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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重生之大科学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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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结果因变法失败而流产了;作为硕果仅存的京师大学堂,是中国现代意义上的第一所大学,现在还因为义和团运动而停办了。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恰遇顶头风!

想到这儿,孙元起又摇摇头:旧中国真是一穷二白!

自己来到清朝,在养活自己的同时,也影响了身边的几个人,使得他们过上了温饱的生活。这就是自己目前所能做的。可是,自己能不能做得更多呢?比如教育更多的人,为苦难的中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可是办学场地、办学经费从哪里来?自己办的小学堂和物理讲习所,花费的是稿酬和薪水,而且时间仓促,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如何把教育办大、办好,而不是误人子弟?

想到这里,孙元起又摇摇头,一种无力的感觉蔓延到全身:看来自己一个人想改变历史的走向,或者影响历史的发展,还真是困难呀!自从来到清朝,先是着急解决生存问题,之后又是每天给孩子们上课,很少想这方面的问题。如今,身在辽阔的大海上,不再有生存和工作问题的时候,这些奇怪的念头就涌上了心头,而且变得越来越迫切。是义和团运动引起的思考,还是去国怀乡的惆怅,又或者是在横滨看到的一切刺激了自己?

时值六月初,天气晴好,气温宜人,在海风的吹拂下,仿佛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在孙元起坐在甲板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茶的时间,甲板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些人在扶着栏杆欣赏夕阳下的景色,有些人则在遮阳伞下面喝茶聊天。

或许看到了孙元起的忧郁和困惑,一位年近六旬的传教士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本《圣经》,和孙元起说了一句话,可能是打招呼。

看到有人走近,孙元起从沉思中回过神,看了那传教士一眼。

传教士看他没有说话,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孙元起听不懂的语言。

孙元起用英语说道:“对不起,我想,如果你说英语的话,我应该可以听得懂。”

“你会说英语?那再好不过了!”传教士在胸前划个十字,“我可以在边上坐下吗?”

“请自便,神父。”孙元起说。

坐下之后,传教士盯着孙元起:“年青人,我能看见你的软弱与彷徨。来吧,说给我听听。上帝或许会听到你的心声,给予你指点。”

孙元起从来都不是一个倾诉**很强烈的人,而且,自己遇到的这些和谁倾诉去?于是,他摇摇头:“恐怕没有人能够给我指点。即使这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善良。”

“神说,但要敬畏耶和华你们的神,他必救你们脱离一切仇敌的手。”传教士显然不会被这一个小小的挫折所吓退,他开始长篇大论,“我们都是耶和华牧养的羊群,在这世界上,随时会被撒旦的使者所迷惑,寻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只要我们诚心地做神的子民,向神倾诉祈祷,他便会听见你的诉求,给予你指点,不至于沉沦……”

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孙元起,自然不会被传教士这套理论的蛊惑。但知道他好心,不忍心落了他的脸面,加上路途寂寥,便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他闲聊。

“……说出你的困惑吧,孩子,上帝对于人类的指示都记载在《圣经》中,现在由我来陈述给你。”

“什么,上帝对于人类的指示都记载在《圣经》中?”孙元起不是要和他打嘴仗,只是随便反问一句,以表示自己在“认真地”听他说话。

“是的!”传教士笃定地回答道,他举起《圣经》手臂正好挡住斜射过来的夕阳,迎面看去,很有几分圣洁的色彩,“上帝所说的,都记载在《圣经》中,指示你所当行的事。”

孙元起心中一动,向传教士借过《圣经》,在夕阳的光辉中闭上眼睛,默默静心一会,然后左手随意翻开一页,右手的食指在纸面上一点,睁开眼,却是《创世纪》中的一句:“拉班带领他的众弟兄去追赶,追了七日,在基列山就追上了。”

第二十一章苦听鲸鲵涨海潮

在海上航行了半个月,终于到达了本次航程的终点:旧金山,也称三藩市、圣弗朗西斯科。

在下船的时候,有美国的海关人员检查。见是金发碧眼的,手一挥,便放行了;如果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则全都带到另外一间屋,要细细审查。孙元起有美国公使馆的证明,又有耶鲁、MIT、美国化学会的邀请信件,自然不惧怕他。那海关人员看见比自己还高些的孙元起一脸轻松地走到他面前,上下扫视一眼,又看见手里捏着几份英文证明之类的。本来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挥挥手,把孙元起放行了。

拖着行李,刚走出码头,就见外面围着一群接人的,举着各种写着名字的牌子。咦,那么怎么有自己的名字?一个大纸牌,上面写着“YorkJohnson”,下面是歪歪扭扭的中文“孙元起”,牌子下面围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卢瑟福。

卢瑟福和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盯着码头的出口。就见有一个人冲着这边儿挥手,定眼看时,不是孙元起是谁?看见孙元起穿着西服、衬衫,打着领带,卢瑟福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这群人中就卢瑟福见过孙元起,见卢瑟福这副吃惊的模样,都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却见一个约略一米八的英俊小伙子走了过来,穿着西服衬衫,打着领带,皮肤白皙,嗯,发型蛮奇特的。神情间有些忧郁,还有一股书卷气,像是一位在校的大学生。如果不是面部轮廓出卖了他,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他是来自美国的某所高校。

待走近了,卢瑟福使劲揉揉眼睛,才试探着问:“请问,你是York么?”

“是的,卢瑟福先生。”孙元起笑了出来,伸出右手,“非常高兴再次见到你!”

卢瑟福顿时跳起来,一把抱住孙元起:“York,真是你啊!你的变化是如此的大,以至于我都不认识了!”

孙元起和卢瑟福热烈拥抱之后,才解释道:“所谓‘入乡随俗’,现在到了美国,少不得要做一些改变。对了,你怎么来了旧金山?”

“我接到你的电报,知道你六月份要到美国,从远东到美国每月只有一两班船,想来你乘坐就是六月中旬的这一艘——去年我搭乘的就是这一班呢。”卢瑟福说,“正好麦吉尔大学快放暑假了,我也没什么事儿,便来了。”

“谢谢你!”孙元起怕冷落了他的同伴,便提醒他说:“你还没有介绍你的朋友呢。”

卢瑟福拍拍头:“我一高兴,差点忘了!这些都是我刚刚认识的,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工作,那便是接你。与其我说,不如大家自我介绍吧?”

最先介绍的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人,看样子就是标准的美国学者:“这位是约翰·马丁,来自加大伯克利分校,是位著名的化学教授,同时也是美国化学会西部分会的副会长。我叫戴维·林特,旧金山大学的化学教授,美国化学会西部分会秘书。”

约翰·马丁大约五十岁,有些拙于言辞,听了戴维的介绍,连忙摆手:“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化学老师……”

孙元起主动和他们握了握手。在和马丁教授握手的时候,马丁教授还有些吃惊:“你便是写《化学原理》的YorkJohnson么?真是令人不敢相信的年青!”

“《化学原理》?”孙元起有些迷惑。

卢瑟福在一边解释道:“就是你给我的《从原子、原子结构到元素、元素周期表、分子及化学反应本质》,名字实在太长,所以再版的时候,只好改名《化学原理》。”

戴维很有学者风度,握手的时候大致介绍了他们的目的和计划:“约翰逊先生,上月底的时候,美国化学会接到您的电报,知道你应邀于本月来访,特于本月初致电我们西部分会,希望安排接待事宜。我们西部分会对于先生的到来,感到十分的荣幸。拜读先生大作的会员,强烈要求学会能够安排先生一场演讲,让先生能够给我们介绍一下您对化学原理的认识,希望先生能够拨冗俯允。”

孙元起有些无奈,自己对于化学认识也就局限于研究生以前所学,而自己的专长物理似乎不为人所重:“好的,那是我的荣幸!”

接下来的是耶鲁大学的一位年青人,也不能说年青,估计有三十多岁:“你好,约翰逊先生,我是耶鲁大学校友会的麦克·唐纳森,欢迎你从遥远的远东来到美利坚,来到耶鲁大学。”

孙元起一鞠躬:“感谢‘母校’!感谢唐纳森先生!”

最后两位,想必是来自MIT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带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只是不知道是他的女儿还是学生。中年人自我介绍道:“很高兴见到你,约翰逊先生。我是MIT理学院的梅克斯·罗西,这是我的女儿艾琳娜·罗西。”

“见到你们很荣幸,罗西先生和美丽的罗西小姐。”孙元起和他们一一握手。

那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但初次见面的陌生还是阻碍了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见到你很高兴,约翰逊先生。”

相互交谈了一会儿,不外乎天气、旅途之类无关痛痒的,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安排。按照计划,孙元起在旧金山先休息一日,然后明天到旧金山大学讲演一次,后天到距此不远的加大伯克利分校休息,随后一天再讲演一次。这样,就结束西部的旅程,乘坐火车到达东部纽约的美国化学会,并访问康涅狄格州的耶鲁大学和马萨诸塞州的MIT。

计议已定,大家往外走,准备搭人力车。这时候,已经稍稍熟识的艾琳娜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约翰逊先生,你真的是中国人么?”

“是的,我确信我是中国人!”孙元起从来没有在这种问题上迷惑过。

“可是,你和他们看上去完全不一样呀!”顺着艾琳娜的手指,可以看见码头上来来往往扛着包裹的华人力夫,街边等着拉客的华人车夫,街边阴暗处蜷缩的华人乞丐——他们都拖着辫子,这一点很容易区别于其他的民族,“看!他们皮肤黧黑,身材矮小,拖着辫子,穿着长袍;而你,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短头发,西服、衬衫、皮鞋、领带……完全不一样!”

自鸦片战争以来,美国资产阶级从中国诱骗走了大批的华工。这些华工在美国垦荒、修路、开矿,担负着极为繁重的劳动,促进了美国的繁荣。在不少大城市形成了“唐人街”之类的华人聚居区,其中尤以旧金山华人最多。同治、光绪年间,美国发生经济危机,美国资产阶级为了摆脱困境,开始煽动排华。光绪二十年(1894),美国迫使清廷订立了《限禁来美华工保护寓美华人条约》,对赴美华工作了种种苛刻的限制。美国各州也发布了各种排华法令,迫害华工、华侨的罪行愈演愈烈,使得华人求职就业受到极大限制,很多华人的店铺被迫关门,使得华人生活日趋困苦。这些,作为理科生的孙元起自然不知道。当看到这群为了温饱而艰苦劳作的同胞,就好像当初在大栅栏看见那一巷子难民一般,心中剧震。

罗西先生觉得女儿的话使得客人有一些难堪,便呵斥道:“艾拉,胡说什么呢!……对不起,约翰逊先生,艾琳娜她年轻不谙事,请您能够原谅。”

孙元起摇摇头:“罗西先生,不用道歉的,罗西小姐说得都是实话。但即便如此,我依然是中国人!”说话的时候,心里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在轮船上轻易剪去头发:虽然在其他列强的国度里,这个辫子被视为猪尾巴;可是在这些流落他乡的华人眼中,同样拖着一根辫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国家和民族的肯定与认同呢?

当晚,孙元起住在旧金山大学的一栋别墅里面,准备第二天的演讲。

第二天,孙元起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奇怪的发型已经不见了——昨晚,他找了个理发师,把自己剪得狗啃一般的头发打理成标准的寸头,而且他穿着长衫,而不是西服。虽然大家都觉得很惊讶,尊重他人的习惯是一个绅士应守的礼节,所以,也没有人说什么。

六月中旬的时候,美国的大学还没有放假。孙元起在卢瑟福和戴维的陪同下走进会堂,看见周围坐了不少的老师,更多的是学生。在旧金山,除了旧金山大学之外,还有旧金山州立大学等高校,不过化学教育的水平自然比不上加大伯克利分校。本来,孙元起不太清楚面对的对象,准备了面向普通学生、大学教授两种方案。现在看来,昨晚的准备是有效用的。

来自本校化学系的戴维·林特教授自然是本次演讲的主持人。他走上讲堂:“今天,我们很荣幸邀请到来自远东的著名化学家扬克·约翰逊教授来给我们介绍他的最新研究成果。约翰逊教授年轻的时候——当然他现在也非常非常的年青,足以让在座的各位嫉妒——在美国留学,之后回到中国,创办了IPRT,并发表了一系列有重大影响力的论文,在世界范围内引起极大的反响,被誉为远东自然科学研究第一人。最近,他应美国化学会、MIT、耶鲁大学等学术单位的邀请,前来讲学。在路过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我们拦住了他,然后就有了今天的演讲。下面,有请扬克·约翰逊教授。”

孙元起登上讲台的时候,下面很多人都张大嘴巴,估计在念叨“OhmyGod”之类的吧?究竟是自己的长衫,还是自己的年青引起的,这就不是孙元起所关心的了。站定之后,孙元起开始了今天的演讲:“很荣幸,我能够站在旧金山大学的讲台上发表演讲。在演讲之前,我想对尊敬的戴维·林特教授刚才所说的进行一些科学的修正。我最近几年的时间里,所发表的几篇论文,确实引起了较大的反响,不过其中更多是负面的,比如斥责、反驳、蔑视,等等。嗯,综合大家的总体看法,我应该属于经典物理学研究人员中的犹大。”

下面一片轻笑。

“不过,我坚持我的看法。自然,大家也可以坚持自己的看法,对我的观点进行批驳。这是我乐意见到的。当然,人身攻击除外。”

下面又是一片轻笑。

“去年,我初次见到尊敬的卢瑟福教授的时候,”卢瑟福听到这句话,在台下微微欠身,“他鼓励我,希望我能把我想的东西写出来,给大家提供一种新奇的看法。在他的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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