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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文皇后传-第71部分

小说: 文皇后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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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看久了,还是有些文墨的影子在,很浅,很浅。
  长青踏出礼舆时,正好见到这和乐的一幕。
  他倏尔想到那些个曾闹得满城风雨的闲言碎语,还有交托给贺治陶去查的谶文一事,迟迟没有下文,他面色稍显得肃然了些。
  长青说罢“平身”二字,又上前亲自扶季堂和孝瑜二人起来,口中称道:“五弟,国公,此趟辛苦,朕必然重重有赏,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朕定当都准了。”
  他不过是说些当皇帝的客套话,熟料,翌日的早朝之上,他二人居然毫不客气地,都来讨皇帝的诺言了。
  只不过,季堂求得,是辞官,而孝瑜求得,是指婚。
  这两道突然的请旨,让长青有些措手不及,皇帝做久了,他不大喜欢事情脱离掌控。
  当朝没有再议,只是在退朝时,他留了季堂下来,单独觐见,又对孝瑜道:“五弟,你皇嫂颇为念叨你,有空去看看,你有何事,尽管可以和你皇嫂聊聊。”
  关于庞阙辞官一事,长青可以想清楚,也能理解,毕竟那个“等夷之志”的谶文,庞阙应该也有所耳闻,所以主动辞官让出兵权,算是他自保的手段。
  可孝瑜要皇帝指婚,指的还是从西姜掳回来的那个阿茹,长青就有些不明白了,他还没开口要办这个奸细,治孝瑜个包庇之罪,他这个弟弟就赶着跳出来护短了。
  孝瑜到咸安宫门前,已经闻到梅香阵阵,很是清雅,他郁结许久的心,稍稍打开个口子,有了些开怀。待命人进去通传后,不消片刻,文墨就腆着个肚子,亲自迎了出来。
  孝瑜意外非常,忙拱手贺道:“真是该恭喜皇兄和皇嫂了。”
  文墨赧笑,将他往里请,孝瑜看到那几株梅树,不由停了步子:“皇嫂,可否在这梅树下,讨杯水喝?”
  长青已着人来和文墨提了孝瑜指婚一事,他想让文墨劝劝孝瑜。此时,二人在梅树下坐好,文墨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听闻王爷找到了阿茹?”
  孝瑜点头,心里稍有些抵触,并不说其他,文墨便接着自顾问道:“阿茹可还好?”
  孝瑜又是点头,他从袖中掏出本书,双手递上前,道:“这是阿茹让我带进宫的,说是要给皇嫂赔礼。”
  文墨接过一看,正是长青收的那卷藏书,她看到扉页上那小楷写下的“临夏”,亦笑:“物归原主罢了,谈何赔不赔礼的,只要你二人能好好地就是了。”
  对面那人身形微滞,不由胡疑道:“怎么,皇嫂不是劝我的么?”
  文墨亲自给他添了茶,叹道:“劝有何用?依我瞧来,只怕,你就是想娶她,她也不会乐意的。阿茹看着外表柔弱,可里面的心性却是极硬气的,否则,当年,她就嫁予你了。你如今这样强迫她,又有何用?”
  这几句话,正好说中孝瑜的心事。
  他在明华府找到阿茹时,她正要自戕,以死明志,他便强行将阿茹带回了大周,命人重重看押,现在更是将她关进王府里,没有他的令,不得放她出房门一步。
  孝瑜又担心皇帝会治阿茹一个奸细罪名,所以才先发制人,索性挑明了要娶她的意思,以期护她周全。
  文墨轻叹:“王爷,其实,你这样真是糊涂了,留她在这儿,你和你皇兄会心生嫌隙,而且,根本得不到你想要的。”
  孝瑜自然知道皇帝会疑心于他,可他无能为力,只得喃喃问道:“皇嫂,那我该如何?”
  “王爷,何不问问阿茹,看看她到底想要什么?”文墨笑着,抿了口茶,不再看那人。

  第 91 章

  孝瑜走后没多久,长青就来了。临近年关,政务本就不多,今天还平添了两桩烦心事,他就想找个地方静一静,走来走去,就走到这儿来了。
  梅树下的茶还没撤,长青索性坐了下来,又吩咐人点上暖炉,添了盏茶。他今天难得穿个木红色常服,配着后头灰黑的苍劲枝桠,还有星星点点的梅花,很是清雅。
  文墨单手支头,静静看了会,终是略微不好意思地撇过眼去,于心底暗暗感慨,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他整日穿个明黄或者玄黑,不是尊贵就是肃穆,这样偶尔换个颜色,倒增了些丰神朗韵,人也好看许多。
  长青哪儿知道对面那人的心思,他见桌案上搁着卷书册,就伸手抽了过来。文墨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此时被他的动作唬了一跳,就慢慢回过神来。
  刚看到扉页,他就乐了,指尖在上头慢慢摩挲一阵,才喟叹道:“亏得回来了,不然,真成了朕心里头的一件憾事。”说着,他清隽的脸上便带起几分薄薄的青涩之意。
  瞧见他这副模样,文墨心中自然好奇无比,忙问有何前尘往事。长青只是摇头,他垂下眼眸,怔怔看着手里的书,笑得愈发腼腆。
  其实,上头那两个小楷字样,是他头一回唐突亲过她之后写下的。那日,她给他留下了五指挠痕,他则留下了这两个字。
  写下这一笔一划时,就像是在心底柔柔地唤着她一样,而这更像个仪式,他郑重地将这个名字镌刻在了自己心尖上。
  这是堂堂天子对一个女人的幻想,怎么能袒露于世?
  他抬起眼,又看向对面那人。她盘着松散的发髻,因为有了身孕,脸颊也比先前圆润许多,还有些浮肿,唯独那双眉眼,灵动又温柔。
  这是他思念许久之人,如今,她心中也有了他,还为他生儿育女……长青心里欢喜异常,那份愉悦与满足再也掩饰不住,他探过身,隔着案几,落了个吻在她的唇畔,像是个羽毛轻拂而过,却含着无限的柔情蜜意。
  周围伺候的宫人不敢再看,纷纷背过身去。
  文墨正准备喝茶,她手里还攥着一个白釉海棠杯,此时傻傻愣住,反应不过来其他,连茶都忘了喝。
  两人互相看了半晌,她眨眨眼,唇动了动,正欲张口说话,那人弯腰又落了个吻下来。
  这回比刚才那个稍重一些,她闭上眼,能闻到幽幽花香,能捉到淼淼茶味,能听到清浅呼吸交错,还能感受到那人的流连与温存。
  她手一松,杯子就落回了几案之上。
  唇舌纠缠了许久才分开,文墨复又睁开眼,心中突突地跳个不停,她想,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可每次有这个念头时,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耻。
  这思量的片刻,那人已走到她身边,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碍于其他人在,文墨脸色变了变,嗔了他一眼,又向隆起的腹部瞟去,意思不言而喻。
  长青哧哧的笑,他凑到她耳边,道:“墨儿,我很想这样抱一抱你。”那一年,她昏迷着,在别人的怀里,他就有了这样的念头,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翌日,腊月二十七,朝会之上,皇帝对昨天的两道请旨,给了意见,那就是年后再议,然后不待其他,就放了众人的假。
  季堂看着皇帝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昨日他被皇帝单独留下来,谈得无非是希望他能继续为国尽忠。
  可他一生戎马倥偬,到了现在不惑之年,已不愿再牵扯其他无辜之事,亦不愿再被任何有心之人利用,尤其他与文墨的旧事,被翻来覆去地提起,于他,于文墨,都没有什么益处。
  虽然,昨日皇帝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往事无意义,望国公宽心,朕亦宽心”,可三人成虎,谁知那皇帝的疑心什么时候又会起了。
  何况,他对着文墨能说放下,可对着皇帝,心底总是有着怨愤的,倒不如避开,一劳永逸。
  他叹了一声,转身欲往宫外走去,正好就遇着礼亲王探寻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眼,互相比了个请的手势。
  从永安门出来,含光门街上稀稀拉拉的人,都是准备回家过年的官员,两人行走其间,愈发觉得萧索。
  “国公,你乃大周朝的栋梁之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令我钦佩不已,何不留在朝内建功立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莫非——国公还在介怀过去?”
  季堂眉头微蹙,但他很快隐下心中的不快,偏头看向旁边那人,他的目光深邃幽黯,很想看出什么来。
  孝瑜迎着打量的目光,笑意爽朗,一派坦荡,他作揖道:“若我说错了话,请国公多多包涵,我只是觉得可惜了。”
  季堂亦笑:“不瞒王爷,微臣如今只想是卸甲归田而已,无关其他。王爷才是一身的好本领,必不会被埋没。”
  东风萧萧,轻轻撩起二人的衣角,又吹动脖颈处的毛边,像是首呜呜咽咽的哀歌,季堂正色作了个揖。
  “王爷曾多次相助过微臣,恩德不敢忘。他日,微臣只是一介布衣,若有王爷用得到的地方,自当竭力。”
  二人的交谈,被风吹散成一个个支离破碎的音节,落在空中,旁人自然也听不见了。
  除夕之夜,天上虽无银月,只得几点残星,可宫里依然是灯火通明,宫灯飘摇,明珠耀眼,很是华贵。
  家宴照例是在崇熙殿,太皇太后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她只露了个面,坐了会,便由宁贵嫔搀扶着往外走,剩下帝后二人首座,底下是几位王爷王妃,再往下是宫中的几位妃嫔和皇嗣。
  太皇太后步履蹒跚,他们走得慢,可一路未停,唯独经过贤昭仪和得月公主时,她顿住步子,问了好些得月的近况,又道:“昭仪,得了空,带公主来哀家这儿转转。”
  得月梳着丱发,歪着脑袋,呆呆看着眼前几人,脸上有些害怕之意,而贤昭仪搂着她,口中称是,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看向上座那人。
  文墨正好能捉到这束余光,里面带着些害怕和祈求,再看向另外那人,只见她紧紧扶着太皇太后,额首低垂,隔了些距离,面色看不大真切,但依然能感受到此人肩头微微颤抖之意。
  当年,文墨尚未做母亲,所以对着刚出世的得月素手无策,便赐给贤昭仪抚养,如今,孩子的亲身母亲回来了,想见但不能见,此间之苦,她亦能体会一二。
  如此一来,实在两难,文墨就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了。
  宴罢,几位王爷府上依次告辞,而其他几位嫔妃,也不敢在这一日争风吃醋,按着老规矩,皇帝就该和皇后在两仪殿内守岁。
  文墨的身子已经很重了,重到得撑着长青的手才能站起来,她想了想,道:“要不,皇上今儿个找旁人陪着守岁?臣妾这身子,实在熬不住啊。”
  新蕊和含槐正要上来搀扶皇后,被长青屏退了,他扶着她一点点往外挪,冷面哼道:“规矩,坏不得。”
  回两仪殿的路上,文墨向长青提起方才的得月公主一事,询问他到底该如何定夺。她眉头紧皱,是个感同身受、很是苦恼的样子,长青看在眼里,不由浅笑,未做回答。
  待下了轿撵,长青不舍得她走路,便将她打横托起,一路抱回暖阁的软榻上。
  文墨只得又问一遍,他屈指敲了敲她的脑门,长叹一声“果真是变笨了”,似有无限惋惜。
  见她冷眉,横了一眼过来,长青才摊手,道:“当年是朕下得旨,怎么能说改就改?若不是你心软,朕必然是不会撤去禁令,所以,现在这滋味,也只有她自己受着了。”
  “且依朕看来,昭仪为人敦厚,得月在她身边,朕很放心。那人城府极重,又是个狠心的,若得月跟着她,只怕学不到什么好。”
  文墨不料他会说起这些,她倒是一怔,轻声狐疑道:“莫非,真变蠢了?怎么连这一茬都想不到了?”
  长青点头,文墨作势要打,被他一把捉住了,又指了指她隆起的腹部,笑道:“墨儿的才学,定然都被这个小家伙汲取去了,他定然是个极聪明伶俐的,只怕朕都比不上他。”
  两人相拥着说笑了会,还跟其他父母一样,畅想着腹中孩儿的模样,拟了好些个名字。而为了打发时间,两人决定下棋对弈,号称要一决胜负。
  可没过多久,文墨嗜睡的劲头就上来了,她每每落下一个子,就呵欠连天,到最后,径直单手托着腮,打起盹来。
  长青手里还拈着枚棋子,此时哭笑不得,便唤人进来伺候文墨先梳洗睡下。这个新年,他终将一个人在殿内枯坐到子时。
  无聊之下,长青披着大氅,去了承天门的角楼。从那里,能看到外头温暖的万家灯火,还有漫天璀璨的绚烂烟火。
  寒意瑟瑟,他负手而立,难得有心静的时候,就听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长青微微蹙眉,并没有回头。
  一个拢着纯白披风的人款步上前,微微福身,见了个礼,道:“皇上,夜里风寒,小心身子。”声音娇俏,有些熟悉,他想了半晌,也不知是谁。
  长青这才微微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这人梳着飞燕髻,簪一柄两层流苏,在夜幕底下流溢着五彩的光,纯白披风底下是一身红裙。这一切,让他觉得略微有些眼熟,而这人低着头,看不清模样,长青便吩咐她抬起头来。
  那人缓缓抬起脸来,一双杏眼含水,如云似雾,痴痴往皇帝看了过去,她底下半张脸隐晦在暗色之中,透着些蛊惑之意。
  长青一怔之下,有个名字在他嘴里打了个转,却又被生生咽下,他问:“你是……”
  那人又垂下眼眸,面容隐在暗色之中,答道:“皇上心系政务与皇后,自然不记得嫔妾了,嫔妾乃是婉仪明氏。”
  长青“嗯”了一声,又将她端详一番,才淡淡道:“夜深了,朕欲回宫,你也早些歇着,别着凉了。”
  明婉仪未说其他,只福了福身,道:“嫔妾恭送皇上。”她一动,头上的流苏就跟着动起来,一派的奢华。
  过了年,头一日的早朝,被长青拖过年的两道请旨,不得不议。
  这第一道,安国公并柱国将军并右军都督庞阙辞官一事,皇帝终是半准了,去掉季堂手中所有的兵权,留了他国公的爵位。
  至第二道时,长青还未开口,礼亲王便主动将几个私藏的西姜俘虏交给了皇帝,又请了道旨意,还是望皇帝能指婚,至于指谁家的姑娘,却听凭皇帝做主。
  长青未料孝瑜一下子想通了,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连说几个“好”字,目光在底下诸臣脸上扫了扫,最后落在了贺治陶身上。
  贺治陶感觉到了皇帝的意思,他不敢抬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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