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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文皇后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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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皇后这儿有如此香蜜的桂花酿!”
  文墨任他取笑,亦岿然不动,还悠哉地端起碗来自顾舀着吃,也不理他。
  长青讨了个没趣,讪讪收回笑,不禁埋怨起来:“皇后,你近日怎么都不爱搭理朕?原来朕一句话,你能说个十句,现在倒好,朕说十句,皇后连一句都不赏给朕了。”
  文墨咽下一口酒酿,含糊地笑了笑:“怎么,原来皇上就看中臣妾一张嘴?”
  长青往她红唇上扫去,见唇角处还粘着些许微黄的桂花粒,他心下痒痒的:“朕当然看重其他,只是你这张嘴,能吟诗作对,还能揶揄逗乐,更能……”他声音越说越低,两颊反而生出些莫名红晕来。
  文墨气急,终骂了一声“无耻”。
  长青咧嘴畅笑,忽然想到件要紧的事,不再逗她,忙献宝似得讨好道:“朕刚批完奏折,你哥要回了,约莫还有一个月的日子。”
  文笔自景祐三年去了金州,就再未归京,空余嫂嫂在家侍奉双亲,连文墨成亲,他亦只捎了封家书回来。
  她此刻听了自然大喜,眼里透着欢喜的光,一把握住长青的手,问道:“真的?那——”他呢?文墨一顿,尴尬笑了笑,那双手不自觉地松开,“那,陛下可允许臣妾请哥哥进宫见上一面?”
  长青低头,见她双手虚拢着,反手一把捉住这双先前迟疑的素手,勾起一抹苦笑,道:“他自然不能进后宫,不过,朕可许你回家省亲一日。”
  “当真?”文墨狐疑,一双眼里尽是不可信,柳叶眉挑得极高。
  “当真!”长青郑重点头,又得意道:“朕何时骗过你?”
  文墨脑中已在畅想归家团圆一事,一颗心已飘飘然飞到了云端,就听皇帝又问她:“今日朕生期,皇后备下何好礼送朕呐?”文墨顿时大惊,心便似猛地缀入尘间,她早忘了备礼一事!
  长青见她眼睛眨巴,一副被戳中要害哑口无言的模样,怒气顿生,咬牙切齿道:“你可是忘了?”他就知道会这样,不由气结。
  文墨小心翼翼答道:“臣妾这些日子可不是忙于家宴一事,又想着皇上见惯好东西,哪儿还能瞧上那些粗俗玩意儿?所以,臣妾也就不拿那些东西碍皇上眼。”
  长青哼了一声,留下“假仁假义”四个字,愤然甩了袖袍走人,只余下满室桂香暗浮。
  文墨苦笑,忙起身去书房,提笔略略凝思,得了一首小令,瞬即誊写下。待写完,她正要传赵忠海送去皇帝那儿,可思来想去,却怎么都唤不出声了。
  这种求来的东西,换做是她,只怕看都不会看,何况是皇帝?
  这日夜里是宫中几人小宴,摆在行宫的揽月阁内,所谓揽月阁,顾名思义,正好能看着外头那弯银钩。
  一帝一后二妃入座,看着实在是人少得可怜。见皇帝满脸不快,众人敛眉专心对付起面前的吃食来,气氛实在诡异,直到丝竹奏乐宫伎献舞之时,才好了一些。
  眼前这几名宫伎,桃红粉绿,各有千秋,而薄衫飘飘,长袖飞舞,似个出尘的模样,是淑妃亲自挑上来献寿的。
  文墨称道:“还是淑妃有心,宫里总是太冷清了些,是该多进些人,陛下且先都收了吧,待明年选秀时,再替陛下挑些。”
  宁妃亦附和道:“淑妃挑得这些伎乐之人倒是极其标致,真是有心,我自愧不如,只得一拙作替皇上贺寿。”说着,她宫中之人缓缓展开长卷,乃是幅百花贺宴群图,工笔端正,惟妙惟肖。
  皇帝微笑道:“两位爱妃辛苦,重重有赏。”说着,他又恨恨剜了身旁之人一眼。
  席散之时,四人正要各自回宫,长青往文墨那儿看了一眼,她恰好抬头,二人对视不及,长青嗫嚅低声唤道:“皇后——”
  不待皇帝说后面的话,文墨劝道:“陛下,淑妃有孕在身,最是辛苦,您今儿个,还是多陪陪淑妃吧。”
  淑妃面色怔忪,由人搀起身,鬓后流苏凌乱,她款款一拜:“陛下,臣妾近日身子不大爽利,恕臣妾不能伺候在侧,又恐扰了龙体……”
  宁妃将这人面上神情皆看在眼里,连眼里那道一闪而过的慌张都不曾遗漏,白日那道念头便又在她脑中深了半分,这样想着,她嘴角便扯出个不易察觉的讥笑来,凌叶眉,总有一日,教你尝尝何谓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宁妃眼神一转,又看向正中二人,暗暗盘算,不知皇后可知情,若是能逼皇后动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几人推辞半晌,皇帝哪儿都没去成,最后宿在自己宫中。
  翌日,皇后献上一首贺寿小令,皇上才消了气,一连多日,皆宿于落香居,未曾去其他宫中,余淑妃懊悔不已,宁妃忿恨愈加。
  ****
  宜兰自得了皇后令后,也倒勤快,常常往畅心殿走动,得了淑妃什么消息,也皆告诉了皇后。
  文墨听在心里,面上却不动声色,转眼又过了二十多日,这后宫风平浪静,就像是风暴的正中心,只是不知道,这回伤得,会是谁。

  第 62 章

  落香居院中那几朵睡莲,荡在水纹之上,白色莲瓣重重叠叠,月色映照之下,淌着清冷又不敢亵渎的光。
  殿外花开正好,而这深夜里,室内亦有一朵莲,悄然盛放。
  殿内静谧许久,隐隐约约,起了道曼声细吟,是那紧咬着的唇畔,唯一能溢出的动静,不大不小,却骚人心弦,而循着声过去,就见轻纱帷幔无风自摆,快时似羽翼扑棱,慢却如柔波轻拍,亦撩人心魄。
  这方上下翻飞的薄帘底下,春意正浓。
  微微后仰的绯红额首,与白皙身子交相辉映,是一道蜿蜒山川,时而平坦,时而高耸;直直坠下的三千瀑丝,和着或急或缓的动作,似一潮乍起春水,倏尔奔涌,倏尔慢驰。
  到了最要紧的关头,一直微昂的额首无力垂下,恰好与身下之人四目相对,胸膛急急起伏之间,一时没了动作。
  身下那人抿唇浅笑,攀附着纤腰坐起,一手紧扣住,一手往下探去,托起上头之人复又有了动作。
  二人唇齿纠缠之间,一并进了至玄至妙之处,真可谓是“红鸾帐下暗香浮,鸳鸯暖榻同欢赴”。
  这回,帐内又重新归于平静,二人仿佛齐齐没了力气,谁都没有动,仍这样交颈而拥,却不知从哪儿来了只蛙,猛地呱呱两声,惹得二人唬了一跳,旋即同时扑哧笑出声来,如得了鼓励,那蛙鸣得更欢了。
  也因此,室内那份弥漫不散的情|欲,消下许多,二人拥着,又说些缱绻情话,到最后,他才问出自己的疑惑来。
  “朕总觉着,你今日有些不大一样,不,不止今日,自打到了行宫,你对朕就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不过是性子收敛的缘故,你不喜欢?”
  “朕很喜欢,亦极欢喜,但就是有些不踏实,宛若在做梦似的。”
  “嗯,我就在做梦呢,梦到了一个很美的地方,山清水秀,曲波明媚,我在那儿,过得很快活……”
  身上之人的声音已渐渐低不可闻,她的头垂在他肩上,双手耷拉在腰际两侧,他无奈笑了笑,才将她放下来,见她眉头舒展,红唇微翘,真像到了个桃源仙境的迷蒙样。他有点想知道,那个美梦里,可会有他?
  ……
  文墨自然醒来的时候,已是日头中移,这个时辰才起,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实在是大不该也是大不敬,她一个激灵,忙翻坐起来。
  候在外头的是宜兰,她进来请了安,又伶俐地伺候皇后梳洗,边还碎碎念叨着早上宁妃来请安之事,说她足足等候上大半个时辰,才怒气冲冲地走了。
  “宁妃怎地不气?淑妃娘娘不能侍寝,一个月了,皇上连流霞殿都没留宿过,就前几日又折腾好一出遇鬼之事,皇上方去那儿瞧了瞧,要奴婢说啊,还是咱们皇后娘娘得宠……”说到这儿,宜兰嗤嗤偷笑起来。
  文墨蹙眉,斜睨了她一眼:“这些话少说些,你已是皇帝跟前的老人了,规矩还不懂么?”
  宜兰哎呀一声,吐了吐舌头,娇嗔讨饶道:“娘娘且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待皇后略略一笑,她才松下心弦,忽又想到桩事情,敛色低声道:“娘娘,听平烟说,这些日子正是淑妃月信。”
  “哦?”文墨照着镜子,轻轻拨拢云髻,左右对比之后,又将金镶宝石蝴蝶簪扶了扶正,才心满意足地问道:“那东西呢?”
  “她偷偷藏了,说今儿个夜里拿出来给奴婢。”宜兰信誓旦旦道。
  文墨抬眼看她,微笑赞许了“很好”二字,宜兰得了皇后夸赞,越发信心满满,又表了忠心,只差替皇后赴汤蹈火。
  文墨粗粗用完朝食,还是去了趟流霞殿,结果宁妃称病,她见人假寐着,知宁妃心里肯定不乐,只怕对她恨意难消,便与芙蓉交代几句“好生养着”之类的话,就走了。
  待皇后走后,宁妃才起身,面色郁然,暗啐道:“假惺惺的家伙!她比那凌家的,更惹人厌恶,不过是个没品级家的丫头,爬上了龙床,还真当自己是凤凰,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无能的绣花枕头罢了!”
  关于淑妃假孕之事,这些日子,她无数次明里暗里在皇后面前旁敲侧击,就差点名道姓了,可偏偏皇后笨得着实可以,就是不开窍。
  此种言语交流上的失败,让宁妃有种对牛弹琴的错愕感,她无法理解,这人凭什么可以得到皇帝青眼有加,又凭什么处处压自己一头?!
  这样的不甘和困惑,日益折磨着她,宁妃心里头便愈发失落和忿然,她常常哀叹,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在皇帝跟前露上脸呢?
  这日前朝之上,严宏恰呈了封加急折子入京,奏得正是西南流民之乱死灰复燃之事,皇帝震怒,与龙虎将军杨玄方、兵部尚书聂瑞行等人商议整日,直至深夜,方下出道旨意。
  前朝动荡,后宫亦是。
  亥时三刻,更深露重,银钩躲在云层里,不愿露面,天上只得几颗残星,幽幽地闪着光。
  整个后宫静悄悄地,落香居偏殿燃着两根高烛,此时烛火明灭,宜兰便摸出了门。她与平烟在园子里接上头,拿了东西,一路欢喜鼓舞往回走走。
  离正门只余几步之遥时,一片阴森寒风自四面八方袭来,落香居正门上两盏敞亮的宫灯摇摇晃晃,撑不过多时就熄了火,一时眼前漆黑,宜兰使劲眨眨眼,期望辨清来路。
  这落香居在行宫里是个偏僻地方,周围绕着许多高树低灌,白日里是个雅致凉爽的地方,到了夜里,又没了光,四下环顾,只得一团团的黑影,隐隐绰绰,张牙舞爪。
  宜兰心里突突跳了两下,登时加快步伐,就见眼前蹭得起了两团青光,飘飘悠悠,朝她扑来,还有一股青烟淼淼,自林中散了出来,渐渐就裹住宜兰周身。
  这一瞬间,那些冤魂索命、血衣童子的骇人传闻,猛地就冒上头,宜兰不禁浑身发颤,脚下虚浮,咧咧跄跄走了几步,可原本近在咫尺的正门,却像个最远的地方,她怎么都走不至。莫非,遇上鬼打墙了?宜兰越想越害怕,战战兢兢,四下拜了拜,口中喃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白影从林中飘出,那团雾越发浓了,就听有人凄厉道:“你为何要害我?”好似黄泉之中的索命之声,又极度不甘心,恶狠狠尖啸道:“你为何要害我?”那团白影在青烟之中忽闪,双脚离地,衣袂翻飞,长长头发挂在面前。
  宜兰看清后,大声惊叫,慌忙后退几步,强自镇定:“你,你别过来!”。
  “你为何要害我,宜兰,你为何要害我,我今日要教你来索命……”那女声是个凄凄惨惨状,刺入人的骨子里,实在诡异。
  宜兰将东西一扔,转身要跑,偏偏那白影移得比她还快,只在周身徘徊,低低笑道:“你今日跑不了了,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宜兰见怎么都摆脱不去,只道自己没了退路,面色一晃,灰如土色,慌不迭跪下咚咚咚地磕头,一时乌发凌乱:“饶命啊,品梅,我那是一时失手,我也回去找人了,谁知你沉得这么快,我,我给你多烧些纸,待我出宫了,我服侍你双亲!”
  她不停地磕着,吓到最后口中喃喃只剩“饶命”二字,直至额头撞出了血,那鬼还没甚动静,她方敢抬起头来,就见一双黑色皂靴,再往上看,是赵忠海怔忪的脸,而往后看去,却是皇后,她一脸平静,鬓间那支蝴蝶簪在青烟之中,好像真的要振翅而飞了。
  宜兰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到了这时,她再也无力狡辩,被赵忠海拖回落香居正殿,将自己所作所为皆和盘而出。
  宜兰曾是崇嘉殿的宫女,服侍皇上多年,零零总总之间,收了淑妃打点的许多好处。
  上回淑妃设计诬陷皇后与谢尘非私通一事,便是她在淑妃面前提过皇后深夜去园子闲坐的习惯,而那一日,亦是她绊住了回去拿披风的品梅,最后,无法挽回之际,亦是她亲自推品梅落得水。
  文墨听到此,不禁咬牙切齿:“宫中阴谋诡计勾心斗角尚可原谅,一旦害人性命,便是罪无可恕,今日不赏你个好去处,只怕本宫这里永不得消停!”
  宜兰身子晃了晃,膝行几步,抱住皇后的腿,叫道:“娘娘,娘娘,淑妃要害你,奴婢是个知情的,请娘娘饶奴婢一命啊!”
  赵忠海早上前扒开她的手,往后硬扯,骂道:“混账奴才,乌糟了皇后!”文墨一抬眼,赵忠海停住动作,宜兰又赶紧上前,哀求道:“娘娘,奴婢所言句句是真,若有假话,就叫奴婢不得好死!”
  文墨哼了一声,嗤笑道:“你且说来,若是敢有一句假话,仔细你的皮!”
  宜兰惶然磕了两个头,将淑妃计策一字不落地倒了出来,她要以假孕之兆引皇后入局,从突然报孕,到家宴上身后那点鲜血,至宜兰、平烟,一环接一环,而她见皇后非要信物,于是那条沾了血的中裤,就是她的最后一步棋。
  宜兰说到这儿,正殿门突然砰的敞开,又狠狠阖上,吱嘎吱嘎作响,仿佛是真的有人进来一样,荷香和赵忠海均是一滞,宜兰大惊,忙扑了上前:“娘娘救我,奴婢今生来世就是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娘娘!”
  文墨面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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