虽然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但往往行事风格诡异,办案的手段也是令人瞠目结舌,因此多年来一直未得到升官机会。
  此时王家遗孀与吕家夫人早早地被传唤到了公堂之上,一拍惊堂木之后就是预审开始。
  
  车瑶正站在那遗孀身旁,抬头注视着任知县。其人的左下方正坐着平安镇的县丞,而邱逸却是抱着剑倚在一旁,不闻不问。
  其实按理说来,每当升堂之时,这邱副使是应当与任知县一同出席的,但他似乎从不喜欢露面,每逢开堂公审都只是站在角落里,令任知县很是头疼。
  
  可没办法,这里他的官最大,他说了算。
  
  任知县轻轻咳了一声,喝道:“原告何人,报上名来!”
  那跪在王家遗孀旁边的是吕中德的母亲,竟“哇”地就哭了出来,恨不得来个三拜九叩,啜泣道:“回大人,老身是吕中德的母亲吕陈氏,小儿正是被王家工人给害死的。”
  
  任知县又道:“你身边的妇人,可是王二的遗孀?”
  吕陈氏掏出手绢抹了把泪,“正是。”
  “……哦,那退堂吧。”
  
  他说着便准备走了,哪晓得刚一起身便被宋县丞拦了下来,低声道:“大大大……大人,你还不能走。”
  “不是都问完了么?”任知县在胸口挠了一挠,“我还约了齐捕头喝茶呢。”
  
  宋县丞没了办法,转头开始向那堂下二人讲述这有关法律内容,大抵意思是这王二因偷窃而害死了吕家小少爷,就是犯了谋财害命之罪,必须得斩。可这人已经死了,再追究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大概结果便是让这名遗孀卖身吕家当个奴婢,服侍一辈子。
  
  吕家本就得不到什么好处,还得花大价钱请那马文香来打官司,谁知这吕陈氏一口咬定下来,怎么也要继续打,表明了不会让王家得过且过。
  马文香也道:“任大人,平安镇谁人不知这王二家过得穷苦,既然做了工头,定是想从中盗取些银两来,才会在这批材料上动手脚。”
  
  这人虽行为扭扭捏捏,说话时倒是半分不带含糊,不然也不能名登状师坊的金字招牌。车瑶见状,立即补充道:“王二先前也给吕家修过不少房子,怎不见他偷取别人的财物?再者,这批材料虽说最后是由他清点,但吕家人也有经手,是个人都不会一口咬定吧?”
  
  马文香睨她一眼,“哼”了一声:“我不跟人一般见识。”
  “……”
  
  见二人全无和解之意,任知县问车瑶道:“你可有证据证明,这材料不是被王二盗走的?”
  车瑶摇头,但目光笃定:“禀大人,由于时间短促,我现在还没有,不过请大人给我三日时间,一定能找到。”
  任知县听罢,抠了抠下巴,道:“那就三天后正审再说吧,退堂!”
  
  ***
  
  是夜,风声寂静,整座平安镇都在三声打更中进入了酣睡,唯独城中的一座宅院里还亮着一盏灯。
  虽是一座偌大的府邸,这宅子里的装饰却是朴素而又简单,大约只有一个人住在里面。
  
  昏暗的灯光下映出一人的身影来,近看才知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正端着杯酒在窗边细细地品尝着,而后像忽然注意到什么时候,望了望屋外的一棵树,不知是在跟谁说话:“既然来了就出来。”
  
  话音一落,便有一名白衣男子从树上跃下,满面笑容道:“小邱师弟你还是这么敏锐啊。”
  邱逸淡淡一笑,直截了当地说:“既然来了,就帮我查件事情。”
  “我不过是来看看你,怎么一上来就使唤人啊?”那男子抱怨道,“四年前也是莫名其妙就把我喊过来帮你调查,怎么都不尊老爱幼一点?”
  
  “等你什么时候不游手好闲了再来与我说这些。”邱逸像没听见似的,又喝了口酒,道:“帮我查一下平安镇最近有没有正在修或是刚修好的屋子,材料是从吕家进的货。”
  一听这话,那男子倒是愣了:“吕家不是开钱庄的么,怎么变成卖砖头的了?”
  “你去查就是了,我还有别的事。”
  
  见他从容不迫,男子苦笑着摇头,而后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听说你新接手的一个案子是要和吕家打官司,难不成又是要帮那个丫头?”
  邱逸动作一顿,这才抬头看他一眼,随即一个酒杯掷了过去,“——多嘴。”                    




☆、「明月惊」·六

  车瑶很是清楚任知县的脾气。开审之日离预审少则一日,多则三日,但这任大人不知是怕麻烦还是干脆无心审理,几乎每个公审的案子都会拖上三日。
  这的确为她争取了不少时间。
  
  若是说吕家的进货不成问题,那这少掉的材料必定是在装修的某个环节中被克扣。既然犯人并非王二,那吕家所雇用的一干工人都有嫌疑,但更令她怀疑的是:这座缺斤少两的屋子,竟一声不响地被盖好了。
  
  按道理说,倘若中途修建的材料有所减少,这些工人不可能察觉不到,那这根本原因……也许还得归在吕家身上。
  她想着既然有人将这东西扣下来,必定会有出货,可眼下找不出确凿证据,衙门那边也不会出手相助,于是一大早就把初菱叫起来帮着想办法,谁知对方揉了揉眼睛,看也不看她道:“贿赂邱大人去啊。”
  
  车瑶瞪了她一眼:“你看我们家还有吃的不?”
  初菱听罢“噗嗤”一笑,眼珠一转,勾着她的肩道:“对了,我听说你在大街上说要用美人计?不错不错,好主意。”
  
  车瑶一把将她推回了床上,“哼”了一声便出了门去。现在她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这批材料的出货地,倘若谁人碰巧在装修时从吕家购进一批货,再顺着这条线查到卖主,也许就能还王二的清白。
  可是她一没钱二没权,想要查到这个简直是难上登天,琢磨着去衙门求助又担心被撵回来,结果想着想着就撞到了一个人。
  
  说起平安镇的一干小捕快其实并不归邱逸管,直属上司乃是一名中年捕头,名唤齐平。人们皆知这齐捕头是个嗜赌成性的中年壮汉,为人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此人长得五大三粗,肤色黝黑,时常横着一把刀亮在身前,却又没什么本事。只是因为他有个表亲在京城当官,其本人在工作上倒也不算马虎,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哟哟哟,这不是车大状师么?”齐平老远就高吼了一嗓子,“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车瑶与此人之间的嫌隙需要追溯到两年前的一宗案子。那日齐平喝了些酒,走在大街上就伸手摸了一个妇人一把,结果那妇人当时就跳脚了,拽着他的领子一声大喝,单掌就劈向他的脑袋,硬是把他的脖子给拍歪了,过了大约三天才扭回来。
  
  身为平安镇的捕头,被一个妇女修理成这般模样,自然是不满,找到那马文香就上了公堂,告那妇人殴打自己,声泪俱下。
  关于齐平的品性,乡亲们大多有所了解,于是车瑶当日就找了一大帮证人去反将一军,不单是告那齐平毛手毛脚,连平时他欠钱不还喝酒赖账等等俗事都给翻出来了,随即任知县就关了他一个月。
  
  这件事也令车瑶和马文香之间结下不小的梁子,而齐平现在是一看见她就恨不得冲上去抽两掌,无奈担心车瑶告他蓄意伤人,便只好作罢。
  “齐捕头,衙门要你来查什么?”她笑眯眯道,“可是跟吕家的案子有关?”
  
  齐平狠狠瞥她一眼,扬着眉毛道:“小丫头,休想来我这里套话。”
  车瑶撇撇嘴,心知对方肯定不会与她说什么,遂开始向街坊邻居打听这吕小少爷的近况。
  
  此人正如传言中是个花花公子,常年出没于烟花之地,在品香楼里有诸多相好。车瑶现在就站在品香楼的外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来回踱步了一圈,正准备溜进去,却在这时被人拍了拍肩膀。
  她转头一看,只见邱逸正站在她身后,仍是一身黑衫,但显然是穿着便服。
  
  便服,男人,对面……是青楼。
  
  车瑶心中咯噔一下,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指着他,不可思议道:“邱、邱大人,你也去青楼啊?”
  她注意到面前的邱逸怔了怔,抬头看了一眼品香楼的招牌,叹了口气道:“你查到什么没有?”
  
  “还没有。”她如实回答。
  “哦,跟我来。”
  他说着便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车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跟在他的后面。
  
  此时的邱逸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不再提着刀,应该是休息之日。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习惯性地用食指蹭了蹭人中,开始越走越偏远。
  
  不知不觉走到了荒郊野外,车瑶的心中莫名开始担心了起来。说实话她并不是很了解这邱副使究竟在想什么,虽然其人品在百姓中那是有口皆碑,可她二人也算不得有多熟络。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咳。
  
  一想起今早初菱提到的“美人计”,车瑶登时开始了胡思乱想,而前方的邱逸也在这时停下了脚步,指着对面一座小屋道:“到了。”
  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在城郊附近赫然有一座刚建好不久的宅子,虽说是间孤零零的院子,但修建得甚好,碧瓦朱檐,实在想不通怎么会出现在这么荒僻的地方。
  
  “邱大人,你……带我来这儿作甚?”车瑶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邱逸不答,只是指了指那间屋子,“你进去就知道了。”
  车瑶下意识地抓了把领子,盯着他问:“里面有什么?”
  
  邱逸有些不解地瞥她一眼,像是不耐烦地走了过去,敲了敲门:“——有人在么?”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驼背的老汉拄着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抬起头问:“你是谁啊?”
  邱逸礼貌地点点头,笑道:“在下乃是平安镇的商人,有意买下你这间房子,不知老伯意下如何?”
  
  ……商人?
  车瑶一愣。
  
  老汉听罢,上下打量他一番,摇头道:“不卖不卖,这房子刚修好没多久,怎么能说卖就卖?”
  邱逸不紧不慢地在房檐上摸了一把,似笑非笑:“老伯这间房子用的材料可真是上乘,不知花了多少银两?”
  一听这话,那老汉明显一惊,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道:“进来谈吧。”
  
  车瑶隐约察觉出其中古怪,连忙跟了过去,推了推邱逸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耸耸肩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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