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妃1-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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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比扶持他走出寝殿,几步路仿佛走了几年,直到走出后宫的领域,他才被人抬上马车。
“伊斯,你到底怎么了?”塔卡疾步追来,刚才在寝殿内不好问,可光看他的气色就知道,他似乎病得不清。
卡尔和卡布斯也是一脸的疑惑,怎么一个晚上不见,他就虚弱得不成人形了。
“不要问,也不必在意,更不能告诉露娜!!”路斯比眼中有着警告,这件事必须是个秘密,而他们并不需要知道。
“但是——”卡布斯还想追问,却别被路斯比杀人似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皇宫。
路上,马车有些颠簸,令伊斯疼痛得冷汗直落,可是他丝毫没有痛色,反而脸上挂着欣慰。
“怎么了?你似乎很高兴。”路斯比诧异的问道。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阿尔是赫梯命定的皇妃了。”布努雅一族的神力便是能看到未来的预知能力,能看到和自己定下契约的人一两年后的事情,虽说只是一个片断,或是一个场景,但对预测以后的祸福却是足够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看到一年后她会不会登上皇妃的宝座。刚才只是一眼,没看到很多东西,不过,她身上有着一层美丽的光环,您也看得到皇帝身上的光环了,对吗?”
路斯比点头,立刻会意了过来,“那是王者之光。
“嗯,很美丽,耀眼极了。”她果然是只有君王才能匹配的女人,“另外——”
路斯比疑惑的看着他,见他突然笑得很开心,虽然虚弱得无法笑出声,可是他的喜悦之情,却深深的传染了他。
伊斯见他一副急于知道的表情,抿了抿嘴不打算说出来,“没什么?”
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吊起了路斯比的好奇心,“你还看到什么?”
“不告诉你。”算是报复吧,谁让这只老狐狸的皇帝抢走了她,无论如何他都要报复一下,随即他闭上眼睛假寐,不再理他,故意让他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脑海里浮现出刚刚看到的一幕,栀子花盛开的皇宫,漫天的星斗,寝殿的摇篮里有个漂亮的小家伙,他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正骨碌碌的转着,露出可爱的笑容,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想到这,他脸上浮现一抹宠爱的笑容,只是继续想下去,眉头却皱了起来,另一个摇篮里的小家伙可不怎么让他喜欢,因为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而且一副盛气凛然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脸上挂着满足,他终于可以保护她了。
第一皇妃 ⅠⅡ 卷五 米特神官篇 女王登基
离那日的暗杀已经过了七天,皇宫表面上平静无波,实则是暗潮涌动,人心惶惶,大臣们交头接耳地揣测着凶手是谁,首当其冲被人怀疑得就是默卡比,自那次女神风波后,他从元老会中被除名,外交官的职位也被新上任的副官给替代,在种种恩怨之下,无疑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但大家心照不宣地没把话摊开来说,因为以他的能力还不够有胆子犯下如此的滔天大罪,这其中还隐藏着更大的黑幕,而结论都指向了默卡比身后的人——亚莉侧妃。
她很可能就是这场暗杀的幕后主使人,但碍于她的身份高贵,又特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尚不能定论,侦查此事的官员也就无法定案,一时间谣言四起,也不见她出来澄清,案情变得扑朔迷离,官员们只能指望这件事能就此平息,毕竟皇帝的侧妃是杀人犯,对国家社稷是极不利的。
而最令人觉得怪异的是皇帝,自那日暴怒之下砍去刺客的双手之后,几日来却平静得很,朝上朝下也没有提起此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摸不着头绪,害得朝中官员都战战兢兢,就怕惹祸上身。
而后宫也寂静异常,除了侍卫增多,守卫更严之外,再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仿佛这一切都过去了,但又像是压抑着什么,沉闷得让人发慌。
此时,位于莲花池畔的殿廊铺上了一张长毛的兽皮毯,澄黄的铜盘在阳光下色泽璀璨,里面盛放着珠圆水润的葡萄,粉色的莲花与碧波荡漾的池水在这正午之际,令人感到一阵的凉爽。
阿尔缇妮斯斜躺在毛毯上,美酒鲜果、悠然闲适、好不自在,完全看不出她伤势还未愈,被烈阳晒过的小脸粉嫩红润,嫣红的唇畔含着一颗晶亮的葡萄,她紫眸掠过一丝笑意,转首望着唠叨了一上午的卡布斯,笑意更深,他所说之事无非是对皇帝的不满,怪皇帝为何不逮捕凶手,让其逍遥法外,他说得口沫横飞,恼怒之余还拿香蕉撒气。
她吞下口中鲜美的葡萄,果汁丰厚,甜美袭人,不由感叹着这古代没有任何污染的果品,哪是在二十一世纪能享受得到的,要是少了眼前这个在耳边吵闹不休的家伙,现下又是何等的惬意。
叹了口气,她直起身子,身后的侍女立刻跪行而来伸手搀扶,她莞尔一笑,此刻双手仍然被纱布裹得如同粽子,不好使力,连葡萄也是侍女们剥好了递过来的,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废人一个。
她将纤纤玉足探入池水中,顿时清凉一片,暑意全消,这古赫梯的天气也真是怪异,白天酷热、夜晚寒冷,直叫她苦不堪言。
一道黑影突然闪过眼前,黝黑的大手猝不及防地将她的裸足从水中捞了起来,比池水还要湛绿的眸子冒出一丝火气。
“你到底有没有病人的自觉。”卡布斯怒目相对,伸手取来棉布将她的双足包裹,以免她着凉。
“怎么?你终于肯停下不说话了。”她戏谑的说道,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揶揄之色。
他紧揽眉宇,当下明白她是为了要他闭嘴才故意这么做的,冷哼了一声,倒不是生气,而是又勾起了对皇帝的不满。
“我有说错吗,他简直就是无能,不是她还有谁敢伤你。”这皇宫里还有谁对她的敌意深得想要她的命,一想起她的伤,他就苦楚万分,剑痕之深,即使痊愈了也会有留下疤痕,她的柔荑连白玉都无法比拟,而今却被丑陋的疤痕给毁了,纵使他医术了得,用尽奇珍异草也难以去除,他愤怒地想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他并不无能,反而让我觉得他是何等的睿智。”
阿尔缇妮斯遥望着池中的莲花,夏季将至,花儿绽放,婀娜多姿,芳香轻拂,令人心旷神怡,脑中回想着受伤这几日,皇帝的柔情体贴,皇帝的暖语安抚,还有属于帝王的缜密心思。
他是何其出色,为何偏偏对她情有独钟,每次心中的藩篱被剥落的时候,那个梦就越骇人,她是侦探,她不该去相信一个梦的,该去追查它的真相,怎奈心里仿佛有什么堵住了,让她无法动弹。
“什么意思?”将棉毯盖在她的腿上,绿眸里有着浓浓地疑惑。
这双绿眸让她想到了另一个人,同样的绿眸,却是不同的神采,脑海里闪现的那一双,每每都会让她的心烫热难耐。
她知道自己心中的天枰又开始倾斜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她告诉自己要学会忘却,学会忽视。
“因为凶手不是亚利,更不可能是默卡比了。”
卡布斯瞠目结舌的楞在一边,好半晌才回过神,“不可能!!”
她轻摇玉首,眸中含着无比地肯定,“一开始我也认为是她指使的。不过,细想之下,觉得事情远不是如此简单,可以想到借神论之法来除去我,又用屈尊降贵的之势积聚民心,这一切都代表了她不是愚笨之人。”一个聪明的人绝不会傻得用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方法来杀她。
“可是……除了她,还会有谁?”这皇宫中还有谁会想杀她,连瞎子都看得出,皇帝对她疼惜有加,如珠如宝,又有谁会有这么大胆子来对付她。
“或许,要对付不是我,而是亚莉也说不定,更甚之……”她脸色突兀的染上一抹凝重,“一石二鸟也说不定。”既然亚莉不是凶手,那么这一切便是要嫁祸给她,如果杀手成功了,还可以除去自己,这招可谓狠毒之极啊。
“那皇帝也是因为看透了才按兵不动,是想找时机让凶手自己按耐不住露出马脚?”
她点头,“没错,我想他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个方法未必行得通,如果凶手已经察觉,那么接下来只要他不露声色,绝对无忧。
“刺客呢,审问了那么久,难道就没头绪?”卡布斯有些急了,这凶手藏在暗处,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行动,那她岂不是很危险?之前他拒绝医治刺客,现在后悔了,不该不去的,或许看在救治的份上,他会吐露线索也说不定。
“说到这个,我真是恼火,他一句话不说,就把人家手砍了,真是残暴。”就算对方是个杀手,这种残忍的行径她也绝不苟同,一想起她昏厥前那名刺客的惨叫声,心里就难受,她几日来都在询问巴鲁尼刺客的伤势,可惜他三缄其口,显然那个混蛋不准备让她知道,怕她心软,想必那名刺客身在地牢会受到何种残酷的刑罚。
“他想杀你,你还心软。”
“他也是人。”她怒气满满地答道。
卡布斯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尔,你很聪明,可是你的心太软了。”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心软就是最大的弱点,也是最不需要的。
她当然明白,可是天性如此,她就是看不得人受苦嘛,这个时代却偏偏和她背道而驰。
“你认为皇帝有多少把握可以抓到凶手。”不想在讨论刺客的问题,他扯开话题,免得火上加油。
她思索了一会儿,“估计抓不到。”
“什么!?”他大叫地站起身,心急如焚。
她示意他坐下,不要太过紧张,“放心,我想他已经想好办法了。”说完,她莫名地叹了一口气,为了她的安全,皇帝绝对会想出一个她极不愿意的办法来,而且很快会实施。
“什么办法?能确保你的安危吗?”只要她安全,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她不雅地翻了一下白眼,“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心里却在哀叫,这个办法很简单,却是她最不想要的。
果然如她所料,下午皇帝就实施了他的方案,实在是个很简单的办法,要问这皇宫之中哪里最安全,非皇帝的寝殿莫属。
结果,阿尔缇妮斯被一群人前呼后拥的抬到了皇帝面前。
可想而知,她又多无奈,多愤怒,他甚至没有征询她的意见。
“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过这里是最安全的。”褪下身上的披风,萨鲁走到她身边,抬手扳过她气呼呼的小脸,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满脸的宠溺之色。
她当然明白,皇帝寝殿位于皇宫最深处,又有重兵彻夜把守,不要说是人了,就连苍蝇也未必能飞进来,可是一旦她住进来了,不就要和他同作同憩了,她的心已经摇摆不定了,眼下再和他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她要如何自处。
“你还在生气?”他端详着她小脸上的忧虑,心间划过一丝苦楚,她真的就这么讨厌他吗?“就算不愿意,也得给我住在这。”他不自觉地语气加重了几分,她的不愿,对他来说比刀子还要锐利,戳得他胸口发疼。
她别过头,叹了一口气,算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回首说道,“我不是已经住进来了吗,现在是你在生气,不是我。”瞧他那里蹙眉怒瞪的样子,比土匪还不讲理。
“无情的女人!”他冷哼了一句,她对谁都心软,唯独他,她可以漠视到底。
“霸道的男人!”她脱口反驳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所危险,当然,让她搬入皇帝的寝殿,私心当然还是有的,但最大的因素还是她的安全,凶手一日没抓到,她就危险一日,这里不仅重兵守卫,还有他的保护,无论对方是谁,也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她。
做到这份上了,她还使小性子,真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他眼里突然窜起的火苗,她看得真切,心下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火了,不管如何,他所做一切都是用心良苦,而她也是个审时度势之人,绝对不会傻到在狮子嘴上拈须。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她巧妙地转移话题,果然平抚了他的怒气。
“很狡猾,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大手搂上她的腰侧,轻柔将她带上软榻坐下,坐定后才将几日来所查到的信息告知,“从细节来看,凶手很清楚皇宫的地形,而且所派的都是一些死士,牙齿里都藏着毒药,一旦失败就会服毒。”
“那个被抓的刺客呢?”她蹙眉问道,不是想问他查到了什么,而是刺客是不是也服毒自尽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对她的性格不知道是褒还是贬,“你放心,我没再对他用刑,当然也不会让他死,已经取出他牙齿里的毒药。”
她嘘了一口气,心里安稳不少,“那就好!其实就算问不出来,也无所谓,反正我的伤也不碍事。”
“你不要告诉,你想放了他!”摆在她腰侧的大手突然一紧,直对上她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绝对不会放了他。”
“我知道,而且在牢里他更安全,一旦放了他,必定会没命。”主使者绝对不会留活口,在牢里有吃有喝,反而性命无忧。
“你简直是个笨蛋!!”一个要她命的刺客,她竟然还担心他的安全,“你的手差点毁在他的手里,你知道吗?”
“是我自己去抓住剑的!”
“你不抓住它,那把剑就会刺进你的心脏。”他怒不可泄的吼道,当他见到她的鲜血淋漓的小手后,他的心都被撕裂了,恨不得可以将刺客碎尸万段,如果不是只有留下他一个活口,绝不会让他活到现在。
捧起她被纱布包裹的双手,他心疼不已,那双柔软的小手将不再白皙无暇,会有一道永远都无法消除的疤痕。“他不该伤了你!更不该在你身上留下疤痕。”
“疤痕人人都会有,有什么关系。”她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个时代还没有整形手术,她不指望手上的疤痕会消除,而且她向来不会在意这些,疤痕只会让她吃一堑,长一智,知道下次绝对不能用手去抓剑。
“你该死得到底名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他起身吼道,在她面前象只急躁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