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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我生卿未生 作者:贺小珃(文秀网2014.1.24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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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十七叔?”江容卿低顺的眉眼渐渐看似从狰狞归于平静,轻轻在口中意味不明的咀嚼着叫他,一如往日熟稔的语气,顿了步子站定在苏延景身前一把椅子的距离,居高临下的态势,良久,轻轻开口,笑吟吟的几个露骨的字儿在嗓音中千回百转:“是作为长辈的十七叔,还是……我阿娘的旧情人——十七?”
苏延景霎时间面色灰白,紧攥着红木扶手的大掌猛地一松,猩红的血液透过表皮迅速冲刺向指尖。这样的冲击叫苏延景的高大傲然的身姿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苏延景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薄唇拼命的想要闭合着,伴着冉冉烛光的黑眸中,似笑非笑凑近了瞧他的江容卿像是恣意燃着了一般。
“方才,十七叔您说我阿娘在天之灵她看得见。我真的不信。否则,她怎么不帮我杀了江容锦,不帮我杀了那些在她走后,叫我狐媚子、害人精、扫把星,欺负我让我变得强大的每一个人?她不是疼她的女儿的吗?她不是为了我放弃了您所说的一切的吗?”江容卿弯着眉眼,毫无所惧的盈盈对上苏延景的骇然,颇为委屈的挑了挑眉尖。
“她看不见的,真的看不见。嗯?”江容卿平添了几分红润的面若桃花盈盈向眼角一勾,细长干净的指尖有着苏延景这样近的距离也看不清的颤抖,缓缓挪向冬日里厚重的毛领衣襟处。她和她最爱的青色。
苏延景木然,像是身体的每个关节都融了铁水一般,僵硬冰冻。

☆、第二十四章·梦中痴情人(下)

“我阿娘走后,我爹把我带进江府。在江府,我爹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知恩图报。因为他告诉我,在这个世上,没有毫无利益就心甘情愿会去做的事情,一报还一报,屡试不爽的。”江容卿扬唇一笑,湿润的眼中梨花带雨的魅惑柔声,轻呼了一口气,略显倦怠的眯着眼,温浓道:“十七叔,就像您说的,我也不服输,我也从不愿欠人什么。所以,这是第一次。十七叔,我竟是如此感激我阿娘,感激我阿娘给了我一副与她这样相像的模子。”
江容卿领口青纱里衣若隐若现。好看的大眼游离着颇为满意的上下悠悠打量了一眼此时混沌黯黑的目色仿佛长在了她身上一般面红耳赤的苏延景。冰凉的中指轻轻点在苏延景滚烫的额前,娇俏的噗嗤一声,嬉笑道:“虽于我无用,可到底,如今,能叫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家公子这样的……欲罢不能,难以忘怀?”
“你……!”
额前的冰凉叫苏延景猛地一个颤栗,眼前顿时一片清明。方回过神来了一般的苏延景咬牙涨红了面色,手足无措的像是未经世事的小伙子。大掌揶揄了半分,本能的在推脱之间触碰到了江容卿的滚烫,之后猛地推开渐渐靠近的江容卿,赤红的双眼却逃也逃不掉的看向江容卿此时香肩半露。
从来一张孩子气的脸,苍白不谙,却在此时,又有别样的妖媚。
苏延景别过火烧了一般的脸,紧紧蹙起的眉头疲惫而又沧桑,直指着江容卿狠声吼道:“这就是你娘教给你的东西吗?你……看来我当真护错了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江容卿生生裸露在外的肩头雪白,一旁半开了的窗子寒风瑟瑟,叫她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下一个激灵的清醒,一时竟进退不得。然而她胸前的那份悲凉却也因为她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避之不及的男子而愈发更甚。像是苦涩,又像是咬了牙狠心。江容卿进了几步,痴迷放纵了一般淡淡道:“我当然知道。可您真的以为您了解我阿娘吗?嗯……也好,那么就看在我与我阿娘长得那么像的份儿上。就把我当做我阿娘,不行吗?就当做,贺嫽儿她回来了,愿意跟你走了,她不要江孝宗了,不要她那个引以为傲的女儿了。”
她微微勾起唇角,媚眼如丝,开口叫他:“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嗯?十七?”
房内一时静谧,仿佛某种感觉升到了极致,只剩下窗外似乎愈发猛烈的寒风阵阵,隐隐回荡着江容卿方才温浓诱惑的低声和暧昧。然而只是那一瞬,下一刻,一个优柔寡断,一个豁出去的狠心绝望。
苏延景面上轮廓渐深,猛地起身低吼:“住口!我不许你这样说你娘!”
“是您不许,还是您根本不敢?!”江容卿尖声,毫无惧怕的直视向他,上扬着下巴,一字一顿,戳中心扉。
苏延景怒目于视,猩红的双眼盛满了太多江容卿无谓冲动的这一刻所看不懂的东西。目色电光火石的那一刻刹那,伴随一声清脆,苏延景转身扬手,然后决绝挥落,动作连贯利落的一气呵成。
江容卿怔愣,苏延景错愕。
下一瞬。
“我……阿淮,对不起。”苏延景无措,暗暗攥紧了袖下触的有些发麻的掌心,想要上前拉住江容卿,却生生被江容卿捂着脸时抬头看向他的眼神所木然。
此时的江容卿似乎比方才更美,黑白分明的眸子,伴随着几乎快要溢出眼眶的晶莹竟是笑了开来。唇角微微上扬着,陌生的望着眼前措手不及的男人,牵及到眼线,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掉落,花了两颊特地涂抹上的胭脂红。
“告诉我,你有多爱她?”江容卿侧身冲着苏延景,微微颔首,沙哑着清润的嗓音问他。
苏延景沉默良久,古铜色的面上深浅的皱痕像是瞬间老了百岁。苏延景看着面前的她,轻声说:“我可以放弃她,让她去爱她所爱。这样,够不够?”
“够不够?”江容卿半捂着此时才隐约有些迟来的痛意的脸颊,细长的指尖几乎深深的扣进了柔嫩的面上,狰狞着苏延景并看不见的那半张脸,像是听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笑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极好听的笑声。半晌,她抬起头,恣意洒脱的模样儿,挺立了身子,正色淡淡道:“十七叔,想来我阿娘在天之灵,得见她心爱的女儿爱上的竟是她曾经的青梅竹马,该是欣喜非常的。”
苏延景愕然的双眸猛地挪向江容卿的面上几乎让他心头一紧的泪痕,或许是用尽了气力而感到虚脱,此时他的惊讶就像是往常平和温雅的模样儿,道:“你……你在所什么……”
“怎么?十七叔,您还要赏给我一耳光吗?”江容卿略带嘲讽的意味,伸手缓缓收紧了肩上的衣裳,温热的暖意让她恍如隔世一般。她缓缓走近他,不着痕迹蹭了面上泪珠的她除却脸颊半边的红肿,挑了眉头,说:“要知道,我阿娘——就是你心爱的那个人,可是会心疼的哦。嗯?”
“一定要这样吗?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我,是吗?”苏延景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墨黑的瞳孔除却方才的猩红而没有丝毫的神色,他背对着她,声音疲惫而又沧桑,他对她说:“阿淮,我对你,太失望了。”
江容卿狠狠的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从前以为她早已练得百毒不侵。对于她来说,最伤人的话莫过于“江容卿你真是个狐狸精”,抑或是“江容卿我恨你”云云。却不想,原来最伤人心的竟是这样淡淡的语气,可却像是来自于天际的恢弘,然后轻轻对她说“我对你,太失望了”。
也或许是因为,这句话,来自于苏延景,来自于他的温侬软语。面前,这个曾与她把酒言欢的苏延景。江容卿痛的几乎蹙了眉。像是冬日的一盆雪水迎头浇了下来,叫江容卿不得不相信,原来她又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
她没有办法开口告诉他,她只是手足无措了,因为从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的好。她厌恶,她恐惧。
“阿淮,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他猛地出声,负手低低问她。一瞬间的静谧,隐约有衣服攒擦时的细微声和蜡烛的火光呲呲的低低爆裂声。苏延景也并不等她回答,温文尔雅的他声音自来的清远而又柔和,自顾自的闷声一笑,垂首说:“那时,你问我说,叔叔,我阿娘为什么哭了?是你欺负她了吗?我答应我阿娘,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如果你欺负她,我就算现在打不过你,等我长大了,到时候你就老了,我就用我的小皮鞭打你,你老胳膊老腿,一定还不了手的。”
“我不记得了。可是我只知道有一个人跟我说,让叔叔以后照顾你,还有你阿娘,好不好?”江容卿抿了抿唇角像是在笑,在他的身后,挺直了脊梁,极骄傲的沙哑着嗓音说:“可是,我说过我不要。”
嗯,我说过我不要,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为什么不要我去回报,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话,你的声音太好听了,我会失控,我会让你讨厌。
那日,瑟瑟的寒风几乎刮了一晚。江容卿最后的印象就是烛光下那个背对着她冲她挥了挥手的男人,他没有丝毫的感情掺杂,一如当日他们初见。几分距离,几分温润,说:“夜里冷。你也累了,就先回去吧。你爹很担心你。”
那天晚上江容卿做了一个梦,梦里难得,是她想见,又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哦?那小丫头,你可不可以告诉叔叔,为什么不愿意让叔叔照顾你和你娘呢?”
“因为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是我阿娘说的,需要别人帮助的人,是没用的人,就没有权利让那些坏小子们怕我了。所以,阿淮有用,不要被人照顾。”
十七叔,连江容锦那么笨那么傻,都知道我是害人精。旁人接连着躲我都来不及,沾过我的人都会被我连累。你多幸运,我对你避之不及。可是你怎么了?为什么还要硬闯进来呢?我明明说过的,你忘了吗?怎么能忘了呢。

☆、第二十五章·正月梅花傲(上)

一切如常。
江容卿回府,大夫人平平淡淡的样子,见了她并未多言,连寒暄都懒得言语。两三日之后江孝宗才从南边忙完店子里的事儿回来,江容卿同江容锦一道请安时被江孝宗单留了下来。江容卿一贯的心安理得,晾了大半日,江孝宗才从手中的账目上抬起头,闲闲问了几句关乎体己的话,无非这几日身子可还好云云,无声的沉默之间倒平添了几分不难察觉的生疏。
半晌午的功夫,江孝宗实在再留不住,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临了才又定定瞧了她一眼,那视线向针一样刺在江容卿身上,不痛不痒。江孝宗向来敏锐无谓的黑眸更多了些江容卿说不清的心疼,这确是让江容卿心头猛地一揪。
江孝宗略有些发紫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轻声问她:“容卿,你以为,爹日后能护你几时?”
“爹,对不起。”江容卿垂着眼皮,木然淡淡的。
江孝宗长长的一叹,带着苍老无奈的干哑,半晌才低低叫了一声:“阿淮啊……”
一声“阿淮”。这样的称呼让江容卿徒然一怔。在她进了江府,头顶着江孝宗给予她的江家三小姐和江容卿的光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没叫过她阿淮。他总是会对她说:那到底是你阿娘留给你的念想。可是江容却不知他知不知道,这个被从前被母亲冠了“阿淮”这个名字的孩子,才是她留给自己孩子父亲的念想。尽管这个念想不值一提,甚至此刻是这个年暮老人的无奈。
“是。”江容卿不经意的颤了嗓音。
江孝宗紧紧合了手掌,苍老的方正脸生硬的延着深深浅浅的皱痕纠措在一起,良久,语重心长,道:“爹可曾要你做出什么大事儿了?你就生等到爹闭眼的那一天,好让我这个做爹的有脸下去见你阿娘,告诉她,我把我们的女儿教的很好,她过的很好。爹就这么点要求,不行吗?”
江容卿不语,低了脑袋,贝齿不自觉的触碰到凉薄的下唇死死的咬了下去,面色却如常。江容卿很想要告诉江孝宗,她想,可是她回不了头。因为面子,因为不能服输。
“你……”江孝宗抬头看了她半晌,略有些不耐,狠狠挥了挥手,别过脸哑然道:“得了,你先下去,这几日就在府上吧。府里头也请了几个伶俐的丫头,我让你大娘拨了几个瞧着不错的到你那儿了,你看着办就是。”
江容卿从容俯身施了个礼,告退道:“谢谢爹,容卿明白了。”
后来,江容卿亦是无意从木兰口中得知,那日婚宴,木兰随跟着伺候大夫人,临走时才念及去了皇后处的江容卿,忙忙去寻了老爷子。江孝宗听了木兰的话也是奇怪,后来没多会儿,梁以柔那儿的宫人来报说‘皇后娘娘与三小姐向来交好,这会子舍不得,多留了几天在皇宫里头住着’,江孝宗便也没多言,领着女眷回府,之后隔日就往南边瞧店子去了,一直到那日江容卿见他。
这般想来,江容卿倒是听着这话,想不出其中有什么纰漏。可上回江孝宗和苏延景的态度,显然对其中知晓一二。但恐怕也是摸不准的。赫连东祁做事向来小心谨慎,那会子就连她何时去了何时该回来了都安排妥当,如此光明正大的“要挟”,估计也拿了个准,没什么可惧怕的。江容卿想不通赫连东祁死活要跟她撕破那层窗户纸叫她进退不得,但这回的事情,利益他是得了大半的。苏延景不知其中道理,怕是当真把她当做被“绑架”的肉票,连忙交了赎金放人。可江孝宗这边,难不成当真不知道?赫连东祁早知她仅仅是个出了事儿还得眼泪鼻涕的去寻自家阿爹,此时撕破了脸,难不成还有更好的下家?
江容卿想到这儿,念及上回江孝宗看她时的意味不明,没得冷颤。
好在赫连东祁识趣儿,也大概当真相互生厌玩腻了的,更知晓对方的脾气,生生撕破了脸就再没有回头的话儿,更何况在江容卿看来,此时她于赫连东祁不过是个废物。江容卿回府之后一直没见他动静,倒是这几日就连江容卿都偶尔听着木兰说起来,咱们皇帝与八抬大轿迎进宫的皇后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几乎成了坊间佳话。如此,江容卿自然迎合着的欣喜。
再想之,那事儿在府里头传扬出来,也明了她回府的第二日给大夫人请安时大夫人的冷言冷语还有江容锦恨不得一道眼风就能把她撕成沫儿的目不转睛。听起来这没用的江家三丫头好歹在皇宫里头因着皇后娘娘“宠爱”留了几日。可她们均不知其中缘由,就连木兰也嘟囔着自家小姐没领着她一块儿,倒也好笑。
好在彼时,梁府因着上头自家颇得宠爱的皇后娘娘,更是风头大盛,亦叫大夫人与江容锦没心没肺的好生骄傲了几日。
如此,江容卿自知也是个“惜命”的,乖乖听江孝宗的话,好生把大夫人派来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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