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by 夜雨如冰 (虐心+淡淡哀伤+心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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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诸葛走进来,看见我们俩缩在屋里,刚捣过气儿来,又好气又好笑,“瞧你们俩这点儿出息,还学人打架呢。”我琢磨着那个巨人应该已经走了,毕竟放着两个牛高马大的男生挡在前面,他也讨不了什么好去。我没见过诸葛打架,但是我一点不怀疑他的实力。他们家是部队大院儿的,上的又是1xx中,那是个传统的部队子弟校,也是有名的野蛮。这种背景放游戏里应该属于武力95分左右级别的。能顶个专业打手。相比之下,我虽然说不上弱不禁风,但是缺乏实战经验。李洋就更不用说了,南方小孩儿,打架也是用嘴的多。
依了我躺在床上我就不想动了。诸葛不干,说,一会儿那个大哥哥要杀回来,抓你们俩,还不一手一个,跟抓小鸡儿似的。李洋一听吓得要死,抓住诸葛就不撒手了。得,我又得陪绑。
那个下午,在天坛的看台上,我和李洋头挨着头,睡得很香,身上盖着不知道诸葛从哪儿变出来的一件厚外套。十一
那天发生的事好象特别多。好容易回到宿舍,李洋沐浴更衣,花血本在门口的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跑到许臻玥宿舍守株待兔。我和诸葛出去吃饭,涮羊肉大王。据说他们今年夺冠,一个人有200块补贴,他又拿各个最佳射手,多100块。还没开吃,朱碧从山上风尘仆仆的杀回来了。问清了在哪儿,连包儿都没放回去,直接就来了。我挺喜欢朱碧这点的,爽快,不矫情。
不过她一上来那种气吞山河的吃法立马儿把我们哥俩镇住了。我们常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她从来不是那种数着米粒过日子的女孩儿,不过今天看着这哪是吃饭呐,看过千与千寻没有,就是拿着盘子直接往里倒的那个。诸葛跑了一下午,本来饿得要死,这会儿也觉得不对劲了,小心翼翼的问,“您这是从哪山头儿关了刚回来啊?”(山上,是指监狱的意思)
朱碧没理他。吃完上半场,放下筷子,说,“这回我也算死了这条心了。”说完,这么强的一人,脸色也有点变了。我和诸葛暗暗叫苦。妈呀,又来一个。李洋一男的今天都哭得要死要活的,用了一整条毛巾才堵住阿,朱碧再怎么粗线条,假小子还是假的。这发了水还不把店给人淹喽。
“他说他爱上别人了,是个不该爱的人。他也很痛苦,放又放不了,所以跑出来玩,希望想明白了,忘了,就好了。下山的时候,他是想明白了,既然忘不了,就要去争取。说,这辈子大概就是这一个了。”朱碧的眼睛里水光一闪。
我正琢磨着让服务员再拿个盆子过来。朱碧先举手招了个人过来,“再来两盘羊肉,两盘肥牛,一盘鳝鱼,一盘活泥鳅,蒿子杆。。。。。。”
我和诸葛目瞪口呆。这么个吃法会死人的。“你们干吗,还指望少爷我演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她眼睛红红的,还是自称少爷。我也低头猛吃,专门和她抢着吃,我看见朱碧生生就这样把眼睛里的水汽都吃回肚子里去了。
等我们终于把诸葛的补贴基本吃光,我已经走不动道儿了。诸葛拍拍朱碧,说,“行,回头哥哥给你找一好的。”俩人原来不对盘,朱碧从来不甩他,撇了撇嘴,就你这样儿的,歇了吧。诸葛难得的没有回嘴,抄起地上朱碧的大登山包先走了。从那以后诸葛也挤进了猪氏排行榜,全医院都知道有个猪大哥,猪二姐,我排名不受影响,还是掉尾,大家还是叫我猪小弟。
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我只见过凯旋两次,都是在老师家。他很忙,我也没再要求去他工作室之类的。在这件事上,我小心翼翼,很有分寸。老妈空前绝后的忙,刚从外地回来,又要到德国去出一个长差。我最近挺想粘着她的,可惜隔的太远。老妈保证春节一定回来过。
十二
在妇儿神实习的最后一个月,我踏下心来赚钱。接下来三个月我要轮转大内科,那里集中了医院最优秀的医生,以及最著名的捕手。到那时,估计就是神仙也不太可能腾出时间来。
我从大一开始打工,基本满足自给自足。虽然林大姐也帮我卖画,但是那仨瓜俩枣儿的根本指不上,何况这笔收入也不稳定。我的主要收入来源是给一家翻译公司做兼职翻译。这个活儿也是大姐给介绍的。别意外,人和人之间没有关系是不行的。我不认为,我比别人特别能干,或者特别出色什么的,我只是特别运气,认识了老师一家人而已。大姐介绍的这家公司也是个什么人的公子开的。挂在中国翻译家协会的下面,起了个气势磅礴的名字。来头大,来找的人也多,价码标的也高。我因为大姐的关系,在里面也算半个嫡系,所以他们给钱给的也还痛快。我也给大姐争气,大二的时候就考了个口译的中级证书,从那以后基本上就只做现场翻译,很少再做那种抠字儿数钱的活儿了。这活儿来钱快,但是也耗功夫,为了保证质量,我一般都会提前一天看看相关资料,开始的时候还会尽量约主讲人聊个个把小时,怕现场出错,后来见得多了,面谈就免了,资料还是会看的,小心没有坏处,现在做这行的越来越多,我本来就不是专业出身,所以不想坏了招牌。
我给公司打电话,说希望能在这个月做三次左右,而且拜托尽量安排在周末的那种。公司的人,挺痛快地就同意了,不管怎样,我的活儿不错,而且收费比专业人员还是低很多。我把最后一个周末空出来,因为那个周末学校组织秋季义务献血,我也报了名。
一个月下来,荷包充实了,我的脸小了一圈儿。妇癌组的手术还是挺多的。每天站一到两台,周末赶私活连轴转,而且为了保持精力集中,每天都要猛灌咖啡,我对咖啡因敏感,每天都要跑好几趟厕所,简直是雪上加霜。等到熬完了回来,李洋说我三分象人,七分象鬼。于是做完最后一次翻译的时候,我召集猪氏一门出去吃饭,大周末的,竟然没找着朱碧。我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我们又不在一个科室实习,所以很少照面。倒是有小道消息说,她最近和一个台湾来的留学生走得很近。也不知是真是假。还好出门碰到李洋夫妇,正好同去腐败。我豪气干云的叫嚣着要请客。这点我象我老妈,都不太留得住钱。
一干人刚走到街上,诸葛忽然大叫了一声,“别跑!”扔下一句,“让那女的也别走。”就跑没影儿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哀号了一句,“哪女的啊?要不女同胞都先留步?”然后发现满大街的人都看着我,但是有男的也有女的。好像有一个看着有点眼熟。不过也没来得及多想,当时只顾了追着李洋满街打了,这斯笑的恁不体面。
不一会儿,诸葛风得意洋洋的拿了个钱包回来了。原来是抓小偷,逞英雄去了。听说我们没把人留住,理所当然的又藐视了我们一番。后来许臻玥提议我们按原计划先去找饭辙,礼拜一派出所上班的时候派一个人交过去。鉴于我刚才没办好事儿,这倒霉差事又归我了。
还是去吃火锅。吃了一点,我的乏劲儿上来,吃不动了。那三个好象刚开始。尤其是许臻玥,看着挺秀气的,但是厉害在细水长流。我有点无聊,拿出那个抢回来的钱包翻了翻。如果我要是福尔莫斯,搞不好就把主人的祖宗八代都从这个小小的钱包搞清楚了。当然我不是福尔莫斯,不过我还是知道了这个钱包的主人是谁。一打开钱包,那张不能错认的笑脸就狠狠地在我心上撞了一下。这是一张父女合照。凯旋侧身对着镜头,他弯着腰,右手食指点在那个穿红衣的女孩鼻尖上。女孩伸长了手臂,大约是要抱的样子。这张照片拍的不错。如果钱包里的名片也是主人自己的话,这个叫周雪的女人,就是凯旋的太座了。xxx开发公司,人力资源部,看来是个普通白领。
诸葛使劲捅我,递过手机来,我一听是朱碧,强打起精神来,说“赶紧点过来,还能剩点渣儿。”朱碧没搭理我,说李子龙在这附近呢,特郁闷,问我们在哪儿,她让李子龙过来跟我们会合。我说,你怎么不跑过来当知心姐姐啊,现成一大好机会。朱碧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瞎掺和。然后让我给她打包一份枣泥煎饼,晚上回来宵夜。我一听就明白,朱碧对李子龙的那一段儿算是完全过去了,她是个痛快女孩,努力完了,也不死缠烂打。
李子龙来了,没吃多少东西,灌了一肚子酒。这人酒量不行,酒品不错。从头到尾牙关咬得挺紧的。我下了决心,礼拜一,亲自去会会这个周雪。配得上凯旋的人,究竟什么样儿呢?
十三
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净琢磨周雪长什么样了。几年前只留下了一个很模糊的影子。根本想不真切。礼拜一一早我就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听得出十分惊喜。她的公司就在台湾饭店,离我也就15分钟的样子。我自告奋勇要给她送过去。她在那边一定不肯,说能拿回来已经喜出望外了,怎能让你再跑一趟。她的声音在电话里挺好听的,而且听得出来语气很真诚。后来我们约好在东方广场不见不散,一起吃晚饭。快放下电话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钱包是诸葛找回来的,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说,那什么,我们另外一个同学一起来行吗?她马上就答应了。我说完才觉得像是一群人来蹭饭的,脸上一红,还好隔着电话,她也看不见。
我和诸葛到的早了。我坐在那儿,心里有点不安。因为我忽然想到,周雪很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不说我和凯旋应该算很熟,就说凯旋加班画图的那天晚上,他一夜未归,回家无论如何也该和太太打个招呼吧。那样的话,提到我也应该是很自然的事。诸葛看着我坐立不安的样子,嘲笑我象是来相亲的。
我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他胡扯。这时候周雪被一个boy领了过来。她坐下来先谦然的笑笑,说是不是我来晚了。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目光也不躲闪,很温和的样子。我仔细打量眼前的人,皮肤很白,半长的头发烫过了,用一个夹子别在后面,显得很利落。眼睛和头发一样是棕色的,细细长长的,笑的时候眼角翘起来,很妩媚的样子。灰色的羊毛短裙,黑色的修身毛衣。除了一对样式简单的珍珠耳环,没有别的任何修饰。我发现她的脸上亮晶晶的,有水从脸上滴下来,难道她哭了?
她轻轻抚了一下脸,这个动作显得有点孩子气,又笑了笑“下车的时候下雨了,我拼命跑,还好没湿透。”
等到都安顿好了,点了菜,我告诉她,我叫朱毕,而且用很大的声音补充说,“朱红的朱,毕竟的毕。其实是我爸姓朱,我妈姓毕。”然后我有点紧张的看着她,她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记住了。我松了一口气,心里越来越疑惑,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我。
那天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我必须要说,我挺喜欢周雪的。朱碧也是个很好的朋友,豪爽。但是,和她在一起,大家常常忘了她的性别。但是周雪不同,她温和有礼,而且善解人意。和她在一起,我和诸葛风都没有陌生的感觉,相反大家都感觉很随意,这可能就是一见如故吧。我看着她觉得真好像认识好久了一样。
分手的时候,周雪执意留下了联系信息,说要我们去她家玩儿。我没忍住,又试探了一下,说,把陌生人带到家里去,你先生不高兴怎么办?她顿了一下,说,没有关系,你们只管来吧。而且,飞飞,我女儿,罗羽飞也最喜欢有人来玩了。那时候我们在东方广场门口正准备分手,大厅里白枳灯的光线打在她脸上,她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隐隐的黑烟圈透着疲惫。
在回宿舍的路上,诸葛显得有点兴奋。他对周雪的印象也很好,一路说个不停。“你说现在居然还有这么有女人味儿的人啊。看看你二姐。诶。”
“你觉没觉得她笑的时候挺特别的。就是那什么,好像还有点害羞似的。眼睛弯弯的,挺好看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是不是看上她啦?”诸葛捅捅我,一脸坏笑,“我叫朱毕,朱红的朱,毕竟的毕。我爸姓朱,我妈姓毕。”我看着他,脑子里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我说,“你说什么来着?”
“说你看上她了,怎么啦?”
“不是这句。前边你说什么啦?”
“说她笑起来挺好看的,。。。。。。诶,你跑什么呀?”
我匆匆跑回宿舍。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把企图爬上来得诸葛踢得龇牙咧嘴。打开邮箱,找到几个月前李洋发给我的邮件。我的手都抖了。这次,图片打开的挺快的。kao;我的心脏快受不了了,那个裸照满天飞的女人,竟然是周雪。有一会儿工夫,我的脑子都不动了,我的心跳的整个楼都能听见。又过了一会儿,我醒过味儿来了。还有个男的呢,那个男的是谁啊,难道是xxx那个名字我不想说,kao,难道是人家的夫妻情趣照片?不行,挖地三尺今天我也得搞个明白。
这活儿几乎耗了我整个晚上,咱国家的网管就是干净,各个有名的bbs上的链接,点进去都是空的。后来拐了n个弯儿,从国外的地址,经过若干代理,总算找着了。
图片打开真慢啊。我觉得我快透不过气儿来了。男人的头发慢慢露出来,我双手握紧,指甲都抠进肉里了也没发现,心里狂喊,不是板寸,不是板寸,不是板寸。真的不是,这几秒钟,我真的汗都出来了我。那个男人是谁,一下子变得不象刚才那么重要了,毕竟我和周雪也就刚认识,还谈不上有什么大交情。太累了,我也顾不上考虑这个惊人的发现对我意味着什么了。我忙了一晚上,外边天都快亮了,这时候才得了功夫倒在枕头上歇会儿。迷迷糊糊的睡得不舒服,爬起来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