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银行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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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着巩惧的心情盯着价格的变化,意识到自己的损失在三天内已达到五千万英镑。
“过来,你这交易狂!”是罗恩的声音,他在门厅的对面叫我,“你很快就能回去办你的业务了。现在我只想和你谈谈关于你的奖金情况,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躲着我。”
我们就坐在门里谈论着奖金,而鲁特斯萤幕就在罗恩的头上闪烁,我知道自己的损失又在不断增加了。
“好了,尼克,现在预算困难,尽管你是个特殊人物,这一次奖金也不可能发得太多了。”
我听他蝶蝶不休说那些废话,静静地盼着他的最后一句实话。
“说了这么多。好了,我已经向彼得·诺里斯提出了特殊请求,他同意将你的奖金上升为三十五万英镑。”
说到这,有两点我是清楚的,第一,罗恩的开价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按常规我应予以拒绝。否则罗恩会认为我有事瞒着他。第二,我知道自己这次造成的损失大大,没有资格得到这么多奖金。而且假如我不能控制亏损局面,就得赶紧逃离开,否则被抓起来就没辙了。
“罗恩,这未免太可笑了吧!”我故意抱怨道,“瞧一年以来我一直在盯萤幕,眼球都快要爆裂了,但我使我们的银行新加坡分部成了SIMEX的首户——我们甚至因业务量大而荣获了sIMEX的奖金。你应开一个更好的价,我可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指令执行员。”
“你当然是尼克啦!”罗恩安慰我道,“你当然是尼克,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已替你向上面请求过了。我们会特殊考虑你的。”
我偷偷地从他肩膀上斜眼看过去,希望能读到一些他头上萤幕中所显示的数字。
“让我再想想看,”他宽慰地拍拍我的胳膊,“让我看看能否将你奖金的头一位数字升为‘四’。”
罗恩喜欢让每个人玩味他说的每个字。他掌管着我们奖金的分配大权,喜欢在我们头上玩弄这些奖金数字,好让我们坐下来求他。
伦敦
十一月二十五日丽莎和我离开香港动身前往新加坡。但我们马上接到了一通她父母打来的电话,她祖父去世。于是我第二天便给罗恩打电话。
“罗恩,丽莎的祖父去世了。”
“真不幸!”
“丽莎想今天就回去,我星期五飞回去参加葬礼。这样做行吗?”
“纽约那边的会议怎么办?”
“我想和丽莎的家人度过这个周末,然后在周末的最后一天飞往纽约。”
“也就是说你要离开办公室很长一段时间了。”
“罗恩,我知道。但我不能错过这次葬礼。”
“那么你怎样才能赚取我们需要的那些利润?”罗恩抱怨道,“瞧,尼克,我一直在为你奖金的事在奔波,但你自己也得努力才行。”
“罗恩,我会替你赚钱的,只是我必须去参加这次葬礼。”
“我不想对你失望,尼克,我想其他人也不会愿意的。可是这次葬礼和纽约会议要牺牲你在办公室里两个星期的工作时间。”
“我会替你赚钱的,”我咬着牙说,“现在你还有话要说吗?”
“待会儿我给你回电话。”说着罗恩便挂了电话。
我打电话给丽莎,告诉她我们可以回去。
“不过,罗恩正在策划着什么,”我说,“为了赚取利润,他真的给我施加压力了。”
“让别人顶替你去赚钱吧,”她说,“不管怎样我已经收拾好了。”
这时罗恩回了电话。
“我一直在考虑,”罗恩说,“你星期六早上到,对吗?好了,我打算发给你一个安全通行证,这样你就可以在星期日晚上来巴林银行总部工作一晚上。”
“什么?”
“到时候你的生理时钟仍处在远东时间状态下,所以不睡觉也没有问题,”罗恩继续道,“我打听到sIMEX的交易一直进行到午夜,你可以进行一整夜的交易而不会损失什么。”
“罗恩,真是要谢谢你了,”我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杂,“你真是个好人!”
“这没什么,”他根本没有领会到我语气中对他的嘲讽,继续说道,“我星期一早晨去见你,了解一下交易情况。你下周的每天晚上都可继续工作,这样一直到开纽约会议的时候我们仍可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
现在我已没时间来抛售期权以处理十一月底的平衡表了,于是我又做了一个日记分录,造成这些资金仍在花旗银行帐户上的假象。它们的数字很大:我假装还有六千五百万英镑的存款在巴林的花旗银行帐户上。这看上去很荒谬,不过我现在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处理完此事后我便将它抛到了脑后,与丽莎一道乘飞机飞往伦敦。
我已经记不起英国十二月份是多么的寒冷。当我们抵达希斯罗从飞机上下来时感到又累又冷。我的身体始终暖和不起来。丽莎的父母在飞机场道迎接我们,然后我们一同前往他们在肯特郡的家。星期日的晚上一晃就到,在喝完茶后我们钻进亚历克的小汽车驶往伦敦。小汽车里的情景就像小时候上学一样:丽莎的父母——亚历克和珀琪坐前面,而丽莎和我则坐在后面。我将在中途下车,然后他们驾车沿雷捷特街去看圣.诞节的灯火,最后回家。而我则要待在巴林银行总部的办公室里工作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乘火车回家。
我们很容易就到达了主教门,乍一看去,这座城市里似乎空无一人。由于没有交通号志,亚历克甚至连闯了好几次红灯,天气又冷又潮,城市的柏油马路在街灯下愈发显得黝黑。
八号——巴林总部的前门全部关着。我下了车,竖起皮夹克的衣领,走到门口,透过厚玻璃板的窗户朝里看。接待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株高大的圣诞树,上面装饰有大量代表巴林银行颜色——蓝色和金色两种颜色的礼物。在我按响门铃时,亚历克的小汽车仍等在路旁。
“这真是不可思议,”亚历克从汽车上叫喊道,“你现在打算在这儿做什么?”
“好了!”我告诉他们,“有人来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保安人员拖着脚步朝门前走来,他用动作示意我应该走后门。
“你是李森先生?”他含糊地问道。
“是的。”我点点头并给他做了一个夸张的翘拇指动作。
“谢谢!”我回转身挥手向丽莎和她的父母告别,然后沿林登豪大街行走。先是通过自己从前曾为摩根斯但利银行工作过的商会大厦,最后进入巴林银行总部的后门。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此时我想到了所有这些楼房所代表的巨额资金,感到了它们那种郁闷沉寂的巨大感染力,它们只是矗立在那儿包围着我,吸引着我的目光,却不告诉我它们的功能和职责、它们的主人是谁、或者发生在办公室里由每一个人主演的那种让人觉得好笑的小剧目。
“请进,”那位保安人员说,“我真的没想到您会来。您知道怎么走吗?”
由于主电梯已停止工作,我乘辅助电梯上到十五楼,然后走出电梯。在一片寂静的环境中我走向玛丽·华尔兹的办公桌。头上的霓虹灯发出嗡嗡的响声,这响声比我以前察觉到要响得多。这些灯在我走过去时都自动亮了。玛丽在她的电脑萤幕上留了一张小小的3M黄色留言单,这张留言单告诉我进入她交易电脑的口令。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十五楼里,感觉自己像个贼似的,不过倒没有什么可偷的——除非我想盗走成捆的3M黄色留言单、订书机或者蓝色的巴林专用铅笔。我拿起电话和新加坡的林达通话。
“嗨!是我,”我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回荡,“我现在坐在伦敦总部的办公室,用的是玛丽·华尔兹的电话。你那儿情况怎么样?”
“这儿一切正常,谢谢!”林达答道,“只是sIMEX找你有点事。”
接着我给巴林设在sIMEX的交易处的值班员力塞尔打了电话。
“有没有做什么交易?”
“没有做多少。不过我们的情况正常,已经收到了几个指令,我该怎样处理它们呢?”
“你自己决定。不过要保证乔治真的看到你的签字。别紧张。”
我看着玛丽镶嵌在办公桌一端的小鲁特斯萤幕,设法将注意力集中在日经指数上。日经指数在跳动,但我不知道自己的准确头寸是多少,于是我决定暂时将工作放在一边。我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一会儿。由于烦闷、劳累以及跨时区高速飞行后带来的生理节奏的破坏,我找到一个沙发躺了下来,用皮夹克蒙住头以挡住明亮的白色霓虹灯光,很快睡着了。
凌晨五点我被一队清洁工弄出的嘈杂声吵醒。外面仍漆黑一片,但奇怪的是我感到特别清醒。这时我意识到现在的时间在新加坡应是正午,于是我站起身来,走向咖啡机。我按动数字按钮选择一杯带糖的咖啡。机器顿了一下,然后自动地将一只白色塑胶杯卡在盘上。这时一名清洁工关掉她的真空吸尘器盯着我看,我们互相招招手,好像是在相距很远的地方打招呼一样。然后我回过脸来注视着流动的白色干粉末,听着液体流动的泪泪声,然后液态的即溶咖啡便喷射而出。我端者烫洗过的薄塑胶杯返回到玛丽·华尔兹的办公桌前坐下。
SIMEX下午的交易将如期进行,我想既然罗恩希望我做点交易,那就做一点吧。
“力塞尔,市场行情怎么样?”
“行情很稳。”
是买进还是卖出?我计划做什么?这些已无紧要,因为我只想做一小笔交易。现在市场的稳定对我有益。尽管我待在香港的时候遭受了很大的损失,但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我给力塞尔发了几个相当平淡的指令,要她最好在二百五十点左右买进,若点数达到三百则抛出。然后我开始阅读一张;日报纸,这样一直等到凌晨六点。我看了看墙上的国际时钟,上面均以电子数字标出纽约、伦敦、法兰克福、香港、东京的时间,新加坡时间未包含在内,但是我一直等到纽约时间为二点、伦敦为七点、法兰克福为八点、香港为三点以及东京时间为四点时,才关掉玛丽的电脑终端。我站起身,像条章鱼般地伸展四肢,然后向电梯走去。
在步入林登豪街时,我看到阿让在街角落里开的三明治店刚好开门。我穿过马路,要了一份西班牙式的煎蛋卷三明治。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大跳。
“尼克,情况怎么样?”
原来是罗恩。
“还可以,我做了几笔交易。不过我现在想回家。”
“不错,尼克,你干得好。”
我没有告诉他是赚了还是赔了,但他想当然地以为我赚了钱。
“现在我已经为你在本周安排了几次会议。我们打算这个星期三去见彼得。诺里斯。你十一点钟能到这儿吗?”
“当然能,罗恩,没问题。”
“而且你也当然能在每天夜里进行交易,”“当然,罗恩,没问题。”我非常不情愿地重复道。说完我便拿着三明治走开了。我先乘坐计程车去维多利亚,然后搭火车返回史瓦莱。
十二月七日星期三,这一天是冬天里的一个好日子。我注意到更多的圣诞装饰品和城市商店的橱窗里到处都是红色和绿色,在葬礼之后的那天晚上我没有去玛丽·华尔兹的沙发上睡觉,而是睡在玛丽的家中,这样我感觉好多了,后来我去了巴林总部的办公室,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看到在正常工作时间下的巴林银行总部。这儿到处都是人,看起来显得十分混乱。而当许多人走到我身边向我表示祝贺时,情况显得更乱——在这些人之中居然包括以前从不搭理我的股票交易负责人,理查德·卡茨。
“嗨!尼克,”他很友好地说,“我听说你干得不错!”
“还可以。”我说。
“你在这儿夜间还工作?”他敬佩地摇摇头。
“要是这种交易现在结束就好了。”
“好好干!”他说着,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真想上去打他一记耳光,这傲慢的混蛋!过去懒得理我而现在却来巴结我,肯定是因为罗恩·贝克尔向他吹嘘了我所谓的成功业绩。
我向罗恩·贝克尔的办公室走去,但布伦达·格伦哥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尼克,我的孩子!”她张开双臂走向我。这是位主妇式的美国妇女,总想扮演一位母亲似的角色,故总管她见到的年纪小的人叫“孩子”:“孩子,我需要和你谈一谈,”她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些理智的数字?”
“布伦达,给我一点时间,”我将正往前进的脚后退了一步,“三分钟之后我与彼得·诺里斯有一次会谈。谈话结束后我再来找你,行吗?我们可以去喝一杯。”
“好的,”她放过了我,“但你一定要来呀!我们需要谈一谈。你不在的时候,新加坡是没有人能擅自作主的,可是他们刚刚又要走了一笔资金。”
“那一定是我夜间交易所需的资金。”
“我听说你整夜都在工作,”她说,“可怜的孩子,你的身体会弄垮的。”
我笑了笑,往直走向罗恩·贝克尔的办公室。当罗恩挥手示意我进去时,他正用一只手将电话支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则在拿桌上的雪前。
“尼克,请进来。”
我等他一直打完电话,这时他看了看手表。
“糟糕,我们得走了,”他说,“我还邀请了塔雷克和我们一块儿去。”
我们向巨大的赤褐色螺旋形楼梯走去,然后从交易层上到高级主管办公室。罗恩带着我们走进一个小型会议室。会议室里有一张非常光洁的桌子,桌子周围摆满了豪华的椅子;墙上是一系列的狩猎图。离我最近的那幅图上画着一位正被树篱绊倒的红衣猎手,图画上的题名为《准备去摔筋斗》。
彼得·诺里斯轻盈地走了进来。巴林的总执行官(CEO)身着绿色的双袖口衬衫,上面安有金袖扣。他打着绿色的真丝领带,穿着双排钮扣西服,显得格外的整洁和华贵。
“嗨!罗恩,嗨!塔雷克,”诺里斯说着,特意转过身来看着我,“你一定是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