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夫君 作者:玺月(晋江2013.5.23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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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子俊冷冷地看着我。“衣素素!没想到,你手腕够狠啊!桂芝她现在还昏迷着,躺在床上呢!”
我冷笑。“哦?三弟,倒还真是关心三弟妹呀!不过,三弟你若真是怕桂芝受到伤害,那首先,先管管你自己的那些桃花债!你别忘了,是谁前阵子把自己媳妇给气病了的!”
康子俊脸上现出狐疑之色。“怎么?!你调查过我相好的事情?!”
我连忙笑道,“三弟你的事,整个府里谁人不知啊?被三弟妹捉住了把柄,还被人家抓破了脸,现在反倒问起我来!俗话说得好,‘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丑事,可就别怕出丑!”
说完,我转身要走,却听见他在身后叫嚣。
“衣素素!你少跟我来这套!你等着!我康子俊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转过身,瞪着他。
“康子俊,你别欺人太甚了!我告诉你,来明的,还是来暗的,我衣素素都不怕你!不过,你可别叫我捉到把柄!到时候连二夫人可都保不了你!”
我回到自己院子时,叫沈婆把所有的婆子和丫鬟都叫到院子来。
我刚坐下,翠儿走过来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往那人堆里看了看,心里就有了盘算。
据翠儿讲,我刚随陈妈去了二夫人那里,那个高颧骨的冯婆就溜溜地跑去福桂芝那里。看来是急着报信,要赏去了!
我刚留下翠儿,主要就是要她盯着这院子里的婆子和丫鬟的动向。
因为昨夜的事情,我想了一下,为什么会福桂芝会把时间掐得那么准?正巧赶上子恒发病的时候,带人来逮什么贼呢?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这院子里有她的眼线。
其实,这并不难想!在我嫁进来之前,这子恒的院子就是归福桂芝管着的,整个府里的下人都听她的话。而后,我进了府,我虽发下话来,大部分的婆子丫鬟,表面看来是听话的,可也有好大喜功,想着要攀高枝的人物。就如同这个冯婆。
我看了看眼前站着的婆子和丫鬟,“劳烦冯妈妈,站出来!”
“翠儿,你去把那掌嘴的木板子取过来!”
翠儿将木板子递给我,我瞧了一眼沈婆,将木板子递了过去。
“沈妈妈,你过去替我掌她的嘴!不打满50下,不准停手!”
沈婆眼睛眨都没眨,毫不迟疑地接了过去。
我心想,这事交给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一是,试试沈婆与冯婆她们之前的私人恩怨究竟有多深。她下手重,下手轻,真用力,假用力,都能看得出来。
二是,也让沈婆知道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动狠,让她自己掂量着点,以后办事,守着点我这边的规矩。
有人的地方,必然有矛盾。染布坊也好,康府也罢,不管是哪个环境里,你想让手下人听你的,就要会权衡和利用各方的矛盾。适当的时候,搞一些平衡之术,才不会落得被底下人掐得死死的,成了那种窝囊主子。这点管理经,我还是从老徐叔那里偷师学来的。
这个冯婆还真是有些胆量,没让我小瞧她。
她见那沈婆拿着木板子,朝她走过去,就一把推开沈婆,冲到我面前。
“大少奶奶要惩罚老奴,也要给老奴一个理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是没什么身份!但这天底下的事情,还都要讲的理字!”
我坐着不动,微笑着看着她。
“冯妈妈果然不同凡响!理由?你要我给你理由?冯妈妈,你是否还记得,不久前,我就说过,这院子里的一切,都交给沈妈妈来管理,你们都要听她的?我要你们怎么说,怎么做,我会让沈妈妈传达给你们!你们不听沈妈妈的,就等于不听我的!冯妈妈,我问你,是谁准许你,把大少爷发病的事情外漏的?”
冯妈妈丝毫不服气地看着我。
“老奴并没有外漏。而且,即便是我说出去的,那也没什么不对!”
“哦?这我就不明白了。冯妈妈你是什么意思?”
冯婆脸上现出得意。“大少奶奶是糊涂了吧!这院子从来都是三少奶奶管着的!大少奶奶,您说要我们都听沈婆的,可这也得三少奶奶点过了头,才能作准!”
“冯妈妈说话好是有趣!我的院子为何要交给别人来管?难不成,三少奶奶整天没事干了,就一
门心思地关心我这院子里鸡皮狗碎的事情?!你也太把三少奶奶当闲人看了!以前,是大少爷不
能管这院子,现在既然我在这里,这里的事情,就由我说的算!冯妈妈若觉得,跟着我没前途,
大可以去攀那高枝去?你不是已经摸到门了么?”
冯婆听我这样说,急忙解释,“大少奶奶!老奴绝对没有做那种出卖您的事!”
“呵!我何时说你出卖我了?你竟自己供出来了?我不过说你想换个地方当差!其实,我最讨厌那种,人在我这里,心却不在我这里的下人!你们都可以选择去别处,三天之内给跟我说,我都放你们走!我这里从来不需要多的人,我只要真心跟着我的!你们听懂了吗?”
那些婆子丫鬟都答应着,“听懂了。”
我看了看冯婆,“然而你,冯妈妈,我也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过,这五十板子,是你应得的!
你自己知道你都做过什么!”
我看了沈婆一眼,“给我打!用力打!”
沈婆下的手劲可真不小,看那样子,还真不是一般地讨厌冯婆。
冯婆被打得哎呦,哎呦地叫着,脸上开了花。
我低头喝着茶,心里虽解气,却不愿看那张惨不忍睹的老脸。
这五十板子下来,冯婆的脸已经烂了,半昏迷地坐在地上,喘着气。沈婆的胳膊也酸了,她下手可真够狠的。
我站起身,踱着步看着那些婆子,丫鬟。她们一见我的目光扫过去,都匆匆地低下头,不敢出声。
“你们都看着!这就是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谁的下场!在我的院子里当差,心里居然还想着为别人
办事!那就别怪我下手狠!我进府虽时日不多,但众位也是看得出的,我向来不喜欢严苛你们
的。只要你们踏实心地为我和大少爷干活,眼睛盯紧点,嘴巴严实点,更重要的是,这颗心要放
正!知道谁是你们的正牌主子!那我必定不会为难谁!我也喜欢以前咱们那种宽松愉快的相处方
式!就像一家人!只要你们当我是一家人,那么一家子犯了些错误呢,我自然会适度体恤你们。
可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怀有异心,可又赖在我这里不肯走,那就要小心了,不要让我抓
到,不然,冯妈妈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都给我记住了么?”
“记住了!”
☆、再会陈隽亭
“小姐,那冯婆固然可恨,可那木板子也太硬了些。那五十板子下去!她那张老脸,怕是没处看去了!”
“我这还是打得她轻的!若不是她暗中报信!那福桂芝岂会来得这么准?这个贼婆子!她险些害了子恒的性命!”
说完,我缓了缓语气。
“再者,我这也是杀鸡儆猴。这院子里的下人,也该收拾收拾了。不然以后,一个个都这么不听话,岂不给咱们增添麻烦?”
翠儿十分担心地看着我,“小姐啊,你果真要跟他们斗下去吗?”
“翠儿,我已经想过了。与其,带着担心愧疚地离开他,倒不如把他身边的所有危险都排除了,再离开这里。”
“可那时,谁来照顾他啊!”
我想了想。
“翠儿,你千万别说出去。这府里原先有位五夫人,原是大夫人的表妹。她们感情很好,我想,等我这边若能清理干净了,就把五夫人接回来。我想,五夫人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不好好照顾子恒的。”
“小姐啊,翠儿担心你,翠儿越发觉得这康府真比阴曹地府还可怕!”
我搂住她。“翠儿,不怕。姐姐知道把你一同带进来,就是要你跟我一起冒险。可也是没办法,姐姐要做事,身边没你这个可靠的人是不成的。沈婆她们虽说可以帮我,可我怕她们却还存着别的心思,我不得不防。”
夜里,仍是睡不着。
身边躺着依旧昏睡的他,我又怎能有睡意?
说起来,自己也觉得可笑。刚开始,嫁给他的时候,身边躺着个大男人,我还真地总是怕怕的无法入睡。可是时间久了,又觉得听见他轻浅的鼾声,是最好的摇篮曲。但现在即便我搂着他,听着他的呼吸,我还是无法睡着。
我怕会失去他。很怕,很怕。
纵然,我不去想,沈婆话里所说的。纵然,我可以在翠儿,路清风面前尽力去做戏和狡辩。可,我所放不下,不肯承认的那些,在我心里头,无时无刻不在翻滚纠葛着。
我还是难以推翻否认。是的,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很喜欢,很喜欢。
或许,这种喜欢,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还要可怕。
我不知道那该是什么。
我怀疑我自己是否变了?变得奇怪。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可怜的傻瓜?不然我的心怎么会被这个傻瓜的一举一动牵扯着?
而他,又是个时常给我带来麻烦和危险的傻瓜。
我只能告诉自己,他不是个一般的傻瓜,更不是个简单的傻瓜。那些无意中透露出的精明,那些糊涂里藏着的诡计,那些没来得及掩饰的蛛丝马迹,都在一点点地向我透露着,他并不像我所看见的那个样子。
爹爹曾对我说,用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的。
我当时问爹爹,那我们又该相信什么呢?
爹爹说,要相信自己的心。
那么,在我的心里,真正的他该是个什么样子?
我想,他应该很聪明,如果不够聪明,他绝对不会韬光养晦,装疯卖傻地活到现在。他还很能忍,能装上十几年的傻子,这并非一般人都能做到的。他也很会看人,洞房那晚,他不过很随便,又不露痕迹地咬了我一口,便已经确认出,我是个他值得信任的人。
他掩饰得的确很好,做得也算高明。只是,每日朝夕相伴,我又岂能不察觉?
可是,当我把这些总结到一个点上,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做到干脆利落地抽身了。
追根究底,是我自己一直不肯相信,是我自己一直执拗地相信眼前的这个他。
或许,我根本就是在自寻借口地留在他身边,还说什么要保护他,要帮助他。这根本,根本就是我,在一点点地变心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遇见他以前,我一直觉得,人的一颗心里,是不可能同时有两个人的。而此时,我不得不承认,他和表哥都在我心里面。每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我都在骂自己无耻!骂自己恶心!
可心,就像被绳子的两端,用力拉扯着,疼痛不已。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选谁,不选谁,这都是个错!
我只知道,他跟表哥是不同的。
当我跟表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放下外面世界里的那些焦灼,丑陋,尔虞我诈。所有的所有,都被我卸掉,搁置了。身心顿然轻松下来。时光像被雨水洗了一遍,散发着清茶一盏的淡淡恬淡。
表哥在灯下看书,我在月下赏花,一静一动,便已织成我与他之间的全部世界了。偶尔地回眸,透过那扇窗格,眼波交汇的瞬息,心底都溢满了无声的欢喜与甜蜜。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下去,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不会改变,这种笃定与宁静,令人心安。
而跟子恒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每一步都在算计中,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思量里。我的算计,是为着我们两个人在算计,而我的思量更是为着我们两个人在思量。在这个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环境里,我的心,不敢有半分放松,更不得有半步走错。因为,我的错,就意味着我们两个人的错。
一种莫名的东西,在迅速地缩小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将我与他被捆绑在一起。他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他的命。就好像,我跟他是不可分割的。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宁静只是风浪的假象。唯有在他怀里的片刻,我才能真正地放下所有警惕和戒备。
我已经无法做出抉择,而此时此刻,我唯一所能想的就是希望他快点醒来。
子恒,你快醒来吧。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收拾他们!
第二天午饭过后,沈婆就带来消息。
这之前,我让她手下的那些丫鬟婆子多注意福桂芝那边的动静,有任何我可以利用的消息,都要告诉我。
没想到,沈婆和杜婆手下的那些丫鬟婆子还真管用。
沈婆告诉我,杜婆的人打听到,福桂芝几天后,会派人偷运一批布匹给她娘家的大哥拿去卖。
据沈婆讲,福桂芝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她舅舅在朝中势力垮台之后,她娘家可大不如比从前了。如今竟然对康泰的布匹也打起了主意。
想到这,我不禁想笑。这个福桂芝倒真跟康子俊是一对。这中饱私囊的事情,还真都想到了一处去了!
我具体问了沈婆,那福桂芝运布的路线,默默记下。
孙季良又来看过了子恒,说他心脉比昨天更旺了些,气息也稳定了。虽他还没有醒来,可我还是觉得这终归是个好消息。
沈婆送走了孙季良之后,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子恒的衣袍。拿了做活计的竹篓,坐在床边,一边守着他,一边修改着衣服。
这时,翠儿满脸不高兴地走进来。上来就抢过我手里的针线,坐在椅子上,自顾地缝起来。
她一边缝,一边问我。“小姐,那个冯婆子,你怎么也不撵了她去!还留着她在这院子里干什么?!”
我拿起扇子,轻轻地给子恒扇着,用帕子擦了擦他额角的密汗。
“翠儿,那天,我叫沈婆打了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觉得,福桂芝还会再用她吗?她现在已
经是福桂芝眼里的一枚弃子了!她就是再去福桂芝那里告密,福桂芝也必定不会信的!她现在既
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也就只能留在我这里。我不撵她,还要像以前一样,好生对待她。这样,一
是,让其他下人看看,我也是有心胸容纳人的,跟福桂芝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