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礼不合_派派小说-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怀安?你的意思……是再考虑考虑?”
天有点蓝,云有点凉,风有点大,太阳有点暖。
徐怀安抿唇低头,心内歉疚,对上这种事他就口拙,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于是干脆不说话,只点头。
点头。
点头。
点了三道,才听谢楠惊呼,抬眼看他,他睁大眼扇子一敲,问:“你不愿娶楚蓉?”
皱眉,点头。
“你为何不愿?”
皱眉,摇头,不愿说。
“那你……可是有了心上人?”
悚然,皱眉,咬牙回忆,心情不明,无故红脸,低头,不语,好似心虚。沉吟半天,再咬牙,抬头正色道:“并非如此,怀安尚无心上人,只是……昨夜无意毁去一女清誉,怀安为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自然得负责到底。家母教导怀安一生只可娶一女,怀安不愿违诺,还请无涯代为转告,怀安对不住江小姐,他日必定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谢楠像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张口结舌停了脚步怔然望他,哑口无言,好半天才甚是不解地挑眉,问道:“怀安,你昨夜,难道是因为……酒、后、乱、性,才坏了人家名节?”
“……”
早先就泼好油的木头一点火星就轰一下烧着了,灰烬随风而逝了无痕。
徐怀安掩面,红脸躲开谢楠的追问,脚步不停向马车疾奔而去,心头忽然冒起一个念头:如此,他跟方茗一样没了清誉,他们是否扯平了?那句话,他是不是……能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下午忽然重感冒,头痛没来得及码字,今天被压迫着继续好好休息,没时间码长了,明天……大概还会更,还是别等的好,本周有任务,掩面,有虫请见谅,咱妈已经过来揪耳朵了……内牛爬下……TAT
于是先剧透,明天是木头求婚记= =
15
15、心乱如麻 。。。
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方茗仰脸,远目,之前右眼跳了一刻钟。
扶额,难道还会有比昨晚上更严重的事吗,赌气出门想去师父家的客栈找师父,路上被一桶胭脂味明显的洗脸水从头到脚浇得通透,无奈之下选择奔回距离较劲的徐府,被师父撞见揪耳朵挨骂不说,回了徐府还出了那档子事,如果进来的不是徐怀安……
如果进来的……不是徐怀安?
她会怎样?
方茗掩面,关窗回屋坐下,摊开曾被她用某某渲染过的诗集,回忆之前看到的内容,拒绝回答。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方姑娘!方姑娘,您在吗?前院大堂,来了人找您,老夫人让奴婢领您去见她……”
找她的,谁会找她。方茗没开门也没起身,依旧坐在书案前问那丫鬟:“何人?找我何事?”
那丫鬟好似犹豫,顿了一下,方怯声道:“是……张家请来的媒人,为了他们家的二少爷来的。”
乳臭未干毛头小子张家二少爷?媒人?找……她的?
方茗撂了书卷,皱了眉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丫鬟是她常见的那个,见她出来低头行礼,方茗皱眉:“你没听错?张家的媒人,哪个张家?我大嫂她娘家,请了媒人找我?”
那丫鬟像是被她皱眉的样子吓了一下,不自觉退了一步,不敢再看她,只颔首低眉小声道:“老夫人的确是这样交代奴婢的……请,方姑娘,跟奴婢去见老夫人吧……”
张家真要求她去做童养媳啊,她跟张家二少爷差的年岁,可不是个小数目。方茗不好再为难丫鬟,关了门跟她去见老夫人,心里不免失笑,俗话说“屁股大好生养”,她自认身材也算窈窕,比不上这话里的人,如何张老夫人就是铁了心想求了她过去呢?
因为方茗跟徐家算亲近,想攀关系?
要不然……是因为娘亲留下的那件首饰?
方茗一下心惊,徐怀安那边几日没得音讯,也不知道方家火灾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如若真是人为,且跟那首饰有关,张老夫人又知道这件事,那……
方茗定了神不敢再想,如今这情况不适合想这件事,当务之急便是推了张家的媒人,不管事实如何,总归,她是不会对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毛头孩子有兴趣的。
+++
徐老夫人没说别的,只轻轻拍着她的手,道:“阿茗,我对不住你,你跟怀安的娃娃亲……已经不做数了,张家是个好亲家,你们门当户对,倘若你愿意……我便认了你当干女儿,有我在一天,就一定不会让别人委屈了你!你……可愿意?”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会变,唯一剩下可以要求永不改变的,只有亲情。
徐老夫人毕竟不是她什么人,毕竟……
只是,听到她这样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方茗回握住她的手,脸上笑意丝毫不减,努力把嘴唇抿到它该在的位置,眨眼:“老夫人。方茗知道您的难处,您别在意,方茗不怪您,方茗谁也不怪。只是这张家,方茗还是那一句话,父母尸骨未寒,方茗实在不忍就这么离了方家,方茗想再为爹娘他们守些日子,徐老夫人,还请您帮我回了媒人吧。”
之后谈笑聊天回话敷衍,方茗通通都不在意,好容易因着“江小姐来了”脱了身,心中不觉放松,反觉酸涩。
她忽然很讨厌那样虚情假意的搪塞敷衍,好像卖首饰的店铺瞧不起穷人,拿玻璃珠子充宝贝卖给他一般。偏那穷人曾经做过富人,对着伙计的冷落蒙骗,即使心里再恼再不舒服,也不能甩了袖子发火说“有眼不识金镶玉”,只能冷了脸悻悻而去。
方茗现在,就是这感觉。
真是,一个月前的她可没想到,自己还会落到这种地步,有人说一开始得到过比一直都没有要好,她却想什么都比不上曾经拥有一夕成烟的失落。
摇摇脑袋往回走,伤春悲秋要不了多久,心里记着被她朝天撂到书案上的诗集会不会皱,加大步子赶着回房,后头忽然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并着丫鬟着急的喊声:“大人!大人!您往哪里去?老夫人正找您呢,江小姐也来了!你快去吧!大人!”
哟,徐怀安回来了,今儿个日头可早。
听着那脚步声是向这里来的,许是有什么急事吧。方茗也不回头,转了方向径自拐上另一条路,那路远些,好歹不会挡着别人。拐过去低着头依旧踱啊踱,身后猛然传来了风声,恰是对着她的。
方茗往边上一躲,顺便反手擒了那人手腕,有点烫,定睛一看,撒手,笑,“抱歉,我以为是别的什么人,失礼了。徐大人是要往这里走吗?那方茗就换那边吧。”
她走哪他走哪,是成心找茬的吧。
方茗笑完了,拧眉侧身要从徐怀安身边绕过去,哪知那人不识好歹,君子之风于礼不合不记得了,见她要走伸手便握住她小臂,都忘了还有招“拦”。
“方小姐请留步,怀安有要事跟方小姐相商,能否拨冗跟怀安一同去书房详谈?”
手劲有点儿大,脸有点红,眼睛有点亮,口气有点那啥。
“有点”只是含蓄保守说法。
方茗不好说什么,只管皱眉示意徐怀安看看他不安于室的手,在他羞愧道歉之前挣开,抿唇,“徐大人,徐老夫人跟江小姐还在等着您,方茗随时有空,徐大人等办完事再来吧,方茗随时恭候大驾。”
今天遇上张家媒人那事,又应付徐老夫人和江楚蓉,方茗心情本就不太舒坦,跟这些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徐怀安难得不拘束不淡定,可他手劲又大得吓人,活该他挨堵。
她说完话之后,徐怀安好似这才注意到一旁气喘吁吁脸颊通红两眼翻泪光的小丫鬟,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模样,蹙眉,“你如何在这里?”
噗噗,敢情这位大人追着人都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啊。
方茗歪了下嘴有点想笑,看那丫鬟委委屈屈说话说不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又觉自己不厚道,扯回徐怀安视线帮忙解释道:“她是老夫人派来请徐大人的,大人跑了多久她就追了多久喊了多久,大人还是快跟着她去吧,再晚了老夫人生了气,大人就要牵连无故弱小受罚了。”
“可是我找你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的。”哟哟,来看知道强调“很重要”的呆头鹅哦。撇嘴,这娃子什么时候学会用“你”“我”说话了,真稀罕。
“没事,只要不是火烧屁股烧眉毛烧别的都没事,方茗能等,徐大人还是快去见老夫人吧。”
那张脸啥表情都没有居然还能让她看出犹豫来,方茗觉着自己进步了。
徐怀安磨磨蹭蹭跟丫鬟走,刚走几步就停下来,回头,正色,“方姑娘,我马上就回来,请你一定要呆在房里等我回来,那件事至关重要,请等着我,好吗?”
他那表情……方茗轻咳一声找回思绪,颔首,“是,方茗会呆在房内一直等到大人来为止。”
不是上阵杀敌,不是生离死别,更不是……那啥哼哼……徐怀安这副模样,方茗实在无言以对。
回房等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加一刻钟,午饭时间,徐怀安连同江楚蓉都不在席上了,回房,继续坐等,一个时辰,午睡,两个时辰,又过一刻钟,开始晚饭,徐怀安依旧没有回来,
然后,这一整天,徐怀安,都没有回来。
方茗默记诗集内容,睡前回忆,能背的都背下了,看看天色,不早了,熄灯睡觉。
谁管门外小小声的敲门询问。
谁管门外无力苍白的解释。
谁管门外针对今日媒婆上门事件求真相。
谁管门外那人说,是私事。
翻身,闭眼:“徐大人,方茗已经歇息,不便见客,如果不是至关重要的事,明天请早。”
……只有傻蛋才会等着这样的傻蛋。她方茗,明显就不是傻蛋。
“……阿茗……”扭头,不要玩小时候那招,“男女授受不亲,深夜相会于礼不合,男女大防,为了徐大人的清誉,不管有什么事,也还是等明天吧。”
“……明天我可能……”吞吞吐吐拖泥带水不清不楚最讨厌了,撇嘴,“徐大人是为私事而来,明日再见也无碍,徐大人还是请回吧,让别人听见不好,有损大人名节。”
这样的徐怀安不像徐怀安,这样的方茗不像方茗,也许只是因为夜太深,大家都歇了,谁都不知道对方的表情对方的心思,听不见哪里沉默远去的脚步声,听不见被子下谁胸口下慢慢平息的撞击声。
方茗睁眼,伸手不见五指,远远有朦胧的光照进来,凝神看了一会,笑。
——怎么了?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能说的,远目……于是发现开学的日子又晚了一天,握拳!努力更新吧!= =
最近写俩娃娃写得有点多,下章还是换点别的,嗯……掩面,阴谋神马的我最讨厌了= =
16
16、惊悚之夜 。。。
该怎么解释呢。
要解释什么呢。
为何,要解释呢……
徐怀安皱眉,摇头,想不出,脑袋疼。
昨日本是下了决心说不管方茗怎么想,他不小心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这是事实,即使人家姑娘嘴上不说,心里也总归是难受的。他得拿出男子汉的架势,好好跟她解释,并且表述自己愿意娶她对她负责,如果她也愿意,就禀告娘亲,再把她二哥找回来,两个人早日办了亲事,也免得那日的事传出去坏了谁名节。如果她不愿意……
如果她不愿意的话……
他会诚心诚意地跟她解释道歉,告诉她他是真心实意想娶她,并且此生都只娶她一个人,他会做一个负责任又顾家的好夫君好父亲,不会让她受委屈,也不会让他们将来的孩子受委屈,她会答应的。
她会答应的。
他的身家地位值得托付,他许下了这样的承诺,答应从此不会二心。徐怀安不是自夸,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条件不错,方茗应该不会还有什么不满,她会答应的——只要,她还没有心上人。
之前在她房中见过的那名男子,身份虽不明,可是长相跟气质都不俗,一看便知他不是什么普通人,跟方茗也是极亲近的模样,甚至她愿意为了他的一句话就义无反顾地孤身一人在夜间出门,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亲密而默契,并不像她跟方祺相处那样……
徐怀安忍不住心烦。
昨日因为有了皇上所寻之人的线索,他被谢楠急急忙忙叫了出去,两个人一直查到晚上都没有一点收获,回了家被娘亲批评说为公事冷落了江楚蓉,他也不解释,安慰几句慌慌张张又往方茗的厢房赶。明知男女大防,明知他这样的行为实在像登徒子一样无礼,却又忍不住要敲门要跟她说那些话,他就是觉得如果这时候不解释的话,方茗会生气,会以为他是故意的,会——
他不想让她误会,也不想让她生他的气不理他。
因为……因为?
徐怀安抿唇。因为如果她不理他,他就没法说那些话,没法跟她说要娶她了。
——他不愿继续想,也不愿细想,纵使此刻心烦意乱心乱如麻。
他花在方茗身上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即使昨日追踪间隙跟今日站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走神,忍不住去想她现在怎么样了,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生气。
这样不好,这样非常不好,徐怀安知道,可他……就是改不了。
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