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名著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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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 也 ， 万 物 一 马 也 。
J C
可 乎 可 ， 不 可 乎 不 可 。 道 行 之 而 成 ， 物 谓 之 而
K N L N
然 。 恶 乎 然 ？ 然 于 然 。 恶 乎 不 然 ？ 不 然 于 不 然 。 恶
M N
乎 可 ？ 可 于 可 ； 恶 乎 不 可 ？ 不 可 于 不 可 。 物 固 有 所
然 ， 物 固 有 所 可 。 无 物 不 然 ， 无 物 不 可 。 故 为 是 举 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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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１ ８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D O
与 楹 ， 厉 与 西 施 ， 恢 恑 憰 怪 ， 道 通 为 一 。 其 分 也 ， 成
E O
也 ； 其 成 也 ， 毁 也 。 凡 物 无 成 与 毁 ， 复 通 为 一 。 唯
F O
达 者 知 通 为 一 ， 为 是 不 用 而 寓 诸 庸 。 庸 也 者 ， 用 也 ；
G O
用 也 者 ， 通 也 ； 通 也 者 ， 得 也 ； 适 得 而 几 矣 。 因 是
H O I O
已 。 已 而 不 知 其 然 ， 谓 之 道 。 劳 神 明 为 一 而 不 知 其
J O
同 也 ， 谓 之 朝 三 。 何 谓 朝 三 ？ 狙 公 赋 芧 ， 曰 ： “ 朝 三
K O
而 暮 四 ， ” 众 狙 皆 怒 。 曰 ： “ 然 则 朝 四 而 暮 三 ， ” 众 狙
L O
皆 悦 。 名 实 未 亏 而 喜 怒 为 用 ， 亦 因 是 也 。 是 以 圣 人
M O
和 之 以 是 非 而 休 乎 天 钧 ， 是 之 谓 两 行 。
A 注 释 B
① 成 心 ： 成 见 。 师 ： 师 法 之 师 ， 即 标 准 。 这 是 说 ， 如 果 以 自 己
的 成 见 作 为 是 非 标 准 ， 谁 没 有 个 标 准 呢 ？
② 代 ： 更 、 变 化 。 知 代 ： 懂 得 事 物 的 变 化 。 心 自 取 者 ： 有 心 得 的
人 。 这 是 说 ， 何 必 了 解 事 物 的 变 化 发 展 而 有 见 地 的 人 才 有 呢 ？
愚 蠢 的 人 也 有 自 己 的 标 准 。
③ 这 是 说 ， 未 形 成 主 观 成 见 而 有 是 非 ， 就 如 同 今 天 出 发 去 越 国 而
昨 天 就 到 了 一 样 不 可 能 。
④ 这 是 说 ， 把 没 有 当 作 有 ， 即 使 像 夏 禹 那 样 的 圣 人 也 搞 不 清 楚 。
⑤ 这 是 说 ， 言 论 不 像 大 风 吹 出 来 的 声 音 。 意 思 是 指 言 论 出 于 成 见 ，
风 吹 出 于 自 然 。
⑥ 言 者 有 言 ： 即 言 者 有 所 言 ， 意 谓 言 论 有 其 内 容 。
⑦ 这 是 说 ， 讲 话 的 人 所 发 表 的 言 论 只 是 一 偏 之 见 ， 正 确 与 否 都 没
有 定 准 。
⑧ 恑 （ ｋ ò ｕ 寇 ） 音 ： 小 鸟 要 破 卵 而 出 的 叫 声 。 比 喻 没 有 任 何 含 义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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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１ １ ９
言 语 。 辩 ： 分 别 。
⑨ 隐 ： 蒙 蔽 。 这 是 说 ， 道 被 什 么 蒙 蔽 而 有 真 伪 。
D C 小 成 ： 对 个 别 事 物 的 见 解 ， 或 一 管 之 见 。 荣 华 ： 华 丽 词 句 。
E C 以 是 其 所 非 而 非 其 所 是 ： 意 谓 他 们 把 对 方 认 为 非 的 说 成 是 ， 把
对 方 认 为 是 的 说 成 非 。
F C 明 ： 指 明 静 之 心 ， 即 懂 得 追 溯 到 根 本 的 虚 无 之 道 那 里 去 。 以 明 ：
用 明 静 之 心 ， 即 从 道 那 里 去 观 察 ， 什 么 是 非 、 真 伪 都 解 决 了 ， 因
为 在 那 里 一 切 都 是 齐 同 的 。
G C 是 ： 此 。 这 是 说 ， 从 他 方 面 说 ， 事 物 没 有 不 可 以 称 作 彼 ； 从 本
身 说 ， 事 物 没 有 不 可 以 称 作 此 。
H C 这 是 说 ， 从 彼 方 看 来 ， 就 看 不 到 此 方 ， 从 自 己 方 面 了 解 ， 就 知
道 得 很 明 白 。
I C 这 是 说 ， 有 此 而 后 有 彼 ， 因 彼 而 亦 有 此 ， 彼 与 此 是 相 对 存 在 。
J C 方 生 ： 指 将 生 将 死 。 这 是 说 ， 彼 是 此 非 的 关 系 ， 就 像 将 生 将 死
的 关 系 一 样 ， 意 谓 都 是 相 对 的 。
K C 这 是 说 ， 任 何 物 象 都 在 不 停 地 向 对 方 转 化 着 ， 初 生 的 过 程 ， 也
就 是 走 向 死 亡 的 过 程 ， 走 向 死 亡 的 过 程 ， 也 就 是 走 向 初 生 的 过
程 。
L C 这 是 说 ， 有 因 而 以 为 是 的 ， 有 因 而 以 为 非 的 。
M C 圣 人 不 由 ： 圣 人 不 走 分 辩 彼 此 、 是 非 、 生 死 、 可 与 不 可 的 道 路 。
天 ： 自 然 ， 即 无 彼 此 之 分 ， 无 质 的 规 定 的 宇 宙 本 然 。 照 之 于 天 ：
一 切 都 任 其 自 然 。 亦 因 是 也 ： 意 谓 以 无 彼 此 之 分 、 宇 宙 之 本 然
来 对 待 认 识 ， 来 齐 是 非 。
D N 这 是 说 ， 此 方 ， 从 彼 方 看 来 就 是 彼 方 ； 彼 方 ， 从 它 自 己 看 来 就
是 此 方 ， 彼 与 此 是 相 对 的 。
E N 这 是 说 ， 彼 有 彼 的 是 非 ， 此 有 此 的 是 非 。 也 就 是 说 ， 从 他 方 面
看 有 一 个 是 非 ， 从 我 这 方 面 看 有 一 个 是 非 ， 是 和 非 取 决 于 观 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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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２ ０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者 的 角 度 ， 没 有 客 观 标 准 。
F N 偶 ： 对 立 面 。 彼 是 莫 得 其 偶 ： 彼 此 不 能 互 相 对 立 。 道 枢 ： 道 的
枢 纽 。 一 说 ， 道 的 关 键 、 奥 妙 。 庄 子 所 讲 的 道 是 浑 然 一 体 ， 没
有 对 立 面 的 ， 因 此 ， 只 有 消 除 了 彼 此 、 是 非 、 生 死 等 等 的 对 立 ，
才 能 达 到 道 的 境 界 。
G N 环 中 ： 圆 环 的 中 央 ， 以 环 比 喻 是 非 循 环 无 穷 ， 以 中 空 比 喻 超 越
是 非 ， 无 是 无 非 。 另 一 说 ， 环 中 指 环 圈 本 身 。 庄 子 把 环 与 偶 相
对 ， 偶 是 彼 此 对 立 的 两 面 ， 环 是 相 通 为 一 ， 天 地 万 物 的 变 化 循
环 往 复 ， 没 有 止 境 ， 故 无 须 计 较 彼 此 是 非 ， 一 切 任 其 自 然 。 前
说 较 妥 。 以 应 无 穷 ： 来 应 付 无 穷 的 是 非 。
H N 这 几 句 是 批 评 名 辩 学 派 公 孙 龙 的 。 指 ： 指 事 物 的 性 质 或 共 相
（ 共 相 ： 抽 象 概 念 ） 。 公 孙 龙 说 ： “ 物 莫 非 指 ， 而 指 非 指 。 ” 这 是
说 ， 具 体 的 物 没 有 不 是 由 概 念 所 构 成 ， 而 概 念 却 非 由 概 念 所 构
成 ， 这 是 独 立 存 在 的 。 公 孙 龙 在 此 区 别 了 指 和 物 ， 认 为 指 在 物
先 ， 在 物 之 外 。 庄 子 认 为 ， 物 和 物 没 有 性 质 上 的 差 别 ， 物 和 指
也 没 有 差 别 ， 所 以 他 说 ： 用 “ 指 ” 来 说 明 指 不 是 指 ， 不 如 用
“ 非 指 ” 的 东 西 来 说 明 指 不 是 指 。 公 孙 龙 用 “ 白 马 非 马 ” ， 即 白
色 的 马 不 是 一 般 的 马 ， 区 别 了 白 马 和 马 。 庄 子 认 为 ， 马 与 一 切
非 马 的 东 西 并 无 区 别 ， 所 以 他 说 ： 用 “ 马 ” 来 说 明 马 不 是 马 ， 不
如 用 “ 非 马 ” 的 东 西 来 说 明 马 不 是 马 。
I N 这 是 说 ， 天 地 虽 大 ， 不 过 一 指 罢 了 ； 万 物 虽 多 ， 不 过 一 马 罢 了 。
整 个 天 地 只 有 一 个 性 质 ， 万 物 都 与 马 无 别 。
J N 这 是 说 ， 可 以 的 就 是 可 以 的 ， 不 可 以 的 就 是 不 可 以 的 。
K N 这 是 说 ， 道 路 是 人 走 出 来 的 ， 物 的 名 称 是 人 叫 出 来 的 。
L N 这 是 说 ， 怎 样 才 算 对 呢 ？ 认 为 对 的 就 是 对 。 怎 样 才 算 不 对 呢 ？ 认
为 不 对 的 就 是 不 对 。 言 外 之 意 是 说 对 与 不 对 没 有 定 准 ， 反 正 都
是 一 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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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１ ２ １
M N “ 恶 乎 可 ” 四 句 ， 依 《 寓 言 篇 》 增 补 。
D O 莛 （ ｔ í ｎ ｇ 廷 ） ： 小 草 茎 。 楹 （ ｙ í ｎ ｇ 迎 ） ： 粗 大 的 柱 子 。 厉 （ ｌ à ｉ
赖 ） ： 患 癞 病 ， 即 麻 风 病 的 人 ， 此 指 丑 陋 的 女 人 。 西 施 ： 春 秋 时
越 国 人 ， 以 美 貌 著 称 ， 古 代 指 美 女 。 恢 ： 恢 谐 。 憰 （ ｇ ｕ ǐ 鬼 ） ： 通
“ 诡 ” ， 狡 猾 。 芧 （ ｊ ｕ é 决 ） ： 同 “ 谲 ” ， 欺 诈 。 怪 ： 奇 异 。 道 通 为
一 ： 从 道 的 角 度 来 看 都 是 一 样 的 。
E O 这 是 说 ， 某 些 东 西 的 分 散 过 程 ， 就 是 另 一 些 东 西 形 成 过 程 ； 另
一 些 东 西 形 成 过 程 ， 也 就 是 某 些 东 西 的 毁 坏 过 程 。
F O 达 者 ： 得 道 的 人 。 为 是 ： 因 此 。 不 用 ： 指 不 追 求 成 与 毁 。 寓 ： 体
现 。 另 一 说 ， 寄 托 。 诸 ： 之 于 。 庸 ： 平 常 的 道 理 ， 指 听 其 自
然 ， 无 所 为 ， 无 所 用 。
G O 用 ： 无 用 之 用 。 几 ： 近 。 这 是 说 ， 知 道 了 无 用 之 用 的 道 理 ， 就
能 无 所 不 通 ； 无 所 不 通 了 ， 便 能 无 往 而 不 自 得 ； 作 到 无 往 而 不
自 得 ， 那 就 接 近 道 了 。
H O 因 是 ： 因 顺 着 自 然 。 已 ： 止 ， 即 止 而 不 辨 。
I O 这 是 说 ， 已 经 通 而 为 一 ， 但 不 知 其 通 为 一 ， 即 不 用 心 思 ， 这 就
叫 做 “ 道 ” 。
J O 神 明 ： 指 精 神 。 为 一 ： 指 发 表 一 管 之 见 、 一 面 之 辞 来 争 是 争 非 。
不 知 其 同 ： 不 知 道 是 非 彼 此 是 相 同 无 别 的 。
K O 狙 （ ｊ ū 驹 ） ： 猕 猴 。 狙 公 ： 养 猕 猴 的 老 人 。 赋 ： 给 ， 分 发 。 芧
（ ｘ ù 序 ） ： 橡 子 。 朝 三 而 暮 四 ： 早 上 给 三 升 ， 傍 晚 给 四 升 。
L O 这 是 说 ， 橡 子 的 数 目 和 实 际 给 的 橡 子 都 没 有 减 少 ， 但 猴 子 们 的
高 兴 和 发 怒 却 大 不 相 同 ， 从 这 里 也 可 知 道 因 顺 自 然 的 道 理 。 意
谓 朝 三 暮 四 和 朝 四 暮 三 本 来 是 一 样 的 ， 不 必 要 去 争 。 是 非 、 彼
此 本 来 也 是 一 样 的 ， 也 不 必 要 去 争 。 可 是 学 者 们 却 不 懂 得 万 物
齐 一 的 道 理 ， 整 天 劳 神 明 发 议 论 ， 争 是 非 ， 争 彼 此 ， 表 现 了 和
猴 子 一 样 的 愚 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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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２ ２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M O 和 ： 调 和 彼 此 ， 不 偏 于 一 方 。 天 钧 ： 自 然 调 和 。 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