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时空-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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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捧着几个面饼，一蹦一跳地迎了过来。看她这举止，应该是心情不错。黑夜接了面饼，伸手在风铃头上揉了几下，放她离开。
到营地边缘寻到匹战马，黑夜翻身上了马鞍，向西绝尘而去。
骑在马匹上吃东西，真挺麻烦。黑夜一手操控缰绳，一手往嘴里塞面饼。那战马越过一道沟坎，颠簸了一下，黑夜没坐稳，差点摔了下来。
“不对啊？古人骑马打天下，如果都这么不稳定，怎么同敌人交战？”黑夜咬住面饼，竟然忘了吞咽。
他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事关骑兵的战斗力。
昨日竟有骑兵笑得跌下马，由此可见，马上不稳，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也难怪这个时代，骑兵并没有大力发展，而是以战车为主。
驾驶一辆战车，有两人，也有四人。
一人驾车，其余人攻击。负责攻击的兵士，可以借助马车上的一些装置，保持身体平衡。在保持高度机动的同时，又发挥出巨大的攻击力。
马匹不同于战车，既要骑马又要攻击，靠什么保持身体平衡呢？黑夜绞尽脑汁，试图破解这个谜团。
一时半会，还难以想透。
“似乎缺了点什么东西？”黑夜将自身和记忆中的骑兵进行比对。感觉上是不一样，但是却说不出来。
有了心事，他连吃面饼的心情也被破坏了。将手中几块面饼，塞进马鞍边上的褡裢里，提高了马匹奔驰的速度。
“驾！”
战马四蹄如飞，两边的景象飞速向后倒去。
“驾，驾……”
黑夜两只脚左晃右晃，战马腾空跳跃，在落地的一瞬间，臀部被颠得脱离了马鞍。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颠了下来。
“一定是马蹬！”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在脑海中划过。
骑兵应该是踩住马蹬，翻身上马。不应该像现在这个样子，不是直接跳到马鞍上。
“绝对是马蹬，”黑夜的眼睛亮了起来。
有了马蹬，双脚就可以相对固定。兵士在马背上的平衡能力，就会有突破性的提高。
一想到马蹬，黑夜的心思更为活络了。
马鞍的样式也可以改进，还可以加装马蹄铁。
这绝对是划时代的创举！
第一百五十章 疏漏！存粮问题
战马奔行，最容易受伤的地方是马蹄。有了马蹄铁的保护，一是防备地面尖锐凸起造成马蹄损伤，二来还可以降低马蹄的磨损。
“妙，实在太妙了。”黑夜忍不住在战马上手舞足蹈起来。
乐极生悲，那马匹突然减速，竟将他从马上甩了出去。
黑夜只来得及稍微调整姿势，便四肢着地，啃了一嘴泥雪。亏得身体吸纳元精和晶力后，改善不少。如果还是以前那副地球人的体格，这一下狠的，岂不是要去了大半条命？
黑夜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掌上扎了不少碎石。膝盖摩擦得厉害，裤管破了个大洞。泥石和雪水顺着破洞灌了进去，冷得透心凉。
摔完这一跤，黑夜决定增加马蹬的心思就更坚定了。
不出意外，他将拥有这个大陆上，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魏无疾那家伙，铁定要笑得合不拢嘴了吧。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冰雪，黑夜赶到马匹边上。重新上马，去查看西面修筑山路的进程。
没多久，便赶到了热火朝天的工地上。
远远望去，一条倾斜的坡道已经有些模样了。坡道是在山体上开挖出来的，宽四米，落差三十多米，坡度在三十度到四十五度之间。
赵一彪在远处看到黑夜，骑马迎了过来。
“主公！”
“辛苦了，子龙。”
赵一彪看到黑夜一身泥水，膝盖上还破了个大洞，脸上惊诧不已。
黑夜不以为意，随口说道：“我正在计划改进骑兵，刚才在马上做了些实验，效果显著。这个我们回头再说，现在路修得怎么样了？”
黑夜一边说，一边策马靠近赵一彪。赵一彪调转了马头，与黑夜同行：“主公，工具虽然简陋些，但架不住人多。坡道已经快修好了，山里的道路也在清理。”
“嗯！”黑夜满意地点点头，“山里道路不急于修建，只要暂时清理出马车能通行的道路即可。午后开拔，可行吗？”
赵一彪提了提缰绳，肯定道：“十个小队的兵士入山清理，一上午的时间，大概可以打通一两里路。不过，我已找人测算。从山里绕到死亡谷，会超过10里路。”
“这样的话，今晚恐怕到不了落脚点啊？”黑夜感慨了一下。
赵一彪也有些忧心，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离午时还早，他又把视线落到正在修建的坡道上。
大冷天的，兵士们却挥汗如雨。
他们用一些硬质兵器，将山石拨松，然后直接推到山下。虽然工具简陋，但是这些人力气大，所以修筑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黑夜瞧了一会儿，对赵一彪说道：“坡道完工后，将人手全部用于打通山路上。我会遣派霍克、小昕和清月过来帮忙。霍克力大，小昕水系术法可以补漏，清月清理植被轻松。午时一过，立刻进山。”
“好，”赵一彪没什么反驳的意见。
“你同魏无病交割一下，这里事情交给他。你随我一同返回营地，准备拔营。”黑夜朝赵一彪吩咐道。
赵一彪应了，拨马到山下。身形腾空而起，在山体上略一借力，只三五个纵跃，便上了山。
同魏无病交割完之后，返身下山。赵一彪跳上马背，一抖缰绳，朝黑夜的背影追了过去。
十多里路，疾速奔驰，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等到两人回到营地时，围观黑衣人的人群早已经散去。申坤早就结束了审讯，那些人也被关押起来了。
黑夜丢下马匹，回到中军帐。
赵一彪尾随，这番被叫回来，肯定有些事情。
“风铃，”黑夜开口叫道。
“来了！”远处传来清脆的回应。
“帮我把王秀慧和俞霖找来，”黑夜一边示意让赵一彪落座，一边让风铃去喊人。
黑夜取了案上的茶壶，倒了两碗水，端了一碗给赵一彪，自己喝了一碗。呼了一口气，他问道：“子龙，你以前在卢子爵手下当差的时候，兵士的口粮是如何供给的？”
赵一彪喝了几口水，连忙把碗放好，抬头应道：“回禀主公，战时每日粟米5升。若无战事，日供粟米3升，配以蔬菜，及少量肉食。一彪落魄时，供给被克扣，常常半个月都吃不到一块肉……”
一提到过去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赵一彪颇有感慨。
黑夜却没心思陪他伤神。刚才骑马出去的时候，发现兵士在喂食马匹豆饼。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忽略了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关于粮食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家还有多少余粮。
现在手下有350人左右，还有近450匹马，每日消耗巨大。
若是在城市附近还好，可以买到粮食，可这荒山野岭，粮食成了大问题。带来的粮食，一路上吃掉了部分，为了装载黄金珍宝，舍弃了部分，现在所剩不多。
普通的百姓，每天消耗五谷，大约为1斤左右。但是军队不一样，体力消耗大，食量也大了很多。
古制的升是容积单位比较小，换算公制的话，一升粮食约等于6两。按照赵一彪的说法，以往打战的时候，一个兵士，起码要消耗3斤粮。不打战的时候，大概1。8斤。
现在黄金珠宝有的是，但不能用来填肚子。这个季节，买粮也不容易，得想些办法。
黑夜沉吟片刻，又向赵一彪询问了其它供给。比如每天消耗的肉食、杂粮、调料等。
没过多久，俞霖和王秀慧赶到。黑夜没空寒暄，直接问起现在兵士的食量：“秀慧，如今兵士一天吃多少粮食？俞霖，你一同帮我合计合计。”
瞧见俞霖点头应下后，王秀慧连忙说道：“以前一名兵士一天需要3斤到3斤半粮食。但最近消耗大，饭量比以前增加了很多。一名兵士，每日食用的粟米需要4斤半。”
黑夜点了点头，虽然消耗偏高，但这还算正常。一是天气寒冷、运动强度高，消耗大。二是兵士平均武力提升很多，对食物的需求也增加了不少。
都是饭桶！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兵士饭桶 战马无底洞
“按照这个标准，肉食除外，自家一天消耗粮食1500斤。林零郡补给完出发，到这里差不多一个月，总共耗费粮食45000斤左右。换算成公制的话，一个月消耗22。5吨。”黑夜粗略地估了个数。
他看了一眼俞霖，继续道：“俞霖，马匹消耗如何？”
“回禀主公，以往单匹战马每日食量在18斤左右。但如今战马多次喂食【大力丸】之后，气力增长了一倍多。但食量也接近一倍。目前每匹战马，每日消耗35斤粮草。三分之二青草，三分之一粮食。”俞霖如实回答。
“哦，买噶等！”黑夜口吐鸟语，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些战马好大的胃，太能吃了。
他原以为这些牲口，啃两口青草就完事了。哪里知道马匹消耗粮食竟然是兵士的三到四倍。
俞霖见到黑夜面色阴沉，连忙解释道：“近日马匹运动量太大，要抗住消耗。除了喂食【充力丸】和青草之外，必须加入碎粮。”
“这样说来，这一个月，这些马就吃掉78吨多粮食。照这个标准计算，过去一个月消耗的粮食，竟然要100吨左右。即便接下来粮食消耗略微下降，一个月起码也得七八十吨。”
黑夜坐立不安，民以食为天，粮食是重中之重。
以前一直丢黄金给俞霖采购，未曾计算粮食消耗。还好他今天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否则过几天粮食一空，岂不是所有人都得啃树皮去。
黑夜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折算平均粮价，一个月光粮食的消耗就要35公斤黄金。这还不算肉食、武器、布匹等等其它军需。”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暗叹：这军队，月消耗超过40公斤黄金，真不是穷人能玩得起的。”
威武侯曾经送黑夜，古制黄金一千两。折算成公制，才10。4公斤，只够自家消耗个7天左右。
“主公，”俞霖出言。
“且说，”黑夜心情极差。
“余粮已经不多，若不是主公过问，我也正要向主公提起这事。”俞霖道。
黑夜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还剩多少？千万别告诉我，快揭不开锅了。”
“按照消耗计算，如今只剩1车半粮食，18吨左右。若不是马车负载有限，应该还能多剩些。”
俞霖作了回答，他算了一笔账。
20辆大马车，1车运陨铁、沃土，坐人。1车运黑夜指定物资，2车运肉食。从林零郡出来时只运了16车粮。
到达大周宗庙时候，消耗了2车，掩埋了6车，还剩10车。如果不是有威武侯赠送的5辆小马车，余粮更少。
撤离大周宗庙时，余粮10车，折合120吨。
经过大半个月的消耗，余粮已经到了警戒线，理论数据应该在18吨左右。
“这么说来，我们只剩一车半粮了？秀慧，这数字准确么，肉食可还有剩余？”黑夜皱眉道。
王秀慧连忙应道：“肉食还剩余半车，只是余粮只剩1车。”
“唉！”黑夜叹了口气，除了兵士，自家还有许多大胃王。也难怪这粮食消耗比计算的稍有出入，实际消耗略微偏大。
自己养的全是饭桶啊！
亏得自己早有远见，定制了巨型四轮马车。
还好马匹吞食【大力丸】，力气翻了一倍。4匹马，顶过去8匹马用。如果是两轮马车，马匹只能拉动8到10吨货物，但是四轮马车，可以拉到15到17吨。
去除马车自身重量，又考虑到满载影响行进速度，所以一车只拉12吨粮食。
策略完全正确，但还是架不住消耗大。
一车12吨粮，可以供士兵吃15天。但是加上战马的话，只够吃3天半。
“子龙，通知魏无疾，马匹不得再喂食粮食。”黑夜果断道。
“诺！”赵一彪郑重应下。
余粮只够人吃半个月了，再喂牲口的话，恐怕大年初一就要断粮了。地主家没有余粮了，该咋办呢？
黑夜在营帐里来回踱步，突然盯住赵一彪，没头没脑地问道：“子龙，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军队，不对。护卫，也不对。应该是山贼。”赵一彪还未习惯身份转变，所以绕了个圈子。
“是山贼就好，山贼是干啥的？嘿嘿。”黑夜说罢，干巴巴地冷笑了几声。
“主公，你的意思是……”赵一彪没说下去。
黑夜现在不愿多作讨论，向赵一彪点点头，意思你懂就好。
赵一彪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比吞了苍蝇还恶心的尴尬表情。一时之间，他还没能适应从精锐军队，向山贼身份的转变。反差太大，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慢慢适应。
黑夜又朝王秀慧道：“七天后，开始缩减粮食供给。切记，暂时不要泄露，不得乱了军心。”
他叹了口气，又道：“都散了吧！”说完挥挥手，然后又朝外面喊道：“风铃。”
半晌没有回应，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赵一彪刚出了帐篷，又被黑夜叫住了：“子龙，等一下。”
“主公，有何吩咐？”赵一彪连忙止步，转了身。
“我这边两个丫头一天到晚乱跑，人也找不到，连个传信的都没有。”现在军队框架搭起来了，兵种的配置也要逐渐完善起来。以前可以不配亲兵，现在恐怕不成了。
“你回去后，把那个刘梆给我调过来，当我的亲兵队长吧。”黑夜吩咐道。
“主公，需要几人？”
“先定五个名额，以后再增加。至于人选，你看着办吧。”黑夜信得过赵一彪：“对了，昨晚帮我传令的那个小兵不错，一并遣来吧。”
“主公放心，我立刻去督办这件事，午时便遣他们过来报到。”赵一彪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粮食啊，粮食！”等到手下都走了，黑夜气急败坏。抓住自己头发，便是一阵乱扯。
“公子，你在干什么呢？”风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瞪大了一双好奇的眼睛。
黑夜赶紧停止了奇怪的动作，这丫头，当真是神出鬼没。刚才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去把闻人清月、九方捷天、霍克、小昕以及文钟，都给我叫来。马上！”黑夜现在没心思和小丫头闲扯，直接吩咐她做事。
“嗯！”风铃清脆地应了一声，赶紧跑开去。
没过多久，大家听从召唤，到中军帐集中。霍克这家伙，边走边嚼着枣子。这半担枣子，还是十八寨的寨主共同送的。
“吃，你再吃。”黑夜没好气道。
其它人一脸诧异，以往黑夜可从来不埋怨大胃口，今天到底怎么了？
霍克见到黑夜不高兴，连忙把手里的枣子揣到裤兜里，又赶紧扭头把枣核吐了。低了了脑袋，缩到最后面。
“要断粮了，你们有数就好，不要外传。”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