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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并蒂莲蕊 作者:墨姝夜(凤鸣轩2012.06.29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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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榭水阁中,香气袅袅,仿佛住在黑夜中,永远身着一袭黑衣女子,静静站在案前,从身边侍女的手中拿过一个精巧的玉盒,这就是……那朵奇花?心里暗想着,就要打开玉盒。

    忽然,心神一震,不知因何惹得失了神,手中紧握的玉盒,一下子脱手掉落在地面,“啪嗒——”一声,玉盒破开,盒中的一枝玉色的桃姬花破盒而出,凋落地面。

    看到残蕊凋落,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宫主?”抱着盒子,站立一旁的少女,出声唤道。

    神色痴痴的荆慕颜,仿若没有听到,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又出现了!猛然转头,向外望去,一踩案桌掠窗而去,徒留下抱盒而站的少女,将盒子放在桌案上,准备追过去的时候,花降突然出现在门口,轻轻抬手,示意女子不用去追了,自己则笑看着破开的窗檐。

    ——幻花宫外,弥漫着浓郁花香的大雾中,隐隐可以看到有是三个人行走在其中,其中一人指着前方不远处,三人疾步而行,穿过森森林木,朵朵丛花,很快就出了花雾中,一座石碑俨然出现在眼前。

    “幻花宫”三个字深深刻在石碑之中,为首的一人向前走了一步,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看到这三个字,缓缓抬头,向上望去,淡淡说道,“没想到阔别数十载,又故地重游一番了。”

    身后一人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在看到面前人手一摆,阻止了他的话,又听到,“不用问,很快,他就会给我答案了。”

    “是!”身后的俩人恭敬一礼,随着为首之人消失在石碑旁。

    腥甜的风吹拂着这岁月催磨的石碑,同时也吹盖了来来去去光阴的步伐,只有一朵迎风招摆,血红的野花在风中摇曳,随着林间树叶相互绞磨发出“沙沙——”声响,风吹滚着满地落叶发出的“簌簌——”声音舞动着,寂静的一片天地间,霎时,演奏出一曲镇魂的乐篇,跳动出一支勾魄的舞蹈。
5。…五、碧落与花歇
    花榭水阁的屋檐上,花降临风而立,眺望着远方即将相遇的几个人,永远挂在嘴角的笑意显得十分刺眼,身后跟着一个弱冠之龄的男子,不同于花降,男子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衫,青色的丝线绣着朵朵墨兰,远远一看,仿若一仙一妖,一神一魔,十分醒目。

    远望的花降虽是笑着,话一出口,却没有给人丝丝温暖,而是寒冷彻骨的感觉,对着身后的男子缓缓说道,“风岚,你有话要对我说?”

    注视着花降的背影,默默的点了点头,尽管他看不到,但是风岚依旧这样做了,踱步走到花降身侧,感受着风吹过面颊凉凉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不知过了多久,风岚渐渐睁开双眸,淡淡的问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对慕……宫主?她……她不过是好不容易继那次之后,再次拥有了自己的感情,想抓住而已……”

    不屑的一笑,懒懒的说着,“感情?什么是感情?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对于一个强者来说,这些都是负担和累赘,并且……”转头看向男子,邪笑的说道,“一个弱者,是没有资格拥有感情的。”

    “可是……师父,宫主她需要的不是强大,她需要的只是……”那卑微的感情。风岚的话还没有吐出,就被花降一语喝住。

    “她需要?她什么都不需要,她只要知道需要强大,她只需要做个强者就够了。风岚,你记住,在你没有能力保住你那可笑的感情时,还不如不要。”抬手抵住额头,闭上双眼,冷冷的笑了起来,“走吧,我已经闻到了花朵即将绽放的馨香了。哈哈——”

    “在你没有能力保住你那可笑的感情时,还不如不要……”风岚喃喃自问道,可是,师父……得到了那所谓的强大,所要保护的感情消失之时,又该当如何?有些话还是永远的藏在了心中,不与人道。

    收回心绪,追上了远去的花降。

    疾行的荆慕颜心感不安,回忆如同潮水一般向她侵袭而来……

    ——十年前,还是孩童的她却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享受着父母的关爱,夫子的教授,不过,幸好有个同胞而生的妹妹相依为命,自懂事来,每日每夜就是不停的练习睁开眼后,所见到的第一个男人,花降所传授的武艺,最开心的如果算来应该是浸泡在各种花瓣铺成的浴池中,然,起初她们从一个叫风岚的男子口中得知,那池花浴中所放的皆是烈毒之花……

    也许,一开始还有些担惊害怕,到了后来,两个少女相互支撑着竟双双的存活了下来,这种现象叫花降更是大惊欣喜,随后的日子除了修炼武艺,还要经常去书阁研修历代幻花宫主的武修,可小小的荆慕颜却不甚喜欢打打杀杀那种认为是粗鲁的举动,竟对蛊毒之术起了好奇,深深的钻研了进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就在她们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花降突然说了一句话,将两个少女的心生生摧毁的一丝不剩,只见花降指着前面几个孩童,妖惑的笑语着,“在这一天内,不是你们杀了他们,呵呵,就是他们杀了你。”

    看到纵身跃上树枝将欲离开的花降,荆慕颜疾跑着,手边拉着妹妹,大声喊道,“不要!我们不要!”

    轻蔑的俯瞰着较小的两个身影,冷酷的笑意挂在嘴角,“游戏已经开始了,除非你有能力终止,否则……就尽情的享受这场游戏吧。”笑声随着人影渐渐消散。

    少女们拉紧了相互的手,看着身前逼近的陌生孩童,拉了拉姐姐的手,怯懦的问道,“姐姐……我们……我们真的要和花降大人所说的那样嘛?”小小人儿的眼神中还存着世间那抹清澈。

    用力的攥紧手,强装镇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宽慰的说道,“慕黎别怕,有姐姐在。”内心的恐慌一点都不比身侧的荆慕黎少上几分,但是,脑海中那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自己唯一的亲人,一定要保护好,事情并没有自己的想象的那般糟糕。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暮色也渐渐黯淡下来,几个陌生的孩童在不远处围坐在一起,生起了篝火,噼里啪啦的声响映在荆慕黎的眼中十分具有诱·惑,拽拽姐姐的袖袍,瞪着满载希翼的眼神说道,“姐姐……我看他们好像没有花降大人说的那么想要我们的命……说不定……”

    一句话也将荆慕颜的心动摇了,也许,他们同我们一样不想残杀,也许,我们可以一起等花降大人结束这可笑的游戏,也许……内心犹豫的时候,对面走来一个男孩,伸出手,挂着灿烂的笑容,“那个……我是村下的孩子,是被花降大人捡回来的,虽然不知道花降大人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不会如花降大人说的那样的。”

    火光下,灿烂的笑容,友好的话语,无一不冲击着少女的左右摇晃的心,可以吗?他们都是花降捡回来的孩子,他们真的……我们真的可以相安无事的等到明天吗?

    “恩!”荆慕黎欢喜的离开姐姐的身侧,拉住面前男孩的手,站起身,随他走向篝火的温暖中,转头对着自己的姐姐笑着说,“姐姐,快过来啊,好暖和呢。”

    攥紧身子,双手深深的扣紧双臂,想阻止的话被那灿烂的笑容语塞在喉,心里那丝不安仍旧萦绕不散,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起身,亦步亦趋的走向火堆,“姐姐快走!”一声大吼,叫前进的步伐一顿。

    刚刚还那么友善的少年,居然正在举着匕首疯狂的砍向自己的妹妹,剩下的几个人,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一边渐渐缩小包围,血……衣衫被鲜血浸湿,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娇弱的荆慕黎狼狈的躲避着空中一道道寒冷的光,看到痴楞在一旁的姐姐,不顾伤势,向她冲去,不时的大喊,“姐姐快走!”

    “妹……妹……”直到荆慕黎浑身伤痕的跑到她身前,扑入她怀中,她始终低声轻喃着。

    大力的摇晃荆慕颜,“姐姐!”距离本来就是相当的近,没时间再多想,回身护住姐姐,如同野兽一般厮杀,没有一丝的理性,只有人最初的意识支配着躯体的舞动,血溅了荆慕颜一脸,温热的感觉,腥甜的味道,已近虚脱的荆慕黎,这一幕幕,无不刺激着荆慕颜。

    体内宛如有一直猛兽在宣泄,叫嚣,再没什么能阻止这场杀伐,空气渐渐凝集冰冷的气流,失血过多的荆慕黎颤抖的看着,此时荆慕颜闭着寒冷逼人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随着周围气流的变化,陌生的孩童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默默的向后退去,跟着身体传达的信息想快速逃离,却在荆慕颜霎那睁开眼睛的瞬间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手指缓缓举起,周围的朵朵花瓣宛如被勾引一般,无风自动,冷冽的空气中慢慢弥漫起阵阵幽香,转动身体,随着艳丽妖惑的花朵翩翩起舞,荆慕黎的心强烈的跳动着,“花舞*葬阿弥”……“不!——”痛心的闭上眼睛,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寂静的书阁中,俩个少女饶有兴致的翻阅着书架上本本自己感兴趣的书籍,荆慕颜突然从顶阁上发现了一本书,如同每本书一样,都有着自己的花香,可是这本书上的香气却带有血一样刺鼻的腥味,书面撰写着两个妖异的字《花舞》。

    轻轻的翻开,深深的被里面的字句所吸引,看到后面,手指颤抖竟有些握不住,一旁翻阅医药典籍的荆慕黎发现,悄悄的走进,轻声问道,“姐姐,怎么了?”

    “啊?……”紧张的回过头,看到一张关心的脸,唏嘘一叹,小心的将书收了起来,强堆起一抹笑容,说道“没事儿。”

    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那是什么书?为什么不让我看?”皱着眉头,一副小孩要糖果的样子,伸着手,“给我看看嘛。”

    眼见姐姐不给,便抱住荆慕颜,硬抢了过来,笑道,“嘿嘿,我拿到了~~”低头看到书册的名字,不禁说道,“《花舞》……好美的名字,有这么美名字的书怎么放在蛊毒这里了?”好奇的翻开书册,粗略的看了看,看到最后,手一松,将书掉落在地。

    机械的转过头,看着低垂头颅的荆慕颜,声音颤抖的说着,“这是……禁术!”激动的拉住姐姐的手,“姐姐!不要学!不要看!”谁能想到那曼妙的舞姿,幽香的气息会是最后夺命的利器。

    缓缓走过去,捡起掉落的书籍,放到书架上,宠溺的揉着荆慕黎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好。”

    漆黑的夜晚赫然飘下了滴滴细雨,冰冷的雨水落在脸庞,荆慕黎的手慢慢抚上脸颊,艳红的血色刺入眼眸,淅淅沥沥的铺满整个黑夜,一个少女始终保持的一支舞蹈结束的凄美姿态,任凭血雨浸湿衣衫,遮盖双眼。

    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咙有如火灼一般,泪水混着血雨滑落脸颊,分不清是泪是雨,双手紧紧捂向心口的地方,痛苦之情难予言说。

    木讷的荆慕颜眼睛微微朝着低首趴在地面的女子看去,一字一字的说着,“对,不,起。”若非要有人下地狱的话,那便由我来吧。

    血色的雨水不知下了多久,花降也不知从何处而来,含笑看着这一切,满地的尸骸,俩个少女满身伤痕,走到荆慕颜的身边,笑语道,“嗯,好孩子,你过了。”斜眼邪邪的看着荆慕黎,杀意直达眼低,“幻花宫主只有一个就可以了,风岚。”

    从阴影处走出一白衣男子,可就算再白的衣衫也被残酷的血雨所墨染上了点点猩红,犹如妖花绽开在洁白的尘世,男子恭敬地低下头,回道,“师父。”

    “我不许!如果你敢伤害她,哪怕覆了这个江湖,我也将不死不休!”意识到什么,狠狠地看着花降。

    眯起眼睛,深深地看进荆慕颜的眼中,那坚定的神色……放声大笑,“哈哈,有趣!真是很久没有这么有趣了。”凑近女子,低声说,“那就让我看看。风岚,将她放逐。”

    “不!”受了那么重的伤,就这样放逐了,怎么可能活下去!唯一的亲人,我唯一的亲人难道都无法保住嘛?!不!不可以!就在想要阻止的时候,浑身宛若被抽空了一样,直愣愣的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抬了出去,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想要抓住什么,却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

    花降一脚踩在女子稚嫩的手上,冷冷的说,“连自己的都保不住,还想保住那可怜的亲情?”蹲下身子,忽略女子那怨怼的眼神,继续说道,“今天没有杀死她,你就应该感激了,起码她还有机会活下去,记住!要想拥有那卑贱的感情,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就要足够的强大,你太弱了,这样的你,我帮你做了个抉择,舍弃那让你变弱的东西。”

    慢慢起身,俯瞰着地上的女子,“从今以后,你就是幻花宫主。”

    谁?!思绪一下被眼前的三个陌生的男人所拽了回来,对面的人也同时看到了疾步而行的黑衣女子,双方突然一顿,不再前行,警惕的相互看着。

    “何人敢擅闯幻花宫?”这时,幻花宫内迅速涌入一大批教众,为首的一人,拔剑指向三人,怒声问道。

    三人依旧一动不动,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蒙着面纱的女子。

    “我当是谁,原来是萧祉,怎么还遮头盖脸的?”花降飘移到女子的身旁,微笑道。

    幻化教众回首看向花降,又看向花降,其中一女子,向前迈了一步,略施一礼,说道,“刚才发现这三个不明来路的人突然出现在宫内,不知是祭司大人的熟人。”

    花降只笑不语,荆慕颜低声问道,“你认识?”

    “爷爷?”远处,萧子瑜满头大汗的跑来,看到站立的三人中,袖袍处绣有的碧草图案,快步走到中间的人身旁,激动的抱住,“爷爷……”

    “子瑜?是子瑜啊!”不可置信的搂着怀里的大男孩,身旁跟着的两个人也是面露喜色,“是少主!”

    “好感人的场景啊,真是叫人感动的很呐。”不安寂寞的花降,“啪啪——”的拍起了手,“你们爷孙也好久没见面了,不如移步到花榭一叙?”

    一把扔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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