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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红袖招,点绛唇-第9部分

小说: 红袖招,点绛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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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之后,两人极其恩爱甜蜜,便又觉得小姐似乎也应该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才算快乐完满。所以今日无意中翻出这块玉佩,便觉得惆怅。

  傅岩逍眉头一皱,拿去当了吧。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拢春跟在她身边良久,自然知道她现在对这块玉佩是毫无触动的。但这样好吗?

  刚想及此,傅岩逍又发话了:“拿去当了吧,这玉佩带在身边,迟早得是个麻烦。”拢春听得这话,怔得一怔,猛然醒起武媚娘当晚说的话,“从明日起,世上只有傅岩逍,而再无萧末薇。一定要严守这一秘密。”当下也觉得这玉佩再留在手上,始终是会是个祸端。

  便匆匆出门,让萧忠拿去典当了。

  萧忠回来时,拿了五十两的银票,待要给傅岩逍时,傅岩逍却是不接。只是说,“我打算到了金陵,便替你们把亲事办一办,你们便拿着这银子吧。”

  两人知推拒不了,便收下了。拢春想着是日后要成亲用的,便分外小心谨慎,要防火防水防盗防色狼,用油纸布包了,小心缝在贴身衣服夹层上。

  第二日一早,三人弃了马车,上船走水路到扬州。

  这一路,却差点送了命。而当然,这次可没有人在危急时候像武媚娘那样刚好路过救了他们。有了上次动匪既劫财又劫色的经历,所以,当发现有不明小舟上不怀好意地靠近,将锚抛了上来,两船迅速靠近的时候,傅岩逍当机立断地拉着萧忠拢春跑到船的最后头,直接跳下江。当水匪拎着刀跳上船的时候,船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船家看见傅岩逍跳江,也跟着跳了下去。不跳还能怎么办?不管客人有钱没钱,此间水匪是传闻已久的喜欢在抢劫时杀光全船不留活口。而且,傅岩逍连所有身家都扔在船上了,自己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保命要紧。如果上了岸,与傅岩逍还没有失散,还能让她付船钱,顺便要点补偿费。

  在水上,傅岩逍就是一只旱得不能再旱的鸭子。所以她拉着萧忠和拢春跳下船前,还不忘记顺了块木板。她知道这两个人都会水,因为在三山浦的时候,他们都有下海过,玩得非常开心,只有她死活学不会泅水,原因源于她小时溺水,对水有天然的恐惧感,而且她发现自己无法克服这种恐惧。萧忠拢春也知道自家主子不会水,尤其是在这江中,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游到头,他们俩人不知道够不够力气把主子拖上岸,有块木板总是好的。

  船家三人跳下来因为还想要船钱,所以是拼命靠拢这三人。

  水匪们都看见只是人跳下去,丝毫不带任何东西,求财的欲望压制住杀人的渴望,一轰而上跑到船上查找财物,没有人去想追杀这六人,反正离得远远的这几个人就跑了,样子也看不清,不怕,还是分钱重要。

  当这六个人挣扎着上到岸边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傅岩逍一直紧趴在木板上,尽力保持平衡,拢春自己照顾自己,船家三人和萧忠轮流在两边护着这位金主,不让她就这样挂掉。六个人上得岸来,已是筋疲力尽。船家举目张望了下,汇报自己观察的结果,这里离扬州,大概还有半日水程。但是陆路要走多久,就不知道了。他只是个跑船的。

  幸好天还未黑,太阳高挂,六个人一身湿漉漉的,往最近的一个村庄走。因为船家记得,似乎过去不久,便是有一个小村庄。

  水路和陆路果然不同,水路上的不远,几个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傅岩逍脸色苍白,她在济南感染风寒,病得比谁都重,会在济南停留那么久,也大部分是由于她的原因,在此大病初愈没多久的情况下,又在四月末的江南泡了大半个时辰的水,仍能坚持住走那么远,已是为难她了。六人到了一处热心的农户人家,借了厨房,又让主人家帮忙到附近农户买了几身不太合身的衣服换上,拿钱袋的时候,傅岩逍脸色更加苍白,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所有的财物,都在船上,现在身上只得从不离身的鹿皮钱袋里的几两碎银和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秉持着财不露白的准则,她平时很少带大额的银票在身,大多分散放在不穿的衣服口袋里。所以水匪要忙活一阵才能找齐银票。

  金陵扑空发财梦断

  但是现在离扬州还有一段距离,船家的船钱只付了定金,还要再付五两银子。如果船家要赔付他的损失,自己很快就会身无分文了。看来现在只有直到金陵,不能在扬州逗留了。几个人换了衣服,船家做了拿手绝活祛寒姜汤,几个人都灌了一大碗,才缓过神来。船家见傅岩逍脸色青白,怕是会感染风寒,便张罗了两辆驴车,往城镇上赶。

  船没了,当然不能水路到扬州,走陆路大概还要一日,这晚傅岩逍便发了风寒,高烧不退。

  因为要隐瞒身份,大夫过来把脉时,称是女眷把床帐掩着。

  傅岩逍是大病初愈又遭惊吓入水,虽然船家的姜汤很有用,除了她,其他五人都没什么事。大夫开了药,嘱咐要连喝两日,好好静养,风寒自会好转。但傅岩逍比谁都急,她再拖延时日养病,钱就要用没了!

  于是乎,第二日,傅岩逍烧退了些许,拢春一早起来借了客栈煎药,连煎三贴,用一个罐子装着。萧忠租了两辆马车,从这里到扬州一日路程,一辆马车一两银子。

  傅岩逍也与船家谈判妥当,一是船资照付,但绝不赔钱。因为她也是受害者,而且船家总是要接生意载客的,这类风险要自理。但船家吵吵闹闹坚持要赔。傅岩逍问了船的价格,船家生怕她不嫌贵不肯赔,便不敢坐地起价,报了个非常实在的价格。二十两。

  最后双方谈成的是,傅岩逍会赔他一艘十五两左右的,但不给船资,而且,买了船后,船家要送无偿送她到金陵。相对的,她会支付这一路船家的所有费用。包括坐车住店。

  一路奔波到了扬州,投宿住店,请了大夫过来看诊。依然是开了两天的药。依旧是咳着,但烧是退了。拢春到街上给自己和萧忠各买了一套粗布衣裳,给傅岩逍买了两套料子上好的,又花了一笔。所以,等两日后到了金陵,傅岩逍身上已几无余钱。到了金陵府衙,递了拜贴,不一会,里面有人出来,却不是赵思尧的贴身小厮或护卫,看起来像是师爷一般的人物,

  那师爷过来,第一句话就问“来者可是何夏墨何公子?”

  待得了肯定答案后,便趋近身道:“何公子,你来晚了,赵府台半年前就已经被贬至湖北宜昌任知县了。”

  傅岩逍当即呆住。讷讷地道了声谢便告辞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傅岩逍算是尝到了。萧忠拢春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得一惊。这可是傅岩逍自醒来后第一次出现这么无奈的神色。

  傅岩逍一个人坐在桌前想了很久,才有气无力开口道“萧忠,拢春,我现在身边只余几两碎银,明天我就去找份帐房的工作,咱们换个住的地方,等攒足了盘缠再出发吧。”语气里满是了懊恼。

  萧忠嘴动了动,正要说话,拢春却拦住了他,递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噤声。

  “少爷,在开阳当玉佩的五十两银票尚在拢春身上带着,足够让我们回桐城找萧管家和奶娘了。”傅岩逍猛地抬头。“什么?”眼中却是有了神采,却只得一瞬,便又黯淡了下去。“那是给你们的安家费,你们就用这银子回桐城吧,我就不回桐城了。”

  萧忠急得脸红耳赤,大声道:“少爷,你把我们看成是什么人了,我们既已打算终生待主,就是无论何种境地,绝对不会做出背弃你的事情!”

  “少爷,我们不仅是把你当主子,还是把你当成是家人,一家人不是应当互相扶持的么,当初你每人给一百五十两安家费,我们尚且要留在你身边侍候你,如今又怎会因这五十两银子就背弃你呢。”拢春缓缓道,“况且,如果不是跟着你,我们也不会有这两年的经历,我们自小就被卖到萧府,主子如何对待我们,都放在心上,之前是老爷安排好的事情我们不说,从洛阳刘府出来,你要费心一一安置我们,给了丰厚的安家费,确保每一个人都能过上安稳日子,还有带着我们一路游山玩水,路上你住什么样的房吃什么样的饭我们就都与你一样,准了我们的请婚,还亲自给我们操办订婚礼,定了我们的夫妻情分,这些,我和萧忠都不会忘记的。卖身契你已经还给我们了,我们现在是自由身却依然是要坚持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所以,你就不必费心思再赶我们走了。”话说到此,拢春与萧忠已是泪盈于睫。

  傅岩逍看着两人,叹一口气。她是一直在试着赶他们走,好好的过安生日子,不用再跟着她去过不安定的生活。她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但是不忍心这两个人跟着她一直漂泊。古人对主人的忠心她不了解,但也不相强。只是现在两人有了婚约,日后成了亲,有了孩子,若还是要和自己这样居无定所,岂不是像现代的民工子女一样,没有稳定的生活环境,对孩子的成长是很不利的。

  反正现在这两个人是铁了心要跟着了,那自己也就死了赶他们走的心吧。反正以后傅岩逍会否极泰来成为江南首富的,只是其中要经历多少勾心斗角生死难关就不知道了。想了想,傅岩逍摆出一副视死如归表情。“那好,我答应你们,以后无论处于何种境地,也不再想着要你们走了,咱们三人,生死与共。现在,我们去杭州吧。”

  虽然萧忠和拢春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回桐城,但既然已经决定生死追随,便也不再多问。“那我去把那五十两银票取来,少爷你斟酌着用吧。”拢春快言快语,话一出口便要转身去翻包袱。

  “不,那五十两拢春你拿着,以后要怎么用,你斟酌着,我大手大脚惯了,花起钱来不知节制,以后你来安排我们的食宿,尽量从简便是了。”傅岩逍吩咐完拢春,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把腰间一直系着的佩玉摘了下来,然后又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据说是萧家传家的暖玉观音取了下来,便看着萧忠道,“你把这两块玉拿去当了,这玉饰普通不值什么钱,但总归是能换几两银子,暖玉观音却不要便宜当了,少说也得两百两才出手。”

  “少爷!”拢春急得声音都高了八度,一时间也抛开了什么主仆身份,用着一副看败家子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那寻常玉佩也就算了,这观音怎么能当呢!”

  傅岩逍一下倒也被拢春狰狞的表情吓住了,傻乎乎地问“为什么不能当?”

  原来这暖玉观音却是萧府祖传的,据说当年萧家的发家人出外行商时机缘巧合得了上好暖玉,归程时遇上流民暴动,被当胸插了一刀,收在怀中的大块暖玉也被劈碎,也正好得这暖玉挡了一挡,才没有当场送命,后来得人相救,顺利逃回家中,却一直缠绵病榻。直到后来有高僧云游,入府求见,说是这暖玉本是神物,既已染血认主,便会庇佑萧氏一脉,建议将剩下的最大一块暖玉琢成观音,在佛前请愿开光,果然后来病情转好,所以便立下家训,暖玉观音代代相传,不得遗失。

  傅岩逍生于新时代长于新时代,对鬼神之类向来是不屑一顾,就算离奇穿越到唐朝,也认为是物理时空出现问题,就是说,她完全是用物理科学的思维来解释自己穿越的疑问,反正她在穿越过程中,没有看到什么神佛阎王的,扭转不过来她的无神论观点。况且,就算是有神佛存在,她现在也不算是正宗萧家人,只能算是半个。但是拢春却是深信不疑,从小姐上吊活转过来,到后来的屡次遇劫却又顺利逃生,而且小姐还迅速变成一个能够有决断有担当的人,实在是给予他们太大的冲击和震撼,更是对这一传说全无相疑。见得她这般满不在乎,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忍不住心头火起,直直训了傅岩逍半个时辰才因为实在是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喝水。

  傅岩逍和萧忠都被拢春的大暴发震住了,两人同时石化,萧忠是太过震惊得脑中一片空白毫无反应,傅岩逍的脑中却一直回转着同一句句,这就是传说中的狂化么这就是传说中的狂化么这就是传说中的狂化么这就是传说中的狂化么?。。。。。

  不管怎么样,反正这事就在拢春初次萌发的女王气场中完美落幕了,傅岩逍被训到最后只能像个小鸡仔啄米一般不停点头,是是是,拢春说什么都对,一切就按拢春说的办,以后就算饿死穷死病死也绝对不动这块观音的主意。

  女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事的后遗症很严重,简单地来说,就是拢春发现傅岩逍就吃这套,有轻微的被虐情结,只要狂化变身成女王,她就无论多哀怨都会从了。

  总而言之呢,玉佩换成的银两,让这几个正处于人生衰运过程中的人到了杭州,而且这衰运一直持续下滑的,直到跌到谷底,才能绝地还击运气反弹。

  由于傅岩逍看《红袖招》的年代已经太久远了,细节早就忘记得七七八八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傅岩逍身边有三个大美女,但都不关她什么事,她最后选择了保镖。所以,到目前为止,她只知道在杭州遇到贝凝嫣,在破庙里被她相救,然后两人各有所求一拍即合假成亲来摆脱困境。但是她绝对想不到,虽然前程是光明的,但遇见贝凝嫣的过程是辛酸而曲折黯淡又无光的,直到她以为由于自己穿越而造成了变数,那三大美女和忠心保镖是再也跟她没有关系了,估计要把第二次生命还给阎王的时候,才见到了杭城第一美女贝凝嫣。

  病困杭州疑无路

  五月初,正是杭州最难耐的入梅季节。江南的梅雨季节,天气燠热暑气不散,杭城富户纷纷迁至西湖旁的边院避暑,更有甚者,便到了庐山的宅邸暂住避开这历时至少一个月的梅雨天气。

  这个季节对于傅岩逍来讲,确是大大的不妙。本来她入了风寒,又一路舟车劳顿,每个大夫过来诊过脉后都是开了方子,顺便叮嘱要静心养病。但是这么热的天,本来就容易让人心浮气躁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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