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绝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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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胡子对曰:“剑之威也,因大王之神。”楚王曰: “夫剑,铁耳,固能有精神若此乎?”风胡子对曰:“
时各有使然。轩辕、神农、赫胥之时,以石为兵,断树木为宫室,死而龙臧。夫神圣主使然。至黄帝之时,以玉为兵,以伐树木为宫室,凿地。夫玉,亦神物也,又遇圣主使然,死而龙臧。禹穴之时,以铜为兵,以凿伊阙,通龙门,决江导河,东注于东海。天下通平,治为宫室,岂非圣主之力哉?当此之时,作铁兵,威服三军。天下闻之,莫敢不服。此亦铁兵之神,大王有圣德。
”楚王曰:“寡人闻命矣。”
越绝卷第十二
越绝内经九术第十四
昔者,越王句践问大夫种曰:“吾欲伐吴,奈何能有功乎?”大夫种对曰:“伐吴有九术。”王曰:“何谓九术?”对曰:“一曰尊天地,事鬼神;二曰重财币,以遗其君;三曰贵籴粟槁,以空其邦;四曰遗之好美,以为劳其志;五曰遗之巧匠,使起宫室高台,尽其财,疲其力;六曰遗其谀臣,使之易伐;七曰疆其谏臣,使之自杀;八曰邦家富而备器;九曰坚厉甲兵,以承其弊。故曰九者勿患,戒口勿传,以取天下不难,况于吴乎?”越王曰:“善。”
于是作为策楯,婴以白璧,镂以黄金,类龙蛇而行者。乃使大夫种献之于吴,曰:“东海役臣孤句践,使者臣种,敢修下吏,问于左右。赖有天下之力,窃为小殿,有余财,再拜献之大王。”吴王大悦。申胥谏曰:“不可。王勿受。昔桀起灵门,纣起鹿台,阴阳不和,五谷不时,天与之灾,邦国空虚,遂以之亡。大王受之,是后必有灾。”吴王不听,遂受之而起姑胥台。三年聚材,五年乃成。高见二百里。行路之人,道死尸哭。
越乃饰美女西施、郑旦,使大夫种献之于吴王,曰:“昔者,越王句践窃有天之遗西施、郑旦,越邦洿下贫穷,不敢当,使下臣种再拜献之大王。”吴王大悦。申胥谏曰:“不可。王勿受。臣闻五色令人目不明,五音令人耳不聪。桀易汤而灭,纣易周文而亡。大王受之,后必有殃。胥闻越王句践昼书不倦,晦诵竟旦,聚死臣数万,是人不死,必得其愿。胥闻越王句践服诚行仁,听谏,进贤士,是人不死,必得其名。胥闻越王句践冬披毛裘,夏披絺绤,是人不死,必为利害。胥闻贤士,邦之宝也;美女,邦之咎也。夏亡于末喜,殷亡于妲己,周亡于褒姒。”吴王不听,遂受其女,以申胥为不忠而杀之。
越乃兴师伐吴,大败之于秦余杭山,灭吴,禽夫差,而戮太宰嚭与其妻子。
越绝外传记军气第十五
夫圣人行兵,上与天合德,下与地合明,中与人合心。义合乃动,见可乃取。小人则不然,以疆厌弱,取利于危,不知逆顺,快心于非。故圣人独知气变之情,以明胜负之道。凡气有五色:青、黄、赤、白、黑。色因有五变。人气变,军上有气,五色相连,与天相抵。此天应,不可攻,攻之无后。其气盛者,攻之不胜。
军上有赤色气者,径抵天,军有应于天,攻者其诛乃身。军上有青气盛明,从□,其本广末锐而来者,此逆兵气也,为未可攻,衰去乃可攻。青气在上,其谋未定;青气在右,将弱兵多;青气在后,将勇谷少,先大后小;青气在左,将少卒多,兵少军罢;青气在前,将暴,其军必来。赤气在军上,将谋未定。其气本广末锐而来者,为逆兵气,衰去乃可攻。赤气在右,将军勇而兵少,卒疆,必以杀降;赤气在后,将弱,卒疆,敌少,攻之杀将,其军可降;赤气在右,将勇,敌多,兵卒疆;赤气在前,将勇兵少,谷多卒少,谋不来。黄气在军上,将谋未定。其本广末锐而来者,为逆兵气,衰去乃可攻。黄气在右,将智而明,兵多卒疆,谷足而不可降;黄气在后,将智而勇,卒疆兵少,谷少;黄气在左,将弱卒少,兵少谷亡,攻之必伤;黄气在前,将勇智,卒多疆,谷足而有多为,不可攻也。白气在军上,将贤智而明,卒威勇而疆。其气本广末锐而来者,为逆兵气,衰去乃可攻。白气在右,将勇而卒疆,兵多谷亡;白气在后,将仁而明,卒少兵多,谷少军伤;白气在左,将勇而疆,卒多谷少,可降;白气在前,将弱卒亡,谷少,攻之可降。黑气在军上,将谋未定。其气本广末锐而来者,为逆兵,去乃可攻。黑气在右,将弱卒少,兵亡,谷尽军伤,可不攻自降;黑气在后,将勇卒疆,兵少谷亡,攻之杀将,军亡;黑气在左,将智而勇,卒少兵少,攻之杀将,其军自降;黑气在前,将智而明,卒少谷尽,可不攻自降。
故明将知气变之形,气在军上,其谋未定;其在右而低者,欲为右伏兵之谋;其气在前而低者,欲为前伏阵也;其气在后而低者,欲为走兵阵也;其气阳者,欲为去兵;其气在左而低者,欲为左阵;其气间其军,欲有入邑。
右子胥相气取敌大数,其法如是。军无气,算于庙堂,以知疆弱。一、五、九,西向吉,东向败亡,无东;二、六、十,南向吉,北向败亡,无北;三、七、十一,东向吉,西向败亡,无西;四、八、十二,北向吉,南向败亡,无南。此其用兵月日数,吉凶所避也。举兵无击太岁上物,卯也。始出各利,以其四时制日,是之谓也。
韩故治,今京兆郡,角、亢也。
郑故治,角、亢也。
燕故治,今上渔阳、右北平、辽东、莫郡,尾、箕也。
越故治,今大越山阴,南斗也。
吴故治西江,都牛、须女也。
齐故治临灾,今济北、平原、北海郡、灾川、辽东、城阳,虚、危也。
卫故治濮阳,今广阳、韩郡,营室、壁也。
鲁故治太山、东温、周固水,今魏东,奎、娄也。
梁故治,今济阴、山阳、济北、东郡,毕也。
晋故治,今代郡、常山、中山、河间、广平郡,觜也。
秦故治雍,今内史也,巴郡、汉中、陇西、定襄、太原、安邑,东井也。
周故治雒,今河南郡,柳、七星、张也。
楚故治郢,今南郡、南阳、汝南、淮阳、六安、九江、庐江、豫章、长沙,翼、轸也。
赵故治邯郸,今辽东、陇西、北地、上郡、雁门、北郡、清河,参也。
越绝卷第十三
越绝外传枕中第十六
昔者,越王句践问范子曰:“古之贤主、圣王之治,何左何右?何去何取?”范子对曰:“臣闻圣主之治,左道右术,去末取实。”越王曰:“何谓道?何谓术?何谓末?何谓实?”范子对曰:“道者,天地先生,不知老;曲成万物,不名巧。故谓之道。道生气,气生阴,阴生阳,阳生天地。天地立,然后有寒暑、燥湿、日月、星辰、四时,而万物备。术者,天意也。盛夏之时,万物遂长。圣人缘天心,助天喜,乐万物之长。故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言其乐与天下同也。当是之时,颂声作。所谓末者,名也。故名过实,则百姓不附亲,贤士不为用。而外□诸侯,圣主不为也。所谓实者,谷□也,得人心,任贤士也。凡此四者,邦之宝也。”
越王曰:“寡人躬行节俭,下士求贤,不使名过实,此寡人所能行也。多贮谷,富百姓,此乃天时水旱,宁在一人耶?何以备之?”范子曰:“百里之神,千里之君。汤执其中和,举伊尹,收天下雄隽之士,练卒兵,率诸侯兵伐桀,为天下除残去贼,万民皆歌而归之。是所谓执其中和者。”越王曰:“善哉,中和所致也!寡人虽不及贤主、圣王,欲执其中和而行之。今诸侯之地,或多或少,疆弱不相当。兵革暴起,何以应之?
”范子曰:“知保人之身者,可以王天下;不知保人之身,失天下者也。”越王曰:“何谓保人之身?”范子曰:“天生万物而教之而生。人得谷即不死,谷能生人,能杀人。故谓人身。”
越王曰:“善哉。今寡人欲保谷,为之奈何?” 范子曰:“欲保,必亲于野,睹诸所多少为备。”越王曰:“所少,可得为因其贵贱,亦有应乎?”范子曰:
“夫八谷贵贱之法,必察天之三表,即决矣。”越王曰:“请问三表。”范子曰:“水之势胜金,阴气蓄积大盛,水据金而死,故金中有水。如此者,岁大败,八谷皆贵。金之势胜木,阳气蓄积大盛,金据木而死,故木中有火。如此者,岁大美,八谷皆贱。金、木、水、火更相胜,此天之三表者也,不可不察。能知三表,可为邦宝。不知三表之君,千里之神,万里之君。故天下之君,发号施令,必顺于四时。四时不正,则阴阳不调,寒暑失常。如此,则岁恶,五谷不登。圣主施令,必审于四时,此至禁也。”越王曰:“此寡人所能行也。愿欲知图谷上下贵贱,欲与他货之内以自实,为之奈何?
”范子曰:“夫八谷之贱也,如宿谷之登,其明也。谛审察阴阳消息,观市之反覆,雌雄之相逐,天道乃毕。 ”
越王问范子曰:“何执而昌?何行而亡?”范子曰:“执其中则昌,行奢侈则亡。”越王曰:“寡人欲闻其说。”范子曰:“臣闻古之贤主、圣君,执中和而原其终始,即位安而万物定矣;不执其中和,不原其终始,即尊位倾,万物散。文武之业,桀纣之迹,可知矣。古者天子及至诸侯,自灭至亡,渐渍乎滋味之费,没溺于声色之类,牵孪于珍怪贵重之器,故其邦空虚。困其士民,以为须臾之乐,百姓皆有悲心,瓦解而倍畔者,桀纣是也。身死邦亡,为天下笑。此谓行奢侈而亡也。汤有七十里地。务执三表,可谓邦宝;不知三表,身死弃道。”
越王问范子曰:“春肃,夏寒,秋荣,冬泄,人治使然乎?将道也?”范子曰:“天道三千五百岁,一治一乱,终而复始,如环之无端,此天之常道也。四时易次,寒暑失常,治民然也。故天生万物之时,圣人命之曰春。春不生遂者,故天不重为春。春者,夏之父也。故春生之,夏长之,秋成而杀之,冬受而藏之。春肃而不生者,王德不究也;夏寒而不长者,臣下不奉主命也;秋顺而复荣者,百官刑不断也;冬温而泄者,发府库赏无功也。此所谓四时者,邦之禁也。”越王曰:“
寒暑不时,治在于人,可知也。愿闻岁之美恶,谷之贵贱,何以纪之?”范子曰:“夫阴阳错缪,即为恶岁;人生失治,即为乱世。夫一乱一治,天道自然。八谷亦一贱一贵,极而复反。言乱三千岁,必有圣王也。八谷贵贱更相胜。故死凌生者,逆,大贵;生凌死者,顺,大贱。”越王曰:“善。”
越王问于范子曰:“寡人闻人失其魂魄者,死;得其魂魄者,生。物皆有之,将人也?”范子曰:“人有之,万物亦然。天地之间,人最为贵。物之生,谷为贵,以生人,与魂魄无异,可得豫知也。”越王曰:“
其善恶可得闻乎?”范子曰:“欲知八谷之贵贱、上下、衰极,必察其魂魄,视其动静,观其所舍,万不失一。”问曰:“何谓魂魄?”对曰:“魂者,橐也;魄者,生气之源也。故神生者,出入无门,上下无根,见所而功自存,故名之曰神。神主生气之精,魂主死气之舍也。魄者主贱,魂者主贵,故当安静而不动。魂者,方盛夏而行,故万物得以自昌。神者,主气之精,主贵而云行,故方盛夏之时不行,即神气槁而不成物矣。故死凌生者,岁大败;生凌死者,岁大美。故观其魂魄,即知岁之善恶矣。”
越王问于范子曰:“寡人闻阴阳之治,不同力而功成,不同气而物生,可得而知乎?愿闻其说。”范子曰:“臣闻阴阳气不同处,万物生焉。冬三月之时,草木既死,万物各异藏,故阳气避之下藏,伏壮于内,使阴阳得成功于外。夏三月盛暑之时,万物遂长,阴气避之下藏,伏壮于内,然而万物亲而信之,是所谓也。阳者主生,万物方夏三月之时,大热不至,则万物不能成。阴气主杀,方冬三月之时,地不内藏,则根荄不成,即春无生。故一时失度,即四序为不行。”
越王曰:“善。寡人已闻阴阳之事,谷之贵贱,可得而知乎?”范子曰:“阳者主贵,阴者主贱。故当寒而不寒者,谷为之暴贵;当温而不温者,谷为之暴贱。譬犹形影、声响相闻,岂得不复哉!故曰秋冬贵阳气施于阴,阴极而复贵;春夏贱阴气施于阳,阳极而不复。”越王曰:“善哉!”以丹书帛,置之枕中,以为国宝。
越五日,困于吴,请于范子曰:“寡人守国无术,负于万物,几亡邦危社稷,为旁邦所议,无定足而立。欲捐躯出死,以报吴仇,为之奈何?”范子曰:“臣闻圣主为不可为之行,不恶人之谤己;为足举之德,不德人之称己。舜循之历山,而天下从风。使舜释其所循,而求天下之利,则恐不全其身。昔者神农之治天下,务利之而已矣,不望其报。不贪天下之财,而天下共富之。所以其智能自贵于人,而天下共尊之。故曰富贵者,天下所置,不可夺也。今王利地贪财,接兵血刃,僵尸流血,欲以显于世,不亦谬乎?”
越王曰:“上不逮于神农,下不及于尧舜,今子以至圣之道以说寡人,诚非吾所及也。且吾闻之也,父辱则子死,君辱则臣死。今寡人亲已辱于吴矣。欲行一切之变,以复吴仇,愿子更为寡人图之。”范子曰:“
君辱则死,固其义也。立死。下士人而求成邦者,上圣之计也。且夫广天下,尊万乘之主,使百姓安其居、乐其业者,唯兵。兵之要在于人,人之要在于谷。故民众则主安,谷多则兵疆。王而备此二者,然后可以图之也。”越王曰:“吾欲富邦疆兵,地狭民少,奈何为之?
”范子曰:“夫阳动于上,以成天文,阴动于下,以成地理。审察开置之要,可以为富。凡欲先知天门开及地户闭,其术:天高五寸,减天寸六分以成地。谨司八谷,初见出于天者,是谓天门开,地户闭,阳气不得下入地户。故气转动而上下、阴阳俱绝,八谷不成,大贵必应其岁而起