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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生卿未生 作者:贺小珃(文秀网2014.1.24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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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
江容卿死死攥着掌中几乎快要摩挲软了的白子儿,故作从容的抬着眼皮,瞧着不费吹灰之力的赫连康懿跟前儿满满铺了一摊的物什,自个儿头上来时从江容锦那儿顺来的金簪子和香囊,还有脚上不得已在他的冷眼之下输了去的绣花缎子的一只绣鞋。江容卿低头看了看还剩下来的一只,又瞅了瞅面前连背水一战都谈不上的棋局,不自觉的抬了抬隐约能感觉到快要流走的缎子鞋。
“赫连康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好男不跟女斗?……”江容卿别扭的托着下巴,翻着清澈的白眼珠子问道。
赫连康懿缓缓抬起头,理了理衣襟思索后认真开口:“哦,没有。不过我也听过一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这个意思吗?”
江容卿生生将快要冒出嗓子眼儿的话吞咽了下去,翘腿又换了个坐姿,意图在此时闲闲吹着茶沫儿一副志在必得的赫连康懿面前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儿,意图转移视线的拖长了声音低低说道:“我说王爷,您是不是就打算把我这么个‘闲人’养在这宅子里头一辈子,供吃供喝,还时不时陪玩陪聊吧?”
“其实我很乐意。”赫连康懿徐徐优雅的将茶盏放在自己手边,旁若无人的敛了敛干净的衣袖,才笑吟吟的抬头看着她说道:“如果你也是这么想的话。”
“哦?不过这么几天,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江容卿挑眉,垂着脑袋,凉薄的唇角轻微的上扬,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儿,一颗一颗整齐的排列在桌上,又不耐烦的全盘打乱。
“说来听听。”赫连康懿风度翩翩衣衫不乱,笑吟吟的桃花眼微微一抿,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江容卿,而且在明明知道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之后,不以绝后患的杀了我?还要这么好吃好喝的养着我。”江容卿抬首,不经意的挑眉,从容的将手中温热的白子儿扔进棋盒里:“这好像有些不太像坊间流传的那位‘心狠手辣’的赫连王爷。”
“我也觉得不太像。”赫连康懿仿佛没听见江容卿的话一般揉搓着手中的黑子,良久,怡然迎合上那道敏锐的目色,微微笑了,四两拨千斤的说道:“如果我说我真的看上你了,你会不会信?”
“我信呀。看我长得这么貌美如花。更何况……因为赫连康懿,你比赫连东祁聪明多了,真的。”江容卿堆着满脸讨好的笑,不加掩饰的虚情假意,拨了拨额前松散的碎发,半推半就,憨笑着赖皮撒娇道:“不过既然这样,你也得表现出你的诚意来嘛。要不,这局不算,咱们再来一局?”
赫连康懿静若止水,不置可否的端起茶盏缓缓茗了一口:“嗯?怎么说?”
江容卿双手闲闲托着腮,见状顺手将两鬓的乌发别到而后,起身笑道:“咱们也改改规则。再来一局,如果我赢了,你得回答我两个问题。”
“可以。不过,你得先看看,还有什么可跟我赌的?”赫连康懿若有所思的抬着眼皮,水润的桃花眼在江容卿身上肆无忌惮的上下游移了一番,嫌意的蹙了浓眉,凉凉问道:“难道,是你的……人吗?”
江容卿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嗤声娇笑,青纱衣袖半隐半现的遮了口鼻,只剩下一双上扬的眉眼冲赫连康懿挤了挤,恰到好处的扭着盈盈一握的细腰含羞的垂着脑袋,学着上回偷摸拽着梁以柔去妓院时,那儿的老鸨甩着帕子与她们说话的模样儿,低声柔弱道:“哎哟,你个死鬼,想什么呢。”
赫连康懿身形一顿,终于愿意正眼看向她,粗壮的指尖不自觉的紧了紧,往后挪了挪座儿,拧在一块儿的浓眉挣扎了一番沉声道:“江容卿,我说你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青纱红颜误(下)

“青楼呀,那里头的老鸨姑娘们不都是这么做的。”江容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见赫连康懿不买账,只得抿着薄唇,自得其乐的垂眸抚平着衣角上的皱痕,片刻回过神来,想到赫连康懿的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扬声问道:“嗳,难不成,你没去过吗?”
赫连康懿显然被江容卿的直白怔的一愣,张皇的对江容卿渐渐含着笑意*的眼神弓着身子避之不及。连忙神态自若的紧绷着脸收着棋盘上的棋子儿轻轻道:“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问问也不行呀?”江容卿此时显然心思早已不在棋盘上,顺手接过赫连康懿递来的棋子儿,殷勤的凑上前去,瞧着赫连康懿的模样儿,兴奋的整个身子都快要趴在棋盘上,一双铜铃眼眨巴着紧紧盯着赫连康懿,毫无顾忌的嬉笑着嚷嚷道:“哎!赫连康懿,你别脸红呀,你就告诉我,你去过没有?点头和摇头。就是妓院呀,有很多漂亮女人的地方。我说你……”
赫连康懿咬牙切齿的对上江容卿兴高采烈的模样儿,红润的面颊衬着雪白的肤色煞是好看,只是眉宇之间又有几分男人的韵味,狠狠的厉声,底气不足的打断道:“江容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个女人!”
“我当然知道我是个女人,不用你提醒。”江容卿见状讪讪的咂了砸嘴,鸵鸟似的将脑袋埋在胸前,坐回到方才的位置,想了想又贼心不死的抬头看了松了一口气的赫连康懿一眼,娇笑着嘟哝道:“不过,我也知道你是个男人。男人嘛,谁没去过……”
赫连康懿凛冽的眼风在江容卿身上逗留了一瞬,压低声音字字铿锵道:“江容卿,你还赌不赌?”
江容卿连忙举手,连连告饶道:“好好好,赌赌赌……我赌。”
不多时,当赫连康懿屏息瞧着棋盘上白子儿的白壁江山,徐徐拨开了手中的檀木折扇,秋日里簌簌的寒风极冷。赫连康懿正襟严坐,哑声生咬着字儿低低道:“江容卿,没想到,你还学会深藏不露了。”
“王爷您太过奖了。只是侥幸罢了,王爷您让我不是。”江容卿得了便宜还卖乖,弯着月牙儿似的眼角照盘全收,细长的指尖将棋盘上被白子儿包围了的黑子儿一一收入囊中,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炫耀着放在手中掂量,余光还不忘看向随着棋子儿触碰时好听的声音,面前的赫连康懿愈发坐不住的模样儿,笑的愈发诚恳,柔声道:“到底,我也算是跟我们家那江老爷子学了那么长时间的棋,手把手教出来的,若是让我们家老爷子知道我今儿与王爷对弈,连一局都赢不了,还不得把我吊在房梁上打。”
“希望江老爷子还有幸得知今日的盛况,为你高兴。”赫连康懿嚅嗫了一下敦实的唇角,阴沉着五官分明的面色,极像是春日里冷暖不定的天儿,徐徐扶着扇骨,视线直射向江容卿,轻轻道:“说罢,你的两个问题。”
“多谢王爷赏脸。”江容卿柔和的笑意渐渐敛了几分,闲闲的把玩着手中的棋子。额前的碎发遮住了江容卿眼中与此时赫连康懿的面色有的一拼的黯然,并未抬头,声音像是先前一般轻巧,问道:“第一个问题,你……真的没去过青楼吗?”
赫连康懿手中的动作一顿,两颊的轮廓渐渐明显的僵硬,缓缓道:“这个问题,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愿赌服输。您堂堂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赫连王爷,难道,您还要骗我这么个小女子不成?”江容卿灵动清澈的大眼看了过去,手中攥着的青纱衣袖做作的在胸前揉成了一团,极认真的模样儿,轻声道:“放心好了,我又不说出去。我保证。”
赫连康懿深吸了一口气,小姑娘似的红润在青白的面上很是一目了然。极低的声音连好看的唇角都一动未动,咬着舌头含糊道:“去过。”
江容卿得偿所愿,俏脸不自觉的往胸前压了压,试图掩盖自己半笑不笑的模样儿,意味深长的短促道:“哦……是吗……”
赫连康懿再面无表情的抬头时对上江容卿拼命抿着唇角一双笑眸的模样儿,大掌狠狠的捏向手边的青瓷茶盏,死死的从喉头挤出几个字儿来:“下一个问题。”
“下一个问题吗?”江容卿方才的笑意在此时嘴角微微上扬的慵懒平淡中消散开来,她双手交叠着搭在石桌前,略靠近了赫连东祁一些,歪着一张如玉般的双颊,声音清越好听,道:“王爷,可以让我见赫连东祁了吧。叫你好吃好喝的把我供养了这么久,到底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赫连东祁该脱开我办的事情,以他的能力,应该已经办好了吧?”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赫连康懿一怔,瞬间松了茶盏的掌心略有些泛白。随即他也笑,了然的意思,妖冶玩味,许久,点了点头道:“当然。”
赫连康懿缓缓走到江容卿跟前,清新刺鼻的薄荷香气充斥在她的鼻翼之间,像是空气停滞了一般缓缓流窜,就如同那一日她初醒时见到的他一般。他笑的更加温润柔和,只是那眼神却生生打在江容卿身上。
“小鸡炖蘑菇,还想吃吗?出去之后,就吃不到了。”
“当然了。我们家老爷子还教过我,来者不拒。”
赫连康懿起身,壮硕的身姿完整的遮住了江容卿面前的大片阳光,暗黑的面色,声音低低的,含了笑意:“江容卿,第一次见面,你骗了我两次。”
“哦?”江容卿不解。
“你的棋艺不赖,你的脑袋,也不笨。”
“多谢夸奖。”
“恭喜你,你成功的让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我最喜欢带刺儿的女人了。真的。”
“嗯,嘴儿倒是挺甜的,我喜欢听人夸奖。希望你还有这个机会。”
“……”
江容卿抬头,平静无波又带了几分慵懒恣意的眸子看他,那样近的距离,近到连他气极时面上天衣无缝的轮廓微微有些颤抖。江容卿笑了笑,清润白玉般的指尖轻巧的在他额前轻点,冰冷萧瑟。

☆、第二十二章·冬雪溶暗月(上)

江容卿是在第二日傍晚见到赫连东祁的。自晨起,江容卿挥退了小绿,手中的茶水来回换了一遍又一遍,淡淡苦涩的茶香腾腾弥漫在这房里头的每一隅。直到这茶候着的主人不紧不慢的推门步入,一身玄色长袍,华服加身,发束金龙吐珠的冠戴,腰间璎珞玉牌。天潢贵胄,负手昂头的模样儿,一如当日他站在江容卿面前,居高临下的叫她不得已倾囊全出去助他时的英气。
“都第几遍了?早教过你的,从不肯用半分心。”赫连东祁缓步走到江容卿身后,悄没声息的步子,轻微的喘息声都带了他与生俱来的冰冷漠然。温热的大掌上前执了她攥着茶壶的玉手,静静望着淡褐色的茶水倾壶而出,道:“这茶不禁泡,茶色都淡了,味儿也就没有了。”
从前他见她笨拙,难得行个风雅之事让她泡个茶,不是砸了杯子就是摔了茶壶,还偏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儿,于心不忍便不得不手把手的教她。瞧着她每回嘟哝着“都是些有钱人浪费时间的玩意儿”,一边囵吞着手忙脚乱的跟他学,却总也学不好。
那时,他总不得不上前,攥着她常年冰冷的手,助她将茶水缓缓倒入杯中,无奈而又宠溺,笑眯眯的说:“阿淮,你太笨了,真的太笨了。”
她腾出手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尖儿,滚烫的热茶朦胧了她温顺的大眼,憨笑着摇了摇头:“我都说了嘛,我学不会的。赫连东祁,我真的学不会的。”
他却说:“可是阿淮,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你能亲手泡茶给我喝。我喜欢普洱。好不好?”
背对着在他臂弯里,成天在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里头喊打喊杀的小女娃沉默着没说话,隐约抬着精致的下巴轻轻点了点头,冲他咧着嚯了牙的嘴角直笑,照像个孩子似的揶揄。后来他九五之尊、玄袍加身,再见她时,波澜不惊的模样儿,却瞧她行云流水,一手普洱,恰到好处,泡的极好,熟悉的茶香四溢,是他当初说最爱喝的茶。
她对他说:“赫连东祁,是你教给我。所以,没有什么是我学不会的,只要我想。”
“嗯?”他对她笑,温柔备至:“阿淮,相信我,我还会教会你很多,更多。不只是这样。”
他实在教会了她许多。心甘情愿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命运交错,他把她当孩子一般倾囊全授,他以为那是宠爱,甚至是宠溺。他告诉她握刀,他教她煮出一壶好茶,他带她看遍姿态万千、世态炎凉。
后来她深藏不露的武艺能与他匹敌,她煮茶的功夫再不用他在一旁笑的捂着肚子叫她笨女人,她婀娜摇曳的模样儿时而连他都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马。他实心教给她的,她都学的极好,任他揉圆搓扁。他因为避之不及而没有教给她的,她竟也与他仿的那样相似。就像是另一个他,一颦一笑,一个蹙眉,一个心狠手辣,都学的那样像,像的不似从前那个贺淮。
而他也再见不到她拉着一张面容姣好的苦瓜脸说:“赫连东祁,不学了好不好?太难了。我真的学不会的。”
他看着她所向无敌、独当一面,看着她成为足以昂首立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得到了一切,权利、女人、至高无上,她实在的成为了他心目中以为应该是那个叫做“江容卿”的烈性女子。可是,他却也失去了嘲弄她和被她嘲弄的权利,失去了看她嬉笑玩闹的权利。
此时,手中攥着的人平白的冰冷,颤抖。
“嗯?”
“是吗?”江容卿轻灵的身姿在青纱布衣下一僵,随即轻车熟路的在他的暖意之下柔软了指尖,任由他带着自个儿动作。比之当初,唯一变了的仅仅是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预示着至高无上天潢贵胄。江容卿嘴角不经意的上扬,眼中被雾气蒙蒙的茶水熏的晶亮,沙哑着嗓音轻轻道:“可是,茶色再好又如何?等不到它该等的人,也都无用了。”
“生气了?”赫连东祁攥着江容卿的手不着痕迹的一紧,玩味好笑的语气,温热的吐息打在她发顶,极像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哄弄着家中宠溺偕老的妻子。
江容卿摇了摇头,清寡的面色渐冷了几分,淡淡道:“我有这个权利吗?”
“我说你有,你就有。我说你没有,你也从来没有服从过。不是吗?”赫连东祁徐徐松开江容卿的手踱到她跟前儿立着,大掌中间厚厚的一层老茧,是常年舞刀弄枪留下的痕迹。此时兴趣盎然的*着江容卿放在桌边的桃红帕子,眼神若有若无的在江容卿身上游离,浑厚沉声道:“其实,我更期待你现下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像从前对我那样,一边叫着我负心汉、白眼儿狼,一边死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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