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盲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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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此时才记起,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这个人当成了主子,从而忘记了这人从前是个什么身份的人。
“好了吗?”帕子停留在脸上很久都没有动作,他问道,听见小喜子不自然的咳了声,然后将那冰冷的帕子从他脸上撤离,语气不怎么好的回道:“恩,好了。”
穿好衣服,在梳理头发时,小喜子问道:“公子……可有较好的才艺?”
才艺……他懂的只有一种,“可以帮我载两片叶子进来吗?不能太小,大小要差不多。”
小喜子郁闷的出去摘了两片叶子回来,着实看了好几次后才放到瑕手上。看着瑕摸着叶子上的纹路,仿佛怀念的神色,说:“那是第一次有人教我东西。”说完,摸着将两片叶子重合,没有将其叠紧,小小的张开唇,两手捏着叶子的两端,轻轻放置在唇瓣中央,嘴巴也没碰到叶子,而后气息平稳的试音,小喜子听到那毫无章法的曲子之后,做出个嫌弃的眼神,然后在完全没有期待的情况下听见了一首让人想要泛酸的曲子。
那曲调很悠扬,可是却仿佛怎么都拨不开吹曲人的忧桑,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曲子比起记忆中的埙(此乐器是美人心计里面出现的乐器)吹来来的还要好听。
曲声幽停后,小喜子还没从那股哀伤里走出来,就听见瑕似怀念似遗憾的说:“当时我本以为可以吹给弟弟听的,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和平常无二的人,弟弟是谁不是他要关心的范畴,“公子,奴才说实话,您这功夫的确了得,可是却登不上台面,如果真带着这个去,肯定是会被看不起的。”
“是吗?”瑕低头,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其他懂得的,到时陛下又会……怎么对付他?
宫中只有一处地方可以学习才艺,“公子,奴才带你去舞乐司,看有没有你可以学习的。”
“恩。”
舞乐司是皇宫舞姬、乐姬所处的地方,平日里她们无事就会训练。四处都是从横柱上轻落下来的透明纱幔,一片旖旎之色,透过那纱幔,你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舞姬在肆意扭动她们的腰肢,边旁有乐姬在演奏,很是养眼,唯美。
“那乐声是什么?很好听。”瑕不由自主的问道,乐曲中有什么含义他并不清楚,可是里面的大气是连他都能听得出来的。
“筝,一种放在桌子上,靠很多弦控制曲调的乐器,公子不适合。摸清那些弦就要花费半月之余,想要弹得好没几年是不行的,那些乐姬都是自小学。”所以别指望了。
“恩。”语气中没有小喜子以为的落寞,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小喜子叫停,“怎么了?”
“舞乐司你可不能乱走,四处都有水池,你想在大阴天的落水不成?”
“水池?”
“恩,听说是舞乐司的教头吩咐的,只要你功夫不到家,就会掉落水里,可以吸取教训。”
“……”
逛了一圈后,小喜子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他果然天真了,看遍了所有能登上场面的乐器,就没有能一个月速成的乐器,不禁垮下肩,泄气的说:“公子,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恩。”
小喜子牵着瑕转身正准备走,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们,他好奇的回头看去,居然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曼妙的身体被一袭绣着舞纹的纱衣包裹着,舞姬和乐姬基本都会在三十岁之前就遣离出宫,能打破这规矩的只有舞乐司的教头。
瑕感受到自己的手袖被小喜子连续拽拉了好几次,“怎么了?”问道。
“好像是舞乐司的教头在叫公子你。”
听这话,瑕转过身,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轻踩着步子走到他面前,对他盈盈行礼,道:“奴婢舞乐司教头拥月,叩见公子。”
“你怎么知道我?”瑕下意识的回道。
“此时宫中能够出封澜宫,还带着一太监的想必也只有公子您了,奴婢虽然眼拙,但不至于连最近陛下的新宠都不识得。”
他红了红脸,“不好意思,我今日就是来看看,没有其他的意思。”
拥月见那双黯淡无光却异常纯黑的眼眸,看看?将心里的想法埋着,她嫣笑出声,“公子,拥月听闻您下月要在册立宴会上表演才艺,容拥月擅自思着,您可是为了那才艺之事而来?”
“是,公子想看看有什么才艺可以在下个月搬上台面,请问拥月教头可有建议?”小喜子把握机会问道,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教头是来凑近乎的,虽然身边就有个没长眼睛的。
“小喜子。”瑕淡声叫道。
见拥月一手纱袖轻掩唇,小喜子坐不住了,好不容易他的主子才有出头之日,自己的前途也有了着落,断不可在这势头上翻跟斗,“拥月教头,公子脸皮薄,其实公子今日来就是想要看看有什么他可以学,你也看见了,公子他目不视物,学什么……大概都难。”
“公子是这么认为的吗?”
知道小喜子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再辜负就矫情了,他从容的点头,“拥月教头,可以请教你,如今有什么可以让我一月后登台,又不失礼的才艺吗?”
“一月后?时间很紧,如果公子实在要的话,可能要下一番苦功夫。”
“苦功夫?!公子他能忍受!”小喜子连忙回道。
瑕适时闭嘴。小喜子已经都帮他说了。
“那拥月想问,舞……可否?”
舞?他可以?
拥月看他一脸的茫然之色,答道:“舞是唯一一个只需要记住身体动作,可以不依靠眼睛的才艺,”到时只要记住基本的步子,就能找到那跳舞的位置,绝佳的想法,“可是拥月丑话说在前头,您看起来也有十五了吧?腰板那些可能硬了,所以有些动作都需要下狠招。”
“十七。”
“什么?”拥月说完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面前的瑕,她阅人无数,几乎没有估算错别人的年龄,没想到这被她断言只有十五岁的人还生生多了两岁。“公子是想什么时候学?今日可否?”
“恩。”越早越好。
小喜子窦地放下心。
一天下来只学了一个动作,就是压腿。小喜子看了都觉得难受,看着瑕坐在地板上,上身直立,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费力勾住自己的脚尖,维持一下后,又继续重复。
那一滴一滴的冷汗,真心让人看了难受。
可能是他太上神的缘故,连身旁何时站了个人都不知道,他慌张的跪下,却被魏晏公公扶了起来。
“陛下不想打扰公子,你不要发出声。”
“诺。”他哪还敢出声啊,站起身一时往上抬头看了眼威严的帝王,看他这么专注的望着瑕,确信了皇帝是真的宠公子。
“陛下,一会儿鳌将军要来,可要回凌傲宫了?”
“恩,回去吧。”对一直低头的小喜子说,“晚上照顾好你主子。”
“诺!”
第二十二章
一连半月,即使瑕从未正式出现在人前,但在后宫也算得上人尽皆知,在太后故意禁止任何人谈论瑕之后,导致宫中众人对他更是纷纷好奇,胡乱的想象中,瑕一定是比林岚还要美丽的男子,否则怎么会得到陛下的青睐?
他们绝不会想到瑕那不值一提的相貌,还是一名瞎子。
天还未亮起,小喜子就尽责的起身,麻利的穿好衣服,到瑕的房间点亮烛火。在烛光令眼睛光明的时候,他看见坐在榻上的瑕身体最大幅度的向前倾,一腿盘着,另外一只腿则往身体边侧直直放着,隔一段时间就换腿,明明知道他进来了,也没有停止动作。
“这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又起来了?”难道他都不要睡觉吗?
头抵在床榻上,“拥月教头说我的骨头一定要在凌晨练习,否则那些舞步我根本用不上。”说话间腹部会严重受到挤压,瑕两手轻柔的伸出,做出一个柔韧的弧度,证明自己这些日子还是有成果的,至少他的一双手骨软了,不会和刚开始一般僵硬。
想去前段时间非人的训练,小喜子不禁皱脸说:“教头是故意为难你的?要不你干脆就用那两片叶子吧。”
“你不是说不可以吗?再坚持半个月,只要能基本的记住舞步就行了。”
小喜子被他这么一说,堵住了喉咙,无话可说,闷声的坐在椅子上,前几天明明压腿痛得要命,现如今还没好又折腾,拥月教头不是摆明了为难这人么?自己可还要靠他上位,他出事还了得?
是不是应该禀告陛下?陛下半月就来了几次,再这么下去,事情可就不妙了。
凌渊晟看到手上的奏折,露出一分满意的神色,鳌风烈负手看见,心安的抬头。
“陛下,臣选的人如何?”
‘啪’的合上奏折,凌渊晟很满意的将奏折放到已经归类好的折子上面,走下御台,“风烈,你看人真是越来越准了,朕很庆幸朝廷有你这个栋梁,更高兴朕有你这么个好兄弟。”
“这也是臣想说的。陛下,抢了别人的话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话音一落,一双肤色迥异的手握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
良久,松开手,“魏晏,奉茶。”
“奴才遵旨。”魏晏将早就准备好的茶叶放进茶杯中,冲入沸水,然后放在桌子上,站回他的位置,低头恍若听不见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充分的当好了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标准奴才’。
“风烈,朕记得江大是丞相身边的人,做事可靠吗?”
“陛下请放心,臣观察过他很久,江大虽然是丞相的人,可是天生一根筋,上了战场他只会以凌国的利益为先,而且很是尽责,某些方面来说,他绝对会是陛下最满意的人选。”
“这么说来,他就是你说最适合去边境的人?边境就缺了这么一个可以脚踏实地为凌国守住要塞的人。”
“是的,陛下。”
“好了,不说朝廷之事了,朕很久没和你一起出去走走了,今日可要一起?”
“陛下的命令臣哪敢不遵从?”
“只有我们也太闷了,要带一个人出去带动气氛,你觉得呢?”凌渊晟意味深长的建议道。
“再好不过。”
拥月让瑕在舞乐司正中央跳舞处记住所有的步子和动作,并且提示只要一个步子记错,就会摔落到水池中。即使瑕努力的记住六个方向分别要走几步,可是每次只要一舞动就会忘记几个,才半天,小喜子就已经为他换了四套衣服。
再一次‘扑通’后,小喜子着急的拉着瑕起来,忿忿不平的跑到坐在椅子上悠闲喝玫瑰茶的拥月那,“教头,你是故意的吗?公子今天都摔下水几次了,你为什么不让他在屋子里练习?这么下去公子不病倒才怪!”现在已经是初秋了,本来就阴凉,还反复的落水,就算身体再好,也受不住吧?!加上……那衣柜里已经没有多余的衣服了……
他那乞丐主子别看正在宠头上,可是有些地方很奇怪,其中一个就是吃穿用度什么的硬是没有一点提高,让他一度的以为自己和乞丐主子还在封澜宫。
拥月看着瑕,淡淡的问道:“你还要练吗?受不了的话今天可以先回去。”
“我还受得住,教头不用在意。”时间不多,他要好好把握住,只要一想起凌渊晟的手段,就全部化为了动力。
“那好,继续。起。”
听到命令,瑕就这么穿着全湿的衣裳,缓缓将自己的用手抬起,掌心手骨犹如平静无波的波浪一般,轻而缓的摆动着,动作优美的让人无法联想这人只学习了半月的舞技,而事实是他也只有手灵活……
他的腰肢是全身最僵硬的地方,每次落水几乎都是因为那弧度力道掌握不好而落水。
凌渊晟一脸玩味的看着一身素色衣裳的人单薄的身体重复多次记错动作,一慌张在扑通声过后,再一次变成落汤鸡。
“陛下,这就是最近出名的男宠?”鳌风烈看着那笨拙的背影,忍不住发出笑声,看向凌渊晟,没想到凌渊晟正不郁的看着他,“陛下,这么看着臣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
“风烈,朕想你应该很明白,他现在是朕的人,不是你可以讥讽和嘲笑的对象,唯一能这样的,只有——朕。”
鳌风烈应了声,继续看向那正在被人拉起来的男宠,只是眼里的鄙视没有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着那男宠被泡湿的衣服紧紧的依着那身线包裹着,没有看到那人的样貌,鳌风烈就已经下了判断,不管这人长什么样,这身体倒是不错的。
许是那眼神过于露|骨,“风烈。”
“臣在。”
“你应该知道朕要说什么吧?”
“陛下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您知道的,臣纯粹欣赏而已,断不会抢您的心头好,更没有这个勇气和陛下抢。”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凌渊晟当然知道鳌风烈说的都是真的,他只是厌恶有人觊觎他的东西,除非有人肯用同等的东西来兑换。
鳌风烈笑而不语,跟在凌渊晟的身后走向舞池,看男宠就像一只落水的小鸡一样,只顾着抱着自己的双臂,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栗着,身边的太监赶忙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身上。
舞乐司的教头抬头一见,瞥到那一身黑金色云纹衣裳,头戴旒冕,正冷脸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帝王,赶忙起身行礼,道:“奴婢叩见陛下。”
一股寒风吹过,瑕抖了几下肩膀,小喜子搀着他的手臂转身行礼,“瑕叩见陛下。”
鳌风烈这才看见凌渊晟所谓的第一个男宠长成了啥样。不能说算很漂亮,顶多有点清秀,一张小脸不知到是天生的白,还是被水泡成这样的,不管怎么说,都与他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起身。”
“谢陛下。”
三人起身,拥月几乎不敢抬头,她虽然知道这瞎子是现如今陛下宠着的男宠,可是也没有丝毫手软过,可是一旦她的所作所为都被陛下看在眼里,那么她就有罪了,不管她的出发点是发自哪。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