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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弗里德曼文萃-第10部分

小说: 弗里德曼文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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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主义”的、几乎普遍的接受(特别是那些移居到巴勒斯坦的人们);说明了19世纪中期移居到美国的德国…犹太移民的社会主义情绪,及本世纪之初东欧犹太人的声势更大的泛滥。    
  然而,单单就其本身而言,很难将科恩的观点作为对犹太人反资本主义思想的全面的说明而加以接受。在美国,从一开始,教政分离就是为人们所接受的、符合宪法的学说。的确,最初的上层阶级是基督徒及新教徒,但对于整个人口来说这一点仍然是正确的。的的确确,清教徒成分的精华(如果存在的话)是亲犹太人的。正如松巴特在将他的关于犹太人在资本主义发展中的作用的论题,与马克斯·威伯的关于“新教徒的伦理道德”在资本主义发展中的作用的论题予以协调时所指出的那样,新教徒(特别是清教徒)回到《旧约全书》上来寻求他们的宗教启示,并将他们自己仿造成古代犹太人。松巴特断言:“清教徒的习俗与教义,完全是对犹太风俗(或仪式等)的遵奉。”科恩也十分注重这一现象,着重指出了殖民地时代清教徒对犹太人的容忍,而他们对其它宗教派别普遍地是毫不容忍的。    
  再来看着更为近期的美国情况,西奥多·罗斯福在犹太人当中享有崇高的声望,这部分地是因为他愿意公开反对俄国的集体迫害。在20世纪20年代首先是艾尔·史密斯,后来是弗兰克林。迪拉诺·罗斯福带来了右派与左派向民主党党员的大规模转变之前,纽约那一结合紧密的社会主义团体之外的大部分犹太人,可能都是共和党党员,而不是民主党党员。左派的这种转变,预示着欧洲影响的消弱,而不是欧洲影响的证明。然而,尽管欧洲影响在日益减弱,但美国的犹太人社会(现在基本上是由第二代、第三代或更后来的美国人所组成),依然保持了它的左派特色。    
  最后这种说明自称是对科恩的阐述的补充,然而却与科恩的阐述南辕北辙。为了证明其正确性,反犹太主义不仅大肆宣扬犹太人在基督死难问题上的所谓的责任,而且还塑造了这样一种犹太人现象:嗜钱如命,是一群将商业利益置于人类社会准则之上的商人或放债者,是一群唯利是图、狡诈、自私、贪婪的商人或放债者,是一群杀价购买,并且坚持要得到他的那镑肉的商人或放债者。犹太人可以以如下两种方式来对待这一形象:一、接受这种描述,但是抛弃那种将这些特性当作应受谴责的品质来看待的价值观念;二、接受这种价值观念,但否定这种描述。如果犹太人采用的是第一种方法,那么他们可以强调指出商人与放债者所带来的好处。他们也许可以回忆一下本瑟姆的评述:    
  放债者的业务……不论在哪里,不论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件受人欢迎的事情。那些决心要为了将来而牺牲现在的人,是那些为了现在而牺牲将来的人的天然嫉妒目标。巳经把自己的蛋糕吃掉了的孩子们、是那些仍然留有蛋糕的孩子们的天然的敌人。在希望得到钱的时候,而且在真的得到钱之后的短时间里,借钱给他的人是朋友,是恩人;然而到了钱花完了的时候,到了该算帐的不幸时刻,突然发现恩人已经改变了性质,已经扮演了恶霸与压迫者的角色。收回自己的钱是压迫;而从别人那里拿走钱却不是压迫。    
  同样地,犹太人还可以说明:一个人的自私自利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自食其力;一个人的狡诈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智慧;一个人的贪婪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节俭。    
  但是很难期望这样的对待方法会真的得到实现。我们中没有谁能够逃进我们所呼吸的理智空气,没有谁能够免受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社会的价值观念的影响。当犹太人离开了封闭的犹太人区及犹太村社,开始与世界的其它部分进行交往时,他们最终不可避免地要接受并赞同那个世界的价值观念:这种价值观念鄙视“单纯的”商业活动,并且用轻蔑的眼光来看待放债者。犹太人最终会这样对自己说:如果犹太人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那么反犹太主义是正确的。    
  另一种可能的对待方式,是否定犹太人真的是象所描绘的那种形象,同时试图说服他们自己(顺便也说服那些反犹太主义者):根本不是什么唯利是图的、自私的、冷酷的,犹太人实际上是热心于公益事业的、仁慈的、关心理想的(而不是关心物质产品的)。这样做,比对依赖货币价值和不受感性影响而作交易的市场进行攻击和赞美政治程序,并把按着善良的人们为了其同胞的利益而管理的国家奉为理想,能好到哪里去呢?    
  是我在以色列的经历,最先把我引到了关于犹太人反资本主义思想的这种说明上来。在以色列逗留了几个月之后,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要想对关于以色列的价值观念问题的任何方面予以概括,最快的捷径就是先看一下在古代犹太国亡于巴比伦后犹太人在外散居的日子里,与犹太人相符合的真实情况如何,然后再反其道而行之。    
  在古代犹太国亡于巴比伦后犹太人在外散居的日子里,犹太人是从事商业活动的城市居民,而几乎从未从事过农业生产;在以色列,农业出商业享有更高的声望。    
  在古代犹太国亡于巴比伦后犹太人在外散居的日子里,犹太人避开某一方面的兵役活动;以色列人高度重视军事,并且已经显示出了不同寻常的军事力量。    
  上面这两种逆转可以很容易地解释为需要的产物,但是请让我继续分析下去。    
  在古代犹太国亡于巴比伦后犹太人在外散居的日子里,意第绪语或拉地诺语是犹太人所使用的语言;在以色列,这两种语言都受到蔑视,而希伯来语是国语。    
  在古代犹太国亡于巴比伦后犹太人在外散居的日子里,犹太人重视智力活动,而却极端鄙视体育运动;在以色列,对体育运动的注重是空前的。    
  而至于下面这一似乎是毫不相干的、然而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在古代犹太国亡于巴比伦后犹太人在外散居的日子里,犹太人被称为优秀的厨师;在以色列,家庭、旅店、餐馆中的烹调通常是非常遭糕的。    
  难道不应该把这一记录解释为这样一种(毫无疑问完全是下意识的)企图:向全世界证明众所接受的犹太人形象是错误的吗?    
  我就是以这种万式来理解威尔逊与斑菲尔德所提出的如下论证的:犹太人(及“杨基佬”)倾向于接受一种出干公共利益的“社会服务观念”,并且以比其他大多数团体较大的比例来投票反对他们自己的、直接的个人利益。    
  我同样也是这样来理解富克斯将犹太人的“自由主义”追溯到犹太人的价值观念上来这一尝试,以反犹太评论家对松巴特的著作的这种消极反应。如果你们也象我一样,将竞争性资本主义看作是一种对个人自由,对科技及人文学科方面的创造性成就,对为一般人所提供的可能的最广泛的机会来说,看作最为有利的经济制度,那么,你将会把松巴特赋予犹太人的、在资本主义发展中的关键作用,看作是一种崇高的赞誉。你也会象我一样,把他的著作看作是亲犹太人的。另一方面,如果你是在尽你的最大努力来表明;在社会主义国家中,犹太人致力于无私的公益服务;商业及货币贷放是他们的不利环境强加于他们身上的活动,而与他们的天然喜好是完全不相干的。那么,你将会把松巴特看作是一个反犹太主义者,他的著作恰恰是要加重你们正与之战斗的那种形象。以这种腔调,《世界犹太人百科全书》在其关于松巴特的文章里会这样说:“他指控犹太人创造了资本主义。”(着重点是我加上去的)。    
  我相信,最后这两种说明的互补性质是十分清楚的。将对芸芸众生的服务置于对个人、及对个人亲密的家庭的关心之上——将政府工作置于私人业务之上——将政治活动置于商业活动之上——将对人类的博爱置于对个别人的爱之上——将社会责任置于个人责任之上。这样的价值结构从何而来呢?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为犹太人所极大地促进的(出于科恩所提到的那些原因)那种集体主义思潮。    
  现在暂时地来考虑一下某位热衷于本瑟姆功利主义的、19世纪英国的哲学激进分子——大卫·李嘉图,詹姆士·穆勒,甚至托马斯·马尔萨斯——对这种反犹太主义的形象的反应。他们中有谁会把犹太人创造了资本主义这一断言称之为指控吗?他们会把这一断言称作崇高的赞誉。他们会把对合理的利润计算的普遍重视,看作是为促进“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所必需的东西。他们会把对个人(而不是对社会)的注重,看作是信仰自由的必然结果,等等。    
  结论    
  综上所述,犹太人反资本主义思想的几种主要原因是:(1)19世纪欧洲的特殊环境,正是这种特殊的环境将赞成市场的政党与国教结合起来,从而使犹太人站到了左派方面。(2)犹太人要向他们自己及全世界证明那种反犹太主义的形象之不正确性的、下意识的企图。毫无疑问,这两种主要力量又为犹太人的历史与文化遗风所加强,而且犹太人的观点的转变,也是在他们的历史与文化遗风的作用下具体地进行的。犹太人的历史与文化遗风,使得他们对非正义的事情特别敏感,同时对慈善事业特别尽心。这两种力量同时也为那些使得知识分子事先倾向于左派的任何因素所加强。    
  不论这一解释对于作为我的出发点的那一似是而非的问题来说,是否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但这一点仍然是正确的:犹太人的思想方式一直是,而且仍然是与他们的自身利益相对立的。这一冲突几乎一直是潜在的,而不是真实的。在西方社会中,只要大规模的、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占主导地位,那么。促使犹太人改变其命运、提高其经济与社会地位的经济动力,就绝不会为作为一种理想的、社会主义的说教所阻碍。他们可以在享受由反抗那种反犹太主义的形象而获得的愉悦的同时,从那种形象所描会的那些特征中得到好处。从一种更为微妙、别且更为复杂的角度来说,他们是处在那种富有的、只会高谈阔论而无实际行动的祉会主义者的位置上——在所有的种族与宗教背景中——通过一方面享受由他们的资本主义遗产所带来的愉悦与舒适,一方面又指责资本主义制度,这些空谈的社会主义者陶醉于伪善的美德之中。    
  随着政府规模的日益扩大,随着集体主义思想的日益深入及其对社会结构的影响,这一冲突已经变得非常真实了。我已经着重指出了以色列的这一冲突,它导致了赋予市场力量更大的作用,而远远超过了早期领导者的思想意识所预期的程度。这一冲突最近在美国的出现,使我感触颇深。这一冲突是针对参议员麦戈文,以其倒运的总统候选人身份所提出的一些建议而产生的。他的关于确定遗赠的最高限度的早期建议(后来撤消了),在某些原可期望为他的最有力的支持者、或者已经是他的最有力的支持者的人们那里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他们了解到;他的措施——与他们所宣称的思想意识完全一致——将极大地妨碍社会的与经济的向上流动性,而他们很久以来一直是这种向上流动性的受益人。    
  也许,这一冲突的真实存在将会结束(至少缓和)作为我文章题目的那种似是而非的问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它将是具有侵蚀性的集体主义乌云中的一点小小的慰藉。         
《弗里德曼文萃》 
米尔顿。弗里德曼著        
6.负所得税问题    
   对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儿童的直接救济与援助计划,不过是整个福利冰山的顶峰而已。存在着令人眼花照乱的、从福利的角度被证明是正确的、详尽的政府计划——尽管一般说来它们的结果常常是不幸的:如公共住房计划,城市重建计划,老人与失业保险计划,工作培训计划,以及在错误地命名的“贫困之战”的名义下所进行的那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计划,农产品价格支持计划,等等,无穷无尽。    
  负所得税    
  在确保所有的人的最低年收入问题上,存在着一种与我们目前的计划百宝囊相比要好得多的方法。这种方法就是要利用我们借以收缴大部分税收的那种机制,即个人所得税。一度,公民们被要求以实物支付的形式来为国家作出贡献——如用于公共项目的食物或木材的强迫征集,或劳动力的强迫征用。这一原则在许多落后地区仍然存在。货币税对实物税的替代,既促进了自由,又促进了效率。    
  在我们的福利计划中,我们又回到了早先的时代:以实物形式来施予恩赐(或者试图这样做),并且考察接受者的详细的物质条件。这里,取得进步的途径同样是用货币支付来取代实物支付,用单一的、数字的收入状况调查来取代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含义模糊的生活状况调查。    
  我将这种帮助穷人的方法称之为“负所得税”,目的是要强调它与现行的所得税之间,在概念上与方法上的一致性。这种方法的实质是想通过补贴穷人的收入来扩展所得税,补贴的数额就是穷人未曾使用的所得税减免份额。    
  按照目前的法律,一个四口之家有资格享受不低于3O00美元(如果这个家庭使用的是标准扣除额的话,则刚好是3000美元)的税收减免。如果这样一个家庭的总收入是3000美元的话,那么他们一分钱的税也没有交。如果这个家庭的税前总收入是4000美元的话(而且使用标准扣除额),那么,它有1000美元的、正的应纳税收入。在目前适用于这一等级的、14%    
  的税率之下,它一年应交税140美元。留下了3860美元的税后收入(见表)。如果这样一个家庭的税前总收入是20O0美元,那么它将拥有1000美元未曾使用的税收减免,或者说,它将拥有1000美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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