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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错妃诱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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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羽国的国号又如何,她的家和国还是没有了,她的父皇和母后再也回不来了。
  她要的不是这个!
  流霜的手微微颤抖着,黑眸中波涛汹涌,交织着诸多复杂的情绪。
  段轻痕唇角噙着一抹微笑,犹若冬日里精雕细刻的冰花,那样美丽晶莹,带着一抹凄艳。漆黑的眼眸好似夜空中的星辰,深邃而宁静。
  看着流霜眸中那复杂痛苦的情绪,他伸出手,抓住了剑尖,轻轻一松,剑便随着他的力道刺了进去。
  流霜一呆,看着鲜血从他的蓝衫上慢慢渗了出来,心内涌起一阵恐慌,那恐慌就和当年父皇母后临死前一样。
  眼前一晕,瞬间她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她使力想要拔回那把剑,但是,她却拔不动。
  “师兄,不要!”她凄厉的喊道,脸上泪水纵流。
  她不要师兄死!
  不要!
  可是,此时,她却感到自己是如此无力!她怎么能拼得过师兄?
  忽然宝剑一滞,一只手捏住了剑身,将剑缓缓抽了回来。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他很轻易地把剑从受了伤的段轻痕手中抽了出来。
  “你若是死了,她会更痛苦!”一道清澈温润的声音响起。
  流霜呆呆地抬头,看到站在她身侧的阿善。
  她从来不知道,阿善的手这般修长好看,她也从来不知道,阿善的声音是这样动听,她更不知道,阿善的力道会这样大,竟然能拼过身有内力的师兄,虽然说此时师兄肩胛上是有伤的。
  段轻痕看着凭空出现的带着面具的百里寒,心内一颤,他早就知道此人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然躲过了自己的侍卫,来到这帐内。而他,因为方才太过激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是谁?
  第一百零五章:吃醋
  他是谁?
  流霜也同样疑惑,但是她却无暇顾及。因为段轻痕胸前的伤口不断地涌出血来,映在蓝衫上,是那样触目惊心。
  她颤抖着走上前去,搀住了师兄的胳膊。
  段轻痕低头温柔地看向她,黑眸中,星星点点全是柔情。
  “霜儿,你不恨我吗?”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可觉察的苦涩。
  恨吗?
  流霜心中一涩,微笑着点了点头,笑容中尽是苦楚。师兄,真是傻,为了解除她的恨,竟要赔上自己的命。若不是阿善适时出现,此时的师兄,只怕……
  她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搀扶着师兄,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伸手将段轻痕的蓝衫褪了下来。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内衫,鲜血已经和衣衫凝结在一起了。流霜皱了皱眉,拿剪刀将伤口处的衣衫剪了下来。
  那伤口不算浅,若是再深一分,便会要了他的命。流霜不敢大意,动作温柔地为段轻痕敷药,包扎。伤口包扎好后,又将炉子上的药端了下来,盛在碗中。待药晾的不太烫后,又端了过去喂段轻痕。
  流霜一勺一勺地喂着,这是她第一次照顾师兄,以前都是师兄在照顾她。可是,这第一次的照顾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灯光暖暖地燃烧着。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害怕一开口就坏了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
  百里寒也没有说话,他静静立在屋内,觉得自己在这里简直是多余的,他从来没有体味过这种被人遗忘被人忽视的感觉。望着柔和灯光下,那一对深情相对的男女,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酸楚和烦躁涌上心头。
  他转身走了出去,将侍立在门口的侍卫吓了一跳,不知此人是何时进来的。他们如临大敌地围住了百里寒。
  百里寒也不欲解释,只是凝立在夜色之中,虽然是戴着面具,但是人人都可以从他的气势想象到他面具下的脸,定是一脸霜色。
  流霜喂完药,扶着段轻痕让他平躺在床榻上,为他盖好锦被,清眸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段轻痕一把拉住了流霜的手,柔声道:“霜儿,你就不能和师兄说句话吗?”
  师兄的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虽然受了伤,他的手有些冰冷,但是,于流霜而言,却依旧是温暖的,令她心安的。但是,这双手,她却再也不能依赖了。
  她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泪眼模糊地望着段轻痕,冷声问道:“师兄,当年,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一直不明白,师兄为何要救她。他的爹灭了她的国,杀了她的父皇母后,而他,却救了她。为什么?
  段轻痕的身子一颤,俊美的脸上浮上一丝不悔的表情。
  “我本就不同意我爹的谋反,可惜,那时我的年纪小,并不能阻止这件事。当时,我听闻当日是你的生辰,是以躲到那里,打算救你们。可惜我的力量太小,只救了你一个人。当年救你,是因为歉疚,也是为父母赎罪。”段轻痕语气沉痛地说道。
  “霜儿,我很庆幸救了你!救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段轻痕凄苦却柔情至极的目光如千丝万缕的丝缠绕着流霜。
  “那,你为什么要封住我的记忆?”流霜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一点。一个人若是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何其悲哀。
  段轻痕的眸间闪过一丝痛色,他淡淡说道:“霜儿,本来师兄没打算封住你的记忆,可是,你始终忘不了当日的惨事。整个人急速瘦了下去。整天什么也不做,只是痴痴地傻傻地望着远方。我真怕你的一生就那样毁了。所以,才从白爷爷那里求来了忘忧草,封住了你的记忆。这件事,师兄做的或许有些残忍,但是,师兄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就那样憔悴下去啊!”
  流霜闻言,忽然转身,抹了一把纷坠如雨的泪。烛火被她转身带起的风吹得颤了颤,她投在地上的影子便也颤颤巍巍的,正如她的心,也在颤抖着。
  段轻痕望着她的身子如风中落叶一般颤抖,知道流霜又哭了,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触摸流霜的肩。
  但是,流霜却忽然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
  她不能不走,若是再不走,她怕她会心软舍不得离开。
  这些年,师兄对她的照顾和宠溺,不管是出于歉疚还是因为赎罪,但是,他始终都是为了她好。
  那些好已经刻在了心里,让她想忘也忘不掉。可是,同样的,刻在心里的,还有父皇母后的惨死,那也是她忘不掉的。
  所以,她必须离开,只能离开。
  师兄,别了。
  她在心中默默说道,霜儿不恨你,但是,霜儿再也不能叫你师兄了。从此后,我们只能是陌路。
  段轻痕望着流霜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他再也触不到她的人。手掌中,似乎还留有霜儿留下的余温,但是,她的人已经走了。而且,他已经预感到,她不会再留在军中了。
  他感到此时自己是那样的无力,就好像那日在悬崖上,流霜跌下去一样的感觉。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无声无息地沿着眼角淌了下来。
  帐外,流霜望着站在包围圈里的阿善,淡淡说道:“阿善,走了!”
  几个侍卫不肯放百里寒走,却哪里拦的住他。所幸段轻痕在帐内发了话,否则,难免一场厮杀。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向他们的帐篷走去。
  野外的夜空极是清澄,弯月在云层里穿梭,洒下淡淡的月光。
  流霜忽然顿住了脚步,转首望向身后的阿善。
  月色下,一身灰袍的阿善淡然凝立,好似和夜色溶为了一体。
  他是谁?
  流霜再次问自己。
  他当然不是野人!
  野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淡然清凌的气质?野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野人,就算是力气再大,又怎么能拼得过师兄的内力?野人,怎么可能忽然会说话,而且,还那么流利。
  他不是野人,那么他是谁?
  摒弃了野人的想法,流霜眯眼静静瞧着暗夜里凝立在她身后的阿善,忽然觉得哪身影时那样熟悉,不,她早就发现他的身影熟悉了,只是她从来没有怀疑到野人是假扮的,也没想到他身上。
  是他!百里寒!
  这个名字从心底忽然冒了上来,流霜忍不住心中一颤。
  都在骗她。
  师兄骗了她这么多年,而他,竟然扮作野人来骗她。
  想到他为了救她差点丧命,想到山洞中他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想到林中的那一次强吻,想到……
  流霜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感觉,是怒,是恨,是感激,还是好笑,或是嘲弄……将她骗的团团转?
  良久,她压抑住内心汹涌的情绪,走到百里寒面前,借着淡淡的月色,望着他依旧带着鹿皮面具的脸,微笑着道:“阿善,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师兄可能就死在我的剑下了!谢谢你,阿善。”
  不要装吗?那就装吧,她也不打算戳破他,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百里寒的一颗心本来已经吊到了嗓子眼,方才流霜对他的打量,让他以为流霜已经认出来他。此时,见流霜脸色平淡地走到他身旁,依旧把他当做了阿善,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两人结伴回到了帐内,流霜坐到椅子上,忽然对百里喊道:“阿善,认识你时日也不短了,从来没听你讲过你们的话语。我很想听呢,你能不能讲两句,让我听听。”
  流霜歪头问道,一脸的兴味盎然。
  百里寒哪里会什么野人的话,这倒真让他为难了。只好叽里咕噜说了两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没想到你们的话很好听啊,方才那句是什么意思啊?”偏偏流霜还不放过他,好奇地问道。
  “意思是——我——要——睡觉——了。”百里寒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个意思啊,你再说一遍,我也想学!”流霜道。
  百里寒本来是随口乱说的,要他再说一遍,却是不能了。
  当下,无奈地道:“睡觉!”
  睡觉?想得倒美!流霜恨道。
  “阿善,怎么办?我有些饿了,厨房里大约也没有饭吃了。你能不能到林子里打两只野兔回来?”
  百里寒闻言,道:“好!”
  当下,披上衣衫,起身走了出去。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解寒毒
  冷月挂在天边,幽冷的密林在月色下愈发黑沉。
  夜风冷冽,衣衫飞扬。百里寒站在树林边,他的影子在树影和月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他的心情也和这隐晦的夜色一般,复杂难言。
  流霜从来没有指示过他,今夜的反常,证明她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想象过流霜知道真相后的情景,气他恨他恼他的欺骗,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她会这么做。
  他竟让她厌烦至极吗?她竟然都不屑于面对自己了吗?
  一个黑影从远处飞跃而至,百里寒转身,月色下,看到一头浓烈的红发,是段轻痕的侍卫药叉。
  “我们殿下有请!”药叉冷声说道。
  百里寒倒是没有意外,段轻痕不怀疑他才令他意外。
  “麻烦阁下到林中去猎两只兔子。”百里寒冷声说道,身形一跃,如烟云般飘向段轻痕的帐篷。
  依旧是方才的军帐,却因没有了流霜的身影,那帐篷似乎一瞬间变得空旷起来,就像两个男人的心,空荡荡的。
  “宁王,果然是你!”段轻痕望着缓步而入的百里寒,嘴角轻勾,声音清润淡凝。
  “东方殿下好眼力!”百里寒微微一笑,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揭落下来。灯光下,一张俊雅清朗的面容露了出来,因多日不见日光的缘故,那张脸看上去晶莹剔透的白。
  两人的目光相触俱都含着一丝笑意。
  不管两人内心如何的敌对,不管心情是如何的糟糕,情敌见面,依旧是微笑而对,彼此不输一丝风采。
  “那日在悬崖上,是你救得霜儿?”段轻痕问道。
  “不错!”百里寒淡淡答道,想起那日段轻痕为了救霜儿,也跳下了悬崖,思及他那日凄凉的呼唤,心内忽然一僵,他对霜儿,竟也情深至此。
  此时此刻,段轻痕心中也是同样的感受。他虽说不清楚当初的具体情景,但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救了霜儿,那状况定是极为凶险。为了救霜儿,他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倾身自不必说。
  当下,两人的目光再次触碰,虽说唇角依然是微笑盈盈,但是彼此的黑眸中,却溢着深深的痛,爱而不得的痛。
  “我想知道,你和霜儿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百里寒疑惑地问道。
  霜儿淡泊的个性,能够让她用剑指着段轻痕,那将是多大的恩怨啊!百里寒实在想不出来!
  段轻痕黑眸一暗,轻叹一口气,有些艰难地说道:“霜儿,她是羽国的公主。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应当清楚了吧!”
  羽国的公主,霜儿竟然是羽国的公主,这真是出乎百里寒的意料之外。那么,霜儿和段轻痕之间,便是国恨家仇了。怪不得霜儿会那样对待他!
  “霜儿,不是白御医的女儿?”
  “不是,当年我救了她,逃到了羽国。白露御医恰好无儿无女,我便带霜儿投到了白御医家中,让霜儿认了他做父。”
  “原来是这样!”百里寒喃喃说道。
  失了家,失了国,而自己的师兄,却是自己的仇人。这对霜儿,将是怎样的打击,思及流霜知道真正身世时的凄楚,心中不禁绞痛。
  帐内陷入一阵悠久的沉默。
  段轻痕忽然忧叹一声,道“今夜请宁王爷来,却是另有一事相求!”
  百里寒抬眸,微笑道:“请讲!”
  “既然宁王已经在军中呆了多日,那么对崚国与天漠国如今的战况应是清楚的很。虽然我军依着天险,胜了天漠国两场,气势不错。但是,崚国积弱多年,要想打败天漠国的铁骑,却也不是容易的事。崚国若败,暮然必将战火绵延到玥国。唇亡齿寒的道理,宁王爷应当懂得。”
  百里寒站起身来,负手踱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当然懂得。暮野野心之大,只怕是这个天下,崚国若败,暮野的下一个目标便会是玥国。
  段轻痕的意思百里寒当然明白,其实,他早就有和暮野一战的雄心,早就想杀一杀暮野的野心和霸气。何况,如今,崚国既是霜儿的故土,若是崚国覆灭,霜儿将情何以堪。
  百里寒沉吟片刻,悠然笑道:“此事寒已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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