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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小医女宫廷纪事.宫院·流年+番外 作者:绯希(晋江2014.1.16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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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羽有些发抖,正欲说些什么,安诺抢在前头按住了她,轻轻冲她摇了摇头,俨然默契十足。安诺随即对太后道:“母后,无论羽儿身在何处,我都会与她同在。”
  太后见安诺这般拂自己面子,不觉又惊又怒,一时竟语塞:“你……”
  安诺认真道:“我身份不似皇兄那般敏感,也并无江山社稷的羁绊,母后若觉得眼不见为净,我便立即带羽儿离开,天涯海角,四海为家;倘若母后宽仁,容得我们在京城安身,我们亦可承欢膝下……”
  安森一旁听他这样说,一口皓齿恨得几乎要咬碎,颤抖着声音道:“荒唐!你休想!”
  安诺侧首瞥他一眼,又淡淡一笑转向太后,微微扬声道:“母后,如此看来,我惟有带羽儿离开,才是最好的打算了。”
  语毕,他再不犹豫逗留,只牵过麦羽的手,径直朝殿外走去。
  安森一双碧眼红得似要喷出血来,当即便要追去。太后惊怔一霎,却也立刻回过神来,连忙将他拦住,厉声道:“你不能去!”
  安森一凛,脚步倏然一滞。太后赶紧道:“诺儿纵然是胡来,可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身为皇帝,绝不可如他那般随性。”
  安森浑身发抖,颓然跌坐在椅榻上。目光痴痴锁住那两人远去的方向,好半天才能说出话来,喃喃不绝道:“好不容易才将她请来……好不容易……”
  太后陪他坐下,长长叹了口气,安慰道:“好了好了,一会儿去母后那里瞧瞧之恩罢。”
  
  麦羽恍恍惚惚的跟着安诺回了王府,渐浓的暮色风声萧萧,凉意袭人。麦羽禁不住的手足冰冷,不住发抖。
  安诺始终紧紧拥住她,以一己体温传递着暖意。直到回了寝殿,方拉了她的手与她一齐坐下,关切道:“你脸色这样难看,我们便早些歇息吧。”
  麦羽面色极是苍白,仿佛累极一般,只勉强撑出个虚弱的微笑,无力的点一点头,半句话也没有。
  安诺亦用力挤出笑容,揽住她的肩头柔声慰道:“关于未来的打算,我今晚会好好想一想,等你这一觉睡足了,明日我们再一齐商量,好么?”
  麦羽闻言越发头昏脑胀,“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随遇而安便好了。”她有气无力的摇着头,“今日实在累着了,我先睡了。”
  麦羽说罢便和衣朝床榻上躺去,安诺惘然叹息,却坐在床边怔怔的望着她。麦羽闭目片刻,只觉心烦意乱根本睡不着,不由得皱了眉头,拿被子死死将头蒙住。
  安诺颓然一叹,只得站起身来道:“我出去便是了。你安心睡吧,别这样捂着,仔细给憋坏了。”
  脚步声远去,代之是大门闭合的声音清晰传来,麦羽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才稍稍缓下来,两大滴眼泪无声无息的滚入被窝。
  心口痛得几乎失去知觉,惟有寒冷的感觉分外清晰。从五脏到四肢,身体发肤,血液骨骼,无处不是噬髓的奇寒。她瑟缩在被窝里,冷得牙齿都打颤,双手不觉抓牢被衾,将自己紧紧裹住,却仍无法将那寒意抵御分毫。她用力睁开眼睛,视线却越发迷离,意识亦开始模糊,身子绵软而沉重,又隐隐透着疼痛,半分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间,仿佛是总也睡不着,也永远醒不来。

  心病

  安诺独自一人在寝殿外的庭院坐到快天亮。纵然是无精打采,却半分睡意也无,只半躺在长椅上,沐着夜凉如水,茫然望着夜空残月如勾,慢慢攀至头顶,再渐渐西移。
  之后天边隐隐泛起了鱼肚白,安诺方才强撑着站起来。太阳还未真正升起,户外寒意依旧深重,他缓缓迈出两步,方觉身体有些僵硬。似乎躺了这一宿,反是愈加疲惫了。
  走回寝殿时麦羽依然睡着,安诺坐到床头,静静凝眸于她。室内光线纵然熹微,却也隐隐可见她眼角的泪痕,和微微浮肿的眼睑。她睫毛一直轻颤,仿佛睡得极不安稳,嘴唇亦是间或的动上几下,似在低低呢喃着什么。
  安诺心下酸楚,亦有些情难自禁,不觉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麦羽微微动了两下,却依旧迷糊朦胧,到底也没有睁开眼来。
  安诺好一会儿才察觉似乎有些异样,连忙直起身来,以手背去试她的额头,果然滚烫!安诺惊慌得几乎跳起来,一迭声的唤道:“羽儿,羽儿,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唤我呢!”
  安诺连声呼唤,她倒也有了些些反应,口中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冷……冷……我冷……”
  安诺听她说冷,慌得只知手足无措的抱紧她,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该要请大夫。于是慌里慌张的叫来一个侍从,抖着声音道:“快……快去请个太医来……”
  他正絮絮交代着,却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一般,猛一击掌道:“直接去请麦大人过来!”
  麦连奕得到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赶来了,细细诊断之后,道是染了风寒,随即开了好些退热发汗的药,一边差人去拿药,一边又用手巾浸透了冰水,替她敷着额头。
  一番忙活之后,麦连奕尚且放不下心来,他忧心忡忡的望了麦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对一旁的安诺道:“殿下,羽儿既是这样病着,倒不如便让她回家去休养吧,我也方便照顾着……”
  安诺有些犹豫,蹙眉沉吟着一时未答。正在迟疑,却听见旁边麦羽轻轻呻/吟了几声。安诺连忙凑上前去,关切道:“羽儿,怎么样?好些了么?”
  麦羽半睁的双目有些凹陷,迷迷糊糊的抬起一只手,朝安诺伸过去,哽咽着道:“安森……你来了?”
  旁边的麦连奕一听她这话,惊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安诺怔了半晌,才握过她伸出的手来,摇头苦笑道:“羽儿,是我。”
  麦羽纵然病得昏昏沉沉,也掩不住眼底的凄恸和绝望,一重一重的漫上她晦暗枯涩的双瞳。须臾,她手臂颓然的自安诺手中滑下来,重重摔在床沿上,似满心失落,只合了双目,再次睡去。
  安诺牙根都在隐隐发颤。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对麦连奕道:“羽儿不必回去了,在我这里一样会照顾得很好,便劳烦麦大人多跑几趟了。”
  安诺守了麦羽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晌午,才有了几分退热的迹象。安诺悬了许久的一颗心也稍稍放下些,正替她拭着额上的微汗,突然听到外头侍从来报:“皇上有旨——”
  安诺心中一阵厌烦,恨得几乎要砸了手中的药碗。握拳片刻,最终却也不得不起身,磨磨蹭蹭的走出去。
  正是安森差人传来口谕,宣安诺速速前往宫中议事。
  安诺又恼又恨,怒道:“本王没那工夫!”
  前来传旨的小全子被吼得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殿下息怒!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不传哪……”
  安诺怒不可遏,额角青筋颤颤,连嘴唇都隐隐泛白,切齿道:“该交接的事务,本王早已跟相关的大臣交接干净了!朝中诸事与本王再无干系,还要议个什么!”
  小全子颤颤道:“皇上圣意奴才岂敢妄揣,还求殿下随奴才走这一趟,否则奴才没法跟皇上交差啊……”
  “够了!”安诺猛一挥手,又闭目揉一揉额角,才狠一咬牙,道:“你先等着!”
  安诺随即出门,将一队侍卫唤到麦羽休息的房间外,阴着脸道:“在本王回来之前,你们给我好好守住这里,除了几个服侍的丫鬟,不可放任何人进来!若是有人胆敢硬闯,不管是谁,绝不要手下留情!我很快便回来。”
  安诺到达和政堂时,安森正端坐于御座之上,面色泰然而淡漠,似已等候多时。安诺强压着满腔怒火走进大殿,却发现罗冰也在,一时自是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先依了规矩向安森行礼。
  安森颌首示意二人起身,遂即开门见山道:“据密探来报,道是陆离岛近日有乱党活跃,朕寻思着此事非同小可,故请二位到此一议,只盼早日平乱为好。”
  安诺微微蹙眉,沉吟着道:“陆离岛?那不是从前幽禁老五的地方么?”
  安森不动声色的瞥他一眼,点头道:“不错,陆离岛地势偏僻,杳无人迹,朕便是看中这一点,才将老五禁闭在那里,也一直派人看守,十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如今老五一回来守陵园,那边便出了这等茬子,这个中因果,实在是不能不反思。”
  安诺似听出弦外之音,立刻辩道:“听皇兄的意思,是怪臣弟将老五放回么?皇兄也太瞧得起老五了,乱党余孽可从来不以他为首!虽然臣弟当初的确也打算着,佐远山既死,乱党也有可能转而向老五聚拢,若还留他在陆离岛反是不便,不如让他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可是这些日子来看,也实是臣弟多虑了,老五一如既往的无用,并没有那样大的本事可以号令乱党。所以,如今这陆离岛之乱,在臣弟看来,也端不过是佐远山一死,乱党群龙无首,出现一些些反扑罢了,实在不足为虑。”
  安森神色微微不舒,却也耐着性子听他说完,遂冷冷道:“星星之火,亦可燎原。这般听之任之,是想要再出现一个佐远山么?”
  罗冰若有所思,亦道:“皇上,臣以为从如今的形势看来,应该是在安默尚且幽禁在陆离岛的时候,便已经发生了些什么。而今佐远山已死,安默又回京,那些个事情,才是会一朝暴露出来。”他唇角阴恻一勾,又道:“臣还记得孟叶也曾经驻扎于陆离岛监视,不知……”
  罗冰适时收口,只抬眼望着安森。他自是说得隐晦,可安森又如何不明白。他目光微凝,只道:“孟叶的确是曾回禀过朕,称一切正常。如此失职,究竟是疏于督察还是有意放任 ,朕自会追查到底。”
  罗冰舒坦一笑,“有意也罢,无意也罢,此时的确也说不好。不过失职就是失职——”他遂即拱手跪下,“臣向皇上请缨,请皇上准许臣前往陆离岛,一则消灭逆贼,二则——查明真相!”
  安森毫无意外的缓缓点头,“罗将军既已准备好,明日即可出发。”他又瞥向安诺,“你也一起去。”
  安诺一怔,连忙道:“臣弟一早便已请辞朝中事务,此等重任,还请皇兄另委他人!”
  安森不愠不火,只淡淡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是皇室宗亲,更是责无旁贷。请辞一说,实在荒谬。”
  安诺咬着唇沉默片刻,又道:“多年来,与罗将军并肩作战之人一直是杜将军,不论是默契还是经验,杜将军都堪为更好的人选。”
  安森也不看他,两眼平视着前方,缓缓道:“杜克骁勇有余,胆识不足,还是你去更为合适。”
  安诺面色青白,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臣弟恕难从命。”
  “放肆!”安森亦变了脸,冷冷喝断他,不容置疑道:“朕旨意已下,岂容你讨价还价!明日即刻出发!”
  
  安诺如何肯这般坐以待毙,离开和政堂之后便直接折去了太后的云开殿,将方才之事一五一十对太后说了。太后听罢微微蹙眉,沉吟着久久不语。
  安诺见太后一直沉默,忍不住唤道:“母后!”
  太后沉沉叹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你皇兄有意将你支开,是么?”
  安诺点头急道:“儿子惟有请母后帮这个忙。否则我一离开,皇兄必然第一时间去找羽儿。羽儿病中软弱……”
  太后甚是不愿听到有关麦羽的事,便皱眉打断道:“那,森儿知道她生病么?”
  安诺冷哼一声,“皇兄那般无所不能,到处都是他耳目,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想出这一招来。”
  太后姣好的面庞上隐隐透着怒意,厉声道:“我真是不明白,那丫头如何就有那样好,让你们一个个迷得跟丢了魂儿似的!我的确是绝不容她入宫,可我又何曾愿见到她入你的王府!”
  安诺低眉恭顺聆听太后说完,才平和道:“母后也看到了,羽儿若不入王府,皇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母后,我并不是皇兄,我府上的家务事,实也无碍皇权威严。只求母后……睁只眼闭只眼,成全了儿子吧。”
  太后独善潜修多年,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眼底却也不觉浮出淡薄的愠色。她远目窗外良久,漠然道:“君无戏言。我怎可能让森儿撤回旨意?”
  安诺听太后总算松动了几分口气,面上这才露出些许得逞的喜色,不觉扬了扬唇角,微笑道:“其实……也不用多么麻烦母后,只要不让皇兄寻到她,便可以了。母后若有心,自然会有办法。”
  太后长长一叹,终于道:“带她来吧。”

  自救

  麦羽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身在宫中。
  皇宫的布设内饰她早已看得极熟了,那些御用的纹样,繁杂精细的雕刻,无处不在的彰显着天家威仪。毫无疑问,这是正是宫中的某处。然而这房间狭小而阴暗,四周亦空无一人,远不似曙涵宫那般敞亮热络。
  麦羽试图回忆自己是如何到了这里,然而纵然极力回想,却也只隐隐记得那日她昏昏沉沉,似醒似睡间,仿佛安诺在旁边不舍的握着她的手,絮絮地跟她交代着什么。
  她只依稀听见他说要出远门,其余的,却是一句也想不起来。
  麦羽挣扎着要起身,门却“嘎吱”一声开了,进来的是一位陌生的宫女,手中端着碗盘,她见到麦羽时明显一惊,脱口道:“姑娘醒了?”
  麦羽没有见过她,只茫然的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来,不由一悚,问道:“你是谁?”
  那宫女含着规矩的笑意,将手中碗盘放到旁边的桌案上,“奴婢是太后拨来照顾姑娘的宫女青螺,姑娘不必有戒心。”
  麦羽大惊,“太后!?”她环顾四周,惊恐道:“太后到底为何会将我关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青螺依旧微笑淡淡,“姑娘莫要惊慌,这里自然是宫里。”
  麦羽越发觉得古怪,挣扎着起身道:“我知道这是宫里,这是谁的宫里……”
  麦羽本已躺了好几日,早也乏软透了,哪里经得起这猛地一撑。身子刚起了一半,腰身一软,却又重重的跌回床榻去。
  青螺也不上前搀扶,只淡淡道:“姑娘大病未愈,可千万小心些,勿要过于激动。”
  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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