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倾一世(战国穿)+番外 作者:松泉(晋江12.7.24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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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的魅力无可抵挡,安琴几乎是害羞地垂下头颅,把玩他的手指,而后逐个的亲吻轻咬,滕弘定定地看着她,眸色渐深,呼吸微促,脸孔泛起潮红。
“琴……”他轻轻地唤着她,连嗓音都带上了潮润沙哑的味道。
安琴扬睫笑道:“既然美色当前,正好可以就着下药,来,乖乖地喝下去……”
转眼之间;一碗药递到他的面前。
滕弘看着近在咫尺的药碗;旖旎的笑容退去;不言不动。
“不热也不凉,而且也不苦。”安琴搬出千篇一律的说辞。
“要不,琴尝尝?”滕弘不为所动。
“嗯,其实我已经尝过了。”安琴眨着眼,诱哄。
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逐渐成为两人之间的一项游戏,滕弘爱极了她哄着自己吃药的样子。
“这药难道和上一次的有什么不同吗,怎么这一次倒不苦了?”纠缠得多了,回挡的段数自然也高。
“药虽然一样,可是心情不一样,味道自然不同,不信你喝喝看?”
“弘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滕弘的身体往被子里面沉了沉,微垂眼帘,低声道:“弘还是一样虚弱,一样忧郁。”
安琴几乎喷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堂堂的一国之君,他在撒娇?这是卖萌?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头窜到脚,安琴浑身上下一阵哆嗦:不行,这样下去会折寿的。
当下也顾不上和他纠缠,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心中却在想:到底是谁在生病呀,为什么每次积极喝药的都是她?
眼角却瞥见滕弘唇边深隐的笑意,诡计得逞的那种,姿势还是刚才那个姿势,此时却分外刺眼了,安琴放下碗,不由分说捧起他的脸,把未咽下的药汁尽数哺入他的口中。
滕弘先是一愣,而后很投入地配合她,不但咽下药汁,还伸出舌头在她的口中扫荡,挑逗他的小舌共舞,就像故事中常常演绎的,喂药游戏变成了深深的接吻。
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分开少许,两头轻抵,平息眼中心头燎原的悸动。
“琴说得不错,味道果然不同。”他的唇角勾起荡人心魄的笑意,声音丝丝低哑,慵懒诱惑,“再来。”
一碗药就这样用完。
可是也就这样了,安琴轻轻地给他盖好被子,看那已经满面倦意的人发出均匀的鼻息,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渐渐地变成一种难以企及空阔杳渺,呆了半晌,才想起离身,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袖子已被他攥在手中,顿时一股酸楚涌上来,她跪坐在床前,头挨在他的枕边,闭上眼睛。
桃花飘落,柳絮飞起,满塘的浮萍,乍然看去,像一层冰霜。
悠悠的琴声中,春光退去,蝉鸣四起,而床上的人,也日复一日地消瘦下去。
“琴,去给弘摘一朵莲花吧?”
他倚在床头,面带微笑,光线从窗子里照进来,在他脸上轻轻荡漾,像深深浅浅流动的涟漪,连眼睛都流溢着光芒。
忽然想起某个夏日的黄昏,满院的花香中,年轻公子侧脸看着她,也是这样的笑容,也是这样的眼神,仿佛时光都随着他的目光温柔起来。
安琴放下焚香的炉,回他一个微笑:“好的,我这就去。”
轻盈的脚步移出门外,犹能感觉到背后追随的目光。
初夏的季节,是最美的时光,满眼的芳华,映在她的眸中,只是透入肺腑的凄凉。
脚步渐走渐慢,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终于再也无法控制,伏在旁边的一棵古槐上哭到崩溃。
你不让我看,我便不看。
只是,这个季节没有莲花,你甚至连支开我的借口都无法顾及周全了吗?
无数个日夜无法宣之于口的恐惧,在心中盘踞膨胀,有时候从梦中惊醒,看到身旁温柔的眼睛,那一瞬间,她是多么感激他能活着。
请不要离开我。。。。。。。
她在树下哭了许久,直到流不出眼泪,眼睛涩痛,才软倒在地上,失神发呆。
跟随她的侍女无声地望着这一切,默默流泪,不敢打扰。
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滕弘不放心着急地遣人来找她,她才慢慢起身,脚步虚软地往回走,神情凄然。
他依然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看她进门,脸上没有离去时的笑意,只是一片迷离的痛楚,但却很快收起,朝她抬了抬手,轻声道:“过来。”
她顺从地走过去,倚在他的怀中,听他在耳旁轻言慢语:“弘最喜欢看琴笑,看琴生气,”微微笑着,贴住她的面颊,“那时的琴是多么美丽,让弘想起了一个词,生动,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生动,所以总会时不时地想要逗她,也不知不觉地爱她更深。”
更紧地拥住她,又道:“可弘实际上什么也没有给她,除了一个君夫人的名衔什么也没有。”
他的声音透着虚弱,说话的节奏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要耗上生命的气力,安琴的泪再次汹涌而出,打湿了衣被,打湿了他的手臂,他轻轻地扭过她的脸,吻她的眼睛,咸涩的滋味入口,灼烫着他病痛累累的心。
安琴哽咽:“国君最会说甜言蜜语。”
滕弘笑了:“正是,不然怎么诱琴入宫呢?”
毫无愧色地承认,忆及往事,眼中光芒闪闪。
果然如此,安琴轻轻地拍了他一下,泪也不流了,嘴角翘起。
“正该如此,”滕弘在她唇角印了一下,留恋了许久,才慢慢放开,低声道,“这才是弘最喜欢的琴的样子,以前琴没有弘可以好好生活,以后也可以。”
安琴的头嗡的一声,浑身冰凉。
滕弘声音慢慢地低下去,却还是尽力说道:“记住弘的话,好好活下去。”
安琴地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袖子,倾洒的泪水就像漏天的雨,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紧紧地抱着他,绝望得几乎勒断他的骨头。
滕弘抬手轻拍着她,无人看到的角度溢满哀伤,而出口的话,却反常地温暖暧昧:“琴,这么用力,是不是想要在上面?等弘好一点之后;就……”
安琴一顿;大窘,脸上浮起滔滔红晕,连忙松开他,扶他躺好,霞光中,那酡红的娇颜分外醉人,滕弘含笑看着,沉入梦乡。
漫漫长夜,她经常听到他痛极的呻吟,每每此时,都难以入眠,握着他的手到天亮。
他精神好一点时,便陪她聊天,有时会涉及到朝堂政事。“琴,你觉得下一任国君公子训和公子尚哪个更合适?”
安琴心中一颤,低下头,强忍着满心的绞痛,只道:“弘是最好的,无人可以代替。”
见滕弘拉她,眼中透出认真的意味,便道:“一朝君主一朝辉煌,琴不觉得有谁能代替弘。”
春秋战国中多的是这样的昙花一现,他岂会不知?看着如此聪颖美好的女子,滕弘的手指轻抚着那张透出憔悴的娇颜,眼神宠溺而眷恋。
安琴看着他痴然凝望自己的目光,不知何故,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迟疑了一下,问道:“如果……如果琴不是长成这个样子;而是……很普通;”看他不解的目光,红着脸在胸前比划了一下,“这里也扁扁的,那国君还会喜欢吗?”
滕弘的眼中突地溅出笑意,看着佳人由期待到不安再到失望羞恼的过程,突然有一种她和自己的容貌争宠的荒唐错觉,眼看着她的脸慢慢涨红,似乎马上就要抽身离去,连忙表白:“如果琴很普通,那弘也普通,不是世子,不是国君,做一对平平常常的夫妻,不是更好?”
安琴的气马上就消下去了。
她今世的容貌,就和他今世的身份一样,不可更改,计较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女人莫不如此,希望自己的爱人爱自己的肉体,更爱自己的灵魂,而她的国君在甜言蜜语这一方面从未亏待过她,只需短短的几句话便把她打发得身心舒泰,眉眼弯弯。
而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弥足珍贵,他开始昏迷,再也不能处理朝政。
朝臣来过,公子训来过,公子尚也来过。
公子尚被封为世子。
其实一切都在准备。
她倔强地抿着唇,握着他的手,拒绝听,拒绝看,拒绝思考,眼中只看着他。
那一夜,月朗星稀,他精神很好,难得地下了床,向她微笑:“琴最喜欢什么呢,弘送给你?”
安琴眼圈微红:“喜欢弘陪着我,一生一世。”想了想,改成,“不,应该是陪着我,直到我去世。”
“还有呢?”
“喜欢滕宫星空下的灯光,就像弘当年接我入宫时那样。”
“好,我们这就准备,去看灯光。”
弯弯曲曲的灯火绵延这个滕宫,像瑰丽的梦境,他抱着她,坐在席毡上,身后倚着靠背,同看那最远的星星。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来自哪里。”她指着遥远的星空,回头看她,带点神秘的笑意:“很远很久以后的地方。”
她的眼中落满月光,美丽得让他的心折成片片柔羽。
他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眼帘,看她手指的方向,温柔地笑:“如果弘能去那里,一定答应琴,陪着她,直到她去世。”
安琴回过头,望着那颗几乎看不见的星星,说道:“不能食言阿!”
“嗯。”他想抬手拂去她脸侧的发丝,手臂却慢慢地垂落下去,身体渐渐地向后倒去。
“一定记得阿!”她犹在强调,着迷地望着黑丝绒一样的夜空上美丽的月色,泪流满面而不自知。
公元前318年,滕侯薨,史称滕文公,世子滕尚即位。
文公在位七年,创造了战国史上一个神话,以区区五十里的小国,在霸道横行的年代以仁政治国,富国强民,建立了千年历史上第一个善国。
滕文公逝世时,温暖宜人的天空突然雨雪交加,像一个惊人的谜团,引后人遐想猜疑。
同一年,公子训因遭新君猜忌,率门客奔走齐国。
同一年,君夫人子姬神秘失踪。
第一部滕国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七年之说并不确切,大约是7到10年之间,不过此乃小说,就不追究那么多了~~
男主之一就这样去了,相信我,我比亲们更难过,不过历史如此,无可奈何~~
还好,他的一生是值得纪念的~~
把滕文公塑造成如此温柔翩翩的男子,纯属作者的个人的私心,希望亲们喜欢~~
请看小番外·哥哥,就让他以另一种方式重生吧~~
☆、【小番外】哥哥
那一年她两岁,他五岁。
他幸运地被一对大学教授领养,在那宽大漂亮的新家中,他第一次见到了她,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
“琴琴,叫哥哥。”妈妈逗着她,一遍遍引导。
她含着手指,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看着他,小胖腿趔趔趄趄跑过去,拽他的衣襟,口齿不清地叫道:“哥哥,哥哥。”
他迟疑地蹲□来,与她平视,小女孩立刻抓住他的扣子把玩,原来她看中了他的扣子,又抠又笑的,在他衣服上流了一滩口水。
那一年,她五岁,他八岁。
五岁的小女孩忽然闯进他的浴室,叫着:“哥哥。”然后目光定在他的两腿上方,眼睛眨也不眨地,满面惊奇之色。
男孩突地脸色暴红,连忙扭过身,双手掩着小腹,慌乱地驱赶:“快出去。”
“哥哥有水壶壶,琴琴要看壶壶。”小女孩不退反进,好奇地来拽他,男孩左挡右掩,女孩滑倒在地,嚎啕大哭。
“琴琴不看屁屁,琴琴要看壶壶。”在五岁小女孩的认知里,长得像的东西自然是一个名字,她想起了爸爸的小茶壶。
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大,男孩慌乱无措,倒不是因为怕她的哭声引来人,而是她见过女孩发病的样子,眼看女孩的脸有发青的迹象。连忙松开手,同时拉起她。
女孩惊奇地拨拉了许久,又拽又捏,男孩全身都变红了,强忍着满身满心的不适,牺牲了作为小处男的贞洁,成全了她对性别的认知。
那一年,她十岁,他十三。
她又躺在了床上,从医院回来的她异常虚弱,稚嫩得像一株一折即断的小柳,睫毛细细,轻轻地抖动着。
“哥哥,讲个故事吧。”她的声音微弱,母亲不在,他便担起了讲故事的职责。
十三岁的男孩满心怜惜,握着她的小手,读起了王子公主的故事,午后的阳光正好,舒缓有致的声音里,女孩睡着了。
那一年,她十五,他十八。
女孩穿着短袖T恤,又照镜子又低头,一声接一声地叹气,沮丧无比。
“怎么了?”十八岁的英俊青年刚走进客厅便看到这副奇异的景象,不禁问道。
“怎么还是这么平呢?”她低着头,再一次审视自己的前胸,满面苦恼:“班里的其他女孩都发育了呀,我不要人家说我是飞机场。”目光落在青年的胸前,更加沮丧:“都和哥哥一样呢。”
青年浑身僵硬。
女孩长得白白细细,细致的脸庞脖颈有一种稚嫩的美,他的目光艰难地从她的胸前移开,慢慢地安慰道:“别不高兴了,哥哥给你画一张画像怎么样?”
女孩高兴起来,因为每次哥哥都能把她画得很漂亮,而且还有各种美丽的背景。
“那要把我这里画得鼓鼓的哟!”她比划着自己的前胸,欢呼雀跃着就要来搂他的脖子,青年仓促地退开,逃进卫生间,流出两行鼻血。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透出可疑的潮红,眼中墨色涌动,像是某种压抑的情愫,青年微微垂下眼睫。
那一年,她十七,他二十。
女孩托腮坐在沙发里,白皙的面庞浮出淡淡的红晕,两眼闪动着梦幻的光芒。
看见他下楼,女孩扬手招呼:“哥哥,你过来坐一下。”
他微怔,缓缓地走过来,坐在沙发的边角。
她不自觉地朝这边挪过来,摆弄自己的手指,垂着眼帘,低声问道:“哥哥,你觉得……经常来找爸爸的那个青羽怎么样?”
他怔怔地望着女孩泛起红晕的耳颈,心中一紧,竟没有回答。
“他是不是很帅?很阳光?”女孩微微笑着,脸庞像散发着光彩。
她恋爱了,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泛起纠痛苦涩的滋味。
“如果以后我也考进那个大学,他会不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