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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银鸡泪-第8部分

小说: 银鸡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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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霍总。”丽佳一副在情父面前甘愿下跪的样子。
  他们谈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有点醉意朦胧了。
  突然,阿霍问起一个问题。
  “丽佳,有一个叫阿荣的人你认不认识,他说你曾经与他是恋人,我们许多‘萝卜’(指高级俱乐部的成员)都觉得很奇怪,甚至阿城认为……不过,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阿城说,似乎所有的明星,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天皇级巨星,不仅是‘萝卜’们的朋友,也是所谓的鸭子般的男天皇巨星的情侣,是吗?丽佳?”
  “阿霍,别这么说,这只是一种误解。”话虽这么说,但丽佳却感到非常被动。
  阿霍想:你以为你是谁?你们这帮靠肉体外相挣钱的男女,不过就是拜倒在我们本质是纸的金钱之下性奴。奇怪,本来这些男女银鸡就是追逐外物的典范而还有更多的人追逐他门,真是可怜之极。
  渐渐地,阿霍在心中形成了这样一些图型:
  阿霍阿城等巨富追逐权力与金钱一一丽佳阿润阿华阿叶等又追逐本属于阿霍等人的金钱——追星族又追逐丽佳阿润等人平肉体和色相换来的虚幻偶像一追逐偶像的小青年男女也形成更为虚构的人影一一全世界正在迷恋一个由纸上用上花纹形成的钞票虚构的一个声影组成的戏剧世界一一也没法避免现实与影戏世界混合后的复杂偶像的冲击而迷惑——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在以上“复杂”的世界中真正找到了一个属于真实的“自我”十分执着于“自我”(其实不存在)人们在全世界全宇宙发疯——使传统的道德规范完全丧失——人们忘记了自己作为宇宙中一种肉体的尘埃必须遵守一种我们作为人无法“直接”懂得的天道——所以现在正是圣经上说的末世或佛经上讲的末法时代——大家都可以乱来了!!!!!
  ……
  “哈哈哈哈……”阿霍一阵狂笑之后,远方波涛齐云,天空突然雷声大作。
  丽佳感到很紧张,“你!”她惊异地注视着阿霍,仿佛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水天之间的外星动物。
  阿霍有了刚才那一番他自己评价很高的思考后,以为自己已经不是大商人了而是童年饿过饭的哲学家。
  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向他们浇了下来。
  丽佳神经一乱,感到几个最性感的男人使自己的性欲一下子升到了空中,她看了一眼酒杯,又瞟了一下阿霍,知道了自己的身体反应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很想用酒瓶打死阿霍,但一想到对方在我们这个文明社会的地位,权力,特别是他拥有的被广大社会人群认为十分有用的“花纹纸”(指钞票),丽佳的心一下子就太软了几下。而且当他体内的第二个浪涛袭来时,他已经无法抗拒了。
  “哼,嗯……啊,啊——霍,快给我给我!”丽佳不知羞耻地用手猛搓着自己的阴部,要求阿霍奸她。
  阿霍却面带微笑了起来,平静地说:“丽佳,我今天绝对不会碰你,我要看看是你的被全民崇拜的演技厉害,还是我用金钱雇佣的春药专家厉害。”
  丽佳在性欲的狂涛中挣扎着,她恨着这个世界,也同样爱着这个世界。她为自己外露的一切表情羞愧甚至忘记羞愧。
  突然,她用手把自己身上名贵的纱衣剥光剥尽,在大雨扫荡的甲板上翻滚痛哭,像母狼一样的嚎叫。
  “哈哈哈……”雨声中又飘荡着阿霍的狂笑声,“丽佳,没想到你就是被广大影迷所大谈论的‘皇后’呀!……今天不是我要折磨你,你说,我活在世界上,又有这么多钱,我不玩点名堂,不培养几个影星,那怎么说得过去呢?……来人,放狗!”阿霍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宣布。
  从前甲板的一个房间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他的目标非常明确——直扑丽佳。
  不到两秒钟,这个男人已经快胀破的阴茎就已经有力地插进丽佳的阴道,并且他的全身像活塞一样运动起来。
  两人在甲板上滚来滚去,几乎达到了阿霍想达到的要求。
  “好!好!”阿霍轻轻地拍着手,慢慢地坐在伞下,若无其事地饮着葡萄酒。
  半个小时之后雨早已停了,在清冷的月光下,丽佳和那个同样吃了药的男人依然相互“不依不侥”,他们已经无所谓是藤缠树还是树缠藤了。
  终于,在双方都拚尽全力用阴部冲击对方之后,两人同时倒在汗水之中。
  两分钟后,那男的拉着丽佳的手持命地向自己的肛门处拉,“刺我,丽佳,刺我!”他说着便开始一阵狂吐,表情难过得如同受了天下最大的侮辱。
  丽佳心想难友也怪不容易的,反正都是药物的作用,谁让咱们是“银鸡”呢?
  她正要满足对方,却发现这个男人正是阿荣,著名的天皇巨星,他的歌声连丽佳也是崇拜的。
  “丽佳,是你?”
  “阿荣,是你!”
  两个人抱头痛哭。
  突然阿荣推开丽佳,丽佳也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着十分难看。两人这时才生起羞耻之心。
  丽佳猛然想想阿荣是同性恋,他演的出名的电影也主要是同性恋题材的,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痛苦和呕吐。
  夜,静静的。
  阿荣和丽佳都穿上了礼服,在那个豪华的艇上别墅对坐着。他们都为自己成为男女“银鸡”深感难过。当然这一切他们只能藏在心里。
  “你为什么会对女人没兴趣呢?”丽佳问。
  阿荣终于吐露了自己的过去。
  ……
  “我相信,人生是一种漫长而又曲折的过程。在长长的生命旅程中,关键之处的几步路怎样走,往往是至关重要的。它直接决定着一个人终生的、至少是相当时期内的命运。同性恋,毫无疑问属于一种病态的心理和生理现象,但是。其中不少人也并非天生热衷于此,紧要关头走岔了路,也许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
  也许,对某些人来说,同性恋行为也如同抽烟喝酒,甚至于吸毒,是一种瘾,一种恶习,一旦染上了,尤其在青少年时代染上了,便欲罢不能,很难改变。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不能随便开玩笑,我想,同性恋也应包括其中,那无异于是玩火自焚……”
  春天,5月。多情而又充满变幻的季节。
  阿荣走出考场,背着书包,轻轻哼着流行歌曲,向公园走去。公园里很静谧,西下的夕阳映染着河水。阿荣慢慢地踱着。再过两个月要考高中,他没放在心上。他的功课在班上可排入10名。
  其实,命运对阿荣不能算太薄。至少,造物主赐给了他漂亮的容貌,高鼻梁,大眼睛,皮肤不算太白。但分明溢出了一种柔和之美。他在人前笑口常开,两边的酒窝荡澜起来,总能迷住一些人。
  这些人中有班里的夏清,阿荣也很倾心于这位风风火火的女孩,他们看电影时拉过手,不过,他们还没有初吻的经历。阿荣总感觉有些什么东西阻止他那样做,他不快乐。
  事物都有正反两个方面,俊美和漂亮也给阿荣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那是个周末的傍晚,阿荣走在华灯初放的皇后大道上。路过一家影院,他想等张退票,结果没等到,刚想离开,却被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人拦住。
  “小家伙,电影不好看,跟我去跳舞,怎么样?”络腮胡子的眼神里饱含期待。
  “你应该去请女士跳呀!”阿荣笑着说。
  “我不喜欢跟女士跳,我就喜欢你。”络腮胡子似乎被他逗乐了。
  “我干吗要跟你走,我欠你什么了?”阿荣说。
  “你当然没欠我,我想是我欠你!”络腮胡子怔住了,灰心丧气,没了兴致。
  这样的被盯梢,阿荣不止一次碰到了。他自嘲享受了年轻女性所享受的待遇。
  姐姐告诉他,那些人都是同性恋者,他点点头说:“同性恋真脏。”然而,使他好奇的是,那些人为什么都要来找他呢?他开始分析那天为什么没跟络腮胡子走,结论是,去不去倒也无所谓,只是对那人太缺乏好感,要是换个顺眼的,也不妨去开开眼界。阿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小朋友,一个人坐在这儿,有什么心事吗?”一个深沉的声音低缓地传来。
  阿荣抬起头,见一位老者坐在草坪边的长椅上,正对着他微笑。老人面容慈祥,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披着件考究的风衣,里边是笔挺的黑西服,领带鲜红,十分耀眼。
  “我怎么是小朋友,快17岁啦!”阿荣说。
  “我17岁已经到美国读书了。”老人无限感慨。
  两人随便聊了起来,海阔天空。两年前,唯一的儿子携全家赴美定居。老人的家境虽然富有,却是孤独和凄凉的。
  “我生活在回忆中,你生活在梦想中,我们都是很寂寞的人。”老人怅然地说。“他们都叫我疯子。”
  阿荣目不转睛地望着老人,心中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他觉得,他和这位萍水相逢的老人之间,一点距离也不存在,人与人之间这份无法言传的亲近感,他想倾诉,倾诉自己心灵深处的一切。
  天色渐晚,两人依依不舍地分手。他们没有互留地址,也没有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可是,没有几天,阿荣又去公园了,又向草坪边的长椅走去。王疯安详地坐在那儿。
  “我知道你会来的,小朋友,我每天都在等你。”他笑眯眯地说。
  他去了王疯家。这是地处闹市的一套公寓,是早已逝去的那个时代遗留的产物。阿荣成了这儿的常客。王疯请他吃正宗的法式西餐,跟他讲旧香港的种种轶闻。一次。阿荣对老人讲起了自己,讲他朦胧的初恋,讲他的被盯梢,讲了他的家庭。阿荣有个长他10岁的姐姐,是母亲跟她前夫所生的女儿,他不喜欢母亲,却很爱姐姐。然而,小学四年级的一天,他提前放学回家,大门紧锁着,他踮起脚从窗缝里往里瞧,他看到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父亲在大床上翻滚着,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偶像地位痛苦地倒塌了,而且,他开始仇视父亲……
  “所以,你总是不能跟女孩子搞得更亲密些,是吗?”王疯问。
  “也许是吧。”
  “听我说,阿荣,在你身上,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你的血管里流有异常的血。”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也跟你一样,你别紧张,我给你讲讲我的身世,好吗?”陷在沙发里的王疯一字一句,“我已经69岁了,还从来没对人讲起过。”
  我出生在一个大户人家。我的父亲是白手起家,本来在作坊当学徒,后来发了点财,开了纺织厂。小时候,父亲忙着做生意,母亲忙着搓麻将,我跟他们都不亲,我只跟奶奶张妈亲。张妈很漂亮,不过命不好,连嫁两个男人都死了,那时叫扫帚星克夫的命,没人敢娶她了。
  我父亲说,吃奶像三分,张妈面容较好,喝她的奶会长好看的,我的父母长得不怎么样。其实,张妈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来我们家不久,就不打算再离开,要再找我们这样的好人家并不容易。但做奶妈总是有期限的,她不走,要在我们家取得地位,就必须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于是,她就千方百计地控制我。张姐控制我的方法很特别,她的绝招是在我哭的时候,无论什么人都没法使我安静下来,我母亲也不行,只有张妈行。她有一套特殊的按摩术,这成了她治我们家的法宝,也注定了我一生的命运。17岁的时候,我到美国读经济。
  在美国,我待了4年,留洋学生闹自由恋爱的很多,但我没兴趣,我觉得我对女人爱不起来。回国之后依照父母之命结了婚,可夫妻关系是很冷淡的,我经常独自出外寻欢作乐。
  在旧香港,一些向导社里养有男妓,俗称“屁精”,专门为相公癖者服务。当时,我在某饭店长包了一间房,有一天,茶房又来兜生意,他拿了张照片给我看。照片上的小伙子,或者叫小姐,非常的清俊,我一看就犯了痴。他来了,他的眼睛里放射着冷艳的野火,我知道我遇上了命中的同类,我们立刻好上了。他叫李玉,我简直对他如痴如醉,百依百顺,他喜欢高价的金银首饰,我就想方设法为他买。其实,我虽为客家子弟,手中的钱并不多,什么都掌握在老头子手里。而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瞒着家里的,我怎么敢开口问家里多要?!但我还是四处弄钱,去满足他的要求。偏偏在这时,我病倒了,检查出来的是肾结石,住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我失魂落魄,天天盼望着他能来看我。
  李玉始终也没有来。病稍好些,我立即去找他,使我震惊的是,李玉已经离开了,被一个澳门显贵带走了。
  阿荣被王疯的经历打动了,他不由自主投入了老人的怀抱。他相信自己命里注定就是这样的人了。有时,他晚上就住在王疯那儿,他们一边喝咖啡,一边听旧唱片,但是他们到此为止。
  王疯总说:“我老了,不中用了,只要你在我的身边,陪我说说话,我就很满足了。”在飘扬着青春气息的阿荣面前,他非常自卑。大热天,王疯都穿戴得整整齐齐,他怕自己衰老得出现了皱折的皮肤把阿荣吓跑了。
  然而,一年后,阿荣还是跑了。他腻味了。世上万物,有合就必有分,同性恋世界也不例外。他告诉王疯,他以后不能常去看他了,他有了新的去处。王疯很平静地点点头,他说他早料到这天迟早会来。“假如你想到国外去,我会帮助你的。”他想再握握阿荣的手。阿荣伸出自己柔软的手掌,眼前这个人忽然使他感慨万千。
  阿荣没有去国外,他去的地方是同性恋之角占无疑,是王疯引他走上这条路的,为此,他还离开了初恋的情人夏清,他觉得不那样对不起她。
  ……
  阿荣讲到这里,声泪俱下,他心里想发誓:自己已应该珍惜眼前的荣誉。对得起给自己的支持影视歌的朋友们。
  但由于他的心早已被许多魔鬼所牵引,他又很快进入了一种幻想之中,丽佳看见他睁着双眼倒在自己的身边。
  恶梦是可怕的,特别是当这个恶梦陪在电影明星的身边时,这个恶梦也就成了一个完整的电影,只是观众只有阿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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