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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我生卿未生 作者:贺小珃(文秀网2014.1.24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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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康懿显然意想不到,猛地顿了手中的动作:“江容卿……”
江容卿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她低下头,轻轻挪开手边的酒杯,不含丝毫情绪的开口道:“我就问,是不是你?”
“是。”赫连康懿话毕,显然可以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后屏息凝神的平静。
江容卿半笑不笑的生扯着嘴角,问道:“赫连康懿,你是故意的吗?算准了,我那天晚上会去见你。”
“江容卿你会讨厌我吗?”赫连康懿立住步子面对江容卿,不答反问。
“会。”江容卿应声,毫不犹豫。
赫连康懿像是笑了,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像是固定了的行为动作,苦涩道:“那如果我说,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会信吗?”
江容卿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眼前几步之远的赫连康懿看的清晰,抬步时行动略有些摇晃,强打着精神走到赫连康懿面前耸撘着眼皮看他,温侬问道:“赫连康懿,是不是你每一次做错一件事情,就会摆出这个可怜的模样儿,让人不得不同情你?”
“我是不得已。”赫连康懿微低下头重复着刚刚的话,一成不变。
“都是理由。”江容卿歪着脑袋,指尖在空中乱抓了一番才摩挲到黑暗中赫连康懿的肩膀,死死的敛住了,看着他问道:“那如果我说我相信你的不得已,你以后能不能别一不小心的就不得已害死我,行吗?”
赫连康懿颇为费神的摸了摸下巴,半晌才点了点头:“可以考虑。”
“麻烦你了。”江容卿略有些不屑的掀了掀嘴角轻嗤。
这一日,同是城东的苏家,一身装扮素净的尼姑在外,道:“劳烦通传一声,就说雁鸣庵静明,要见你们家苏老爷。”
管家应声通报,不多时,一身中衣只披了件外套的男子匆匆步出,瞧见立在门前的女子微微一愣,嚅嗫的嘴角好半天才叫出口道:“蕤鸢……”
“见过苏老爷。贫尼,雁鸣庵,静明。”尼姑上前几步,淡淡合手俯身。
而此时此刻江府里的江容卿因为实在不胜酒力,在冲赫连康懿笑了笑之后歪倒在赫连康懿的身上,被他稳稳的扶住。赫连康懿将江容卿扶回房内时正巧瞧见正张罗着要找自家三小姐的木兰。木兰从未见过赫连康懿,却抬头瞧见他发顶上的冠带,连忙俯身跪了下来。赫连康懿把江容卿一路扶回到榻上。江容卿睡得深沉,赫连康懿转头冲着跪下身子连头都不敢抬的木兰轻轻说道:“等你们家小姐醒了,就说是她醉倒在亭子里头了,你们把她扶回来的,嗯?”
木兰闻言,连忙俯首称是。
然梁府内后院,一对人影在灯烛的映照下相对成双。
“我早说的,江容卿不会善罢甘休。我了解她。所以,你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苏大少爷聪明。也凭我,是江容卿最讨厌的那个人。”
“你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爹那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办?”
“快了。有一句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江家二小姐,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当然。”

☆、第三十八章·有舍方有得(上)

次日。
宫里头遣了人来接江容卿的马车,一大清早儿就稳稳停在江府门前,让人进府里头传了话儿,皇后娘娘有召,恭请江家三小姐上轿。江府外,来往皆是达官显贵,有些见识的,不由得驻足一望,一阵唏嘘。先前,众人皆以为江家老爷子无端病逝,江家群龙无首,假以时日,必定破败。
可如今,皇室在众人面前,顶风破浪,这样的排场,并不避嫌丝毫,请的还是那从来都默默无闻的江家三小姐。着实是给足了江家的面子,叫人钦羡,难免刮目相看。再或者说,江容卿站在府门前远远瞧着那头马车上皇家独有的明黄,该是赫连东祁有心,撑足了江容卿这个落败小姐的面子。
木兰在一旁,瞧着江容卿的模样儿,不自觉的嘟哝着,毕竟是要进宫,这般的穿着是不是太过素净了些,江容卿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步出府门,江容卿搭着宫人的手,一身如常的青白袍子步出江府时,牵了马车来的车夫恭恭敬敬的上前来一俯,道了声三小姐安。
江容卿忽然想起赫连康懿昨日的那句“你能穿着最好的衣裳、住着最好的府邸,出门有人恭恭敬敬的叫你三小姐,向你行礼鞠躬,在这惠阳城里头没人敢得罪你,你可以做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情,不必担心吃不饱穿不暖。这些,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她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江容卿想,如果自己知道,那么一定会在江孝宗领着她回江府的那一天趴在她阿娘逐渐冰冷僵硬的尸体上死活不肯走,并且哭着闹着告诉江孝宗:如果你把我带回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我会跟你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报复你,我会害的你丢了性命,害的你丢了你的江家。你一定不能带我走。
可是当初她不知道。可是她当初一心只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报复这个男人,这个抛妻弃子,这么些年心安理得的不管不问的男人。
彼时,宫内皇后所居处。
领着江容卿来前的总管一路行至皇后宫邸,只报了名头,外头守门的宫人便迎了上前来行了一礼,便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是皇后娘娘等了许久了,江容卿方才点了点头,随着宫人七拐八绕的步入殿内。
皇宫的富丽堂皇自是不必说,红墙绿瓦,跟前儿的人低着头走路,踩在脚下的步子都是没声儿的,更别说一旁的摆设的物件儿。江容卿本能定了步子细瞧上两眼。从前随着赫连东祁凑个热闹看东西,若是见着好的,便悄没声息的收入囊中了。那会子心安理得的,出了事儿,自然也是有赫连东祁跟着善后。不必她来担心。
到底江容卿也以为自个儿是见过世面的。现如今面前这些个物件儿眼瞧着的,怕是随手挑上一件儿丢了出去,也够人老百姓过上大半辈子无忧无虑,却也叫江容卿吃惊。想来赫连东祁聪明,好的都放在自家房里头,哪里还看得上她爱不释手的小玩意儿。
“你在看什么?”
突兀柔和的开口。熟悉却又陌生。江容卿转头怔愣着看了过去。梁以柔在长廊的另一头远远的立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裙袍子,瞧着该是极轻柔的面料,适度的勾勒出她略有些丰满的身形,合了她杏仁儿似的大眼,并着额上镶金戴玉的步摇发饰,当真是衬得她与过去不同的。
江容卿稳稳的俯下身行了礼,道:“江容卿,见过皇后娘娘。”
“嗯。”不远处的人静默了良久,隐约呼了口气,才轻轻说道:“三小姐不必多礼,起来回话吧。”
江容卿掌心冰凉。她自然忘不掉,上回自个儿来时,还是抱定了要拆散人家新婚小夫妻的意思。更何况当初背后还有个江家跟着撑腰,现如今自个儿什么都不是了,眼瞧着自家金银挥霍的差不多,也该破败了。自然也就低人三分,更何况这面前站着的,还不知是敌是友,是把自己捧上去狠狠摔下来的,还是直接稳稳踩在脚底下的。
“谢皇后娘娘。”江容卿应声站了起来,一时有些语塞。再抬头时,笑的有些讪讪的,道:“回娘娘的话,这些物件儿,单瞧着就知道,可都是好东西。”
“三小姐这话说的。这惠阳城里头谁不知,江家富可敌国。本宫知道,三小姐见的好东西多,本宫宫里头这些,不过尔尔,哪里能入得了三小姐的眼。”梁以柔搭着一旁宫人的手缓缓上前几步。这话如今听着像是讽刺,只是梁以柔语气平滑的像水,就连面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瞧了江容卿一眼问道:“喜欢?”
江容卿抬起头,低垂着眼皮不咸不淡的轻声回道:“皇后娘娘宫里头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
梁以柔像是笑了笑,走近江容卿时抿了薄唇,面不改色的在江容卿的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江容卿,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不如从前洒脱,叫我佩服。”
江容卿不着痕迹的侧过身避开梁以柔的动作,低首轻声道:“皇后娘娘竟还记得。只是,容卿没什么印象自个儿原先是什么样儿了。更何况现如今,也怕是再没当初那样的气性儿了。”
梁以柔琥珀色的眸子看向江容卿,隽秀的鹅蛋脸唇红齿白,却显得木然,毫无神采,道:“是吗?一个人样貌能变,声音能变,难不成就连这脾气秉性,也能变吗?”
江容卿抬头入神的看了梁以柔一眼,忽然扬了唇角,意味不明的问道:“怎么不能?”
“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梁以柔瞥了江容卿一眼,像是叹了一声,又微乎其微。随即转头对一旁的宫人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留本宫与三小姐说些体己的话儿。”
一旁的宫人应声行礼告退。
江容卿不自觉的咬牙,瞧着梁以柔立的笔直的背影,低低开口道:“皇后娘娘想说什么,容卿听着就是。”
“我变了吗?”梁以柔突兀的低声开口。
“是,变得漂亮了。这身衣裳穿的,好看。”江容卿顿了顿,面无表情的开口。
梁以柔并未动作,透过薄纱的窗棂,瞧着外头此时开的极好看的桂花树,望的出神。半晌,方才轻声开口问道:“江容卿,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江容卿习惯性的生扯了几分嘴角,模棱两可的淡淡道:“怎么会呢。”
“五年。”梁以柔一字一顿。
“其实你不用做出这副模样儿来。我知道,你江容卿厉害,能屈能伸,不卑不亢。我看不透你,尽管我很想,可是我一直都做不到。但我知道,你若是愿意,没什么事情是你怕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可你若是不想,也能偏能在旁人跟前儿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叫人可怜。你一直很会运用那些你身上有的。比如,你永远记得你是一个女人。”梁以柔缓缓转过身,长裙及地的衣摆摩擦着脚下的青石砖板,极厚重的声音。梁以柔低顺着眉眼看向江容卿,笑了笑,道:“想来,旁的我不敢说。可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儿,阿卿。”
“哦?”江容卿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噙着笑意歪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夸奖?”
梁以柔笑了,她侧对着江容卿,正午的阳光刺眼的笼罩下,合适的将梁以柔勾勒的就像是只未经世事的瓷娃娃,白净好看。梁以柔像是叹了口气,透着无奈,道:“江容卿,你怎么还是这样。”
江容卿漫不经心的低头瞧着脚边上的腾龙烛台,懒懒的抬起头,道:“小柔,我一直都是这样。”
“是,你一直都是这样。”梁以柔略有些失神的望着江容卿开口。琥珀色的眸子显得专注,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深刻:“现在,可以给我一个迟来的解释了吗?”
江容卿上扬的唇角突兀的凝固,身上丝毫不肯放松的视线让她慌张。江容卿转过身,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道:“如果我说,我是嫉妒。嫉妒一个平凡的只想要跟自己的丈夫柴米油盐的女人竟然成为了一国之后。这个理由,能成立吗?”

☆、第三十八章·有舍方有得(下)

梁以柔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能。”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说能。”江容卿颇为无奈的侧首,略有些俏皮的冲梁以柔炸了眨眼,从容开口,道:“不知道在这宫里头久了,是不是都会变得不那么容易妥协?你太固执了,小柔。要知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我从前太傻了,不值一提。”梁以柔缓缓上前走到江容卿跟前儿,像是从前二人挤在一块儿说话儿时的亲昵模样儿,轻轻拨开江容卿额前的碎发,温热的指尖顺势在江容卿颊上一点,才徐徐笑道:“更何况现如今,是你对你过去所执着的那些事情越来越不在乎了。阿卿,你难道不知道吗?从前,你比我还固执呢。”
“大概知道吧。可是,我也从不觉得你很傻。”江容卿玩味似的挑眉,想了想,才道:“小柔,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应该是最讨厌我的固执的了。每次你都会皱着眉头,嗯……就像现在这样。”
梁以柔不动声色的放手,袖口下暗自攥的更紧,柔声道:“厌恶与否又怎么样?在这世上,谁又是只为自己活的呢。有人喜欢就好了。自己个儿讨厌或者不讨厌,就一丁点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可不是呢。”江容卿悠悠说着,刻意侧过身,避开梁以柔的视线,顺手捏起一旁矮桌上的点心含在嘴里,咀嚼了一番之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最近倒是在赫连康懿那儿,才学到了一句话。”
江容卿顿了顿,余光不着痕迹的在梁以柔身上掠过,才砸砸着嘴角开口:“他说,很多事情,我万不得已。”
“这倒的确很像是他会说的。”梁以柔眼中划过一抹不该有的讶然,随即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敛裙落座在一旁,颇为闲适的歪倚着,问道:“那你信了吗?”
“我信了。”江容卿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梁以柔。
“哦?”梁以柔兴致勃勃的端起手边的茶盏,眯了眯她圆润的眸子,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你知道的,人嘛,总是特别容易倾向于弱者。”江容卿方是极认真的说出口,下一刻,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刚刚惊觉自己这话有多么的可笑。
“那你是弱者吗?”梁以柔也跟着轻笑,猛地顿住了端着茶盏快要靠近唇角的动作,极陌生的抬起头看向江容卿。半晌,悠悠的说道:“阿卿,在我看来,你一丁点都不可怜。你在咬着牙跟我说那些想要让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话的时候,没人拿刀子逼着你。我相信,也没人有这个能力。”
“可是现在,你也信了。不是吗?”江容卿笃定的将视线定固在梁以柔的身上,她的眼中有与方才不同的光彩,她说:“小柔,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这偌大的惠阳城里头,所有人都知道江家老爷子走了,他们都在笑话,都在等着江家第一个人的倒下。每个人都巴不得现下离江家这个是非之地远远儿的。就连你的姑姑和江容锦也是。没人愿意帮它凑足这个没用的排场,给它这个面子。”
梁以柔扬起下巴,木然的看了江容卿许久,象征性的扯了扯朱红的嘴角:“不用客气。”
“小柔,这一赌,算是我赢了,对不对?”江容卿负手拨开肩头的青丝,笑了笑,淡淡开口。
“你江容卿,什么时候输过呢?”梁以柔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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