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皇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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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是那几个人,吴婉华伺候的天数最多,然后是郁华跟陈筠,荣昭仪渐渐不行了,期间皇上还去瞧了周婕妤几次,阮氏也有几天,李美人……她冷笑,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宫里人越来越多,可论资历论子嗣还没几个人能越过她去,她不敢深想皇后之位,却也不甘心只是一个昭媛身份。可是,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封妃呢?
“折芝,跟着本宫去群芳苑瞧瞧。”她突发奇想似地说。
自家主子如今行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折芝渐渐开始想念当念那个自然素简的小姐。
没成想在群芳苑门口遇见了许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被加了什么逆天的Buff吗从周三开始一直无人收藏今天还掉了一个……好忧桑。
今天下午去聚餐所以更的很晚,逛屈臣氏刚好面膜做活动于是一直坑室友品面膜好High的说;妹纸们如果有学生党正好今天也考毛概祝你们毛概稳过,若没有请祝我科科全过。
☆、青云羡慕鸟
“我与修仪真是有缘。”白意含笑。
“长日无聊,妹妹也是等不及要瞧瞧她们。”许馥在白意面前最喜欢自称妹妹,以借此提醒她白意比她年长。更何况生产过的白意看起来确实要比许馥成熟一些。
“不如一起?”
“却之不恭。”
当年白意与许馥住群芳苑西角,比邻而居,还一起去御花园看过花,有一段时候关系非常亲近。那时候许馥还没这么张扬,白意也不像现在这样深不可测。
“那时候我与姐姐曾在这院子里彻夜长谈,姐姐还排揎说许琉菱美则美矣,全无灵魂。”
“你不也嫌悯妃木头疙瘩一个全无风情可言。”白意不甘示弱。
“年少轻狂罢了。”
言笑晏晏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正中央,所有秀女整齐的站在她们面前,齐声道:“见过昭媛娘娘,见过修仪娘娘。”
许馥看了看那身姿修长的陈如意,果真是鹤立鸡群。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看呢。
“听说你们两个是孪生姊妹?”白意问站在最边上的两个人。
“回娘娘话,小女是姐姐,站在最边上的是小女的妹妹月凛。
“长得倒不是很像。”许馥说。
“家里父母也常这样说。”
那女孩回答。
“长得不像的孪生姐妹,不是说飞燕合德吗?”许馥调侃。
“飞燕合德可不是孪生。”白意提醒她。
“飞燕合德乃一代妖物,小女与妹妹实在不敢与她们相提并论。”那个叫月旸的姑娘说道。
不卑不亢的语气,许馥不自觉多看了她几眼。
“也是。都别这么站着了,本宫与昭媛不过是回旧居看看而已,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许馥说。
待众人鸟作兽散,那个陈如意过来规规矩矩地跟许馥还有白意行了个礼,脸上带着一副讨好的笑容。
“你是陈家女儿吧。”
“娘娘还记得小女。”陈如意喜不自胜。
“你那么乖觉,本宫自然记得你。”
“可是那个皇商陈家?”白意开口。
“回娘娘话,正是呢。”
难不成是个想学许琉菱的。白意心想,于是不自觉又瞧了瞧这个窈窕女子。
陈如意也不敢多呆,只是又说了会子漂亮话就先告退了,只留下白意跟许馥四目相对。
“我瞧着那个孪生姐妹挺有意思。”
“她俩可不是这些人里头的绝色。”
“看来绝色美人都不爱说话。”
“丽婕妤性子就很好。”
“姐姐,你同我说实话,上次衣裳料子那个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同我说笑话吧。”
许馥盯着白意看了一会儿,脸上不自觉就绽放出一个笑容。
“对啊,我同你说笑话呢。”
“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经。”
“不是人人都像姐姐好定力。”
“咱们去西角瞧瞧?”白意打断她的话。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
两班人缓缓地像群芳苑西角挪动,有好奇心重的秀女躲在不远处偷看,方才那个叫月凛的问姐姐,“姐姐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像刚刚那两个娘娘一样这么威风。”
回答她的只有她姐姐深深的沉默。
群芳苑的西角还是跟当年一样的布置;有好事者说当年荣昭仪,白昭媛,许修仪,瑾嫔都是住在西角,可见西角是得神佛庇佑的福地。有人对此言论不屑一顾,亦有人深以为然,不惜花重金买通群芳苑的太监以求能在西角求得安身之地。
返程的时候那些秀女又极有规矩的站在一起给她们行了一次礼,许馥不禁笑道:“这可比我们那时候讲规矩多了。”
“偏生你话多。”
两人在外头总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不知情者看见了还以为两个人是关系极好的姐妹。
“主子,听说今儿下午白昭媛跟许昭仪两个去了群芳苑。”
落雪说。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郁华虽然这么说,写字的手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主子要不要改天也去群芳苑瞧瞧?”
“我去做什么,一个区区嫔位,去了不够丢面子的。”郁华自嘲。
落雪上前替她研墨不讲话。
也不知道甘泉宫会住什么人进来。郁华心想。
头一个侍寝的秀女,即使在日后不是最得宠的那个,也一定是最漂亮的那个,比如陈筠,又比如冯清凌。皇上连着翻了她三天的牌子,即使只给了六品的位分,也足够让很多人羡慕。
容翠阁里住着的这个女子,每天规规矩矩的过来给她请安,眉目如画,继许琉菱和陈筠之后又一个艳冠六宫的绝色。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郁华不喜欢她的眼睛;她的美丽足够让后宫里的女子惭愧,可是她深邃的眼睛充满着野心,让人觉得她的安静只是伪装。
二十个女孩子陆陆续续的住了进来,琉璃居依旧空置,而容翠阁的主人成了这个年方十六的,名唤清凌的女子。
沈焕过来的那天郁华把冯氏叫过来一起用膳;期间她的话很少,即使沈焕主动与她说话她也是微笑之后不冷不热的回答,可是她的神情既温柔又怯懦,带着无限的诱惑与憧憬,真是天生的尤物。
“丽婕妤也算是艳丽无双,比起冯妹妹来却还是差上几分。”郁华赞道。
“臣妾不敢同婕妤相比。”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色,直教人觉得她比那画上的人还要美上三分。沈焕用如同欣赏一个奇珍的神奇瞧着她,这让郁华头一次产生强烈的嫉妒。
那天晚上沈焕自去了容翠阁与冯氏温存,已是春日里的微醺天气,却还是冷的人断肠。迄今为止已有七人被召幸,冯氏是其间佼佼者,再其次便是花家姐妹。
沈焕念花家姐妹两人自幼形影不离,自开了一宫让她们居住,并无主位管辖,两个人自然乐得自在清闲。
翌日一早冯清凌过来请安,郁华瞥见她眼底的那一抹乌青,心里不自觉冷笑了一下。
“你昨日劳累的,不必这么早就过来。”郁华客气。
“规矩不可废,臣妾不敢恃宠生骄。”
“你倒是很懂规矩。”
冯氏就笑。春花一样艳丽动人的微笑,郁华曾经看见陈筠时都未产生过这样的惊艳。
“晨起用过膳了吗?”
“方才用过了。”
四品以下的妃嫔不能有自己的小厨房,平日里的吃食都是由御膳房给送过来,最开始进宫的时候很多人都吃不惯。更有甚者因水土不服面目陡然蜡黄瘦削,好好的花容月貌变得平淡无奇的也不在少数。
“听说贵人是江淮那边的人。”
“臣妾的家就在淮安府。”
“那可是福地,似乎韩信枚乘都是你们淮安人。”
“娘娘好才学。”
“看的都是登不上台面的书,知道的也不过尽是些拿不出手的事。太后娘娘的母家原籍也是淮扬人,所以咱们宫里的淮扬师傅多,你有口福了。”
“昨晚皇上也是这么说的。”
落雪听了撇撇嘴。反正这个冯贵人,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殊不知那时白意看自家主子也是怎么瞧怎么心烦。
“我与皇上倒想到一块去了。你似乎没带婢女进来,内务府拨的人还使的惯吗?”
“臣妾自幼就是不挑剔的,何况给我的几个奴才也都还干净伶俐,没有什么不惯的。”
这是怕自己塞人给她吧。
郁华就笑。
“我也觉得你性子再好不过。日后要有什么不懂得尽可以问我,你我同住一宫,可见是缘分。”
“如此就先多谢瑾嫔了。”
谦卑恭谨,又抹杀不掉与生俱来的倨傲。
晚棠吩咐摆好早膳,冯氏瞧见了要告退,郁华虚留了几次就让她回去了。
自己在这地方呆了快整三年。从小小才人到嫔位,谨小慎微的活着,如今有了比自己还小的女子们一个个入宫,渐渐自己要有上位者的样子以示凌驾于她们之上。她有一个叫陈筠的盟友,还有一个叫白意的仇人,还有一大堆非敌非友的所谓姐妹,凡此种种,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许馥宫里住进来的是陈如意。
高挑又轻佻,那通身的气派实在是让许馥瞧不上。可是陈如意偏偏喜欢巴结她。
白意宫里住的是唐美人。说是美人,长得却不及冯氏,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封美人。
重华宫如陈筠所说未见人住进来,陈筠在郁华那里见过了冯清凌,只觉得她是个不好拿捏的女人。最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的是荣昭仪。自从无忧公主诞生后她渐渐不像之前那么得宠,还好吴婉华忠心耿耿,虽然她有时候心气不顺了难免刺她两句,吴婉华却依旧忍气吞声。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吴婉华赶紧怀孕生个儿子。
“你说什么?”太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不自觉地把声音提高了许多。
“儿子求母后准许儿子立月宜为皇后。”
太后玩佛珠的手,终于顿了下来。朝阳趴在门口偷看身子跪的笔直的父皇,她记得金月宜这个名字,母妃死之前念得就是这个名字,她是谁?她懵懵懂懂的走开了,只留下这一对对峙的母子。
作者有话要说:
☆、把疏狂图一醉
“哀家不同意。”
“母后。”
“一个不能生养的皇后,有什么资格做皇后。”她一字一顿的说。
“她是为了给儿子诞下皇子以致再也无福生养,儿子欠她的。”
“她谋害过你!”太后终于忍无可忍。
“母后,是咱们对不起她。”
她瞧着自己儿子执拗的眼神,募得唇边勾起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知道了?”
“儿子一直知道。”
沈焕低头不敢看自己母亲的眼睛。
“难怪你那么厌弃朝阳的母亲,那你是不是要连我这老婆子一起厌弃?”太后加强了声音。
“儿子不敢,儿子只想……只想让月宜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
“你想让她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就不该再去招惹她,更不该有封她为后的念头!”
“娘。”沈焕猛地抬头。
沉默。
良久的沉默之后太后终于让步。
“你不能再专宠宓妃。”
“儿子不会了,儿子会离她远远地。”
“你这是何苦。”
沈焕清明的眼睛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天子之尊,始终不曾软弱到流泪。
“儿子欠她的。”
太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成算,但是你今天告诉母后一句实话,你是不是一直想着让她做皇后?”
沈焕摇头。
“儿子前几天路过长乐宫,瞧那里宫门紧闭,彻夜难眠。这才有了如今的念头。”
“她不是原来那个小女孩了。”
“儿子知道。可是儿子为了江山灭了她全族,为了江山杀了她的孩子,甚至为了江山让她再也不能做母亲;娘,儿子实在对不起她。”
太后突然想起那个女孩刚入宫时的样子。那时候为了挟制汝南侯,太后把他的两个女儿招入京城陪伴,那个小小的女孩自幼远离父母双亲,却机灵懂事,慰藉了她壮年丧夫的孤独,她几乎把月宜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时候谁会料到有今天。再聪明狠历的女人,也会心软。
“你去吧。”
她闭上眼睛不看沈焕,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念头,她还是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吧。
“儿子谢母后。”
“让她无事不要来打扰哀家。”
声音决绝。
“是。”
皇帝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郁华,他看见这个女人温柔的笑容,心情不自觉就好了很多。
“臣妾参见皇上。”
“这是要去哪儿?”
“随便走走,天天呆在甘泉宫闷都闷死了。”
“你似乎很喜欢笑。”
“是吗?”
“你瞧,可不又笑了。”
沈焕就陪她一起笑。
“皇上的唇角向上扬,是天性乐观的命格。”
“怎么你还会看相不成。”
“臣妾幼时哥哥教我的,他说唇角上扬的人天生就很乐观。”
“你哥哥长得很像你。”
“臣妾与哥哥长得都随臣妾的生母。”
“什么时候让你家人进宫来瞧瞧你吧。”
“臣妾不敢坏了规矩。”
“无妨,你怀安乐公主时没见成家人,算是朕补偿你。”
提到安乐公主,两个人的目光都有些暗淡。
“还是等下次吧。”郁华说。
“也行。朕与你一同走走?”
“好啊。”
路过长乐宫的时候那里依旧宫门紧闭,沈焕的眼睛不自觉看向那道朱门,郁华随他一同看过去,淡淡说:“臣妾有幸见过宓妃娘娘一次,真是神仙妃子一样的人。”
沈焕没有说话。但郁华深知沈焕怕是深以为然。
“过几天你就能再见着她了。”他说。
“宓妃娘娘身体大好了?”她明知故问。
“是啊。”
沈焕回去之后便开始起草立后的诏书,三写三改,差些误了次日的早朝。
朝臣对于册封罪人之女为皇后之事多持不赞成的态度,更有甚者上书陈情,直说宓妃娘娘是罪臣之女,忝居妃位已是皇上法外施恩,怎能册封为后母仪天下。
双方僵持良久,几日后皇上仍是一意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